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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上面蓝字“望安山文学”，关注我们，谢谢！  孙子的理想 文/杜应华 奶奶第一次到国外探亲，孙子豆豆三岁，已经上幼儿园了。 奶奶问豆豆长大了干什么，他说长大了当蛋糕师。问他为什么要当蛋糕师，他说，蛋糕师可以给自己做生日蛋糕，天天都过生日。还说，奶奶奶奶，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做一个比月亮还要大好多好多倍的大蛋糕，我们一家人吃好多天都吃不完。 奶奶笑一笑，说，乖孩子，快快长大，奶奶等着吃你做的甜甜的香香的大蛋糕。心里想，等你会做蛋糕了，奶奶埋在土里的骨头早就能打鼓了。 当着儿子儿媳的面，奶奶夸奖豆豆说，我们的豆豆又聪明又乖巧。我教他学认汉字，他说认字没有捉蝴蝶好玩；教他背唐诗，他说唐诗里又没有糖，还拉着我帮他找巧克力，说妈妈把巧克力锁在柜子里不让他吃。他还说，长大了要当蛋糕师。科学家不当，工程师不当，偏偏要当面包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儿子儿媳听出了妈妈话中有话，就对妈妈说，这边的家长都一样，不太在乎什么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说法。在幼儿园，老师就是领着孩子们玩，不像在国内上幼儿园的孩子，要学认字、写字，还做作业。 在小学教了三十多年书的奶奶有自己的小算盘：现在退休了，正好教孙子学学汉字、拼音，背点古诗，为孙子将来学习汉语打好基础。不料，孙子没兴趣，儿子儿媳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她自己安慰自己：孙子毕竟隔着一层，他们当爸爸妈妈的不操这份心，我一个作奶奶的怎么好硬性推行我的主张呢。何况孙子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吧。 奶奶第二次探亲时，豆豆已上小学。他爱手工劳动，无师自通，会做好多种手工玩具，如拖拉机、电锯、坦克、航天飞机 …… 他把纸箱拆开，剪成各种形状大大小小的硬纸片，然后用透明胶带一块一块粘连起来。 一天，豆豆两手捧着弯弯曲曲上大下小的纸模型说，奶奶，你看我做的龙卷风。他口里不停地“呜—呜—呜—”，随手往上一抛，兴高采烈地喊，龙卷风上天啦！ 奶奶因势利导，说，我们的豆豆最棒，长大了当个科学家。 豆豆说，我才不当科学家呢，我要当修马桶的工人。弟弟总是爱把东西往马桶里丢，塞住了水下不去，妈妈要费好多时间才能把它捅开。等我会修马桶了，可以节省妈妈好多时间。 奶奶问，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说要当蛋糕师的？豆豆说，还是当修马桶的工人好。有一回我们家抽水马桶坏了，请人来修，那个人一边听收音机一边修，不到半天就修好了，赚了一百块钱。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多蛋糕。 童言无忌。小孩子的话，说完就像风吹过。这一回，奶奶并不是太在意。毕竟她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对这里情况有了一些了解。 奶奶第三次探亲时，豆豆已上初中二年级了。豆豆要奶奶到后花园看他自己种的西红柿、南瓜和白菜。三株种在花盆里的西红柿已挂果，南瓜正开花，一小畦白菜，叶子上有不少虫眼。 奶奶说，你还有时间种菜？就不怕耽误学习？豆豆说，爸爸妈妈说种菜也是学习。学校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就是种南瓜，南瓜种子还是老师发的呢。豆豆得意洋洋地告诉奶奶，我的理想是读完大学以后当农民。 奶奶说，你告诉我，你们班其他同学的理想有些什么。豆豆说，有当清洁工人的，有当律师的，有当宇航员的，有个叫Mary的女生，她说她的理想是当总统。 奶奶问，你为啥不想当教授，当工程师，当作家，偏偏要当农民呢？豆豆说，我就喜欢当农民，当农民有意思，种菜，养兔，养羊，养蚕……奶奶，等我当了农民，你爱吃什么，我就种什么，养什么。 奶奶连连说，当农民好，当农民好，可心里总觉得有点“那个”。 晚上，奶奶把儿子叫到一边，直言不讳地说，从小看大，豆豆都读初中了，至今还没个远大的理想，我真为你们着急。原来他太小，不懂事理，说当面包师、修马桶的工人，我还没往心里放。可现在又一个劲地说要当农民。当农民有什么好？！ 儿子推心置腹地说，妈妈，这些您都不用担忧，我们也不会为此操太多的心。说实在话，我们也希望子女成龙成凤，但更希望孩子快快乐乐过好每一天，幸福地度过美好的童年。您是老师，比我更懂得“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的道理。强迫孩子做不感兴趣的事，只会适得其反。豆豆四岁时，为培养他学钢琴，我们买了琴，请了家庭教师，三个月后，他再也学不下去了，一坐上琴凳就哭…… 奶奶说，儿子，这些大道理我懂，现在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人也懂，可具体到自家孩子身上，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就容易犯糊涂。  插图/网络 杜应华，湖北省黄石市人，原籍湖北荆州松滋市刘家场镇。有小小说、诗歌、杂文、散文、随笔共300余篇（首）发表于纸质报刊。在《儒林文院》《都市作家》《东方乐读》《荆楚作家》《三行情诗》《小草园地》《望安山文学》《水缘文学》《首都文学》《上海诗歌》《浩然文学社》等网刊上发表作品80余篇（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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