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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我的西山

 余一梦2005 2022-05-25 发布于湖北

    

楚尾寻幽

西山,我的西山

◎童海华

历史睡了,时间醒着。

世界睡了,我们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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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因汪明荃一曲的《万水千山总是情》看了一组家乡鄂州西山的照片,记忆瞬间被带回到三十年前。之所以对这组照片印象深刻,是因为照片的时间是庚子鼠年十二月份。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回忆过童年过年游西山时的情景。今年年末,机缘中阅读这组西山的照片,扑面而来的就是似曾相识。    

对鄂州西山的情分,大底来源于从小的经历。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写过一篇秋游鄂州西山的游记,之所以印象极深,是因为我写的是西山的情,西山上每棵树和树上每片树叶我都记录笔端。我大约记得开头是这样的:人是有情的,动物也是有情的,那么大山可有情?我相信有。”这篇游记深得老师的好评,被作为范文在全班朗读,后来还得过奖。

近年来我已很少再去西山,但丝毫不影响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对西山的情分除了有记录我笔端的美景,就是每次遇到困难和难耐我都会去走一圈。

记得我在武汉读书那会儿,第一学期的寒假,朋友和亲戚都说我胖了,我于是心中暗想,只要我爬一段时间的西山,体重定会回到从前。果不其然,开学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两位数体重。爬西山是我早起的动力,那个时候收门票,我总是早上六点半就已从小路偷偷爬上西山。

在西山上除了观自然风景和人文景观,我还遇见过一位美女,一位穿着水蓝色的连衣裙的长发美女,亦古亦今的气质,那日她正好在打羽毛球。在我的脑海里,她就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也影响了我日后对美女的审美。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相由心生,人善则面善,有风骨,才有美人骨。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位美女就是如此。

上学时候,读书累了,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去西山走走。无数心事只能与大山相诉,西山记下了我的脚印和心声。每次走一遍下山来,都会精神百倍。记得,刚上班那会,我总是夹着一本书,起早床,爬西山。有时候专挑下雨的日子,坐在九曲亭、望江亭里一路听雨声,听雨打竹林和树林的声音。

一年四季的西山,我最爱秋天和下雨时候的西山。爱秋天的西山,是因为我的老师曾经带我们在这里秋游,我笔下秋天的树叶拿在手中,像飘落的蝴蝶,它成了我的书签,成了我的记忆。喜欢下雨,那是因为下雨的时候,我就坐在亭子里,听着琴声和笛声,静静地听着雨水声,尽情放纵自己的思绪。

从前也知道,西山上有苏轼等名人留下的笔墨,但是,直到去年这个时候才知道,苏轼在被贬抵黄州的时候,孤立于风雨沙洲的时候曾经也来过西山。

 又是一年的末尾, 我孤独地站在一年的末尾,手持望远镜,眺望过去的工作,试图看得更远、更深,试图看清我们从何而来,试图读到更长的历史,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历史温情和敬意。

今年,鄂州的冬天,爽利而磊落。

回忆之二:

童年时的防汛回忆

我在长江边长大,每年一到长江汛期,所有人就如临大敌。因为一旦堤坝破了,生命财产就会被洪水一卷而空。所以防汛时候的气氛跟战场非常像。上了班,每年进入迎峰度夏、防汛值班的时期,就会回想起小时候村里防汛抗洪的事来。

鄂州在湖北省素有“百湖之市”的称号,鄂州市的发展历史可以说是一部治理水患的历史。

记得那个时候,领导的权威是非常大的。村里的老人、或者是政府(大队)干部,在防汛现场,是绝对的权威。他们不仅要调度资源、人力,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判断;什么时候严防死守?什么时候堤坝实在顶不住了,还得及时往下撤。这都得凭老人和领导的经验,令行禁止,绝对不允许讨价还价,没有什么民主可讲。

我所在的村子离长江大堤步行约一刻钟,主要是因有大坡,又地处高处,虽然没有被淹的危险,但是长江大堤内的秧田和地就没有那么幸运,随时都有可能作为分洪被淹的地方。每当这个时候,大队队长就是绝对权威,他就会带领村里人,特别是江堤内有田和地的人,日夜守护在大堤上值班,洪水高峰期,大堤上灯火通明,村子里基本没有大人,我有时候好奇偷偷跑到屋后眺望。现场像看戏一样热闹,还有一部分人趁着大水还没淹大堤,正在抢庄稼什么的,现场一片繁忙。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那个时候是接到国家防总命令,在我们村后面长江大堤内分洪。分洪两个字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就是要把一个地方淹掉,减轻全流域的压力,这个地方的财产损失,可想而知。一般说,都是淹没穷的地方,工厂少的地方,把损失降低到最低。而防汛的时候,没人跟你讲什么是自由意志,什么是私有财产。该上大堤抢险,你不去,轻则以后在村子里没法混了,重则绑起来游堤示众。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屋后面的田和地就是一片汪洋。昨晚的热闹随着分洪的那一刹那回归平静。

近日,无意看了《大国宪制》才明白,按照演化论的规律,中国人祖先面对独特的生存压力就是中原地区的黄河泛滥和长江防汛抗洪问题。而对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回答了中国成为大国的主要原因。

水社会,天然会产生超级权威,天然弱化个人的自由意志、私有财产等等概念,那个年代家长式的权威,也只能做到大致公道,但是往往在细节上、具体的关口上非常专断。也就成了马克思口中这么解释东方社会的独特形态的,所谓“东方治水社会”。

改革开放40年,如今长江上游的三峡大坝控制着长江中下游的水位,长江边的村子变化很大,离江近的村子都搬迁了,我们村后那个曾经经常作为分洪的山凹,有一部分是鄂州电厂的码头,有一部分是工厂和养殖场。

那种40年前防汛抗洪的现场,现在的小孩子是没法想象的。但是当年,我们生活在长江边的祖祖辈辈,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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