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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535年，东魏丞相高欢凯旋归来，回到邺城，一名侍女神神秘秘地向他告密说：“高王，不好了，世子高澄与郑氏私通了。”高欢勃然大怒道：“逆子，连我的女人也敢动，看我怎么收拾他！” 郑氏原为北魏广平王元匡的妻子，广平王英年早逝后，郑氏守寡近十年。高欢迁都邺城后，见到了风韵犹存的郑氏，顿时惊为天人，当即将其纳入后宫，从此“宠冠后庭。” 郑氏作为二婚女，究竟有何魅力，竟然让一代枭雄高欢如此神魂颠倒为之痴迷？关于这一点，高欢的宝贝儿子高澄可以证明。高澄色胆包天，小小年纪竟然打起了庶母的主意。 可能那段时间高欢忙于对外征战，无暇顾及郑氏，郑氏寂寞难耐，见大公子总是给自己献殷勤，一时芳心荡漾，就和高澄暗中偷吃了禁果。那一年，高澄年仅十五岁。 高澄还是经验不足，在喂饱了郑氏后，却没有喂饱郑氏身边的三个侍女。等高欢征战归来，一个侍女就向他告发了这桩丑闻，另外两个侍女在一旁帮腔作证，这就有了前文开头的一幕。 高欢知道儿子是个色鬼，但没想到他连庶母也不放过，气得嘴都歪了，狂怒得像个疯子一样怒骂着，让人把高澄喊来，操起沙威棒狠命地打了他一百下。 打完后，高欢仍不解气，又把高澄踢到一间黑屋子反省，还扬言说废要掉高澄的储君之位，改立大尔朱氏生的儿子高浟， 高澄被废，最为忧心的人是高澄的生母娄昭君。母以子贵，如果将来即位的人是高浟，那娄昭君算什么？她非常害怕，一旦大尔朱氏当上王太妃或皇太后，那自己还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娄昭君找到高欢的好友司马子如，请司马兄代为美言，以保住高澄的世子之位。 娄昭君经常拿银子喂司马子如，而且司马子如的儿子司马消难娶了高欢的女儿，这个女儿正好是娄昭君所生，出于这层关系，司马子如当然要出面帮忙。 司马子如和高欢的关系，属于那种在私底下可以讲各自家庭隐私的，而且司马子如生性滑稽，油嘴滑舌，请他出面当说客再合适不过了。 司马子如劝高欢的话也非常有意思，他居然当着高欢的面自揭家丑说：“大公子不就是烝了庶母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司马消难也经常和我的小妾私通，我也气得不行，但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小范围知道就行，能不处理尽量不要处理，给大公子一个机会。” 司马子如是受娄昭君所托，自然也要给娄昭君说上几句好话。司马子如平静地说道：“高王啊，当初您在怀朔当兵时，因违反军令挨了几十军棍，背都打烂了，是谁含着眼泪昼夜侍奉于榻前？为避葛荣之乱，你逃走并州，穷困潦倒之际，是谁为你烧马粪煮饭，还为你缝制马靴？是谁为你生儿育女？又是谁拿出私房钱帮你创业……” 高欢顿时陷入沉默之中，是啊，做人不可以忘本，没有娄昭君，就没有他的今天，今天发达了就想抛弃发妻，这让外人如何看待自己？ 高欢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还有一点，当时他刚刚创业，政治根基不是特别稳定，如果因此而引发官场动荡，实在得不偿失。 高欢叹了口气，对司马子如说：“这事你去安排吧。” 司马子如大喜，当即找到那个告发高澄的侍女，说她无端造谣，并胁迫另外两个侍女，让她们作假证当庭翻供。 “真相大白”后，告密的侍女悬梁自尽，然后司马子如微笑着告诉高欢说：“那个奴婢说谎。” 高欢笑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高澄要是没干过这等丑事，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皆大欢喜，大家都有面子，夫妻感情甜蜜如昔，父子感情和好如初。为感谢司马子如从中调解，高欢特地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庆祝，还高兴地说：“让我父子重新团圆，都是司马子如的功劳啊。” 接着，高欢赏给司马子如黄金一百三十斤，高澄也送给司马大叔五十匹上等好马。 司马子如劝人的手段够无耻吧，把一桩丑闻楞是漂白，还把说真话的侍婢逼死。司马子如，高欢一家都成了最后的赢家，唯有那个说真话又无权无势的可怜婢女成为无辜的牺牲品，让人不禁感叹封建宫庭政治的肮脏和荒诞。 参考资料：《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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