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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阿敦乔鲁遗址人类迁移行为与食物结构的初步研究

 历史探奇 2022-05-21 发布于河南

摘要:阿敦乔鲁遗址与墓地位于新疆西北部,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温泉县。遗存类型包括遗址与墓地,整体年代处于公元前19世纪至公元前17世纪前后。对阿敦乔鲁遗址与墓地的发掘,为研究新疆史前(青铜时代)考古学文化的内涵提供了丰富的资料;结合阿敦乔鲁人骨牙齿的锶同位素以及食物结构初步分析的结果,对人群的迁移情况及日常饮食结构进行了初步的探索。参考新疆地区史前考古材料的对比,可以看出这一批次材料显示的人群以肉类为主食、同时兼具迁徙的特点,为下一步对整个墓地的研究提供了学术积累和线索。



一、前言

欧亚草原青铜时代迁移和半迁移的社会群体有着广泛联系,探索这些群体之间的交汇与融通途径是考古学热点问题。

阿敦乔鲁遗址群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温泉县查干乌苏山口南麓山前台地草原。方圆7公里范围内,数十座形制相近、规模不等的石栅(石围)墓葬点缀其间;遗址群的年代为距今3700至3900年[1]。阿敦乔鲁的考古工作,为揭示出西天山地区青铜时代遗址的具体面貌提供了一批全新的、重要的材料。不仅如此,阿敦乔鲁的墓葬形式以及出土的陶器、铜器类型以及包金铜耳环等遗物,显示出了西天山地区与中亚七河流域及周边地区的文化往来[2]

为推动田野考古工作及研究的深入,我们开展了部分(第一批次)出土人类遗骸标本的分析与测试工作,目的是为探索新疆地区早期青铜时代的人类生存状况及与中亚地区的文化交流提供全方位的线索,本文即是第一阶段的研究结果。

利用锶同位素分析技术追溯古代人类迁移活动已经成为当今国际考古学界的常用方法之一。该方法通过分析人类遗骸中骨骼与牙齿的锶同位素比值间的差异,可以获得古代人群迁移的直接证据[3]。人类牙釉质的锶同位素比值代表的是个体出生地区的锶同位素比值特征;骨骼代表个体去世前所生活地区的锶同位素比值特征;二者出现差异,表明个体生前进行过迁移活动[4]

除此之外,阿敦乔鲁遗址古代人类饮食结构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内容。以往学者利用骨胶原碳氮稳定同位素方法在新疆地区古代人类饮食的研究中取得了重要成果[5]。但是,由于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过程中需要对样品进行分解和提取,因而用于检测的样品无法保留原状在实验中被消耗掉了。基于上述原因,对于一些重要样品特别是用于展览的标本,该方法就有一定的局限性。而牙结石作为人类和动物牙齿表面的附属物,通过细致的采样工作,并不会影响标本本身的完整性。所以,采集牙齿表面的牙结石进行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可以算作一种无损检测手段,对于需要保留或用作展示的标本就尤其具有重要实用价值[6]。另外,在对人类和动物牙釉质进行锶同位素分析之前,需要去除牙齿表面的牙垢等杂质,而对这些人类饮食活动关系密切的物质的研究可以获取其中蕴含的古代人类食物信息,可谓一举两得。

最近几年国内外学者已经开始对出土人类牙结石的碳氮稳定同位素进行分析与研究[7],为了尽可能从考古材料上获取逝去古人生前的信息,我们在对阿敦乔鲁出土人类遗骸进行锶同位素分析的基础上,也尝试利用稳定同位素分析技术对阿敦乔鲁出土人类牙结石中碳氮稳定同位素比值进行测定,并结合考古学文化以及相关学科的研究成果,为进一步探讨阿敦乔鲁古代居民的迁移行为及复原阿敦乔鲁居民的饮食结构提供依据。

二、材料与方法

(一)样品信息

本文对阿敦乔鲁遗址5座墓葬出土的共10份人类牙釉质和骨骼进行了锶同位素比值的测定。另外,对这5个人类个体牙垢进行了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样品的具体情况详见表一和表二。

(二)检测方法

样品的预处理是在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超净实验室内进行的。首先将每一份样品放入洁净的烧杯中,用纯净水进行反复清洗;待样品干燥后,首先提取人类牙垢样品。然后用工具打磨每一个样品表面,以除去任何可见的污垢。牙齿样品去除牙本质,骨骼样品去除内部疏松部分。之后的样品分别用纯净水和Milli-Q超纯水各超声清洗3次,每次20分钟;骨骼样品的清洗过程与污染检验不同于牙齿样品。清洗后的样品加入5%稀醋酸(优级纯),超声清洗30分钟,浸泡7小时后,将稀醋酸倒掉,再加入Milli-Q超纯水,超声清洗3次,每次20分钟。然后样品放入恒温干燥箱干燥后,于825°C下灼烧8小时。

首先,对出土的动物骨骼样品采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技术进行微量元素分析。准确称取0.02克左右的骨粉于25毫升烧杯中,加入1毫升浓硝酸,在100~110°C下消化1小时。待样品完全消解及冷却后,转移至25毫升容量瓶中定容。检测所用仪器为ELAN DRC-II型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仪、Elix - Milli- Q纯水系统、所用硝酸、乙酸等化学试剂均为优级纯,各微量元素标准储备溶液(光谱纯),检测结果见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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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化后的骨骼样品首先进行微量元素测定,然后与牙釉质样品一起进行锶同位素比值的测定。过程是先准确称取0.1~0.2g粉末样品于低压密闭溶样罐中,再准确加入锶稀释剂,用混合酸(HF+HNO3+HClO4)溶解24小时。待样品完全溶解后,蒸干,加入6mol/L的盐酸转为氯化物蒸干。用0.5mol/L的盐酸溶液溶解,离心分离,清液栽入阳离子交换柱(φ0.5cm×15cm,AG50W×8(H+)100~200目),用2.5mol/L的盐酸溶液淋洗锶。蒸干,质谱分析。同位素分析采用ISOPROBE-T热电离质谱计,单带,M+,可调多法拉第接收器接收。质量分馏用86Sr/88Sr=0.1194校正,标准测量结果:NBS987为0.710250±0.00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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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牙垢样品的采集过程是先将牙齿样品放入洁净的50毫升烧杯中,加入纯净水清洗三次,以去除牙齿表面残留的土壤等污染物,清洗后的牙齿在低温下干燥。用洁净的手术刀仔细刮擦除去牙结石,收集待测。

样品在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环境同位素实验室的Elementar Vario-Isoprime100型稳定同位素质谱分析仪上测试其碳氮含量及同位素比值。碳氮稳定同位素比值分别以USGS24标定碳钢瓶气(以PDB为基准)和IAEA-N-1标定氮钢瓶气(以AIR为标准)为标准,分析精度为±0.2‰,碳氮同位素比值以δ13C(相对V-PDB)和δ15N值表示,测试结果详见表二。

三、结果

(一)样品的去污染检验

动物骨骼中含有的无机质的主要组成为羟磷灰石,其化学分子式是Ca10(PO4)6(OH)2。在羟磷灰石结构中,钙离子可以被其它二价离子所取代。利用微量元素研究古代动物的生存状况,是基于一个重要的假定:即动物死后经过漫长的埋葬时间,其骨骼仍然保持着起初的化学组成和生物学特性。然而研究表明,在长期的掩埋过程中,温度、湿度、地下水、土壤等因素常常使骨骼的同位素比值和微量元素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造成了骨骼的被污染。其结果是给古代动物生存状况的研究带来了极大困难。于是,鉴别古代样品的污染程度,并筛选出未经污染或污染甚轻的样品,便成为古代样品研究的前提条件[8]。根据目前通用的骨骼污染判别方法,Ca/P比值被用作检验骨羟磷灰石是否受过污染的重要指标之一。因为正常骨骼的Ca/P比值为2.15,所分析的骨样的Ca/P比值应介于2.0~2.29之间,愈接近2.15,表明骨骼污染愈轻[9]

有鉴于此,首先采用电感耦合等离子体质谱技术对遗址出土的动物骨骼样品进行了微量元素分析,根据表二中所列数据的计算结果,样品的Ca/P比值均在2.1~2.2之间,说明出土动物样品在经过仔细认真的前处理过程后,已经将可能的污染基本去除,数据可用。

1.锶同位素

阿敦乔鲁遗址5座墓葬出土人类牙釉质的锶同位素比值范围是0.711701~0.712025(表一),平均值为0.711855±0.000134;人类骨骼锶同位素比值范围是0.712309~0.71264(表一),平均值为0.712472±0.000128。为了更直观地说明阿敦乔鲁遗址出土人类个体的情况,将测定的10份牙釉质及骨骼样品的锶同位素比值绘制在图二中,其中纵坐标表示锶同位素比值(87Sr/86Sr),横坐标表示不同个体牙釉质及骨骼样品。可以看出,每个个体的牙釉质与骨骼的锶同位素比值都呈现明显差异。这批样品显示出,所涉及的无论男女,其出生地与去世前生存地都不相同,也就是说,生前都经历过迁移的过程。

2.碳氮稳定同位素

碳和氮是生物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在生物生理代谢过程中密切关联[10]。研究表明,牙结石是由75%的磷酸盐,15~25%的水、有机物(氨基酸,蛋白质,碳水化合物,脂类)等所构成[11],并呈现出黄色、棕色、或者黑色。在古代,由于人类没有掌握牙齿清洁的知识,所以,牙齿表面存在牙垢是非常普遍的现象,有些个体的牙垢明显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积累的结果。对于传统的体质人类学研究而言,为了更准确地进行形态学观察和牙齿测量,牙结石作为一种干扰因素常常需要被去除。直到最近,经仔细检查,牙结石中被证明含有夹杂物,包括淀粉和植物硅酸体,可以提供深入了解早期居民的文化和饮食行为的信息[12]。而牙结石中有机质的碳和氮同位素分析作为一种新的非破坏性的古代古膳食研究手段必将与骨骼、指甲或头发的碳和氮同位素分析一样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13]

自然界的植物由于光合作用的途径不同,导致了最终产物的不同。而不同的最终产物的植物又具有彼此不同的δ13C值[14]。最初生成C3化合物的一类植物称为C3类植物。如大豆、小麦、稻米等;C3类植物的δ13C值的范围大约为-23‰~-30‰,平均值为-26‰。最初生成C4化合物的一类植物称为C4类植物[15]。如牧草、小米、玉米、高粱等C4类植物的δ13C值的范围大约为-8‰~-14‰,平均值为-11‰。

同理,根据氮的来源途径不同,植物又可以分为豆科类和非豆科类两大类。豆科类植物一般均为C3类植物,该类植物是通过固氮作用吸收大气中的氮,而大气中的δ15N值偏低。因此,豆科类植物的δ15N值也相应偏低,约为0~1‰左右。非豆科类植物是通过吸收土壤中的硝酸根、铵来获得氮,而这类含氮物质的δ15N值稍高一些,所以非豆科类植物的δ15N值比豆科类植物的也相对偏高一些,其值约为3‰左右[16]

豆科植物和依靠这些植物为食的动物,则具有最低的δ15N值;非豆科植物和所有动物必须吸收转变成化合物形式的氮,所以陆生环境中非豆科植物和以其为食的动物,具有稍高的δ15N值;氮在不同营养级之间存在着同位素的富集现象,营养级每上升一级,大约富集3~4‰,即食草类动物骨胶原中的δ15N比其所吃食物富集3~4‰,以食草类动物为食的食肉类动物以及各种鱼类,δ15N值为9~12‰,其中食草类动物的δ15N值大约为3‰~7‰,一级食肉类动物以及各种鱼类,δ15N值一般要高于10‰,杂食动物δ15N值则分布在7‰~9‰之间[17]。因此,根据δ15N值,我们大体可以推断食物所处的营养级状态。

阿敦乔鲁遗址出土人类牙结石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结果显示,5例人牙结石的δ13C值的分布范围是-18.36‰~-21.11‰,平均值为-19.528±0.2‰(n=5)。表明这些人是以C3类植物为主食的。5例人牙结石的δ15N值为10.22‰~13.49‰,平均值为11.6‰±0.2‰(n=5),表明其生前的食物结构含有大量肉食。综合以上δ13C和δ15N的比值结果,我们可以初步判断阿敦乔鲁遗址先民的日常饮食结构是以大量的肉类为主,粮食摄入主要是C3类植物。

四、讨论

(一)相关动植物遗存考察

通过对阿敦乔鲁遗址中房址内堆积物,羊粪化石以及遗址周边现代羊粪,自然地层进行植硅体、孢粉分析,发现了农作物植硅体以黍和麦类作物的稃片为主,遗址使用后期出现少量的粟,揭示了该遗址农作物组成以黍,大、小麦为主,兼有粟的混合结构[18]。与我们的分析结果相吻合。阿敦乔鲁遗址还出土有牛的骨骼,表明人们食物中的肉类主要来源于家畜。所以,据人牙结石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结果并结合其动植物遗存等分析,该遗址的生业形态呈现以牧业为主的特征。

(二)与相关遗址的比较

根据5例阿敦乔鲁遗址人类个体牙釉质锶同位素比值的分析结果,我们发现阿敦乔鲁遗址中出土人类生前均经过迁移。虽然目前所分析的样本量较少,但也一定程度上说明阿敦乔鲁遗址是一个以游动人口为主的社会。

目前新疆地区已发表的锶同位素数据较少。更没有阿敦乔鲁遗址所在的西天山地区的地质背景锶同位素数据。所以,尚无法推断阿敦乔鲁遗址出土人类个体的出生地。相关方面的研究工作正在进行中,不久的将来,或许我们可以获得解答。

关于新疆地区出土人类食物结构分析,一些遗址已有出土人类骨骼样品中骨胶原的碳氮稳定同位素的研究结果(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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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铜时代早期古墓沟遗址出土人类骨骼样品的碳氮稳定同位素检测发现,δ13C值分布在-18.39‰~-17.85‰之间,其中C3类食物所占比例约为83.5%~87.6%,平均值为86.1%,表明古墓沟早期罗布泊居民的植物性食物摄入中C3类植物占有绝对主体地位。古墓沟早期罗布泊居民骨骼中的δ15N值为13.58‰~15.33‰,平均值为14.40‰,表明其生前的食物结构含有大量肉食。综合以上δ13C和δ15N的比值结果,可以初步判断古墓沟早期先民的日常饮食结构是以大量肉类为主,粮食摄入主要以C3类植物为主[19]

哈密天山北路青铜时代墓地出土人骨中的碳氮同位素比值分别为δ13C值-13.97‰~ -16.40‰和δ15N值14.34‰~16.49‰之间。测定结果显示,居民日常饮食中保持着相当比例的动物性食物摄入,羊肉应该是当时居民较为普遍的肉食来源,植物类食物的摄入以C3类植物为主,很可能来源于小麦[20]

通过对新疆下坂地墓地青铜时代(公元前1500~公元前600年)出土的人骨进行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发现下坂地墓地先民的食物结构,虽以C3类的动物蛋白为主,但也不乏少许C4类,在个别个体中,C4类甚至占较大比例。结合考古资料,研究结果显示:先民的主要生活方式为畜牧或半游牧业,但麦作及粟作农业也是其不可或缺的一环。下坂地墓地的部分先民可能已开始食用粟类作物,这暗示了东方文化因素在帕米尔高原东端,即新疆西南部出现的时间可早至公元前1500年前后[21]

新疆的焉不拉克墓地,该墓地位于哈密市西北的三堡乡,距今3000年左右,属周代。两例人骨分析值其δ13C为-13.4‰和-15.8‰,δ15N为12.4‰和14.5‰。表明人们食物中肉类的比例较高,而植物类食物中C4类和C3类植物的比例分别为40%左右和50%左右,结合遗址周边出土的植物遗存推测,人们食物中植物类食物应分别为粟或黍以及麦类[22]

新疆多岗墓地位于新疆西部的拜城,距今2800年~2500年前后,为早期铁器时代。通过数十具人骨分析可以看出,其δ13C平均值为-14.42±0.92‰(N=35),人们食物中C4类植物比例大致为30%~40%左右,相应C3类植物比例大致为60%~70%。再结合该墓地以及周边墓地植物类遗存的出土情况,其C4类以及C3类植物遗存应分别为粟或黍以及麦类。而人骨δ15N分析显示,其分析值处于12‰~13‰,平均值为12.62±0.62‰(N=35),表明食物中肉类的比例也相对较高[23]

尼勒克县穷科克一号墓地发掘出土的古代人骨所有样品的δ13C值在-16.02‰~-16.47‰范围内,C3类食物所占比例约为70%左右,表明穷科克墓地古代居民植物性食物的摄入主要是C3类植物,而C4类植物所占比重则相对较少。δ15N值为12.08‰~13.33‰,基本与食肉类动物相当,表明其生前的食物结构中应以肉类食物为主[24]

从上述研究结果可知,新疆地区从青铜时代至周代,古代居民的食物结构中始终包含大量肉类,植物类也以C3类为主,逐渐增加C4类比例。地域范围包括东部的哈密盆地、南部的塔里木盆地北缘、西部的伊犁河谷和帕米尔高原东部等地,阿敦乔鲁遗址所在的西天山地区尚未有出土人骨骨胶原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数据。与同时代的古墓沟遗址出土人类骨骼样品的碳氮稳定同位素检测数据比较而言,当时新疆地区的古代居民食物结构是相似的,均以C3类植物为主,同时包含大量的肉类。

五、结语

根据阿敦乔鲁遗址5座墓葬出土人类牙釉质和骨骼锶同位素比值的测定结果,发现阿敦乔鲁遗址中出土的人类生前均经过迁移。虽然目前所分析的样本量较少,但也一定程度上说明阿敦乔鲁遗址是一个以游动人口为主的社会。

阿敦乔鲁遗址出土人类牙结石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结果显示,可以初步判断阿敦乔鲁遗址先民的日常饮食结构是以大量的肉类为主,粮食摄入主要是C3类植物。

最后特别强调一点,上述结论只是对阿敦乔鲁遗址出土的部分人类遗骸的同位素比值检测数据的分析与讨论,仅仅是现阶段的初步研究结果。检索这批人骨所处墓葬在阿敦乔鲁墓地中的具体位置,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上述M29、M30、M50、M25及M11均位于阿敦乔鲁墓地中区,且相邻分布,人骨骨骼与牙齿鍶同位素比值的结果,具有相对一致性,这对于研究阿敦乔鲁整个族群人员的构成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视角,也许会帮助我们细化阿敦乔鲁人员的构成,为当时社会复杂化的程度提供详细的说明。未来随着研究工作的深入,对田野考古发掘资料的认识也会越来越深化,一个完整的社会发展切片也能被准确复原。

附记:本研究得到2019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新疆温泉阿敦乔鲁遗址与墓地综合研究”(项目编号:19ZDA226)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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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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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丛德新、贾笑冰、郭物等:《新疆温泉县阿敦乔鲁遗址与墓地》,《考古》2013年第7期。

[2]丛德新、贾伟明:《史前生业模式的环境考古学观察——以新疆温泉阿敦乔鲁遗址为例》,《第四纪研究》 2019年第1期。

[3]Ericson J E. Strontium isotope characterization in the study of prehistoric human ecology. Journal of Human Evolution. 1985. 14: 503 -514Bentley R A. Strontium isotopes from the earth to the archaeological skeleton: a review.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Method and Theory2006.13:135-187.

[4]赵春燕:《锶同位素分析技术追踪古人类迁移活动的研究》,《北方文物》2019年第3期;Price T D, Johnson C MEzzo J Aet al. Residential mobility in the prehistoric Southwest United States:a preliminary study using strontium isotope analysis.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1994.21: 315- 330.

[5]张雪莲:《应用古人骨的元素、同位素分析其食物结构》,《人类学学报》2003年第2期;张全超、李溯源:《新疆尼勒克县穷科克一号墓地古代居民的食物结构分析》,《西域研究》2006年第4期;张全超等:《新疆哈密天山北路墓地出土人骨的稳定同位素分析》,《西域研究》2010年第2期;张全超、朱泓:《新疆古墓沟墓地人骨的稳定同位素分析——早期罗布泊先民饮食结构初探》,《西域研究》 2011年第3期;张雪莲等:《新疆多岗墓地出土人骨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南方文物》2014年第3期;张昕煜等:《新疆下坂地墓地人骨的CN 稳定同位素分析:3500年前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启示》,《科学通报》2016年第3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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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Poulson, S.R., Kuzminsky, S.C., Richard Scott, G., et al. Paleodiet in northern Chile through the Holocene: extremely heavy d15N values in dental calculus suggest a guano-derived signature? Journal of Archaeological Science. 2013,40, 4576-4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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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邵孔兰、张健平、丛德新等:《植物微体化石分析揭示阿敦乔鲁遗址古人生存策略》,《第四纪研究》2019年第1期。

[19]张全超、朱泓:《新疆古墓沟墓地人骨的稳定同位素分析——早期罗布泊先民饮食结构初探》,《西域研究》 2011年第3期。

[20]张全超等:《新疆哈密天山北路墓地出土人骨的稳定同位素分析》,《西域研究》2010年第2期。

[21]张昕煜等:《新疆下坂地墓地人骨的CN 稳定同位素分析:3500年前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启示》,《科学通报》2016年第32期。

[22]张雪莲:《应用古人骨的元素、同位素分析其食物结构》,《人类学学报》2003年第2期;张雪莲等:《新疆多岗墓地出土人骨的碳氮稳定同位素分析》,《南方文物》2014年第3期。

[23]  [22]

[24]  张全超、李溯源:《新疆尼勒克县穷科克一号墓地古代居民的食物结构分析》,《西域研究》2006年第4期。

(作者:丛德新   赵春燕,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贾伟民,河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原文刊于《江汉考古》202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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