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之声 篇篇原创,无一转载 每一行文字 都是来自作者心底的声音 艺术可以为思维插上翅膀,带着我们到达很远的地方。《觉醒年代》中有三处点染之笔,每次回味,都让我忍不住击节赞叹。 1 最有范儿的人物出场 《觉醒年代》中的重要人物出场,最拉风最浓墨重彩的人物是谁? 不是蓬头垢面特立独行的陈独秀,也不是西装革履行色匆匆的胡适,虽然这两个人物的出场也可圈可点,还形成了巧妙的对比,但要说到最有魅力最有范儿的,当属文坛大先生——鲁迅。 鲁迅的出场,带有浓厚的文化氛围和强烈的象征意义。 一边是喧嚷的街巷,血腥的刑场,拥挤的人群,是伸长的脖颈,兴奋而惊惧的眼神,是冒着热气的血淋淋的馒头;另一边则是大先生一袭深色长衫,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沉静地翻看着几张旧碑帖。 先是凸显他的背影,瘦削而坚硬;随后才是他的正面形象,深邃而清矍。他的四周不时穿梭着梳有大辫子的劳工,身着西服的绅士,穿军服端洋枪的士兵,衣衫褴褛卖儿鬻女的灾民。动荡不安的社会时局,宛如一条流动的河流。 就这样,那个来自于“绅士阶级的叛子贰臣”,“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的新文化运动的主将——鲁迅先生出场了!因为他从溃败的社会中走来,所以他了解背后的黑暗;因为他深味世间的悲凉,所以他才会出奇的冷静;因为他独立而清醒,所以一旦决心杀个回马枪,就像技艺高超的剑客一般,只需轻轻一点,便能正中靶心。 2 陈独秀和螳螂 剧中有很多小生灵,颇为有趣。如蚂蚁的反复出现,在陈延年的水碗,在李大钊的手臂,在陈独秀讲话时的麦克风上。生存?探索?开智?总能引起人们很多的联想。而我比较感兴趣的是陈独秀在狱中放风时偶遇的那只螳螂。 高墙,狱警,存有洼水的地面,三三两两的囚犯,这气氛显得单调而沉闷。陈独秀在踱步。突然,他发现脚下几乎光秃秃的地面上出现有一丛翠绿,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丛翠绿上竟有一只螳螂。 螳螂,在古希腊被视为先知。在中国,则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说法。陈独秀者,新文化运动之先知也,即使身陷囹圄,也是在践行着“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的探寻文明的责任与使命。 螳螂者,斗士也。 陈独秀凝视着手中的螳螂,螳螂也注视着陈独秀。是在对话?还是在勉励?螳螂的双臂高高举起,像是举着两把利刃,在向这个世界显示着自己不可战胜的力量。 相比较陈独秀在牢狱中放鸽子高飞的场景,这不屈的螳螂,更有象征的意味,更能代表陈独秀的个性与精神,从手法上也更为新颖和独特。 3 历史的天空 李大钊护送陈独秀出京入津一节的场景拍摄,可以称得上如诗如画,气势恢宏,意韵深远,令人过目难忘。 每一个镜头的定格,都仿佛是一帧帧悠远深邃的油画。 看天空,乌云翻卷,有“黑云压城城欲催”之势;看大海,浩渺无边,波涛激荡,正积蓄酝酿着愤怒的力量;看百姓,饱受灾荒、瘟疫、战乱之苦,忍饥受冻,四处流浪,不知命运悲惨的明天,将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觉醒年代 拍摄角度的变化,给人们带来了独特的视觉享受。 远景,天地苍茫,波诡云谲,人,成为沧海一粟;近景,斑斑血迹,形容枯槁,人世悲苦历历在目。静景,杂草般的头发,木雕般的的面容,绝望无助的眼神。动景,骡车由远及近,李大钊陈独秀在流民中探问民生疾苦。声音,骡车清脆的铃声,陈独秀难以抑制的哭泣声,都和此情此景融为一体。 风云变幻,车轮向前,生灵涂炭,民生多艰,唯有革心,方能革面。我们从这些场景中已经感受到了一场风暴即将到来,一个新时代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亚里士多德说:“艺术的目的不是要去表现事物的外貌,而是要去表现事物的内在意义。”《觉醒时代》,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江月之声 原创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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