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虽然博园已瘦成一道闪电,所幸一息尚存,不禁心生贪念:愿它挺过此劫,再活十年八年。像百花,会凋零,亦会再放。
记得三月,博友们都在晒花:粉樱、红梅、玉兰、油菜……困在岛上的我却不知早春的海南除了永不言败的三角梅,还有啥花——我说的是成行成列、阵仗很大的那种花树哦!灌木和草本的不算。
朋友告之:昌江有木棉,盛期二月半。
木棉海口也有啊!东一棵西一株的长在马路边、停车场,背景大抵是一言难尽的三线城市建筑,偶尔一瞥,并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好来。况且现在花期已过,昌江那边气温又高几度,可能凋得只剩树杆了吧?管它呢,下去透透气也好,否则哪天这边也闹起妖来,怕真要像玛姬讲的那样“春风十里,都在家里”了。
多年不走西线,变化不算太陡。公路两旁,农田绵延蕉林漫坡,小河清溪牛踱鹭翔,荒山野岭万籁无声。在我眼里,这些淳朴的景色最是亲切。
两个半小时抵达霸王岭。顶着火辣辣的太阳东寻西找,传说中的田埂木棉,果然只余张牙舞爪的枝杈在烈日下痉挛。
莫忙,燕窝岭下有余勇!瞧,这枝头的点点残红像不像耄耋之年还在燃烧的肾上腺素?我不由得大惊小怪叫起来:木棉花!木棉花!
旁边卖菠萝的大嫂怜悯地看向我:木棉花没有咯,都掉光咯。
“什么时候掉的?”
“二月底还有的嘛,现在没有咯。”她的意思很明确,你为此欢呼的这些残兵败将根本称不上是木棉花。
随后到来的那辆挂辽牌的面包车也扑了空。年纪大些的女士对木棉没意见,对天气很不满:热死了!怎么就没个凉快的地儿!卖菠萝的大嫂转而怜悯地看向她:海南就是热嘛。
背过身忍住笑。是哈,昌江靠近三亚,想在三亚找凉快,估计和想在三月看木棉一样难噢!
回程路上,意外拍到几树迟开的繁花,顺便辨识了四种平日里容易混淆的花树:木棉、刺桐、凤凰、火焰。
它们都是落叶乔木,主杆挺拔、树冠宽广、旁枝泛滥、花朵火红,远看简直是同卵四胞胎来的;近看区别还挺大,可能连远房亲戚都攀不上。
木棉和刺桐的相似在:都是先开花,后出叶。区别在:木棉花呈杯形,五瓣单层;刺桐花似野菊,裂瓣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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