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国民党四川省主席王陵基、云南省主席卢汉,都是正经八百的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在各种渠道总会看到这样的言之凿凿,这让我十分无奈。 准确地说,王陵基、卢汉的正式铨叙军衔都是中将加上将,并不是什么陆军二级上将。 根据长期观察结果,发现不少读者对国民党上将军衔还有着很深的误解,有的分不清一级上将、二级上将的区别,有的不明白中将加上将的具体含义,尤其没搞懂国民党“陆军上将”这一概念真正所指。 ![]() 卢汉将军 鉴于前面我已经就一级上将、二级上将、中将加上将相关问题连续发了三篇文章,此次就不再过多阐述,这里主要从广义和狭义层面说说国民党“陆军上将”这点事,试着正下视听。 郑重提醒一下,国民党陆军现役铨叙体系之中,压根不存在“陆军上将”这一具体军衔,有的只是更为具体的“上将级”表述:陆军一级上将,陆军二级上将,陆军中将加上将。 个人理解,只有被正式铨叙为以上三种军衔者,才有资格被视为真正意义上的国民党上将。 虽然现役正式铨叙中并无陆军上将这一具体层级,但在国民党军队的确又存在陆军上将这一具体军衔,听起来似乎有点矛盾,其实又合情合理。 ![]() 国民党“陆军上将”王陵基 国民党“陆军上将”作为一种具体军衔存在,基本只出现在以下两种情形。 追赠、追授“陆军上将”国民党追赠、追晋、追授的对象,通常为在抗战战场上牺牲者,或解放战争中阵亡者,这意味着他们非但不在现役之列,也不在备役之列,而是不在了人世了。 1940年枣宜会战牺牲在襄阳南瓜店的33集团军总司令张自忠,就被追授为陆军上将。他的正式军衔,为1939年5月获授的中将加上将。 1941年中条山战役自杀殉国的第三军军长唐淮源中将,事后被追赠为陆军上将。 ![]() 唐淮源中将 国民党第七兵团中将司令官黄伯韬、邱清泉,1948年在淮海战役中阵亡后,亦被南京追赠为陆军上将。 追赠、追授的这类“陆军上将”,并不遵循正常的铨叙递进规律:即原本的中将不必经过中将加上将这一层级,可以直接迈入“上将”行列,但不是正常晋升的'二级上将”。 抗战、解放战争期间,还有不少阵亡的国民党中将被追赠或追授了“陆军上将”军衔,他们本人却看不到了。 转入备役“陆军上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些现役高级将领会逐渐退出现役,转入备役。或许是出于安抚的需要,转备役的同时,其军衔会适度调高。 1946年7月,随着由现役转入备役,王陵基的军衔从中将加上将(1940年5月获授)调晋成了“陆军上将”。 1947年1月,蔡廷锴将军也从现役转为备役,正式铨叙军衔本为陆军中将的他也随之被授予了“陆军上将”。 ![]() 蔡廷锴将军(右) 最前面提到的卢汉将军,情况基本与王陵基相似,所以说他们最终军衔都是备役的国民党“陆军上将”,而非现役的陆军二级上将。 这种因现役转入备役而升衔的情况,在国民党军中基本成了通用惯例,被授衔者内心未必真正在意,更未必看得上。 此外,还有一种更为复杂的情况,就是原本并非现役军人的国民党重要人士,也会因特殊原因转入备役,并被授予军衔。 李济深、陈铭枢、鹿钟麟、俞飞鹏等也都在1946-1947年间晋升为“陆军上将”,并随后马上转入备役,个人推测很可能是蒋氏出于拉拢、笼络考虑的结果。 最后小结以上我就国民党“陆军上将”的概念做了大致梳理,不知道讲清楚了没有。 从广义上说,国民党“陆军上将”是一个笼统概括概念,主要包括现役正式铨叙的陆军一级上将、陆军二级上将,中将加上将也勉强能列入其中。 ![]() 张自忠将军 其次还包括追赠、追授给已阵亡之国民党高级将领的“陆军上将”,以及因转入备役而授衔的“陆军上将”。 从狭义上说,国民党“陆军上将”又是一个具体军衔等级,主要针对的就是追赠、追授的“陆军上将”和安抚性质的备役“陆军上将”。 仅就本文开头所到的王陵基、卢汉而言,结论已经很明显了,他们都是现役的正式铨叙之中将加上将,同时也是备役的“陆军上将”,从来都没获授过什么陆军二级上将。 如果你有不同的观点或看法,欢迎据理讨论,强行抬杠者勿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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