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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0-1949年 历史的另一张面孔「一」

 牛君 2022-05-17 发布于湖北

第一章:山雨欲来{连载中}

公元1840年,西方列强敲开了古老封闭的满清王朝大门,鸦片战争正式打响。满清王朝步入了内忧外患的统治末期,也进入了那段最为动荡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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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物

李鸿章曾言,清王朝正面临的是 “三千年未有之变局,三千年未有之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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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则徐向朝廷提议禁烟:烟如不禁,则今后无可筹之饷,无可用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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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湘军知名悍将,在去安庆和曾国藩会面的船上,与长江水道中遇一艘英国火轮。火轮逆流而上,迅速超越了湘军水师,激起的波浪,将一条船都掀翻了。胡林翼惊恐昏厥,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天要变了。

爱国名将关天培殉难前,曾派人给他的八旬老母送去一只木匣和一封家书。虎门殉国后,老母在悲痛中打开木匣,却只见他的几颗落牙和几件旧衣服,老夫人止住悲恸,只说了四个字:吾有子矣!

鸦片战争失败后,第一个不平等条约《中英南京条约》签订。消息传到北京,道光帝到太庙向祖宗请罪。并且留下遗训,朕驾崩后,陵前不准立神功显德碑,之后子孙若有丢失领土的都不许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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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稿记载:道光退朝后,伏首于便殿阶上,一日夜未尝暂息,侍者但闻叹息声,漏下五鼓,上乎顿足长叹。

曾国藩一介书生,创办湘军,剿灭太平天国,使清朝又苟延残喘几十年,被清政府誉为“中兴第一名臣”。

左宗棠布衣时便名满天下,颇以才智自负,又素以武侯孔明自诩,平日与友人书札落款署名常为“今亮”。

1847年的某日,两位中国人来到广州一个传教士家中,渴望学习基督教。其中的一位很快便回家了,另一位则学习了所有经文并接受教谕,很是不耻下问。此人体格健壮,举止温文尔雅,颇有绅士风度,他就是太平天国起义领袖洪秀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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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中俊杰颇多,“翼王”石达开用兵神出鬼没,诗歌文字优美。“忠王”李秀成临刑前,在狱中起草口供,洋洋数千字,临者皆知。

【二】固封

鸦片战争之前,很多官员认为洋人吃的是牛羊肉磨成的粉,食之不化,洋人若离开中国的茶叶、大黄就会大便不通而死。英国人不敢轻易开战,否则,只要禁运茶叶、大黄,英人就会大便干燥,不战而降。

1841年,英军进攻广州,清军炮台守将居然遣人与英军商议:你不放炮,我也不放炮,谁都不要放炮。我可以放六次空炮,给皇帝留个面子,然后各自收兵。

马戛尔尼来华期间,曾邀请大将军福康安观看他的卫队演习欧洲新式的火器操练。福康安却不置可否:看亦可,不看亦可。这等火器用法,谅来没有什么稀罕!

第一次鸦片战争中,道光皇帝的族侄奕山被封为靖逆将军,于1841年被派到广州备战。奕山到了广州后,并没有去认真恢复海防设施,制定作战计划。而是信任迷信又顽固的老将杨芳,竟想出一条「以邪破邪」的妙计,遍收民间马桶,妇女用的秽带以抵抗英军炮火进攻,结果自然惨败。当时有人写诗嘲讽曰:粪桶尚言施妙计,秽声传遍粤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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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山战败后,却向朝廷虚报战事大捷,其奏折令人瞠目结舌:当观音山火药库中弹起火时,忽现一白衣女神,拂袖扑火,顷刻熄灭;英军炮火猛攻之时,天做雷鸣,忽降倾盆大雨,英军大炮被浇如废铁云云。

1843年间,魏源受林则徐嘱托编成《海国图志》,完成了以悉夷、师夷、振兴武备为核心思想的《海国图志》。该书囊括了几十个国家的历史、地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科技,并且认真总结了鸦片战争的经验教训,更加深刻系统地阐述了先进的军事思想。然而,此书在中国很少人能看到,更谈不上影响。但传到日本后,短短几年就再版二十几次,阅读人数以千百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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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喜欢妄自尊大,常口出狂言:我乃最聪明之人,尝闻人言英王维多利亚之事,彼于世界关系,远不如我一半。外国之陆海军及机器,我亦称之,但文化礼俗,总是我国第一。

1860年10月5日,英法联军绕抄安定门、德胜门,进犯圆明园。这里并没有守军,他们见到的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随后下令,让每个军团的官兵一半上午去圆明园抢掠,另一半下午接着去。就这样,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火烧圆明园”事件。18日,为消灭罪证,联军司令部下令焚毁圆明园,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照亮了整个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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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年,郭嵩焘建议把官府轮船交于私商经营,却未得到朝廷任何回应。而同一年,日本政府开始全面扶植三菱公司发展。

1886年,慈禧挪用北洋海军经费1000万两重建清漪园,并于1888年改名颐和园。而数年后,甲午战争大败,被迫签下《马关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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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轶事

林则徐作为钦差大臣到广州禁烟,西方多国领事特备了西餐宴请林则徐。在吃冰激凌时,因为冒着气,林大人以为很烫,便张嘴吹了吹才放进口中,遭洋人耻笑。事后,林则徐设宴回请。几道凉菜过后,端上来一盘芋头泥,芋泥颜色灰暗,不冒热气,粗看犹如凉菜,实则滚烫。众洋人未见过此菜,纷纷舀起来就吃,满嘴粘着,烫得嗷嗷直叫。

洪秀全共有妻妾88人,将各类妃嫔、女官、女司等人数加起来,总计有2300多名妇女在天王府陪侍。洪天王因妻妾太多,连姓名都记不住,干脆一概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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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率淮军打下苏州,进入忠王府时,见府内后花园中竟堆了几座银山,高至屋顶。李鸿章惊叹忠王府之华丽,恍如仙境。至于那几座银山的去向,他则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咸丰帝驾崩前,东西二后以太平军为忧,咸丰曰:大乱即平矣。忧不在此。闻者愕然,而不知实有先见之明。

同治喜私自出宫淫乐,又不敢至外城著名之妓院,恐被大臣看见,只寻觅内城之私娼取乐,终致染病。太医知为淫毒,而不敢言。反请命慈禧,是何病症?慈禧传旨曰:恐是天花耳!命以治痘药治之,不见效。同治躁怒,骂曰:我非患天花,何得以天花治?太医奏曰:太后命也。帝乃不言,恨恨而已。将死之前数日,下部溃烂,臭不可闻,至洞见腰肾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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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翁同龢日记载,光绪六年十一月初九,长春官抓出一个陌生人,交刑部审讯,其人自称由中正殿角门入宫。传闻此门系慈禧宠监安德海所开,成为私人进宫的捷径。日记中另有小字注曰:“深官禁闺,有无淫乱行为,大可怀疑”。翁同龢这寥寥数语,虽词旨含蓄,但个中究竟令人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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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鸿铭留学归来后曾在张之洞门下做幕僚,其间受命处理一份出口国货的英文清单。辜鸿铭刚看数行便暴跳如雷,提笔把Native goods改成Chinese goods。因native在语义上有 生番、未开化、野蛮等意。张之洞闻知后,颇赞辜鸿铭之胆识。

胡林翼巡抚湖北时,最倚任严渭春,私下曾对严说:我辈不必世故太深,天下唯世故深而误国事。一部《水浒》教坏天下强有力而思不逞之民;一部《红楼梦》教坏天下之堂官掌印司官,督抚司道首府及一切红人,专意揣摩,迎合吃醋捣鬼。

曾国藩曾问左宗棠:当今逆乱四起,朝廷急需人才,你素有大志,何不出来做官?左宗棠道:以我之才,非总督一省,不能展平生之学问。

晚晴名臣胡林翼六荐左宗棠出来做官,授四品京官,左半推半就道:吾可大受,而不可小知,能用人,而不能为人所用。曾国藩寄书为贺:四品卿衔礼亦宜之,何云腼颜耶?昔日之武侯纶巾羽扇,今日之武侯蓝顶花翎,遥遥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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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当年在曾国藩处做幕僚,曾国藩对其要求十分严格,每日早上必须6点钟吃早饭,而李鸿章爱晚起,于是曾国藩让一桌人等他。李鸿章无奈,从此早早起来洗漱,自此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张之洞早岁登第,名满天下,诗酒宴会无虚日。一日,在陶然亭会饮,张以“陶然亭”三字命作无情对,李文田曰:若要无情,非阁下之姓名莫属矣。众人大笑,需“张之洞”也。

张之洞和李鸿章两人素有芥蒂,李主和,张主战,二人在朝廷上互相攻击,私下里也互不相让。庚子年,东南互保时,李鸿章居京外交议和,“南皮”{张之洞祖籍河北南皮}贻书讥之,“合肥”{李鸿章祖籍合肥}语人曰:香涛{张之洞号香涛} 做官数十年,犹是书生之见也。语闻于南皮,乃仇然曰:少荃{李鸿章号少荃}议和两三次,乃以前辈自居乎?时人以为天然无缝之联。光绪二十七年,李鸿章死在北京,张之洞既没有送挽诗祭文,也没有送挽联,仅仅送了祭帐一悬,当中只有一个奠字。

张之洞调督两江时,在其任内亏空五百余万两,张电致盛宣怀挪借二百万,以备弥缝,订期归还。盛宣怀复电“有心无力”,张之洞阅毕怒曰:杏荪原来是一个大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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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纪末,“酿酒大王”张裕的老板张振勋全部海外资产约合白银七千万两,相当于当时清政府一年的财政收入,真可谓“富可敌国”。

【四】暮风

1905年10月,俄国人勃奥鲁切夫用一点随身携带的俄国小商品,换取了一大批敦煌文书经卷;1907年5月,匈牙利人斯坦因用一叠子银元换取了24大箱敦煌经卷、5箱织绢和绘画;1908年7月法国人伯希和又用少量银元换去了10大车6000多卷写本和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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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而湘黔多坚毅不拔之人。左宗棠、李鸿章风格迥异。1874年,新疆事起,李建议放弃塞防,左宗棠极力反对,并说:对中国而言,十个法国将军,也比不上一个李鸿章坏事,李鸿章误尽苍生,将落个千古骂名。左宗棠以64岁的高龄,督办新疆军务,“抬棺出征”终收复新疆伊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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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九年1859年,翰林院侍读学士潘祖荫向咸丰帝写了一道奏疏,其中有言: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即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也。光绪十一年,1885年7月27日清晨,74岁的左宗棠停止了最后的呼吸。他一死,意味着大清王朝最后的顶梁柱倒下了。

甲午战争打响,在北洋水师身陷危局的生死关头,来远号和威远号,两舰舰长照常上岸嫖妓,结果两舰当晚即遭日军鱼雷偷袭击沉。

李鸿章忍辱蒙垢签订马关条约,宴会间,日相伊藤博文对李说:有一联能属对乎?上联曰:内无相,外无将,不得已玉帛相将。李鸿章仓促无以应,愤愧而已。翌日乃驰书报之,下联曰:天难度,地难量,这才是帝王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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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的失败和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使清朝社会本质发生了变化。由于战败,领土主权遭到破坏,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利用侵略特权,疯狂地在我国的土地上进行掠夺,中国至此开始步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第一章完

下一章:江河日下

参考史料:《清史稿》,《清实录》,《啸亭杂录》,《清稗类钞》,《英使马戛尔尼访华日记》,《清史讲义》,《翁文恭公日记》,《东华录》,《清通鉴》,《庚子西狩丛谈》《清代军机处随手登记档》,《曾国藩日记》,《中华民国史》,《北洋军阀史》,《剑桥中华民国史》,《1945-1949:国共政争与中国命运》,《李宗仁回忆录》,《民国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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