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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的正妻——读《红楼梦》七十六回

 新用户6526zsvC 2022-05-22 发布于江苏

贾宝玉的正妻

——读《红楼梦》七十六回

张桂琴

林黛玉和史湘云月下联诗,是《红楼梦》中的一个经典的情节,联诗中的“寒塘渡鹤影”和“冷月葬花魂”,更是被看作黛、湘二人最富有诗意的自我写照,暗示了这两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女孩子以后的悲惨命运。

“凸碧堂品笛感凄清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凸碧堂”和“凹晶馆”,这两处的名字是林黛玉拟写、贾政敲定的。若不离丧,林黛玉是贾宝玉正妻的合适人选。

一、贾政欣赏林黛玉

1、贾政欣赏林黛玉的才华

贾政是《红楼梦》诸多人物中比较冷情、刻板的一个,孝顺贾母,很难看到他和颜悦色的一面。有贾政在,少见温馨活泼的场景,但他对自己的外甥女林黛玉却颇为欣赏。

第十七、十八回,贾宝玉随贾政初进大观园。贾政为了试试儿子的才情,命贾宝玉拟写了几处对联和地名。没有名色的地方,是内宅的女儿们后来补写,并且注明出处和房子的坐落,带进宫给元春审阅。

元春尊敬父亲,命带出来给贾政瞧瞧。贾政见了,非常喜欢,但凡林黛玉拟写的,贾政全部“一字不改都用了。”林黛玉所题,“一字不改”地使用,一方面说明林黛玉确实才高八斗,远胜宝玉和贾府众姐妹,另一方面也足见贾政对林黛玉才华的赏识。

林黛玉道:“……实和你说罢,这两个字还是我拟的呢。……这是后来我们大家把这没有名色的也都拟出来了,注了出处,写了这房屋的坐落,一并带进去与大姐姐瞧了。他又带出来,命给舅舅瞧过。谁知舅舅倒喜欢起来,又说:'早知这样,那日该就叫他姊妹一并拟了,岂不有趣。’所以凡我拟的,一字不改都用了。如今就往凹晶馆去看看。”

2、贾政看淡名利场

   如果说,中青年时期,贾政一心想着督促子孙发奋读书光耀门楣,年迈以后的他已经不再执着科举之道,教养二子一孙时也已经能够做到知己知彼:

说话间,贾环叔侄亦到。贾政命他们看了题目。他两个虽能诗,较腹中之虚实虽也去宝玉不远,但第一件他两个终是别路,若论举业一道,似高过宝玉,若论杂学,则远不能及;第二件他二人才思滞钝,不及宝玉空灵娟逸,每作诗亦如八股之法,未免拘板庸涩。那宝玉虽不算是个读书人,然亏他天性聪敏,且素喜好些杂书,他自为古人中也有杜撰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许多;若只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觉得甚无趣味。因心里怀着这个念头,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费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春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压倒这一种风流去。(七十八回)

大凡读七十八回,无论是“与前后文似断似连”的为宾的《姽婳词》,还是令人“噭噭然随而哭之”的为主的《芙蓉诔》,都赚尽了读者的笔墨。然而,下面这段文字却也是“字字实境,字字奇情”:

近日贾政年迈,名利大灰,然起初天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因在子侄辈中,少不得规以正路。近见宝玉虽不读书,竟颇能解此,细评起来,也还不算十分玷辱了祖宗。就思及祖宗们,各各亦皆如此,虽有深精举业的,也不曾发迹过一个,看来此亦贾门之数。况母亲溺爱,遂也不强以举业逼他了。所以近日是这等待他。又要环兰二人举业之余,怎得亦同宝玉才好,所以每欲作诗,必将三人一齐唤来对作。

此处,庚辰双行夹批:“妙!世事皆不可无足餍,只有'读书’二字是万不可足餍的。父母之心可不甚哉!近之父母只怕儿子不能名利,岂不可叹乎?”

林黛玉所处潇湘馆,是贾政理想的居住场所。游到此处时,贾政内心理想主义的火花瞬间被点燃,笑道:“这一处还罢了。若能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遍种翠竹的潇湘馆,是生而为人最向往的居住地,代表着中国知识分子的风骨和终极理想。

也许是渐入老年,看够了人间风雨,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皆学问”了;也许是升职无望,历尽了宦海浮沉,“看庭前花开花落”宠辱不惊了,贾政已经不再以举业逼贾宝玉了,开始肯定贾宝玉的“杂学傍收”。对儿子不再期许经世致用、科举功名,对未来的儿媳就更没有这种要求了。薛宝钗、史湘云们对贾宝玉的规劝,政老爷或许只是付之一笑吧。

3、贾政看重林黛玉的家世

贾政喜欢林黛玉,显然也有贾敏的情分在。贾政与贾敏,一个重视才学,一个极富才情,二人谈得来堪称知己。贾政与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是互相欣赏的。小说第三回,林如海嘱托贾雨村护送林黛玉进京,并且答应让二内兄贾政帮贾雨村“谋官”。有这样的一段对话,林如海说:“二内兄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故弟方致书烦托。”这是林如海对贾政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贾政看到妹夫林如海的书信,立刻请进贾雨村相见。贾雨村相貌魁伟、言语不俗,是贾政喜欢的读书人的样子。贾政平时为人谦逊,“礼贤下士,济弱扶危,大有祖风”。又因为是林如海所托,贾政特别优待贾雨村,竭力从中协助,帮助贾雨村谋了一个复职候缺。不到两个月,贾雨村就去金陵应天府上任了。这里很细致地描写了贾政对林如海的重视,是很给这个妹夫面子的。

贾政非常看重林家的声望。小说第二回是这样描写林家的:“这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今已升至兰台寺大夫,本贯姑苏人氏,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到任方一月有馀。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贾政对林黛玉的欣赏是全方位的,无论是家世、才学,还是人品、相貌。在为贾宝玉择妻时,贾政肯定是站在贾母这一边的,是看好林黛玉的,也只有林如海府中走出来的姑娘才配得上贾宝玉。

二、黛玉具备管家之才

清朝人涂瀛说“林黛玉人品才情,为《石头记》最,物色有在矣”。虽然说林黛玉是一个诗意的存在,但是《红楼梦》中,曹雪芹采取曲笔隐写的手法,从多个维度、明暗交叠之法描写林黛玉的管理才能。

(一)正面描写林黛玉具有管理能力

1、得到王熙凤肯定的管理能力

第五十五回,探春在大观园搞改革,王熙凤对平儿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正愁没个膀臂。虽有个宝玉,他又不是这里头的货,纵收伏了他也不中用。大奶奶是个佛爷,也不中用。二姑娘更不中用,亦且不是这屋里的人。四姑娘小呢。兰小子更小。环儿更是个燎毛的小冻猫子,只等有热灶火坑让他钻去罢。真真一个娘肚子里跑出这个天悬地隔的两个人来,我想到这里就不伏。再者林丫头和宝姑娘他两个倒好,偏又都是亲戚,又不好管咱家务事。

在这里,王熙凤将黛玉与有管理经验的薛宝钗相提并论,可见王熙凤对林黛玉管理才华的肯定。

2、对贾府未来的高瞻远瞩

第六十二回写道:

 黛玉和宝玉二人站在花下,遥遥知意。黛玉便说道:“你家三丫头倒是个乖人。虽然叫他管些事,倒也一步儿不肯多走。差不多的人就早作起威福来了。”宝玉道:“你不知道呢。你病着时,他干了好几件事。这园子也分了人管,如今多掐一草也不能了。又蠲了几件事,单拿我和凤姐姐作筏子禁别人。最是心里有算计的人,岂只乖而已。”黛玉道:“要这样才好,咱们家里也太花费了。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后手不接,也短不了咱们两个人的。”黛玉听了,转身就往厅上寻宝钗说笑去了。

这段文字,刻画出林黛玉对贾府未来极具远见。据此细品,林黛玉是筹算过荣国府收支情况的,她对荣国府的奢靡花费极不满意,也对荣国府的未来颇为担忧,对探春的改革是赞成的。

    贾宝玉不喜欢仕途经济,厌烦别人当面提起这事。同样是向贾宝玉提及经济问题,薛宝钗和史湘云遭到了贾宝玉的反感。林黛玉的说法最委婉,贾宝玉听了没有任何反感 ,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见一斑。

3、对下人的赏罚得当

宝玉的小丫头佳蕙送茶叶来,她的打赏很是大方得体。蘅芜苑跑腿送燕窝的老嬷嬷,她也能加以赏赐。

    第七十三回中,迎春的奶嫂欺负她,黛玉含蓄地劝道:

“真是'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若使二姐姐是个男人,这一家上下若许人,又如何裁治他们。”

这句话,既含蓄地表达出林黛玉的管理理念,也揭示出她对迎春的怜惜和担忧。

误被生闷气的晴雯拒之门外,事后,黛玉兰言婉劝宝玉:

你的那些姑娘们也该教训教训,只是我论理不该说。今儿得罪了我的事小,倘或明儿宝姑娘来,什么贝姑娘来,也得罪了,事情岂不大了。

林黛玉这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劝诫贾宝玉,应该对怡红院的下人适当整饬。

(二)侧面描写林黛玉具有管理能力

为展示林黛玉的管理才能,作者采用的笔法是点滴插入。作者通过对其生活中的点滴细微的描写,使得这个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林黛玉最早接受的启蒙教育是《四书》,这是科举选士的范本,是培养“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管理人才的范本。“齐家治国平天下”,即自己首先获得知识,进而端正思想修养品性,然后才能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家族。自己的家庭家族管理好了,才能有希望治理好一个国家,治理好国家后天下才能太平。林如海对女儿的培养是全方位的,不仅仅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修养。

1、潇湘馆秩序井然

  潇湘馆约有下人二十余个,这些人的一应事宜,都直接归林黛玉管理。大观园内外发生了许多事件,如:贾宝玉的怡红院有坠儿偷金子、小红和贾芸遗帕定情;迎春的紫菱洲里司棋私会潘又安,奶妈聚赌偷首饰,奶嫂公然撒泼要挟主子;惜春的蓼风轩中入画与哥哥私相传递;王夫人屋里的彩云也借机盗取东西等等。林黛玉管理下的潇湘馆,丫环婆子各司其职,一切日常事务井然有序。

2、对待仆佣管束有方

雪雁,是林黛玉从扬州带进贾府的,年龄较小。赵姨娘向她借衣裳的时候,她说:

……我的衣裳簪环都是姑娘叫紫鹃姐姐收着呢。如今先得去告诉他,还得回姑娘呢。姑娘身上又病着,更费了大事,误了你老出门,不如再转借罢。

婉拒之词,滴水不漏,这番话既让雪雁这个人物的形象大放异彩,也可以看出潇湘馆的管理非常严密。

第五十七回中,紫鹃对宝玉说的一段话:

从此咱们只可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一年大二年小的,叫人看着不尊重。打紧的那起混账行子们背地里说你,你总不留心,还只管和小时一般行为,如何使得。姑娘常常吩咐我们,不叫和你说笑。你近来瞧他远着你还恐远不及呢。

欲正人,必先正己,林黛玉不仅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对自己的丫环训导有方。

第二十六回中,宝玉在黛玉午休的时候来访,进屋后,才走上来要搬她的身子,只见黛玉的奶娘并两个婆子立刻就跟进来提醒宝玉:“妹妹睡觉呢,等醒了再请来。”脂批有言:“余最恨无调教之家,任其子侄肆行哺啜,观此则知大家风范。”潇湘馆这些下人们的举止,正是脂批所说大家之风也,这些下人的行止规矩,无不是得益于林黛玉的训诫。或许有人会说,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笔者以为,正是细微琐事可以小见大,这个中深意,表明了黛玉对下人的调教全面到位。

综上所述,林黛玉对潇湘馆是管理有方的。

3、以身作则的先进理念

第六十三回“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大观园里的女孩子们不顾夜深人静,欢聚一堂为宝玉庆祝生日。只有林黛玉笑着提示宝钗、李纨、探春等人,道:“你们日日说人夜聚饮博,今儿我们自己也如此,以后怎么说人。” 点明了林黛玉“以身作则”的管理理念。

4、林黛玉具有识人的慧眼

第六十九回,尤二姐被凤姐骗进大观园,“园中姊妹和李纨迎春惜春等人,皆为凤姐是好意,然宝黛一干人暗为二姐担心”。此时看破凤姐计谋的只有“宝黛一干人”。作者以此展现了林黛玉具备审察辨识的能力。极强的辨识能力,且能有近虑远忧,这是管理者最基本的能力。

三、黛玉的“纯”与“德”

1、“纯”是林黛玉的写照

林黛玉是一个很“纯”的邻家小姑娘,没有做作,不染凡俗。对待爱情,爱了就是爱了,从此心里眼里只有贾宝玉一个。皇商后裔(薛蟠)也好,王爷公爵(北静王)也罢,都不再入林黛玉的眼帘。

对待朋友,喜好哀乐都是那么直率地表达出来。抵触薛宝钗,就很直接地各种怼她,明白地告诉她,你不是我的朋友。接纳薛宝钗了,便以心相交,再不设防,从此以“姐”呼之,你的妹妹(薛宝琴)便是我的妹妹。

对待史湘云,计较了便是计较了,不计较便是不计较。计较史湘云的金麒麟,不计较她受蛊惑亲薛宝钗远自己。

林黛玉是一个纯粹的读书人,满屋子的书,让刘姥姥误以为进了哪位公子的书房。读书,读各种喜欢的书。读书之余,抚琴,七弦琴伴随她经历春夏秋冬。

大观园里,只有林黛玉是一个纯粹的诗人。结社写诗,一时几多诗翁,多少佳作。不开社的时候,还在写诗怡情的只有林黛玉。凹晶馆联诗,有史湘云作伴,后来妙玉也来了。可是,其余的闲暇日子里,便只是自吟,《葬花吟》《桃花行》《五美吟》等,传诵至今的都是林黛玉的作品,都不是结社时所作。

2、黛玉具有容人的雅量

咀嚼七十六回文末的一段文字,林黛玉的气量令人感服:

这里翠缕向湘云道:“大奶奶那里还有人等着咱们睡去呢。如今还是那里去好?”湘云笑道:“你顺路告诉他们,叫他们睡罢。我这一去未免惊动病人,不如闹林姑娘半夜去罢。”说着,大家走至潇湘馆中,有一半人已睡去。二人进去,方才卸妆宽衣,盥漱已毕,方上床安歇。

曾几何时,少不谙事的史湘云,人前人后多次数落黛玉不及宝姐姐,甚至跟随薛宝钗住进蘅芜院。这时,林黛玉、史湘云抛弃前嫌,二人同归潇湘馆安息。

我的世界,你可以走来,也可以远去,但不可以来来去去,这是有自尊有格调的爱情原则。这一原则,同样适用于友情。林黛玉不是没有底限的人,可是,她宽容了史湘云的走来又走去。同样寄居贾府,同样的美丽与哀愁,林黛玉的悲悯情怀,折射出她的博爱。叶圣陶《倪焕之》二十:“悲悯与宽容是一副眼镜的两片玻璃,具有这样圣者风度的青年,也不是难得遇见的。”

3、黛玉具备当家主母的风范

林黛玉不记仇,心胸豁达。袭人背后说她的坏话,湘云多次奚落她、贬损她,黛玉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不怀恨在心伺机反扑。月下联句作诗时,史湘云发出了自己对薛宝钗的不满:

可恨宝姐姐,姐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好今年中秋大家要一起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如今倒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

黛玉并不接茬,没有借机煽风点火。不仅是对待宝钗,无论是谁,林黛玉都不在背后论其是非短长,不轻言他人之过,更遑论非议他人了。哪怕是在爱情面前,她也只是试探贾宝玉对宝钗和湘云的态度,从不诋毁或打压她们,很有君子之风。林黛玉继承了贾敏的遗风,言行举止、准则规范,有着大家小姐该有的气度,对待周围的人一律平等,以诚相待,不分丫环还是小姐,都带有几分悲天悯人的情怀。林黛玉人品贵重,具有贵族当家主母的必备品质。

譬如,一个单位的领导,一个社团的负责人,面对不同的人群、不同的场合,是不能轻易表态的。因为,此时的言论已经不是代表个人的好恶,而是代表一个单位、一个团体的取向了。

四、符合贾氏家族发展的需要

1、符合贾府和谐发展的需要

   林如海病重,贾琏受贾母指派陪林黛玉回乡,历时一年左右。这一年里,贾琏帮助黛玉处理林如海身后所有事宜,成为林黛玉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经历丧父之痛、长途奔波之苦,体弱多病的林黛玉不仅没有生病,且没有一点疲乏憔悴的意思。日夜兼程后的林黛玉,“越发出落的超逸了。黛玉又带了许多书籍来,忙着打扫卧室,安放器具,又将些纸笔等物分送迎春等人。”贾琏对这个表妹呵护有加、照顾周到可见一斑。

贾母、贾政、贾赦、邢夫人都不同程度地疼爱着、呵护着林黛玉,林黛玉嫁给贾宝玉作正妻,对于调和荣国府长房、二房之间的矛盾可以起到积极作用。

2、符合贾府振兴门楣的需求

贾宝玉谈婚论嫁之时,贾府已是“百足之虫”了,迫切地需要通过联姻来改变状况。一般的显贵之家的嫡出女儿,已经不是贾府能够觊觎的了。可供选择的林黛玉、薛宝钗,虽说是“双峰并峙”,却也有高下之分。抛开“木石前盟”之说,“金玉良缘”是那么的经不起推敲。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皇商也是商。探花出身、任职过兰台寺大夫的林如海,其社会地位是皇商薛家无法望其项背的。夫唱妇随,孝字当头,王夫人的态度既重要又不重要,她虽然有些自私愚昧,却也不至于置贾氏家族利益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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