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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整合

 写下即永恒 2022-05-16 发布于广东

有位很成功的肿瘤科医生曾经说过:“我最崇拜神经内科的医生,因为我的大脑理解不了大脑运行这么复杂的事情。”

我也是。

昨天一位多年好友入我梦来。

那时我和豹子爸在汕尾酒店的一个大房间里,还没睡醒(为啥回了汕尾还住酒店?不知道),朋友突然直接推门走进来。

我有点儿吃惊,却不是怕,因为他实在是我们非常亲密的朋友,在他家喝酒到半夜直接睡下第二天吃了早饭再走的事有过不少。

梦里冲口欲出的话是:“你怎么来啦?好久不见啊!”可是不知怎么,我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看着他提着个巨大的透明袋子,里面怕是有几百个黄澄澄的橙子,却毫不费力似的——他目不斜视,把橙子放下,转身就走了。

我盯着酒店房间窗下那座金灿灿的橙子山,怅然地看了好久。

醒来以后立刻知道,是大脑把最近一两个月的现实加以改编,搬运进了虚拟梦境——

三月中离港,五月返回,6周时间,其中3周在隔离,剩余3周跑来跑去处理各种事情。当然约见好友,可是时间总不凑巧,约了多次,却始终没能见到他。

我们感觉很遗憾,但也只能接受——两年多来,早被疫情摆布得习惯了。可是回港前晚,另一个朋友告诉我们说他“觉得过意不去,约了这么久也没见面”,担心我们在怪他。

我们很想与他见面聊天,但是没能见面实在不是谁的错。如果与一个人相处已经24年,始终当他是珍贵的朋友,也实在不会在非常时刻因为几次未能如约的见面而心生怨怼。

不管怎么说,被一位老朋友这样在意,即使是以误解的形式,还是感觉温暖幸福的。

这件事放在心里半个月,他就施施然入我梦来了。于是我今天吃了橙子,并且写这篇文章来告诉他——虽然他并不怎么读我的文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昨天还梦到另一件事——

带孩子们去游泳(两天前香港终于开放了泳池,这对热爱游泳的一家人来说是绝对大事,所以也在梦里留下印记),穿过草地才能抵达泳池。走到半路,草间突然跃起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灰黑色豚鼠,张口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大骇,用尽一切办法甩脱,然而它就是死死咬住不放。梦里的我怕到极点,动用原始本能不顾形象地与它搏斗,最终我摆脱了它。它消失了,在我的小腿里留下一根长长的钢针,我亲手把针拔了出来。

这梦来得实在没道理,但是因为现场过于惨烈,印象过于深刻,所以我总忍不住去寻找它的内在意义。

到了下午,电光火石间闪念,我意识到“豚鼠”这个词的来源——昨天读过的文章里有这样一句:“我们去秘鲁,她就一定会尝尝当地名肴「几内亚猪/豚鼠」”……我记得自己当时还想了几分之一秒:如果是我去秘鲁,也一定要尝尝的!

——于是,豚鼠就对我产生了如此之深的怨念吗?

当时是两家人一起穿过草地,豚鼠袭击事件有很多目击者,梦里也有尖叫声。可是我全程只说了两个字:“豚鼠!”在之后的搏斗过程中,我没有叫,也没有求助。我疯狂地反抗,很痛,很惊慌,被咬得很惨,但是我赢了——尽管是惨胜,还是我赢了。

如果一定要寻找梦境的意义,也许,这算是其中之一吧。

到了晚上,在写下来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个梦还在某种程度上折射出最近一段时间我对身体的观察和忧虑。在现实生活中,我开解了自己;但是某些情绪渗透到潜意识的角落,隐忍不发,却留到梦中激烈冲突。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被豚鼠咬得很痛的右小腿,正是被外胫夹折磨得很苦的那条腿呀。

所以,大脑到底是怎样在睡梦中整合这一切(自己、他人、近期、很久以前、心情、身体、意志、精神……)并耐心编织梦境的呢?这难道不是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吗?

今日香港新增确诊病例234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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