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家人住在10平方的小屋里，总是感觉格外温馨，特别是笑笑爸爸回来的时候，小屋里的欢声笑语就更多了。他如果不出去喝酒，安心待在家里，就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了。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机，家里唯一的家电——21寸的电视机也收不了几个节目，或许是他在电视台上班的缘故，回家并不怎么抱着孩子看电视。笑笑十一个月大时还是倒春寒时节，外边偶尔会飘起雪花，屋里还燃着火炉，他一周才回家一次，周六看一上午孩子还可以，下午就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应付他的宝贝女儿。因为家就在学校里安着，隔壁就是老师的办公室，再隔壁就是教室，家里自然是不缺粉笔的。笑笑爸爸就拿起粉笔在地上写字给笑笑看（那时的家并没有装修，当然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地面砖、地板之类的，就是原始的水泥地面）。记得最初写的无非就是“大”“小”“上”“下”等等这些非常简单的字，教刚刚学说话的笑笑认。我下课到家已经很晚，忙着做饭、吃饭喂孩子，并没有注意那一行写在墙角的白灿灿的粉笔字。不想第二天，笑笑刚起床，穿好衣服，走路还不敢独立行走的她，竟然扶着墙啊桌子啊，走到那行字前，用自己的小手指着字念出来，一个也没有读错，我和她爸爸就那样呆在了那里。笑笑识字就这样开始了。并没有刻意教她，就是有时候看电视的时候，因为电视剧的题目字好大，认识了不少；走在马路上，笑笑会问广告牌上写的字是啥；跟着爷爷奶奶在老家住，院子里养的鸡啊、鸭啊、狗啊的，爷爷会用根小木棍把这些朋友的名字写在地上告诉笑笑，她也就记住了。笑笑上学很早，五岁就上了一年级，上学前她已经完全独立阅读，经常拿起家里的报纸读起来，还不读出声。那时候并没有像现在——小学一二年级禁止老师布置书面作业，每天晚上语文数学都会有写的作业，但不管是什么作业，笑笑从来不找家长帮忙读题，都是她自己独立完成。唯一让我这做小学语文老师感到遗憾的是，笑笑的汉语拼音学得不好。学好汉语拼音是为了帮助识字，因为笑笑在学汉语拼音前识字量已经达到1500字左右，因此学汉语拼音时就学得不扎实。我知道出现了问题是，一年级上学期期中考试的时候。那时我并不像现在的家长，面对孩子第一次考试，比孩子还紧张，我时刻保持我不管不问的作风。不料想给笑笑班监考的老师特意跑我办公室找我，劈头盖脸来了一顿：“你闺女这样可不行，你得好好和她说说，我读题她一句也不听！我是读一道题孩子们做一道题，可我还没读一半，她就做完了。这样可不行！”于是我就开始忐忑，已经考完了，我只能等她成绩出了结果再说了。当笑笑把语文试卷拿回家给我，我傻了眼：“83分。”那时我还没有教过一年级，但经常听教低年级的老师们说，一年级考试考不了100，考不了90分以上，等上了四五年级，等着的很可能就是不及格。我的孩子难道是一个等上了四五年级就会考不及格的孩子吗？我拿起孩子的试卷赶紧去找问题出在哪里。一个15分拼音句子和相应的图画连线的题目，笑笑一分不得，还有一个词语音节标错，扣了2分。我明白了，这孩子一看是那么长的拼音句子，她根本不会耐心读完，就胡乱连起来，竟然全部中招——非常巧妙地错过了全部正确答案。我把拼音换成了汉字，她一读就全改对了。“字我都认识啊。妈妈，我在家写作业，你不是也从来也没有给我读过？我就是像在家写作业那样做的呀。”等年终考试，试卷上已经没有了像期中考试时那样的题目，笑笑还是不听老师读题，不过考了满分。我也就放心了：看来，我的孩子不是一个到高年级就考不及格的孩子。 （摄影 旅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