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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读一遍《论语》(2022.26)

 读书和做人 2022-05-17 发布于河北

《论语》十讲

为原书每一段话备注标引,给每一个标引词群集类分;

按照一定规则将大类排序,于是有了全新的《论语》。

第七讲 为政

不能狭义地理解“政”。

不是只有当了国家领导人才能谈“政”,

也不是只有进入国家机关才能谈“政”。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凡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级别,凡是有级别的地方就可以“为政”。

【为政】【礼乐征伐】

16.2 孔子曰:“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

这一段是就季氏将伐颛臾事件所发出的议论。

有道:有规矩。“政治清明”只是“有道”的一个表现。

礼乐,代表对内的权力;征伐,代表对外的权力。这些政令是从天子出,还是诸侯出,还是大夫出,还是由大夫的家臣把持,可以反映政治权力的下替过程。

希不失,少有不完蛋的。

陪臣,大夫的家臣。

庶人,没有官爵的平民百姓。

古代所谓“世”,作为世代交替的平均数,是30年。十世,就是300年。但在这一段以及下一段里,世,就是“代”的意思。

孔子说的“五世”和“三世”都是讲鲁国国内。

“诸侯”强于“天子”,这个诸侯大概也就能延续个“十世”。

“大夫”强于“诸侯”,这个大夫大概也就能延续个“五世”。

“陪臣”强于“大夫”,这个陪臣大概也就能延续个“三世”。

天下有道,政出天子,大夫只是听令行事。

天下有道,老百姓才顾不上议论,各干各的事就是了。

【为政】

16.3 孔子曰:“禄之去公室五世矣,政逮于大夫四世矣,故夫三桓之子孙微矣。”

书接上文,这一段是举例说明。

季专鲁政。鲁是诸侯,季是大夫。

鲁国国君丧失爵禄的控制权(人事权)已经五代了,政令落在大夫的手里已经四代了。根据上文的经验总结,“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所以可以预言,三桓的子孙离衰亡已经不远了。

【为政】【君子和小人】

17.4 子之武城,闻弦歌之声。夫子莞尔而笑,曰:“割鸡焉用牛刀?”子游对曰:“昔者偃也闻诸夫子曰:'君子学道则爱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子曰:“二三子!偃之言是也。前言戏之耳。”

武城,在今山东费县西南,是鲁都曲阜附近的小邑。

子游当时做武城宰,在当地推行教化。

弦歌之声,孔门习礼乐,有鼓瑟歌诗之教。

莞尔:微笑的样子。

孔子到武城参观,听到弹琴唱歌声。大概觉得武城是个小地方,不是推行教化的理想地点,子游有点小题大做,所以跟他说“割鸡焉用牛刀”。

子游说,我曾听过您教导“君子学道(礼乐),懂得了爱人的道理,推己及人,施惠于人;小人(老百姓)学道(礼乐),心有敬畏,变得驯顺,能够遵守法度,易于治理。”

孔子听后,哈哈一笑,说同学们呀,子游的话是对的,做的也是对的。我刚才说的是玩笑话,我收回。

勇于承认错误值得表扬,但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非要推托“开玩笑”。你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在开玩笑吗?现在很多领导都把孔子的这个伎俩学到手并发扬光大了。

【为政】

17.5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末之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

公山弗扰是一个人,也是个大坏蛋,又叫公山不扰、公山不狃。

公元前505年,公山弗扰是季氏的费邑宰。他曾参与阳货(虎)废黜三桓的政变,阳虎奔晋后,他仍留在鲁国。

公元前498年,孔子派仲由为季氏宰,奉命堕三都,公山不狃、叔孙辄率费人袭鲁,阻止堕费。

鲁定公退守于季氏之宫的武子之台,孔子保护他,命申句须、乐颀下台反击,打败公山不狃、叔孙辄,二子奔齐,后奔吴。

末之也已:末通“蔑”,无的意思;“之”是往的意思。末之,无处去。已,算了。

公山弗扰据守费邑发动叛乱,召任孔子,孔子准备前往。子路不高兴,他说您没地方去也就算了,何必要到(之)公山氏那里(之)去呢?孔子说,召用我的人,他岂能是只为了逗我玩?如果有人真正能够任用我,我就可以恢复东周的秩序了。

程子曰:圣人以天下无不可有为之人,亦无不可改过之人,故欲往。然而终不往者,知其必不能改故也。

在一个没有好人的世界里,我们总得挑一个坏蛋当好人。就像一个无路可走的人,任何一条路都是他的出路。

【为政】

17.7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于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然,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缁。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

佛肸,bi4声,xi1声,也写作茀肸,晋卿赵简子的家臣。

中牟,mu4声,晋国的中牟邑,约在今河北邢台、邯郸之间。佛肸为中牟邑宰。

磨而不磷,磷,是薄的意思。这里是说,磨而不薄。

涅而不缁,涅,是一种黑色染料;缁,是黑色的帛。这里是说染而不黑。

匏瓜,pao2声,葫芦的一种,味苦不能吃。

佛肸为赵氏的中牟宰,以中牟叛赵。佛肸召请孔子,孔子也动心了。子路说,您不是教导我们说“亲自做坏事的人那里君子是绝不能去的”。现在佛肸叛乱,你要去,这算怎么回事?

孔子说,是的,我讲过这样的话。但我不是还说过真正坚硬的东西,磨也磨不薄;真正洁白的东西,染也染不黑。我总不能像挂在墙上的苦葫芦,一直被挂着不被取用吧?

纵观孔子的一生,他不就是“系而不食”吗?真是一只匏瓜也!

杨氏曰:磨不磷,涅不缁,而后无可无不可。坚白不足,而欲自试于磨涅,其不磷缁也者,几希。

张敬夫曰:子路昔者之所闻,君子守身之常法。夫子今日之所言,圣人体道之大权也。然夫子于公山、佛肸之召皆欲往者,以天下无不可变之人,无不可为之事也。其卒不往者,知其人之终不可变而事之终不可为耳。一则生物之仁,一则知人之智也。

公山弗扰、佛肸这两个家伙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所叛者大夫,所张者公室,于存鲁、存晋有功,自有大快人心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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