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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丨纪伟乐莎:青春的定义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2-05-18 发布于山东

17岁的时候,暮春的傍晚,橘红色的日落铺满了高中教室走廊的每块瓷砖。

吃完晚饭后,和同学手挽手回教室上晚自习,偷偷从不舍得脱掉的秋季校服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拍下走廊尽头的夕阳,纠结了片刻,你还是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最想分享的人。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刻的你非常不认同李商隐的悲观。

照片里的太阳红了脸庞,那是你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光的形状;后来你才知道这叫“丁达尔效应”,别人笑你不好好听初中物理老师讲课,你回复他是你不懂的青春的浪漫。

19岁的时候,又是暮春的傍晚,暗红色的天空薄雾蒙蒙。

太阳和月亮都挂在天际,路灯昏黄,你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站在公交车站牌前泪眼汪汪。

头顶有一颗最亮的星星,你从黑色的外套里缓缓拿出手机,拍下了晚霞也拍下了月光。

晚风徐徐吹动你袖子上戴的孝,吹乱你叛逆期染得焦黄的长发,你看着路灯下直射出的暖光,又一次见到了17岁那年的“丁达尔效应”;丁达尔依旧浪漫,只是你又第n次体会到了青春期离别的悲伤。

放大手机相册里刚拍的那张月光,你觉得最亮的那颗星星就像爷爷,突然出现在你身旁。

21岁的时候,是一个仲春的傍晚,你约了三两个好友去爬紫金山。

你自以为青春早就停留在了校服、走廊和那年的夕阳中,看着爬山的白发部队,你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对青春的定义。

你们只爬到了山腰天空就已经黑了大半,那天并没有看到17岁那年的夕阳,也没有19岁那年的星星,你们互相安慰,虽然很累,但还是坚持登上了山顶。

南京漆黑的夜空索然无味,好在山脚下星星点点的灯光很美。

你望着红红黄黄的光斑出了神,以为又见到了久违的 “丁达尔效应”,其实只是你长期玩手机,眼睛早已散光;不知怎么的,你又想到了前几天读到的那句“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在那之前你以为属于自己的青春伤痛文学里所有的事情都要不完美才会难忘,直到你打开手机拍摄身下的万家灯火时又翻到了17岁那年随手拍的夕阳。

事到如今,我还是喜欢给青春下定义,总会学着大人的样子感慨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得真快,也感慨自己的不再青春。

但当我以为青春离开我的那个瞬间,其实我正处在自己和别人的青春里。

青春永远不会离开,青春只会长大。

■作者:纪伟乐莎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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