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顶针 文/胡宗仓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最难以忘怀的是母亲做针线时手上经常戴的那枚顶针,和她老人家里里外外辛勤操劳的身影。 可是,因为多次搬家,匆忙中陪伴母亲多年的顶针却不见了踪影。一种深深的愧疚时时如毒蛇一般噬咬着我的心,我也为此而失眠了好多天。 那是一枚相当普通的铁质顶针。慈爱的母亲,在记忆中的多少日月里,它戴在您的手指上,陪伴您穿针引线,缝纫着一桩又一桩渴望国家富强、家庭振兴的美好心愿,见证着悠悠岁月的变迁。它像一枚白金宝石一般精美的戒指,您是那样的珍视它,它在您的心里又是那样的珍贵。 因为一家人的生计,在我的记忆中,您一年四季似乎总有做不完的针线活。小时候,我曾因为淘气而走丢,正在家中忙着做针线活的您放下手中的针线,心急火燎地奔走于大街小巷,将嗓子都要喊哑了,才找到了迷失的我,并用那戴着那枚顶针的手,紧紧地把我拉住,和我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记得有一首歌这样唱道:天下最勤劳的手是母亲的手,天下最灵巧的手是母亲的手,是她哄着我走进每一个甜梦,是她扶着我度过每一个春秋,是她把我孩提的梦想,变成七色的万花筒,是她把我荒芜的心灵,变成美丽的绿洲,母亲的手呀母亲的手,总是伸出在我需要的时候,母亲的手呀母亲的手,孩儿我永远爱不够,爱不够……。打那以后,我就认定一个理:天下所有的手,都不如您戴着顶针的手让我感到家的温暖,只有那戴着顶针的手,才是母亲最能让我感到安宁的手。 小时候,我们的家庭很贫困,我们哥儿几个的衣服破了时,都是母亲不辞辛劳地缝缝补补。 那是一枚很平常,很普通的顶针,母亲曾使用了不知有多少年的顶针,为国为家立下数不清的功勋。圆圆的铁环布满星星的眼睛。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母亲打理好家中的杂事,戴上顶针,坐在土炕上,守在昏黄的油灯光下,缝连补缀,不知疲倦。您做的军鞋,绣着精致的图画和话语鞋垫,带着心底无私的大爱,带着无限的希望和祝福,送到前线战士的手中,化作了他们杀敌报国的无穷力量;您缝补的棉衣能抵御三九的寒,让远离家乡的游子时时感受着家乡亲人的温暖,牢记着家乡亲人的殷殷嘱托;您缝制的衣衫最合体中看,引发了亲人们的久远怀念。可是,母亲,我却把您的顶针遗失了,这些针线活儿您还咋干啊? 自从母亲离我们远去后,这枚顶针就变成了我心中一件神圣的纪念,我常眼含泪水回想母亲的慈祥的音容,回想母亲的殷殷嘱托。它虽然没有戴在母亲的手上漂亮,但因我的时时细心地擦拭,它也不会生锈。孩子们却说:如今社会在飞速发展,物质生活极大丰富,连缝纫机在家里都派不上用场了,谁还会再戴上顶针缝缝补补。母亲您如果听到了,心里该有多么的失落啊。从小您就教导我们,做人要勤俭,生活要艰苦朴素,我真万分地悔恨,不该那样粗心,把您珍爱的顶针弄丢。 多少次,我走遍商场大厦,寻遍百货小楼,却难以找到当年母亲手上那种我所熟悉的顶针。在两元店里,偶尔发现了顶针的影子,但始终不能与母亲手上的顶针相媲美,它哪有您手上的顶针厚重坚实,凝聚无限温馨爱意。母亲,假如有一天,您在我的梦里回家,拽着我的衣衫,依然想帮我缝衣钉扣,我到哪里去给您找顶针啊! 母亲,我多想回到小时候,让您拿起笤帚疙瘩,把我狠狠地揍一顿,如果那样,能唤回我的初心,我心里的那份愧疚才会稍微减轻。愿慈爱的母亲在天堂安好。 注:本文所用图片均来自网络,如有异议,烦及时联系,立即撤回。 顾问:关仁山 峭岩 李春雷 杨立元 东篱 王立新 马良 张国印 编 委:范丽丽 张国印 曹雪艳 王翠红 杨晓键 张玉红 主 编:曹雪艳 副主编:王翠红 杨晓键 编 辑: 小说与儿童文学:代文静 散文与报告文学:杨晓健 徐小东 现代诗歌:王翠红 王颖春 刘艳芹 古体诗词:刘艳芹 张志明 评论与文学动态:梁淑艳 本期编辑:徐小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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