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第八卷目录 学校部汇考二 后汉〈光武帝建武三则 中元一则 明帝永平一则 顺帝永建一则 阳嘉一则 质帝本初一则 桓帝建和一则 永寿一则 延熹一则 灵帝熹平一则 光和一则 献帝初平一则 建安三则〉 魏〈文帝黄初一则 明帝太和三则 齐王正始二则〉 吴〈景帝永安一则〉 晋〈武帝泰始一则 咸宁二则 太康一则 惠帝元康一则 元帝建武一则 太兴二则 穆帝升平一则 成帝咸康一则 孝武太元三则〉 选举典第八卷学校部汇考二后汉光武帝建武五年,初起太学。按《后汉书·光武本纪》:建武五年冬十月,初起太学。车驾还宫,幸太学,赐博士弟子各有差。 〈注〉陆机洛阳记曰:太学在洛阳城故开阳门外,去宫八里,讲堂长十丈,广三丈。 按《儒林传序》:建武五年,脩起太学,稽式古典,笾豆干戚之容,备之于列,服方领习矩步者,委它乎其中。建武七年,朱浮请广选博士,诏立五经博士。 按《后汉书·光武本纪》不载。 按《朱浮传》:七年,浮以国学既兴,宜广博士之选,乃上书曰:夫太学者,礼义之宫,教化所由兴也。陛下尊敬先圣,宫室未饰,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学,造立横舍,比日车驾亲临观飨,将以弘时雍之化,显勉进之功也。寻博士之官,为天下宗师,使孔圣之言传而不绝。旧事,策试博士,必广求详选,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举明经,惟贤是登,学者精励,远近同慕。伏闻诏书更试五人,唯取见在洛阳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将有所失。求之密迩,容或未尽,而四方之学,无所劝乐。凡策试之本,贵得其真,非有期会,不及远方也。又诸所徵试,皆私自发遣,非有伤费烦扰于事也。语曰:中国失礼,求之于野。臣浮幸得与讲图谶,故敢越职。帝然之。 按《儒林传序》:光武中兴,爱好经术,四方学士,云会京师。于是立五经博士,各以家法教授,易有施、孟、梁丘、京氏,尚书欧阳、大小夏侯,诗齐、鲁、韩,毛礼大小戴,春秋严、颜,凡十四博士,太常差次总领焉。 建武三十年,太尉赵熹上言,宜正三雍之礼。 按《后汉书·光武本纪》不载。 按《赵熹传》云云。 中元元年,初起辟廱。 按《后汉书·光武本纪》:中元元年冬十一月,初起明堂、灵台、辟廱,及北郊兆域。宣布图谶于天下。 〈注〉辟廱去明堂三百步。车驾临辟廱,从北门入。三月、九月,皆于中行乡射礼。辟廱以水周其外,以节观者。诸侯曰泮宫。东西南有水,北无,下天子也。 按《儒林传序》:中元元年,初建三雍。明帝即位,亲行其礼。袒割辟雍之上,尊养三老五更。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 按《张纯传》:时南单于降,边境无事,岁仍有年,家给人足。纯以圣王之建辟雍,所以崇礼义,既富而教者也。乃按七经谶、明堂图、河间古辟雍记、孝武泰山明堂制度,及平帝时议,欲具奏之。未及上,会博士桓荣言宜立辟雍,章下三公、太常,而纯议同荣,帝乃许之。〈按《桓荣传》云:永平二年,三雍初成,拜荣为五更。则辟雍起于中元元 年,成于永平二年,亦未可知。 〉 按《蔡邕本集·明堂论》: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崇礼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元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者明也,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皆曰:太庙谨承天顺时之令。昭令德宗祀之礼,明前功百辟之劳。起尊老敬长之义显,教幼诲稚之学朝。诸侯选造士于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乘其能而至,死者论其功而祭。故为大教之宫而四学具焉,官司备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万象翼之。政教之所由生,变化之所自来,明一统也。故言明堂事之大义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貌,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周水,圆如璧,则曰辟廱。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易传·太初篇》曰:天子旦入东学,昼入南学,暮入西学。太学在中央,天子之所自学也。《礼记·保傅篇》曰:帝入东学上亲,而贵仁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入太学承师。而问道与易传同魏文侯。《孝经传》曰:太学者,中学明堂之位也。《礼记》:古大明堂之礼也。膳夫是相礼日中出南闱见九侯,反问于相日侧出西闱,视五国之事,日入出北闱视帝节猷。《尔雅》曰:宫中之门谓之闱。王居明堂之礼,又别阴阳。门东南称门,西北称闱。故周官有门闱之学。师氏教以三德守王门。保氏教以六艺守王闱。然则师氏居东门,南门保氏居西门、北门也。知掌教国子与易传、保傅王居明堂之礼。参相发明为学四焉。《文王世子篇》曰:凡大合乐则遂养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之位。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籥,皆于东序。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又曰:大司成论说在东序,然则诏学皆在东序。东序东之堂也,学者聚焉。故称诏太学。仲夏之月令祀百辟,卿士之有德于民者。《礼记·太学志》曰:礼士大夫学于圣人,善人祭于明堂,其无位者祭于太学。《礼记·昭穆篇》曰: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德也。即所以显行国礼之处也。太学明堂之东序也。皆在明堂辟廱之内。《月令记》曰:明堂者所以明天气统万物,明堂上通于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象日辰也,水环四周。言王者动作法天地,德广及四海,方此水也。《王制》曰:天子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乐记》曰:武王伐殷,荐俘馘于京。太室诗鲁颂云:矫矫虎臣在泮,献馘京镐京也。太室辟廱之中,明堂太室也。与诸侯泮宫,俱献馘焉。即王制所谓以讯馘告者也。凡此皆明堂太室辟廱太学事通文合之义也。 按《文献通考》:按如蔡邕之说,则古者明堂辟廱太学太庙合为一。所以朝,以祭,以教,以飨,以射皆于其地东。汉时,辟廱以为天子,养老大射行礼之所。太学以为博士弟子授业之所析为二处。与古异要之太学。与辟廱固不可析为二处养老,大射其与传道授业,亦岂二事哉。 明帝永平九年,为四姓小侯开立学校,置五经师。 按《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 按注:《袁宏汉纪》曰:永平中崇尚儒学,自皇太子、诸王侯及功臣子弟,莫不受经。又为外戚樊氏、郭氏、阴氏、马氏诸子弟立学,号四姓小侯,置五经师。以非列侯,故曰小侯。礼记曰庶方小侯,亦其义也。 按《儒林传序》:其后复为功臣子孙、四姓末属别立校舍,搜选高能以受其业,自期门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经章句,匈奴亦遣子入学。济济乎,洋洋乎,盛于永平矣。 顺帝永建六年秋九月,缮起太学。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云云。 按《翟酺传》:酺为将作大匠,上言:孝文皇帝始置一经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书,而孝宣论六经于石渠,学者滋盛,弟子万数。光武初兴,悯其荒废,起太学博士舍、内外讲堂,诸生横卷,为海内所集。明帝时辟雍始成,欲毁太学,太尉赵熹以为太学、辟雍皆宜兼存,故并传至今。而顷者颓废,至为园采刍牧之处。宜更修缮,诱进后学。帝从之。酺免后,遂起太学,更开拓房室,学者为酺立碑铭于学云。 按《儒林传序》:安帝览政,薄于艺文,博士倚席不讲,朋徒相视怠散,学舍颓敝,鞠为园蔬,牧儿荛竖,至于薪刈其下。顺帝感翟酺之言,乃更修黉宇,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 阳嘉元年,太学新成,试补弟子员。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阳嘉元年秋七月丙辰,以太学新成,试明经下第者补弟子,增甲、乙科员各十人。除郡国耆儒九十人补郎、舍人。 按《左雄传》:雄为尚书令。上言:宜崇经术,缮修太学。帝从之。阳嘉元年,太学新成,诏试明经者补弟子,增甲乙之科,员各十人。除京师及郡国耆儒年六十以上为郎、舍人、诸王国郎者百三十八人。雄又奏徵海内名儒为博士,使公卿子弟为诸生。有志操者,加其俸禄。 质帝本初元年,令郡国举明经,及公卿大夫子入学。按《后汉书·质帝本纪》:本初元年夏四月庚辰,令郡国举明经,年五十以上、七十以下诣太学。自大将军至 六百石,皆遣子受业,岁满课试,以高第五人补郎中,次五人太子舍人。又千石、六百石、四府掾属、三署郎、四姓小侯先能通经者,各令随家法,其高第者上名牒,当以次赏进。 按《儒林传序》:本初元年,梁太后诏曰:大将军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学,每岁辄于乡射月一飨会之,以此为常。自是游学增盛,至三万馀生。然章句渐疏,多以浮华相尚,儒者之风盖衰矣。 〈注〉汉官仪曰:春三月,秋九月,习乡射礼,礼生皆使太学学生。 桓帝建和元年,诏诸学生课试补官。 按《汉书·桓帝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建和初,诏诸学生年十六以上。比郡国明经试次第上名,高第十五人,上第十六人为中郎。中第十七人为太子舍人,下第十七人为王家郎。 永寿二年,诏课试诸生量材授职。 按《汉书·桓帝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永寿二年,诏复课试诸生补郎舍人,其后复制学生满二岁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其不能通二经者,须后试复随辈试之。通二经者,亦得为文学掌。故其已为文学掌故者,满二岁试能通三经者,擢其高第为太子舍人。其不得第者,后试复随辈试,第复高者,亦得为太子舍人。满二岁试能通四经者,推其高第为郎中。其不得第者,后试复随辈试第复高者,亦得为郎中。满二岁,试能通五经者,推其高第补吏随才而用。其不得第者,后试复随辈试第复高者,亦得补吏。 延熹五年,太学西门自坏。 按《后汉书·桓帝本纪》:延熹五年夏四月己巳,太学西门自坏。 按《襄楷传》:楷上疏曰:太学,天子教化之宫,其门无故自坏者,言文德将丧,教化废也。 按《文献通考》:时甘陵有南北部,党人之讥,汝南南阳又有画诺坐啸之谣。因此流言转入太学,诸生三万馀人,郭林宗、贾伟节为之冠,并与李膺、陈蕃、王畅更相褒重。学中语曰:天下模楷李元礼,不畏强禦陈仲举,天下俊秀王叔茂。又渤海公族进阶、扶风魏齐卿,并危言深论,不隐豪强。自公卿以下,莫不畏其贬议,屣履到门。牢修乃上书诬告膺等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天子震怒,下郡国,捕党人,布告天下,使同忿疾,收执膺等。辞所连及陈实之徒二百馀人,书名三府禁锢终身。自是正直废放,邪枉炽结,海内希风之徒,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曰八顾,曰八及,曰八厨,犹古之八元、八恺也。 灵帝熹平四年,诏刻五经于太学。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熹平四年春三月,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刻石立于太学门外。 按《蔡邕传》:邕以经籍去圣久远,文字多谬,俗儒穿凿,疑误后学,熹平四年,乃与五官中郎将堂溪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等,奏求正定六经文字。灵帝许之,邕乃自书册于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于是后儒晚学,咸取正焉。 光和元年,置鸿都门学。蔡邕阳球请罢之,不省。 按《后汉书·灵帝本纪》:元年二月,始置鸿都门学。 按《蔡邕传》:初,帝好学,自造皇羲篇五十章,因引诸生能为文赋者。本颇以经学相招,后诸为尺牍及工书鸟篆者,皆加引召,遂至数十人。侍中祭酒乐松、贾护,多引无行趋埶之徒,并待制鸿都门下,熹陈方俗闾里小事,帝甚悦之,待以不次之位。邕上封事曰:古者取士,必使诸侯岁贡。孝武之世,郡举孝廉,又有贤良、文学之选,于是名臣辈出,文武并兴。汉之得人,数路而已。夫书画辞赋,才之小者,匡国理政,未有其能。陛下即位之初,先涉经术,听政馀日,观省篇章,聊以游意,当代博弈,非以教化取士之本。而诸生竞利,作者鼎沸。其高者颇引经训风喻之言:下则连偶俗语,有类俳优;或窃成文,虚冒名氏。臣每受诏于盛化门,差次录第,其未及者,亦复随辈皆见拜擢。既加之恩,难复收改,但守奉禄,于义已弘,不可复使理人及仕州郡。昔孝宣会诸儒于石渠,章帝集学士于白虎,通经释义,其事优大,文武之道,所宜从之。若乃小能小善,虽有可观,孔子以为致远则泥,君子故当志其大者。按《阳球传》:球,拜尚书令。奏罢鸿都文学,曰:伏承有诏敕中尚方为鸿都文学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图象立赞,以劝学者。臣闻传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案松、览等皆出于微蔑,斗筲小人,依凭世戚,附托权豪,俛眉承睫,徼进明时。或献赋一篇,或鸟篆盈简,而位升郎中,形图丹青。亦有笔不点牍,辞不辩心,假手请字,妖伪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蝉蜕滓浊。是以有识掩口,天下嗟叹。臣闻图象之设,以昭劝戒,欲令人君动鉴得失。未闻竖子小人,诈作文颂,而可妄窃天官,垂象图素者也。今太学、东观足以宣明圣化。愿罢鸿都之选,以消天下之谤。书奏不省。 献帝初平四年,试用儒生四十馀人。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初平四年九月甲午,试儒生四十馀人,上第赐位郎中,次太子舍人,下第者罢之。诏曰:孔子叹学之不讲,不讲则所识日忘。今耆儒年踰六十,去离本土,营求粮资,不得专业。结童入学,白首空归,长委农野,永绝荣望,朕甚悯焉。其依科罢者,听为太子舍人。 建安八年,曹操令郡国修文学,县置校官。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三国魏志·武帝本纪》:建安八年秋七月,令曰:丧乱以来,十有五年,后生者不见仁义礼让之风,吾甚伤之。其令郡国各修文学,县满五百户置校官,选其乡之俊造而教学之,庶几先王之道不废,而有以益于天下。建安 年,侍中鲍衡,奏公卿以下及将校子弟,并诣博士受业从之。 按《后汉书·献帝本纪》不载。 按《通志》:建安中侍中鲍衡,奏按王制立大学、小学。自王太子以下皆教以诗书,而升之司马,谓之贤者,任之以官。故能致刑措之盛,立太平之化也。今学博士并设,表章而无所教授。兵戎未戢人,并在公而学者少。可听公卿二千石六百石子弟在家者,及将校子弟见为郎舍人者,皆可听诣博士。受业。其高才秀达学,通一艺者,常为作品式从之。 建安二十二年,魏作泮宫。 按《魏志·武帝本纪》:建安二十二年五月,作泮宫。 魏文帝黄初五年夏四月,立太学,制五经课试之法,置《春秋榖梁》博士。按《魏志·文帝本纪》云云。 按《王肃传》:〈注〉《世语》曰:从初平之元,至建安之末,天下分崩,人怀苟且,纲纪既衰,儒道尤甚。至黄初元年之后,新主乃复,始扫除太学之灰炭,补旧石碑之阙坏,备博士之员录,依汉甲乙以考课。由告州郡,有欲学者,皆遣诣太学。太学始开,有弟子数百人。 按《通志》:魏黄初五年,立太学于洛阳。时慕学者,始诣太学为门人满二岁。试通一经者,称弟子。不通者罢遣弟子。满二岁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不通者听随后辈试。试通二经亦得补掌。故满三岁试通三经者,擢高第为太子舍人。不第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为太子舍人。舍人满二岁,试通四经者,擢其高第为郎中。不通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为郎中。郎中满二岁,能通五经者擢高第,随才叙用。不通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叙用。 明帝太和二年,诏高选博士,崇尚经学。 按《魏志·明帝本纪》:太和二年六月,诏曰:尊儒贵学,王教之本也。自顷儒官或非其人,将何以宣明圣道。其高选博士,才任侍中、常侍者。申敕郡国,贡士以经学为先。 按《王肃传》:〈注〉《世语》曰:太和、青龙中,中外多事,人怀避就。虽性非解学,多求诣太学。太学诸生有千数,而诸博士率皆粗疏,无以教弟子。弟子本亦避役,竟无能习学,冬来春去,岁岁如是。又虽有精者,而台阁举格太高,加不念统其大义,而问字指墨法点注之间,百人同试,度者未十。是以志学之士,遂复凌迟,而末求虚浮者各竞逐也。 太和 年,高柔请选博士,以劝学者,帝纳之。 按《魏志·明帝本纪》不载。 按《高柔传》:明帝即位,封柔延寿亭侯。时博士执经,柔上疏曰:臣闻遵道重学,圣人洪训;褒文崇儒,帝者明义。昔汉末凌迟,礼乐崩坏,雄战虎争,以战陈为务,遂使儒林之群,幽隐而不显。太祖初兴,悯其如此,在于拨乱之际,并使郡县立教学之官。高祖即位,遂阐其业,兴复辟雍,州立课试,于是天下之士,复闻庠序之教,亲俎豆之礼焉。陛下临政,允迪睿哲,敷弘大猷,光济先轨。虽夏启之承基,周成之继业,诚无以加也。然今博士皆经明行修,一国清选,而使迁除限不过长,惧非所以崇显儒术,帅励怠墯也。孔子称举善而教,不能则劝,故楚礼申公,学士锐精,汉隆卓茂,搢绅竞慕。臣以为博士者,道之渊薮,六艺所宗,宜随学行优劣,待以不次之位。敦崇道教,以劝学者,于化为弘。帝纳之。 太和四年,诏博士课试,通经之士。 按《魏志·明帝本纪》:四年春二月壬午,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 齐王正始 年,刘馥请高选博士,及弟子员不从。 按《魏志·少帝本纪》不载。 按《王肃传》:〈注〉正始中,有诏议圜丘,普延学士。时郎官及司徒领吏二万馀人,虽复分布,见在京师者尚且万人,而应书与议者略无几人。又是时朝堂公卿以下四百馀人,其能操笔者未有十人,多皆相从饱食而退。 按《宋书·礼志》:正始中,刘馥上疏曰:黄初以来,崇立太学,二十馀年,而成者盖寡。由博士选轻,诸生避役,高门子弟,耻非其伦,故学者。虽有其名,而无其实;虽设其教,而无其功。宜高选博士,取行为人表,经任人师者,掌教国子。依遵古法,使二千石以上子孙,年从十五,皆入太学。明制黜陟,陈荣辱之路。不从。〈按馥疏年月无考,然 以立学二十馀年之语计之,当在正始四年后也。 〉 正始六年,颁王朗《易》于学,以课试。 按《魏志·少帝本纪》:六年十二月辛亥,诏故司徒王朗所作《易传》,令学者得以课试。 吴景帝永安元年,诏置学官,立五经博士。按《吴志·孙休传》:永安元年十二月,诏曰:古者建国,教学为先,所以道世治性,为时养器也。自建兴以来,时事多故,吏民颇以目前趋务,去本就末,不循古道。夫所尚不淳,则伤化败俗。其案古置学官,立五经博士,核取应选,加其宠禄,科见吏之中及将吏子弟有志好者,各令就业。一岁课试,差其品第,加以位赏。使见之者乐其荣,闻之者羡其誉。以敦王化,以隆风俗。 晋武帝泰始八年,有司奏:太学生诏:已试经者留之,馀遗还。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儒林传序》:武帝受终,忧劳军国,时既初并庸蜀,方事江湖,训卒厉兵,务农积谷,犹复修立学校,临幸辟廱。 按《宋书·礼志》:晋武帝太始八年,有司奏:太学生七千馀人,才任四品,听留。诏:已试经者留之,其馀遣还郡国。大臣子弟堪受教者,令入学。 咸宁二年,起国子学。 按《晋书·武帝本纪》:咸宁二年夏五月,立国子学。 按《宋书·礼志》:咸宁二年,起国子学。盖《周礼》国之贵游子弟所谓国子,受教于师氏者也。 咸宁四年,置国子学官。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咸宁四年,武帝初立国子学,定置国子祭酒、博士各一人,助教十五人,以教生徒。 太康五年,修作明堂、辟廱、灵台。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宋书·礼志》云云。 惠帝元康元年,定学官。自五品以上者,许入国学。 按《晋书·惠帝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元康元年,以人多猥杂,欲辨其泾渭。于是制立学官,第五品以上得入国学。 元帝建武元年十一月丁卯,立太学。 按《晋书·元帝本纪》云云。 按《宋书·礼志》:元帝为晋王,建武初,骠骑将军王导上疏:夫治化之本,在于正人伦。人伦之正,存乎设庠序。庠序设而五教明,则德化洽通,彝伦攸叙,有耻且格也。父子兄弟夫妇长幼之序顺,而君臣之义固矣。《易》所谓正家而天下定者也。故圣王蒙以养正,少而教之,使化沾肌骨,习以成性,有若自然,日迁善远非,而不自知。行成德立,然后裁之以位,虽王之嫡子,犹与国子齿,使知道而后贵。其取才用士,咸先本之于学。故《周礼》,乡大夫献贤能之书于王,王拜而受之。所以尊道而贵士也。人知士之所贵,由乎道存;则退而修其身,修其身以及其家,正家以及于乡,学于乡以登于朝。反本复始,各求诸己,敦素之业著,浮伪之道息,教使然也。故以之事君则忠,用之涖下则仁,即孟轲所谓未有仁而遗其亲,义而后其君者也。自顷皇纲失统,礼教陵替,颂声不兴,于今二纪。《传》曰: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而况如此其久者乎。先进渐忘揖让之容,后生惟闻金革之响。干戈日寻,俎豆不设,先王之道弥远,华伪之风遂滋,非所以习民靖俗,端本抑末之谓也。殿下以命世之资,属当倾危之运,礼乐征伐,翼成中兴,将涤秽荡瑕,拨乱反正。诚宜经纶稽古,建明学校;阐扬六艺,以训后生,使文武之道,坠而复兴。方今《小雅》尽废,巨寇扇炽,节义陵迟,国耻未雪。忠臣义士,所以扼腕拊心;礼乐政刑,当并陈以俱济者也。苟礼义胶固,纯风载洽,则化之所陶者广,而德之所被者大,义之所属者深,而威之所震者远矣。由斯而进,则可朝服济河,使帝典阙而复补,王纲弛而更张;饕餮改情,兽心革面,揖让而蛮夷服,缓带而天下从,得乎其道者,岂难也哉。故有虞舞干戚而三苗化,鲁僖作泮宫而淮夷平,桓、文之霸,皆先教而后战。今若聿遵前典,兴复教道,使朝之子弟,并入于学,立德出身者咸习之而后通。德路开而伪涂塞,则其化不肃而成,不严而治矣。选明博修礼之士以为之师,隆教贵道,化成俗定,莫尚于斯也。散骑常侍戴邈又上表曰:臣闻天道之所运,莫大于阴阳;帝王之至务,莫重于礼学。是以古之建国,教学为先。国有明堂辟廱之制,乡有庠序黉校之仪,皆所以抽导幽滞,启广才思,盖以六四有《困》《蒙》之吝,君子大养正之功也。昔仲尼列国之大夫耳,兴礼修学于洙、泗之间,四方髦俊,斐然向风,受业身通者七十馀人。自兹以来,千载寂寞。岂天下小于鲁国,贤哲乏于曩时。厉与不厉故也。自顷遭无妄之祸,社稷有缀旒之危;寇羯饮马于长江,凶狡虎步于万里,遂使神州萧条,鞠为茂草;四海之内,人迹不交。霸王有旰食之忧,𥟖民怀荼毒之痛,戎首交并于中原,何遽笾豆之事哉。然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况旷载累纪,如此之久邪。今末进后生,目不睹揖让升降之礼,耳不闻钟鼓管弦之音,文章散灭戎马之足,图谶无复孑遗于世。此盖圣达之所深悼,有识之所咨嗟也。夫治世尚文,遭乱尚武,文武迭用,久长之道。譬之天地昏明之术,自古以来,未有不由之者也。今以天下未壹,非兴礼学之时,此言似是而非。夫儒道深奥,不可仓卒而成,古之俊乂,必三年而通一经。比须寇贼清夷,天下平泰,然后修之,则功成事定,谁与制礼作乐者哉。又贵游之子,未必有斩将搴旗之才,亦未有从军征戍之役,不及盛年讲肄道义,使明珠加莹磨之功,荆、随发采琢之美,不亦良乎。愚以世丧道久,民情玩于所习,纯风日去,华竞日彰,犹火之消膏而莫之觉也。今天地造始,万物权舆,圣朝以神武之德,值革命之运,荡近世之流弊,继千载之绝轨,笃道崇儒,创立大业。明主唱之于上,宰辅笃之于下,夫上之所好,下必有过之者焉。是故双剑之节崇,而飞白之俗成;挟琴之容饰,而赴曲之和作。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实在所以感之而已。臣以闇浅,不能远识格言,谓宜以三时之隙,渐就经始。 按《文献通考》:元帝时,太常贺循言,尚书被符经置博士一人,又多故历纪儒道,荒废学者。能兼明经义者少,且《春秋三传》俱出圣人而义归不同。自前代通儒未有能通得失,兼而学之者也。况今学义甚颓。不可令一人总之今宜。《周礼》、《仪礼》二经,置博士二人。《春秋三传》置三人。其馀则经置一人,合八人。太常车引上言,按三汉旧事博士之职。惟举明经之士,选转各以本资。初无定班,魏及中朝多以侍中常侍儒学。最优者领之职。虽不同汉氏尽于儒士之用,其揆一也。今博士八人。愚谓宜依魏氏故事,择朝臣一人经学。最优者,不系位之高下,常以领之。每举太常共研厥中,其馀七人自依常铨选。〈按贺循车引二疏年月无考姑附见于此〉 元帝太兴二年,修立学校,置博士员。 按《晋书·元帝本纪》:太兴二年六月,置博士员五人。按《宋书·礼志》:太兴初,议欲修立学校,惟《周易》王氏、《尚书》郑氏、《古文》孔氏、《毛诗》、《周官》、《礼记》、《论语》、《孝经》郑氏、《春秋左传》杜氏、服氏,各置博士一人。其《仪礼》、《公羊》、《谷梁》及郑《易》,皆省不置博士。 太兴四年,以太常荀崧言:增置博士,惟谷梁不立。按《晋书·元帝本纪》:太兴四年三月,置周易、仪礼、公羊博士。 按《宋书·礼志》:太常荀崧上疏曰:臣闻孔子有云,才难,不其然乎。自丧乱以来,经学尤寡。儒有席上之珍,然后能弘明道训。今处学则阙朝廷之秀,仕朝则废儒学之美。昔咸宁、太康、元康、永嘉之中,侍中、常侍、黄门之深博道奥,通洽古今,行为世表者,领国子博士。一则应对殿堂,奉酬顾问;二则参训门子,以弘儒学;三则祠、仪二曹,及太常之职,得以藉用质疑。今皇朝中兴,美隆往初,宜宪章令轨,祖述前典。世祖武皇帝圣德钦明,应运登禅,受终于魏。崇儒兴学,治致升平。经始明堂,营建辟廱,告朔班政,乡饮大射,西閤东序,图书禁籍,台省有宗庙太府金墉故事,太学有《石经》《古文》。先儒典训,贾、马、郑、杜、服、孔、王、何、颜、尹之徒,章句传注众家之学,置博士十九人。九州之中,师徒相传,学士如林,犹是选张华、刘实居太常之官,以重儒教。《传》称孔子没而微言绝,七十子终而大义乖。自顷中夏殄瘁,讲诵遏密,斯文之道,将坠于地。陛下圣哲龙飞,阐弘祖烈,申命儒术,恢崇道教,乐正《雅》、《颂》,于是乎在。江、扬二州,先渐声教,学士遗文,于今为盛;然方之畴昔,犹千之一也。臣学不章句,才不弘道,阶缘光宠,遂忝非服。方之华、实,儒风邈远;思竭驽骀,庶增万分,愿斯道隆于百代之上,缙绅咏于千载之下。伏闻节省之制,皆三分置二,博士旧员十有九人,今五经合九人。准古计今,犹未中半。九人以外,犹宜增四。愿陛下万机馀暇,时垂省览。《周易》一经,有郑元注,其书根源,诚可深惜,宜为郑《易》博士一人。《仪礼》一经,所谓曲礼,郑元于《礼》特明,皆有證据,宜置郑《仪礼》博士一人。《春秋公羊》,其书精隐,明于断狱,宜置博士一人。《榖梁》简约隐要,宜存于世,置博士一人。昔周之衰,下陵上替,臣弑其君,子弑其父;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善者谁赏,恶者谁罚,纲纪乱矣。孔子惧而作《春秋》,诸侯讳妒,惧犯时禁,是以微辞妙旨,义不显明,故曰知我者其惟《春秋》,罪我者其惟《春秋》。时左丘明、子夏造膝亲受,无不精究。孔子既没,微言将绝,于是丘明退撰所闻而为之《传》。其书善礼,多膏腴美辞;张本继末,以发明经意,信多奇伟,学者好之。儒者称公羊高亲受子夏,立于汉朝,辞义清俊,断决明审,多可采用,董仲舒之所善也。谷梁亦师徒相传,暂立于汉,时刘向父子,汉之名儒,犹执一家,莫肯相从。其书文清约,诸所发明,或是《左氏》、《公羊》所不载,亦足有所订正,是以《三传》并行于先代,通才未能废。今去圣久远,斯文将坠,与其过废,宁过而立也。臣以为《三传》虽同一《春秋》,而发端异趣。案如三家异同之说,义则战争之场,辞亦剑戟之锋,于理不可得共。博士宜各置一人,以传其学。元帝诏曰:崧表如此,皆经国大务,而为治所由。息马投戈,犹可讲艺。今虽日不暇给,岂忘本而道存邪。可共博议之。有司奏宜如崧表。诏曰:《谷梁》肤浅,不足立博士。馀如所奏。会王敦之难,事不施行。 按《百官志》:博士晋西朝置十九人,江左初减为九人,皆不知掌何经。元帝末,增《仪礼》、《春秋公羊》博士各一人,合为十一人。后又增为十六人,不复分掌《五经》,而谓之太学博士也。 穆帝升平元年三月壬申,亲释奠于中堂。 按《晋书·穆帝本纪》云云。〈按穆帝时学校废,故权于中堂行礼。〉 成帝咸康三年,立太学。 按《晋书·成帝本纪》:咸康三年春正月辛卯,立太学。按《宋书·礼志》:成帝咸康三年,国子祭酒袁瑰、太常冯怀并上疏曰:臣闻先王之教也,崇典训,明礼学,以示后生,道万物之性,畅为善之道也。宗周既兴,文史载焕,端委治于南蛮,颂声逸于四海。故延州入聘,闻《雅》音而嗟咨;韩起适鲁,观《易》象而叹息。何者。立人之道,于此为首也。孔子恂恂,道化洙、泗;孟轲皇皇,诲诱无倦。是以仁义之声,于今犹存,礼让之风,千载未泯。畴昔陵替,丧乱屡臻,儒林之教暂颓,庠序之礼有阙。国学索然,坟卷莫启,有心之徒,抱志无由。昔魏武身亲介胄,务在武功,犹尚息鞍披览,投戈吟咏,以为世之所须者,治之本宜崇。况今陛下以圣明临朝,百官以虔恭涖事,朝野无虞,江外静谧。如之何泱泱之风,漠焉无闻;洋洋之美,坠于圣世乎。古人有言,《诗》《书》义之府,礼乐德之则。实宜留心经籍,阐明学义,使讽诵之音,盈于京室;味道之贤,典谟是咏,岂不盛哉。疏奏,帝有感焉。由是议立国学,徵集生徒,而世尚庄、老,莫肯用心儒训。穆帝永和八年,殷浩西征,以军兴罢遣,由此遂废。征西将军庾亮在武昌,开置学官。教曰:人情重交而轻赊,好逸而恶劳。学业致苦,而禄答未厚,由捷径者多,故莫肯用心。洙、泗邈远,《风》、《雅》弥替,后生放任,不复宪章典谟;临官宰政者,务目前之治,不能闲以典诰。遂令《诗》、《书》荒尘,颂声寂寞,仰瞻俯省,能弗叹慨。自外寇交侵,殆三十年矣。而未革面向风者,岂威武之用尽,抑文教未洽,不足绥之邪。昔鲁秉周礼,齐不敢侮;范会崇典,晋国以治。楚、魏之君,皆阻带山河,凭城据汉,国富民殷,而不能保其强大,吴起、屈完所以为叹也。由此言之,礼义之固,孰与金城汤池。季路称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为之三年,犹欲行其义方。况今江表晏然,王道隆盛,而不能弘敷礼乐,敦明庠序,其何以训彝伦而来远人乎。魏武帝于驰骛之时,以马上为家,逮于建安之末,风尘未弭。然犹留心远览,大兴学业,所谓颠沛必于是,真通才也。今使三时既务,五教并修,军旅已整,俎豆无废,岂非兼善者哉。便处分安学校处所,筹量起立讲舍。参佐大将子弟,悉令入学,吾家子弟,亦令受业。四府博学识义通涉文学经纶者,建儒林祭酒,使班同三署,厚其供给;皆妙选邦彦,必有其宜者,以充此举。近临川、临贺二郡,并求脩复学校,可下听之。若非束脩之流,礼教所不及,而欲阶缘免役者,不得为生。明为条制,令法清而人贵。又缮造礼器俎豆之属,将行大射之礼。亮寻薨,又废。〈按庾亮以咸和九年镇武昌,咸康六年薨,其开置学官不 可考,附见于此。 〉孝武帝太元元年,选国子生,增造庙屋。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不载。 按《宋书·礼志》:孝武帝太元元年,尚书谢石陈之曰:立人之道,曰仁与义。翼善辅性,惟礼与学。虽理出自然,必须诱导。故洙、泗阐弘道之风,《诗》、《书》垂轨教之典。敦《诗》说《礼》,王化以斯而隆;甄陶九流,群生于是乎穆。世不常治,道亦时亡。光武投戈而习诵,魏武息马以修学,惧坠斯文,若此之至也。大晋受命,值世多阻。虽圣化日融,而王道未备。庠序之业,或废或兴。遂令陶铸阙日用之功,民生靡素丝之益,亹亹元绪,翳焉莫抽,臣所以远寻伏念,寤寐永叹者也。今皇威遐震,戎车方静,将洒元风于四区,导斯民于至德。岂可不弘敷礼乐,使焕乎可观。请兴复国学,以训胄子;班下州郡,普修乡校。雕琢琳琅,和宝必至;大启群蒙,茂兹成德。匪懈于事,必由之以通,则人竞其业,道隆学备矣。烈宗纳其言。其年,选公卿二千石子弟为生,增造庙屋一百五十五间。而品课无章,士君子耻与其列。国子祭酒殷茂言之曰:臣闻弘化正俗,存乎礼教,辅性成德,必资于学。先王所以陶铸天下,津梁万物,闲邪纳善,潜被于日用者也。故能疏通元理,穷综幽微,一贯古今,弥纶治化。且夫子称回,以好学为本;七十希仰,以善诱归宗。《雅》、《颂》之音,流咏千载。圣贤之渊范,哲王所同风。自大晋中兴,肇基江左,崇明学校,脩建庠序,公卿子弟,并入国学。寻值多故,训业不终。陛下以圣德元一,思隆前美,顺通居方,导达物性,兴复儒肆,佥与后生。自学建弥年,而功无可名。惮业避役,就存者无几;或假托亲疾,真伪难知,声实浑乱,莫此之甚。臣闻旧制,国子生皆冠族华胄,比列皇储。而中者混杂兰艾,遂令人情耻之。子贡去朔之饩羊,仲尼犹爱其礼。况名实兼丧,面墙一世者乎。若以当今急病,未遑斯典,权宜停废者,别一理也。若其不然,宜依旧准。窃谓群臣内外,清官子侄,普应入学,制以程课。今者见生,或年在捍格,方圆殊趣,宜听其去就,各从所安。所上谬合,乞付外参议。烈宗下诏褒纳,又不施行。朝廷及草莱之人有志于学者,莫不发愤叹息。清河人李辽又上表曰:臣闻教者,治化之本,人伦之始,所以诱达群方,进德兴仁,譬诸土石,陶冶成器。虽复百王殊礼,质文参差,至于斯道,其用不爽。自中华湮没,阙里荒毁,先王之泽寝,圣贤之风绝。自此迄今,将及百年。造化有灵,否终以泰,河、济夷徙,海、岱清通,黎庶蒙苏,凫藻奋化。而典训弗敷,《雅》、《颂》寂蔑,久凋之俗,大弊未改。非演迪斯文,缉熙宏猷,将何以光赞时邕,克隆盛化哉。事有如赊而实急,此之谓也。亡父先臣回,绥集邦邑,归诚本朝。以太元十年,遣臣奉表。路经阙里,过觐孔庙,庭宇倾顿,轨式颓弛,万世宗匠,忽焉沦废;仰瞻俯慨,不觉涕流。既达京辇,表求兴复圣祀,脩建讲学。至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奉被明诏,采臣鄙议,敕下兖州鲁郡,准旧营饰。故尚书令谢石令臣所须列上,又出家布,薄助兴立。故镇北将军谯王恬版臣行北鲁县令,赐许供遣。二臣薨徂,成规不遂。陛下体唐尧文思之美,访宣尼善诱之勤,矜荒馀之凋昧,悯声教之未浃。愚谓可重符兖州刺史,遂成旧庙,蠲复数户,以供扫洒。并赐给《六经》,讲立庠序,延请宿学,广集后进,使油然入道,发剖琢之功。运仁义以征伐,敷道德以服远,何招而不怀,何柔而不从。所为者微,所弘甚大。臣自致身辇毂,于今八稔,违亲转积,夙夜匪宁。振武将军何澹之今震捍三齐,臣当随反。徘徊天邑,感恋罔极。乞臣表付外参议。又不见省。〈按殷茂、李辽陈奏章疏年月无稽,附见于此,以见晋季之废学云。〉太元九年,增置太学生,权立行太学于中堂。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九年夏四月己卯,增置太学生百人。 按《礼志》:孝武时,以太学在水南悬远,有司议依升平元年,于中堂权立行太学。于时无复国子生,有司奏:应须二学生百二十人。太学生取见人六十,国子生权铨大臣子孙六十人,事讫罢。奏可。 太元十年春二月,立国学。 按《晋书·孝武帝本纪》云云。 按《职官志》:太元十年,损国子助教员为十人。 |
|
来自: 新用户4541Ay47 > 《01 选举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