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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霞:栀子栀子

 阿年282 2022-05-24 发布于河南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宋晓霞,女,出生于湖北天门卢市宋台。从小喜欢阅读,喜欢文字的沁香,初中开始诗歌写作,一直在诗歌的门外徘徊。最近几年倾向于散文写作。喜欢做白日梦,喜欢文字喜欢花草喜欢一切灵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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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栀子

完美的人生,需要无数次的猝不及防,无数次的惊喜交加和无数次的故伎重演。与今春第一茬栀子两两相对,是一次猝不及防的惊喜交加,和一次明知故犯的故伎重演。眼里唯花苞半掩的欣喜和花香袭人的释然入眼入心,再无其他。再做一次偷花贼如何?

对于栀子,是与生俱来的痴迷。儿时的农村,门前一株栀子似乎是装点门面的圣物,家家户户绝无例外。花开时节一树的栀子次第绽放,花香扑鼻。平日打瞌睡的老人精神抖擞倚在树下,笑容满面,给路人给雀跃的孩子分发栀子,施者乐淘淘,受者淘淘乐。

盛开的栀子,插在发间,别在衣襟,无端的就添了几分俏丽。男孩子则夹在耳朵上,叼在嘴巴上让人忍俊不禁。半开半掩的栀子,摘下来放在塞有稻草的碗里,用水养起来,梦里梦外都是花香。那种干干净净的气息,洁白如雪的花色,是梦里的底色。更有公主情结的,串起来做成花环,或箍在头顶,或挂在蚊帐里,微风细浪拂面,花香徐缓沁心。

成年后有了自己的家,养花养草间,特意在院内栽了两株栀子花树。不知是土地太贫瘠,还是我打理的太少,成活的是那株大的叫双栀子花的。花开时花香清浅,花色耀眼。每一个被花香唤醒的早晨,都会以朝拜的心情吸纳欣赏采摘,挂在房内。于是,整个夏季都沐浴在栀子的芬芳里。

栀子开花的季节,总要插两朵在小辫上,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好起来。有花的日子天天都是节日,如今戴花的人少了,依然沿袭儿时的习惯,恍惚间自己还是那朵小小的栀子花。栀子的味道,飘逸的衫裙,梦幻里的陶醉。做淡雅素白如同栀子一样的女子。

农家小院,栀子花比较普通常见,端午前夕季候风会时时在提醒:哪一家栀子花开了,哪一家花瓣儿大,哪一家花期长……总是如数家珍,总要绕道逐一清点,哪些是最美的花瓣开最多的花,哪些是花期最长的飘香最远的,从不停止从无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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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有一次大雨,我慌不择路地往家赶,无意间看到一个陌生的院落,里面有一株好大的花树,满枝叶间缀满了雪白的栀子,在雨中如盈盈欲涕的少女风姿,衣衫尽湿的我在如瀑的雨中伫立了好久。心也如同雨中的花瓣一样,因感动而颤抖着。

在马尾上插一朵盛开的栀子,在阅读时,在闲庭迈步时,给孩子们说故事时,头发上衣服上的花香如同微笑一样甜美持久。整天沉浸在花香中,这样的时刻,时光是静止的花香是永恒的。

春天的歌剧还在上演,也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帝,我居然在街心花坛看到了几朵留白的栀子。一次次来回梭巡,一次次望眼欲穿。花若有知它会笑我痴吗?虔诚地捧在手心,那一刻盗花贼也是美好的纯洁的。

对于一朵洁白素雅的花来说,人到中年的女子,只是一朵昨日栀子。恪守一朵花的誓言,不忘一朵花的初心,花开心无旁骛,花香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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