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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大家总会被各种隔三差五就跳出来的“末日危机”吓个半死。 从病毒大流行到汤加火山喷发、极端气候，乃至核泄漏……但这些都还算明着来的，各种预防自救措施的第一步早都很清晰明确了：该囤的都囤好。 但遇上下面的这种，阿信表示就真的很无力，你说说该咋办！囤点蜂子家里先养着?! 2022年4月，央视报道：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最新数据显示，地球上40%的蜜蜂正面临灭绝危险。你以为蜜蜂对我们的价值，大概就是割蜂巢、收蜂蜜这种定期抄家拆房的节奏？可能过于天真了…… 上数据：全世界80%的显花植物靠昆虫授粉，其中约85%、17万种都要靠蜜蜂授粉，包括了人类日常食用的1/3以上的食物、90%的水果。 所以种地光靠农民伯伯肯定不行，欧盟统计，事实上，蜜蜂贡献了全球农业总产值的9.5%，超1.6万亿欧元！要是蜜蜂都没了，人类能吃的可就只剩下以风传粉的大麦、小麦、燕麦、水稻了，主食配主食，就问你噎不噎得慌吧。蜜蜂有多重要？从这份2020年3月的紧急通知中就能感受到：尽管大家都足不出户，但农业农村部仍要求各地不得拦截蜜蜂转场及其产品运输车辆，不停车、不检查、不收费。没有物质食粮还不算完，我们的科技文明恐怕都要崩溃。不怕你不高兴，这么说吧，某种程度上，蜜蜂的理科可能比你还好，屡屡做出一些颠覆教科书的举动，通过它们，我们可以在仿生学、人工智能、医学、遗传学、环境毒理学等多个领域，找到解决人类困境的方法。比如：如果没有它搭建的蜂巢结构，我们的嫦娥五号在月球就不可能站得稳。如果没有它那双噗嗤噗嗤的小翅膀，飞机到现在也飞不起来。它还天生就具备高效搜查地形的超能力，是首个能理解“0”的无脊椎动物，对人类人工智能的研究提供了不少崭新思路…… 弄得大神爱因斯坦都在他“紧急更新”的名言录里向全人类拉响了警报：如果蜜蜂从地球上消失，人类将只能再活4年。今天，阿信就要为你适时奉上一本切题新书——《了不起的蜜蜂：嗡嗡嗡与人类1/3的口粮》，作者是著名生物学家索尔·汉森，他的书文辞优美，曾凭借《种子的胜利》一书荣获美国自然文学奖：约翰·巴勒斯奖。
转眼就是“5.20”，一个冷知识是：其实从2017年开始，联合国就悄悄将这天定为了“世界蜜蜂日”。别的先不说，咱只需要捋捋它们在地球上的辈分就明白了。《了不起的蜜蜂》就认为，蜜蜂大概出现在1.5亿年—1.25亿年前，由恐龙鼎盛时期的一群肉食性泥蜂进化而来，作为一个物种，它们的历史比只有300万年的人类长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正在采蜜的西方蜜蜂。来源： Wikimedia commons虽然“蜜蜂”在我们生活中算是一个常用词，但蜜蜂并不单指某一个特定物种，它其实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全世界大概有一千多种不同的蜜蜂。所以这也造成了一个非常混乱的现象，只要名字里带“蜂”，大部分人的第一感受除了它会蜇人以外，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首先需要搞清楚的是，胡蜂和蜜蜂是一个平级概念，是1万多种昆虫的总称，它们隶属于膜翅目下的胡蜂总科。它的下面还有一个分支，就是我们日常谈之色变的马蜂属，在我国，最常见的是中华马蜂。
OK，蜜蜂和胡蜂、胡蜂和马蜂的关系理清楚了，剩下的问题就是“蜜蜂”内部的事务了。实际上，我们口语中说的蜜蜂，通常指的是蜜蜂科（Apidae）下的虫虫。泥蜂科、方头泥蜂科等11个科，也是广义的蜜蜂家族成员，它们一起组成了蜜蜂总科（Apoidea）。那你可能会要问，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蜜蜂，到底是哪一种呢？答案是，无论你在地球上的哪里，正确答案大概率会是：西方蜜蜂。西方蜜蜂，是蜜蜂属里发育最完善的一个种。在地球上，除了南极洲，所有的大陆都有西方蜜蜂分布。根据基因组测序，与人类一样，西方蜜蜂起源于非洲，最早可能是在古埃及被驯化，是下埃及的象征。下埃及的标志蜜蜂。来源：Wikimedia Commons由于产蜜能力很强，同时也适于生产蜂花粉、蜂胶、蜂蛹及蜂毒等，生产性能堪称全面，目前全球范围内，包括我国，饲养范围最广、饲养量最多的是西方蜜蜂亚种中的意大利蜜蜂。我国野外分布的原生种类是东方蜜蜂的指名亚种中华蜜蜂，我们所说的“土蜂”就是它，曾有华南型、华中型、云贵高原型、华北型和东北型5个生态类型。著名昆虫学家、《中国昆虫学史》的作者周尧教授，从对甲骨文的研究结果推断，古人在殷商时代就已开始养殖中华蜜蜂，已经有3000年历史。由于从1896年开始的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西方蜜蜂，尤其是意大利蜜蜂被持续引入我国，中华蜜蜂种群数量至今已减少了80%以上，如今在东北、华北已经基本灭绝，只有华中、华南地区还有小块分布。剩下的一个疑问，就要数因为电影《变形金刚》而大火的“大黄蜂”了。从分类学的角度来看，“大黄蜂”这个译名多少有点乱开腔了，Bumblebee在英语里其实专指蜜蜂中的熊蜂类，所以，这外星车翻译成“大熊蜂”才合适。 另外，熊蜂还因为它的蜜桃臀，最近几年频繁出圈，被称为蜂子界的柯基：蜜蜂的“了不起”除了物种存续时间超长的表象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更为深层的原因，秘密来自它的身体。在蜜蜂身体的各个部分中，触角可能是我们最不熟悉的一个，蜂类的触角具有7种不同的感觉结构，每种结构都与特定的环境信号相匹配。其中最为神奇的，是蜜蜂身上覆盖着极细的绒毛和微小的刚毛，这些绒毛和刚毛能对温度、湿度和气流的变化做出反应，而它们的触角末端则能区分各种花瓣的特有触感。另外就是眼睛，人们常说蜂有5只眼，这并不准确，另外的3只虽然叫作“单眼”，但只不过是像玻璃弹珠一样从头顶伸出来的感光点，由于无法形成图像，它们只发挥了有限的作用。就视觉而言，真正起作用的是蜂类的两只巨大的复眼，它们几乎占据了一只蜂的整张脸。每一只复眼都包含6000多个小眼面，不断地将对世界的感知传送到脑，脑据此编织出一个广角图像。大多数蜂类的可见光谱从橙色开始，在亮蓝色色谱处达到峰值，最后止于短波长的紫外线。例如，我们看到的蒲公英花朵都是黄色的，但在蜂类眼中则不是这样——蒲公英花朵中心位置的黄色与紫外线结合，会产生浓郁而明亮的“蜜蜂紫”。在目前研究过的所有开花植物中，有1/4以上的花朵含有这种颜色组合及其他颜色组合，我们发现蜂类更喜欢光顾这样的花朵。蜂类眼中的紫外线改变了我们对许多熟悉的花朵的印象。在这里，摄影滤镜让花瓣呈现出浓郁的“蜜蜂紫”，强化了黑心菊的牛眼图案。像蒲公英一样，这类花朵经常形成牛眼图案或叫作“蜜导”的径向条纹，这些条纹像闪闪发光的箭头一样指向花朵——甜味和花粉的来源。蜂类的头部后面是胸部，这里是各种“不可能”的集合。20世纪30年代，法国昆虫学家安托万·马格纳开玩笑般地揭示了昆虫的飞行违反了空气动力学原理。一直以来，这个观点与一种特殊的昆虫——熊蜂紧密关联，熊蜂的绒毛异常丰满，看起来与它的翅格格不入。蜂类不能像固定翼的飞机那样翱翔，因为很明显它们的翅并不是固定的，它们是靠拍打翅膀飞行的。即使到了今天，蜂类的翅膀如何产生升力仍然是一个谜，不过这也不妨碍无人机和风力涡轮机等设备以蜜蜂为基础进行设计。蜂类的翅是通过快速旋转产生稳定向下的压力，就像直升机的螺旋桨叶片一样，同时通过产生低压螺旋，进一步增加了升力。在大脑只有芝麻粒大小的情况下，蜜蜂的社会能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程度。在一个蜂巢里有妈妈、爸爸还有女儿，可是它们的生命周期都不一样。一只健康的蜂王，在没有环境威胁的情况下可以活3到5年。雄蜂理论上也可以活这么久，但是这些男士的工作只是交配，胃口却特别大，它的女儿们担心储存的用来过冬的花粉和花蜜被它们吃光，所以会在冬天来临之前把雄蜂赶出蜂巢，所以它的寿命也就只有1年。剩下的工蜂就更奇妙了。虽然它们都是姐妹，但是在春天、夏天还有初秋时出生的工蜂最多只能活30天左右，而在入冬之前孵育出来的工蜂，可以比它们的姐姐多活100天到120天。所以，一个问题顺理成章的出现了——这些小家伙们是如何确定工作分配，又是在哪里进行上岗培训的呢？蜜蜂的社会性究竟从何而来？自达尔文以来，这个问题难住了无数伟大的思想家，例如作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博物学家，哈佛大学生物学家爱德华·威尔逊提出了一个模型：只有当利他主义对近亲有足够的好处，以至于超过其可观的个人成本时，它才会在基因库中持续存。而在康奈尔大学神经生物学和生物行为教授托马斯·D.西利在他的畅销书《蜜蜂的民主》一书中给出的解释则是：用一句行话来描述这种情况，就是“去中心化”——在“中心”并没有一只蜜蜂来进行组织。每只蜜蜂都有自己的一套小规则，劳动是由蜜蜂按照它们的规则来安排的。 看来搞清楚蜜蜂背后的各种原理，人类还有的学，看到这里，阿信只用一组词来表达赞叹之情了：
蜜蜂不仅从身体到脑子为我们突破各种科学难题提供答案，还身体力行地证明：人类没了它，真的会出现危机。 故事要从2005年的冬天开始说起，一位养了40多年蜜蜂的美国职业养蜂者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养的几亿只蜜蜂都凭空消失了：生不见蜂，死不见尸的那种。 他立马打电话给美国农业部，农业部派了很多专家到他的养蜂场调查。
专家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于是给发明了一个新的术语，叫作Colony Collapse Disorder，简称CCD，即“蜜蜂蜂群崩溃症候群”。 随后，全球各地都相继出现类似的问题，比如2019年的巴西，3个月当中，死亡的蜜蜂总数高达5亿只：
研究者对蜜蜂的尸体进行检查，在部分蜜蜂体内发现了杀虫剂的成分，主要包括新烟碱和氟虫腈。 由于栖息地的丧失、农药的大量使用及农业机械化操作，许多地区的蜜蜂种群数量都处于下降状态，如多项研究显示近年来美国全境的蜜蜂数量锐减，2015年蜂群数目总体损失了44.1%。 因此，联合国才出面提醒，全世界的人类必须要改变一些行为来拯救蜜蜂，因为它们对粮食生产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呢？ 就拿马上就到西瓜季来说，根据中国农业科学院蜜蜂研究所研究员姚军的介绍，我们经常买到的那种空心黄瓤（下图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蜜蜂授粉不充分。
同样的道理也出现在了我们现在吃的草莓身上。 你有没有发现，现在的草莓和以前的那种大得畸形还空心的草莓比，不仅吃起来风味更佳，而且形状更加“标准”漂亮？ 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现在全中国的草莓基本都放弃了人工传粉、风传粉，几乎都在使用蜜蜂授粉。
除此之外，蜜蜂还是所有传粉昆虫中最多样的物种，它们会光顾各种各样的花朵，被各种各样的形状和颜色所吸引。若没有蜂类，花朵就会失去它们的所有的迷人特征。 从恐龙时代到今天，花朵从无到有，从一种到几十万种，五彩缤纷、香味迷人，这都是蜜蜂不断“创造”的结果。 在《了不起的蜜蜂》中，索尔·汉森指出：特化是蜂类和植物协同进化的关键，这种进化张力增加了物种的多样性。自然的链条无论你击打哪一环，第十或者第十万，都将令它断裂。蜜蜂身处自然链条中的关键一环，它与植物的协同进化效应使物种的多样性得到了最大的体现，假如蜜蜂这类物种灭绝，将有更多物种也随之消失。
今天的蜂类当然需要我们的帮助，但同样重要的是，它们也需要我们的好奇心。正如诗人威廉·华兹华斯在《春歌》中写下的：躺下、倾听——然后昏昏欲睡思绪下沉， 几乎意识不到外界的纷扰——唯有迷途的蜜蜂在轻柔呢喃。 哦，对了，回到开头，爱因斯坦真的说过人类没了蜜蜂只能活4年吗？有人曾向以色列希伯来大学爱因斯坦资料馆的馆长咨询过此事，人家表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爱因斯坦曾经说过或写下过这样的言论。
参考资料： [1]蜜蜂消失以后 人类就能活4年？王德华 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中国动物学会秘书长.科学辟谣平台. [2]我们目睹了蜜蜂的消失，也找到了原因，就看我们是否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了.吕陈生（西南大学资源环境学院特聘教授）.一席YiXi.
[3]为了拯救植物的性福，人类居然做出这种事？三蝶纪.物种日历. [4]没有蜜蜂，90%的水果会消失，生态系统将崩溃.李建科.我是科学家iScientist. [5]如何区分黄蜂、蜜蜂、马蜂、胡蜂……各种蜂？冉浩.新发现sciencevie.
蜜蜂社会性研究的经典之作
伟大博物学家 爱德华·威尔逊自传
融合爱德华·威尔逊30多年环保实践 呼吁人类保护地球、保护生境
-End-
编辑：楚旂 | 审核：Yoyo 点「在看」，给阿信加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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