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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一百十七卷

 新用户4541Ay47 2022-05-26 发布于上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一百十七卷目录

 赋役部汇考七
  唐二〈天宝十则 肃宗一则 肃宗至德一则 乾元二则 宝应一则 代宗广德二则 永泰二则 大历九则 德宗建中二则 兴元一则 贞元四则〉

食货典第一百十七卷

赋役部汇考七

唐二

天宝元年,免百姓欠负租税及诸色,令州县勘会,人丁之数放免差役有差。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本纪》:天宝元年春正月丁未朔,大赦,改元。百姓所欠负租税及诸色并免之。
《杜佑·通典》:元年正月赦文:如闻百姓之内,有户高丁多,苟为规避,父母见在,乃别籍异居,宜令州县勘会。其一家之中,有十丁以上者,放两丁征行赋役;五丁以上者,放一丁。即令同籍共居,以敦风教。其侍丁、老者假,免差科。
天宝三载,定人丁为二等。每岁庸调,九月起徵。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三载,更民十八以上为中男,二十三以上成丁。
《旧唐书·本纪》:三载十二月甲寅,亲祀九宫贵神,大赦天下。百姓十八已上为中男,二十三已上成丁。每岁庸调,八月起徵,可延至九月。 按《食货志》:三载,又降优制,以十八为中男,二十二为丁。天下籍始造四本,京师及东京尚书省、户部各贮一本,以备车驾行幸,省于载运之费焉。 又按《志》:三载二月二十五日赦文:每载庸调八月徵,以农功未毕,恐难济办。自今已后,延至九月三十日为限。
天宝五载,诏贫不能自存者,每乡免三十丁。男子七十五以上、妇人七十以上,中男一人为侍,又停郡县日直课钱。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五载,诏贫不能自济者,每乡免三十丁租庸。男子七十五以上、妇人七十以上,中男一人为侍;八十以上以令式从事。是时,海内富实,米斗之价钱十三,青、齐间斗才三钱,绢一匹钱二百。道路列肆,具酒食以待行人,店有驿驴,行千里不持尺兵。天下岁入之物,租钱二百馀万缗,粟千九百八十馀万斛,庸、调绢七百四十万匹,绵百八十馀万屯,布千三十五万馀端。天子骄于佚乐而用不知节,大抵用物之数,常过其所入。于是钱谷之臣,始事朘刻。太府卿杨崇礼句剥分铢,有欠折渍损者,州县督选,历年不止。其子慎矜专知太府,次子慎名知京仓,亦以苛刻结主恩。王鉷为户口色役使,岁进钱百亿万缗,非租庸正额者,积百宝大盈库,以供天子燕私。
《旧唐书·本纪》:五载五月癸卯,停郡县差丁日直课钱。
《杜佑·通典》:五载制:天下百姓单贫交不存济者租庸,每乡通放三十丁。其年五月,停郡县官日直课钱,但计数多少,同料钱加税充用。即应差丁充日直并停。
天宝六载,免天下今载地税。其征行差科,准飞骑例蠲免。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六载正月,诏:天下百姓,今载地税,并去载应损郡逋租、悬调、诸色勾徵、变换等物,及请延限,并宜一切放免。征行之家,每令存恤。差科之际,或未优矜。自今已后,并准飞骑例蠲免。
天宝七载,诏免百姓今载未纳地税诸色及来载租庸。
《唐书·元宗本纪》:七载五月壬午,群臣上尊号,大赦,免来载租、庸。
《册府元龟》:七载五月甲戌,册尊号毕,大赦。诏:天下百姓,今载地税并诸色勾徵欠负等色,在百姓腹内未纳者,并一切放免。
天宝八载,诏停徵逃户租税,又诏男、妇七十以上给一子侍。
《唐书·元宗本纪》:八载闰六月丙寅,群臣上尊号,大赦,男子七十、妇人七十五以上皆给一子侍。
《册府元龟》:八载正月敕,朕永念黎元,务弘爱育,所以惠政频及,宽贷相仍,亦将克致和平,登于仁寿,如闻流庸之辈,渐亦归复,浮食未还,其数非广,静言此色,并见其繇,盖为宰牧等,授任亲人,职在安戢,稍有逃逸,耻言减耗,籍帐之间,虚存户口,调赋之际,旁及亲邻,此弊因循,其事自久,寤寐兴念,良用怃然,不有釐革,孰致殷阜,其承前所有虚挂丁户,应徵租庸课税,令近亲邻保代输者,宜一切并停,应合除削,各委本道采访使,与外州相知审细简覆,申牒所繇分,其逃还复业者,务令优恤,使得安存,纵先为代输租庸,不在酬还之限。
天宝九载,计天下转年合入中男、成丁、五十者,任追团貌。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杜佑·通典》:九年制:天下虽三载定户,每载亦有团貌,自今以后,计其转年合入中男、成丁、五十者,任追团貌。
天宝 载,约计天下庸调租之数。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杜佑·通典》:天宝中天下计帐,户约有八百九十馀万,其税钱约得二百馀万贯。大约高等少,下等多,今一例为八等以下户计之。其八等户所税四百五十二,九等户则二百二十二。今通以二百五十为率。自七载至十四载六七年间,与此大数,或多少加减不同,所以言约,他皆类此。其地税约得千二百四十馀万石。两汉每户所垦田不过七十亩,今亦准此约计数。课丁八百二十馀万,其庸调租等约出丝绵郡县计三百七十馀万丁,庸调输绢约七百四十馀万疋,每丁计两疋。绵则百八十五万馀屯,每丁三两,六两为屯,则两丁合成一屯。租粟则七百四十馀万石。每丁两石。约出布郡县计四百五十馀万丁,庸调输布约千三十五万馀端。每丁两端一丈五尺,十丁则二十三端也。其租:约百九十馀万丁江南郡县,折纳布约五百七十馀万端。大约八等以下户计之,八等折租,每丁三端一丈,九等则二端二丈,今通以三端为率。二百六十馀万丁江北郡县,纳粟约五百二十馀万石。大凡都计租税庸调,每岁钱粟绢绵布,约得五千二百二十馀万端疋屯贯石,诸色资课及勾剥所获不在其中,据天宝中度支每岁所入端屯疋贯石都五千七百馀万,计税钱地税庸调折租,得五千三百四十馀万端疋屯,其资课及勾剥等当合得四百七十馀万。其度支岁计,粟则二千五百馀万石,三百万折充绢布,添入两京库。三百万回充米豆,供尚食及诸司官厨等料,并入京仓。四百万江淮回造米转入京,充官禄及诸司粮料。五百万留当州官禄及递粮。一千万诸道节度军粮及贮备当州仓。布绢绵则二千七百馀万端屯疋,千三百万入西京,一百万入东京,千三百万诸道兵赐及和籴,并远小州便充官料邮驿等费。钱则二百馀万贯。百四十万诸道州官课料及市驿马,六十馀万添充诸军州和籴军粮。自开元中及于天宝,开拓边境,多立功勋,每岁军用日增。其费籴米粟则三百四十万疋段,朔方、河西各八十万,陇右百万,伊西、北庭八万,安西十二万,河东节度及郡牧使各四十万。给衣则五百二十万,朔方百二十万,陇右百五十万,河西百万,伊西、北庭四十万,安西三十万,河东节度四十万,郡牧五十万。别支计则二百一十万,河东五十万,幽州、剑南各八十万。馈军食则百九十万石。河东五十万,幽州、剑南各七十万。大凡二千二百六十万,开元以前每岁边夷戎所用不过二百万贯,自后经费日广,以至于此。而锡赉之费此不与焉。其时钱谷之司,唯务割剥,回残剩利,名目万端,府藏虽丰,闾阎困矣。
天宝十四载八月辛卯,免今载租庸。
《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册府元龟》:十四载八月辛卯,天长节,大赦。制曰:圣人积不涸之仓,王者用无穷之府。支计苟足,多赋何为。天下百姓,今载租庸,并宜放免。天下诸郡逃户所欠租庸,应复业者,其亲邻已代出租庸,不在徵赔之限。 又按《册府元龟》:十四载八月制,天下诸郡逃户,有田宅产业,妄被人破除,并缘欠负租庸,先以亲邻买卖,及其归复,无所依投,永言至此,须加安辑,应有复业者,宜并却还,纵已代出租税,亦不在徵赔之限,国之役力,合均有无,比来应定门夫,殊非得所,每县中男多者,累载方始一差,中男少者,一周遂役数过,既缘偏并,岂可因循,自今已后,诸郡所差门夫,宜于当郡县通率,准式纳课分配,令得均平。
天宝十五载,以第五琦为江、淮租庸使。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通鉴纲目》:十五载八月,贺兰进明遣参军第五琦入蜀奏事,琦言:今方用兵,财赋为急。财赋所产,江淮居多。乞假臣一职,可使军无乏用。上皇悦,以为租庸使。
肃宗   年,始以财赋,归大盈库。
《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故事,天下财赋归左藏,而太府以时上其数,尚书比部覆其出入。是时,京师豪将假取不能禁,第五琦为度支盐铁使,请皆归大盈库,供天子给赐,主以中官。自是天下之财为人君私藏,有司不得程其多少。
至德二载,免天下租、庸三分之一,又给复诸州县及阵亡之家有差。
《唐书·肃宗本纪》:至德二载十月癸亥,给复凤翔五载。十二月戊午,大赦。瘗阵亡者,致祭之,给复其家二载。免天下租、庸来岁三之一。给复潞州五载,并邓许滑宋五州、雍丘好畤奉先县二载,益州三载。
《册府元龟》:二载十二月,诏以讨安禄山阵亡人家,给复二载。诸郡县或隔绝贼境,则困于幽残,或犒宴官军,则弊于赋役。其今载租庸,三分放一。其天下百姓,应诸色人勾徵,及欠负官物,一切放免。太原久遭围逼,给复三载。上党三度被攻,给复五载。其南阳、颍川、灵昌、睢阳、雍丘等郡县,坚壁多时,力穷方下,绝食尚守,情亦可矜。宜各给复三载。其好畤、奉先两县,进退禦寇,徵求复多,各给复三载。蜀郡,上皇亲幸,万乘久居,明载租赋,宜依常式,给复三载。
乾元元年,量免陷贼州税,诏天下百姓非租、庸毋辄役使,又放今年租、庸及免诸色役事。
《唐书·肃宗本纪》:乾元元年正月乙巳,上上皇天帝册号曰圣皇天帝。丁未,大赦,改元。免陷贼州三岁税。四月甲寅,朝享于太庙,有事于南郊。乙卯,大赦,赐文武官阶、勋、爵,天下非租、庸毋辄役使。
《册府元龟》:元年正月,册尊号。礼毕,赦。诏:天下百姓,今年租庸,并放。其百司府县诸色杂供,各宜减半。其杂徭役,非要切者,一切并停。其州,因城陷,被杀戮残毁者,委本道使勘责取实,各量免其二年租赋。其流亡户复业者,委本道使与刺史勾当赈给,并与种子犁牛,仍免三年租赋。四月,享庙。礼毕,诏:天下百姓,除正租庸外,一切不得别有使役。十月,册成王为皇太子,诏:天下孝子顺孙,义夫节妇,终身勿事。
《通鉴纲目》:元年二月,大赦,改元。尽免百姓今载租庸。
乾元二年,诏给复流民还者三年,放免州县诸色欠负。
《唐书·肃宗本纪》:二年二月丁亥,诏流民还者给复三年。
《册府元龟》:二年二月丁亥,诏:天下州县,应欠租庸、课税、傅马粟、贷粮种子、籴粜变税、及营田少作诸色勾徵纳未足者,一切放免。其正义等仓及诸色摊徵,亦宜准此。其至德二年十二月三十日已前,和籴和市,并欠负官物及诸色官钱、欠利常平义仓、欠负五色,一切放免。
宝应元年,租庸使元载苛徵江淮租调。
《唐书·肃宗本纪》不载。 按《文献通考》:宝应元年,租庸使元载,以江淮虽经兵荒,其民比诸道,犹有赀产。乃按籍举八年租调之,违负及逋逃者,计其大数而徵之,择豪吏为县令而督之,不问负之有无,赀之高下,察民有粟帛者,发徒围之,籍其所有而中分之。甚者十取八九,谓之白著。有不服者,严刑以威之。民有蓄谷十斛者,则重足以待命,或相聚山林为群盗,县不能制。
代宗广德元年,免民逋负,量放户丁给复河北,又诏亩税二升,男子二十五为成丁,五十五为老。
《唐书·代宗本纪》:广德元年七月壬子,大赦,改元。免民逋负,户三丁免其一庸、调;给复河北三年;回纥行营所经,免今岁租。 按《食货志》:元年,诏一户二丁者免一丁,凡亩税二升,男子二十五为成丁,五十五为老,以优民。而彊寇未夷,民耗敛重。及吐蕃逼京师,近甸屯兵数万,百官进俸钱,又率户以给军粮。
《旧唐书·食货志》:元年七月,诏:一户之中,三丁放一丁庸调。地税依旧每亩税二升。天下男子,宜二十三成丁,五十八为老。
《册府元龟》:元年七月,诏应徵税租,刺史、县令据见在户徵科。其逃亡死绝者,不得虚摊邻保。
广德二年,给复诸路,初税青苗,又免越州租赋,据天下实户量差。
《唐书·代宗本纪》:二年三月辛丑,给复河南府二年。七月庚子,初税青苗。十一月癸丑,免越州今岁田租之半,给复温、台、明三州一年。
《通鉴纲目》:二年秋七月,税青苗钱,给百官俸。唐租庸调之法坏。代宗,以亩定税,敛以夏秋。时又以国用急,不及秋,苗方青即征之,号青苗钱。
《文献通考》:二年,敕:天下户口,委刺史、县令,据见在实户,量贫富等第科差,不得依旧籍帐。
永泰元年,判度支第五琦请十亩税一,从之,又委转运使察诸州之科役百姓者。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本纪》:永泰元年五月,麦稔。判度支第五琦奏请十亩税一亩,效古什一而徵,从之。十二月己酉,敕:如闻诸州承本道节度、观察使牒,科役百姓,致户口凋弊,此后委转运使察访以闻。
永泰二年,转运、盐铁,置二使。分领天下财赋,又税天下地青苗钱。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初,转运使掌外,度支使掌内。永泰二年,分天下财赋、铸钱、常平、转运、盐铁,置二使。东都畿内、河南、淮南、江东西、湖南、荆南、山南东道,以转运使刘晏领之;京畿、关内、河南、剑南、山南西道,以京兆尹、判度支第五琦领之。及琦贬,以户部侍郎、判度支韩滉与晏分治。时回纥有助收西京功,代宗厚遇之,与中国婚姻,岁送马十万匹,酬以缣帛百馀万匹。而中国财力屈竭,岁负马价。河、湟六镇既陷,岁发防秋兵三万戍京西,资粮百五十馀万缗。而中官鱼朝恩方恃恩擅权,代宗与宰相元载日夜图之。及朝恩诛,帝复与载贰,君臣猜间不协,边计兵食,置而不议者几十年。而诸镇擅地,结为表里,日治兵缮垒,天子不能绳以法,颛留意祠祷、焚币玉、写浮屠书,度支禀赐僧巫,岁以钜万计。然帝性俭约,身所御衣,必浣染至再三,欲以先天下。然生日、端午,四方贡献至数十万者,加以恩泽,而诸道尚侈丽以自媚。朝夕留事,经岁不能遣,置客省以居,上封事不足采者、蕃夷贡献未报及失职未叙者,食度支数千百人。
《旧唐书·本纪》:二年春正月丙戌,以户部尚书刘晏充东都京畿、河南、淮南、江南东西道、湖南、荆南、山南东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以户部侍郎第五琦充京畿、关内、河东、剑南西道转运、常平、铸钱、盐铁等使。至是天下财赋,始分理焉。 按《食货志》:二年五月,诸道税地钱使、殿中侍御史韦光裔等自诸道使还,得钱四百九十万贯。乾元以来,属天下用兵,京师百寮俸钱减耗。上即位,推恩庶寮,下议公卿。或以税亩有苗者,公私咸济。乃分遣宪官,税天下地青苗钱,以充百司课料。至是,仍以御史大夫为税地钱物使,岁以为常,均给百官。
大历元年,始征青苗钱及地头钱,又给复流民还者三年,停什一税法。
《唐书·代宗本纪》:大历元年十一月甲子,大赦,改元,给复流民归业者三年。 按《食货志》:元年,诏流民还者,给复二年,田园尽,则授以逃田。天下苗一亩税钱十五,市轻货给百官手力课。以国用急,不及秋,方苗青即征之,号青苗钱又有地头钱,每亩二十,通名为青苗钱。又诏上都秋税分二等,上等亩税一斗,下等六升,荒田亩税二升。
《册府元龟》:永泰二年〈十一月改元大历〉十一月庚辰,敕曰:古者量其国用,而立税典,必以经费,用之轻重。公田之籍,可谓通制。履亩而税,斯诚弊法。期于折衷,以便于时。亿兆不康,君孰与足。故爱人之体,先以博施。富国之源,必在均节。朕自临宸极,比属艰虞,尝欲阐敦朴之风,守冲俭之道。每念黎庶,思致和平。而边事犹殷,戎车屡驾,军兴取给,皆出邦畿。九伐之师,尚勤王略。千金之费,重困吾人。乃者遵冉有之言,守周公之制,什而税一,务于行古。今则编户流亡,而垦田减税,计量入之数,甚倍徵之法。纳隍之惧,当宁轸怀。虑失三农,忧深万姓。务从省约,稍冀蠲除。用申勤恤之怀,以救茕之弊。其京兆府所奏,今年秋税八十二万五千石数内,宜减放一十七万五千石,委黎干据诸县户口地数,均平放免。仍分明榜示百姓,令知。当户所减斛斗数讫,奏闻。其青苗地头钱,亦宜三分放一,先欠永泰元年地头钱十四万九千一百四十一贯,并宜放免。朕当躬俭节用,恤我黎元,中夏渐宁,庶有康济。宣示百姓,知朕意焉。大历元年十一月甲子日长至。帝御含元殿,改元,制其逃户复者,宜给复三年。
又按《册府元龟》:元年十一月,制曰:夫从简之道,大

易至言。薄赋之规,前王令范。朕志遵俭约,务欲息人。徵敛无期,诚为劳弊。天下百姓,除正租庸及军器所须外,不承正敕,一切不得辄有科率。逃亡失业,萍泛无依,特宜招绥,使安乡井,其逃户复业者,宜给复三年,如百姓先货卖田宅尽者,宜委州县取逃户死口田宅,量丁口充给,仍仰县令,亲至乡村,安存处置,务从乐业,以赡资粮。王畿之间,赋敛尤重。百役供亿,当甚艰辛。哀我疲人,良深悯念。盍彻之税,著自周经。未便于人,何必行古。其什一之税,宜停。
《通鉴纲目》:元年十一月,停什一税法。先是,畿内麦稔,第五琦请税其麦亩收什一,曰:此古什一法也。行之二十年,民多流亡。至是停之。
大历二年正月戊寅,给复同、华二州二年。
《唐书·代宗本纪》云云。
《册府元龟》:二年正月,既平周智光〈智光为同华节度〉元年十二月叛,诏曰:求瘼恤隐,谅在忧勤。罢赋省徭,与之休息。况因师旅,供亿颇繁。故孝武悔征伐之事,魏文隆田租之复。同、华两州百姓等项,以贼臣背叛,制在凶威,淫刑以逞,厚敛无度。闾阎之内,杼轴其空。朕旰食增怀,纳隍自咎。将问干纪之罪,遂兴无战之师。哀我斯人,困于日费。有牛酒壶浆之犒,有资粮扉屡之供。凋残之馀,何以堪此。言念刑弊,岂忘优矜。宜给复二年,一切蠲免放。仍委刺史、县令劳徕安集,庶可小康。宣示百姓,使知朕意。
大历三年,免京兆府夏麦七分之五,其二分容至晚田熟后续纳。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三年六月辛丑,诏曰: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其税皆什一也。故谓之天下中正,而颂声作矣。乃者,因三代之制,定其税典,务于行古,庶以便人。属以外攘四夷,岁会戎事,军国用度,公储匮乏。役费荐至,近于倍征。而吏或奉法不谨,失我字人之意。孤茕者,资有厚敛。豪富者,贷以轻徭。动而生奸,浸而流弊。税之什一,其实大半。致有去父母之邦,其庸保之役。流离逋荡,靡室可依。阽于死亡,而莫之省。每一念至,良深悯恻。顷以釐改,从其便安置。沃塉之差,宽赋敛之重。今邦畿之内,宿麦非稔,去秋垦田,又减常岁。昨者徵税,其数颇多。朕以万姓不安,三农将废,忧勤郁切,中夜以兴。思以康济,庶臻其道。每欲悉免量入,将悉其困,而未解兵严。犹资日费,用蠲常数,以恤疲人。其京兆府,于今年所率夏麦,宜于七万石内,五万石放不徵,二万石容至晚田熟后,以杂色斛斗续纳。仍委京兆府尹崔昭,差少尹李椅,于颀等县分巡抚,必躬必亲,宣示朝章,令悉朕意。
大历四年,敕有司定王公士庶每户税钱,分上、中、下三等,又重定京兆府户税。
《唐书·代宗本纪》:四年三月甲戌,免京兆今岁税。按《旧唐书·本纪》:四年春正月戊子,敕有司定王公士庶每户税钱,分上、中、下三等。秋七月戊寅,诏定京兆府户税。夏税,上田亩税六升,下田四升。秋税,上田亩五升,下田三升。荒田开垦者二升。十二月辛酉,敕:京兆府税,宜分作两等,上等每亩税一斗,下等税六升。能耕垦荒地者,税二升。 按《食货志》:四年正月十八日,敕有司:定天下百姓及王公已下每年税钱,分为九等:上上户四千文,上中户三千五百文,上下户三千文。中上户二千五百文,中中户二千文,中下户一千五百文。下上户一千文,下中户七百文,下下户五百文。其见任官,一品准上上户,九品准下下户,馀品并准依此户等税。若一户数处任官,亦每处依品纳税。其内外官,仍据正员及占额内阙者税。其试及同正员文武官,不在税限。其百姓有邸店行铺及炉冶,应准式合加本户二等税者,依此税数勘责徵纳。其寄庄户,准旧例从八等户税,寄住户从九等户税,比类百姓,事恐不均,宜各递加一等税。其诸色浮客及权时寄住田等,无问有官无官,各所在为两等收税。稍殷有准八等户,馀准九等户。如数处有庄田,亦每处税。诸道将士庄田,既缘防禦勤劳,不可同百姓例,并一切从九等输税。
《杜佑·通典》:四年正月制下,一例加税。其见任官一品至于九品,同上上至下下户等级之数,并寄田、寄庄及前资勋荫寄住家,一切并税。盖近如晋宋土断之类也。上上户四千,每等减五百,至下中七百,下下户至于五百。
《册府元龟》:四年三月,诏特免京兆府百姓今年税钱。十一月乙卯,诏:京兆府今年税,量放十万石。仍令京兆尹即与合审勘会,不支济户,先矜放。百姓应纳地税及草等,各随使送纳,不得劳人。其诸司丁役,及掌闲彍骑等,宜委中书门下勘会。其先出资并官出钱充,不须臾有科率。是月乙亥,敕曰:王者以冢宰制国,用司会质。岁成,必视丰荒之年,以均赋入之数。自近古以来,天下郡县,或有水旱之处,则亦减其田赋,休其力役,不急之务,不便于时,亦皆节省,以惠穷乏。上天眷命,属朕黎元,敢不敬承,励于勤恤。躬自俭薄,刑于家邦,非上荐宗庙,下资军旅,未尝私于所奉,更有徵求。藏之于人,孰谓不足。乃者,屡减邦赋,以劝农耕,而四时罔借,九扈皆叙。近自关右,达于海隅,溥其百谷之穰,宁止三年之积。非朕寡德,所能臻兹,盖祖宗景灵,被此嘉贶。仰荷殊庆,兢怀益深,而淮南数州,独罹灾患,秋夏无雨,田莱卒荒,闾阎艰食,百贾皆震。永念于此,良增怃然。我念忧伤,终夜不寐。且有蠲贷,安用流亡。其淮南今年租庸地税,旨支米等,宜三分放二分。 又按《册府元龟》:四年十月,敕曰:比属秋霖,颇伤苗稼,百姓种麦,其数非多。如闻村闾,不免流散。来年税麦,须有优矜。其大历五年夏麦所税,特宜与减,常年税其地总分为两等,上等每亩税一斗,下等每亩税五升。其荒田如能开佃者,一切每亩税二升,令在必行,用明大信。仍委令长,宣示百姓,并录敕榜,示村坊要路,令知朕意。十二月,敕:顷以蕃寇犹虞,王师未戢,所资军费,皆出邦畿。征调荐兴,日加烦重。念流亡之役,减岁入之租。务于惠养,冀有苏息。尚闻告病,终未安居。深用悼怀,更思优恤。今关辅诸州垦田渐广,江淮转漕,常数又加。计一年之储,有大半之助。其馀他税,固可从轻。其京兆来年秋税,宜分作两等,上下各半。上等每亩税一斗,下等每亩税六升。其荒田如能佃者,宜准今年十月二十九日敕,一切每亩税二升,仍委京兆尹及令长,一一存抚,令知朕意。大历五年,定夏、秋之税,青苗钱倍加之。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五年,始定法:夏,上田亩税六升,下田亩四升;秋,上田亩税五升,下田亩三升;荒田如故;青苗钱亩加一倍,而地头钱不在焉。
《旧唐书·食货志》:五年三月,优诏定京兆府百姓税。夏税,上田亩税六升,下田亩税四升。秋税,上田亩税五升,下田亩税三升。荒田开佃者,亩率二升。
大历七年十月乙亥,以淮南旱,免租、庸三之二。十一月庚辰,免巴、蓬、渠、集、壁、充、通、开八州二岁租、庸。按《唐书·代宗本纪》云云。
《旧唐书·本纪》:七年十一月庚辰,诏:自顷蕃戎入寇,巴南屡多征役。其巴、蓬、渠、集、壁、充、通、间等州,宜放二年租庸。
大历八年,敕京畿青苗地头钱,准诸州例每亩十五文,又定诸色,丁匠纳钱代役之数。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本纪》:八年春正月癸卯,敕天下青苗地头钱每亩十五文,率京畿三十文,自今一例十五文。 按《食货志》:八年正月二十五日,敕:青苗地头钱,天下每亩率十五文。以京师烦剧,先加至三十文,自今已后,宜准诸州,每亩十五文。按《册府元龟》:八年正月,诏诸色丁匠,如有情愿纳赀课,代役者,每月每人任纳钱二千文。
大历十年四月癸未,给复昭义五州二年。
《唐书·代宗本纪》云云。
大历十二年,给复金州二年。
《唐书·代宗本纪》:十二年四月,金州人卓英璘反。六月乙巳,英璘伏诛。给复金州二年。
《册府元龟》:十二年,元载主书卓英倩,家在金州,英倩附托元载,权侔上列。及载伏法,英倩坐诛。英倩弟英璘,遂盗官器,伏拥子弟,据险要以拒朝命。帝发禁兵千人,及山南西道兵千人,分道讨之。王师至,英璘党大溃。是州以英倩之故,颇至残伤,特诏给复二年。十一月庚辰,诏曰:朕以黎元者,君之肢体,伤之则惨怛。赋税者,国之衣食,均之则赡济。然特图其本,先假贫人之获安,所谓富国,所以底慎财用,蠲省征徭,期致理于太宁,庶自迩而及远。如闻巴南诸州,自顷年以来,西有蕃夷之寇,南有羌戎之聚,岁会戎事,城出革车。子弟困于征徭,父兄疲于馈饷。赋益烦重,人转流亡。荒田既多,频岁仍俭。户口凋耗,居邑萧然。去桑梓之重迁,保山林以自活。念性命于俄顷,或逡巡于敚攘。传不云乎:穷斯滥矣。顾共问井,夫岂不怀。哀我矜人,盖非获已。朕之不德,自咎良深。其巴、蓬、渠、集、壁、充、通、开等州,宜放二年租庸,及诸色徵科,亦宜蠲免。仍委本道观察使及刺史、县令,切加招抚。
德宗建中元年,始以杨炎议行两税法。
《唐书·德宗本纪》:建中元年正月辛未,遣黜陟使于天下。二月丙申,初定两税。 按《食货志》:租庸调之法,以人丁为本。自开元以后,天下户籍久不更造,丁口转死,田亩卖易,贫富升降不实。其后国家侈费无节,而大盗起,兵兴,财用益屈,而租庸调法弊坏。自代宗时,始以亩定税,而敛以夏秋。至德宗相杨炎,遂作两税法,夏输无过六月,秋输无过十一月。置两税使以总之,量出制入。户无主、客,以居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商贾税三十之一,与居者均役。田税视大历十四年垦田之数为定。遣黜陟使按比诸道丁产等级,免鳏寡茕独不济者。敢有加敛,以枉法论。议者以租、庸、调,高祖、太宗之法也,不可轻改。而德宗方信用炎,不疑也。旧户三百八十万五千,使者按比得主户三百八十万,客户三十万。天下之民,不土断而地著,不更版籍而得其虚实。岁敛钱二千五十馀万缗,米四百万斛,以供外;钱九百五十馀万缗,米千六百馀万斛,以供京师。 按《杨炎传》:初,定令有租赋庸调法,自开元承平久,不为版籍,法度玩敝。而丁口转死,田亩换易,贫富升降,悉非向时,而户部岁以空文上之。又戍边者,蠲其租、庸,六岁免归。元宗事夷狄,者多死,边将讳不以闻,故贯籍不除。天宝中,王鉷为户口使,方务聚敛,以其籍存而丁不在,是隐课不出,乃按旧籍,除当免者,积三十年,责其租、庸,人苦无告,故法遂大敝。至德后,天下起兵,因以饥疠,百役并作,人户凋耗,版图空虚。军国之用,仰给于度支、转运使;四方征镇,又自给于节度、都团练使。赋敛之司数四,莫相统摄,纲目大坏。朝廷不能覆诸使,诸使不能覆诸州。四方贡献,悉入内库,权臣巧吏,因得旁缘,公托进献,私为赃盗者,动万万计。河南、山东、荆襄、剑南重兵处,皆厚自奉养,王赋所入无几。科敛凡数百名,废者不削,重者不去,新旧仍积,不知其涯。百姓竭膏血,鬻亲爱,旬输月送,无有休息。吏因其苛,蚕食于人。富人多丁者,以宦、学、释、老得免,贫人无所入则丁存。故课免于上,而赋增于下。是以天下残瘁,荡为浮人,乡居地著者百不四五。炎疾其敝,乃请为两税法以一其制。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量出制入。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不居处而行商者,在所州县税三十之一,度所取与居者均,使无侥利。居人之税,秋夏两入之,俗有不便者正之。其租、庸、杂徭悉省,而丁额不废。其田亩之税,率以大历十四年垦田之数为准,而均收之。夏税尽六月,秋税尽十一月,岁终以户赋增失进退长吏,而尚书度支总焉。帝善之,使谕中外。议者沮诘,以为租庸令行数百年,不可轻改。帝不听。天下果利之。自是人不土断而地著,赋不加敛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得其虚实,吏不诫而奸无所取,轻重之权始归朝廷。按《旧唐书·本纪》:元年春正月辛未,御丹凤门,大赦天下。自艰难以来,徵赋名目颇多。今后除两税外,辄率一钱,以枉法论。甲午,诏:东都河南江淮山南东道等转运租庸青苗盐铁等使、尚书左仆射刘晏,顷以兵车未息,权立使名,久勤元老,集我庶务,悉心瘁力,垂二十年,朕以征税多门,乡邑凋耗,听于群议,思有变更,将置时和之理,宜复有司之制。晏所领使宜停,天下钱谷委金部、仓部,中书门下拣两司郎官,准格式调掌。二月丙申,遣黜陟使一十一人分行天下。是岁,户部计帐,户总三百八万五千七十有六,赋入一千三百五万六千七十贯,盐利不在此限。
《杜佑·通典》:元年制:百姓及客等,约丁产,定等第,均率作,年支两税。其应税斛斗,据大历十四年见佃青苗地额均税。夏税六月内纳毕,秋税十一月内纳毕。其旧租庸及诸色名目,一切并停。凡权衡度量之制:度,以北方秬黍中者一黍之广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尺,十尺为丈。量,以秬黍中者容千二百为龠,二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权衡,以秬黍中者百黍之重为铢,二十四铢为两,三两为大两,十六两为斤。调钟律,测晷景,合汤药及冠冕制,用小升、小两,自馀公私用大升、大两。诸课役,每年计帐至尚书省,度支配来年事,限十月三十日以前奏讫。若须折受馀物,亦先支料,同时处分。若是军国所须、库藏见无者,录状奏闻,不得便即科下。诸庸调物,每年八月上旬起输,三十日内毕。九月上旬各发本州,租调车舟未发间有身死者,其物却还。其运脚出庸调之家,任和顾送达。所须裹束调度,折庸调充,随物输纳。诸租,准州土收穫早晚,斟量路程崄易远近,次第分配。本州收穫讫发遣,十一月起输,正月三十日内纳毕。若江南诸州从水路运送,冬月水浅,上埭艰难者,四月以后运送,五月三十日内纳完。其输本州者,十二月三十日内纳毕。若无粟之乡,输稻麦,随熟即输,不拘此限。即纳当州未入仓窖及外配未上道有身死者,并却还。应贮米处,折粟一斛,输米六斗。其杂折皆随土毛,准当乡时价。诸边远州有夷獠杂类之所,应输课役者,随事斟量,不必同之华夏。诸任官应免课役者,皆待蠲符至,然后注免。符虽未至,验告身灼然实者,亦免。其杂任被解应附者,皆依本司解时日月据徵。诸春季附者课役并徵,夏季附者免课从役,秋季附者俱免。其诈冒隐避以免课役,不限附之早晚,皆徵当发年课役。逃亡者附亦同之。诸人居狭乡乐迁就宽乡者,去本居千里外复三年,五百里外复二年,三百里外复一年。一迁之后,不复更移。诸没落外蕃得还者,一年以上复三年,二年以上复四年,三年以上复五年。外蕃之人投化者复十年。诸部曲、奴婢放附户贯复三年。诸孝子、顺孙、义夫、节妇志行闻于乡闾者,申尚书省奏闻,表其门闾,同籍悉免课役。诸丁匠岁役工二十日,有闰之年加二日。须留役者,满十五日免调,三十日租调俱免。通正役并不过五十日。 又按《通典》:尚书省度支,总天下经费。自安禄山反,至德、乾元之际,置度支使。永泰之后,度支罢使,置转运使以掌其外。度支以掌于内。建中初,又罢转运使,复归度支。分命黜陟使往诸道收户口及钱谷名数,每岁天下共敛三千馀万贯,其二千五十馀万贯以供外费,九百五十馀万贯供京师;税米麦共千六百馀万石,其二百馀万石供京师,千四百万石给充外费。
《册府元龟》:元年正月,制:自艰难已来,徵赋名目繁杂,委黜陟使与诸道观察使、刺史,作年支两税徵纳。比来新旧徵科色目,一切停罢。两税外,辄别率一钱。四等官,准擅兴赋以枉法论。其军府支计等数,准大历十四年八月七日敕处分。二月,发黜陟使,分往天下,作两税之法,凡百役之费,一钱之敛,先度其数而赋于人,量出以制入。户无土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行商者,在所部郡县税三十之一。居人之税,秋夏两徵之,俗有不便者二之。馀徵赋悉罢,而丁额不废。其田亩之税,率以大历十四年垦数为准。徵夏税无过六月。秋税无过十一月。违者进退长吏。令黜陟使各量风土所宜、人户多少均,定其赋,税尚书度支总统焉。
《玉海》:元年正月五日,遣黜陟使与观察使及刺史,转运所由,计百姓及客等,约丁产,定等第均率,作年支两税,如当处土风不便,更立一限,其比来徵科色目,一切停罢。二月十一日丙申,仍与观察使、刺史计人产等级,为两税法。此外敛者,以枉法论。八月,宰相杨炎上疏奏曰:至德之后。军国之用,仰给于度支、转运二使;四方征镇,又自给于节度、团练使,朝廷不能覆诸使,诸使不能覆诸州,四方贡献,悉入内库,令请作两税法,以一其名。
建中三年,给复易、定等六州三年,诏天下两税钱,每贯增二百。
《唐书·德宗本纪》:三年二月甲戌,给复易、定、深、赵、恒、冀六州三年。
《旧唐书·本纪》:三年五月丙戌,增两税,每贯增二百。八月丁未,初分置汴东西水陆运两税盐铁事,从户部侍郎、判度支赵赞奏也。 按《食货志》:三年五月,淮南节度使陈少游,请于本道两税钱,每千增二百。因诏他州悉如之。
《册府元龟》:三年,既诛李惟忠,下诏易、定、深、赵、尝、冀节度、观察,管内百姓,除本道所用外者,给复三年。
兴元元年,蠲复诸州有差。
《唐书·德宗本纪》:兴元元年正月癸酉,大赦,改元。给复奉天五年,城中十年。六月癸丑,以梁州为兴元府,给复一年。己巳,给复洋州一年,加给兴元一年,免凤州今岁税。七月丙子,次凤翔,免今岁秋税。辛卯,大赦。给复京兆府一年。
《册府元龟》:元年春正月癸酉,在奉天行宫受朝贺毕,大赦,改元。制其奉天升为赤县,仍给复五年。在县城内者,给复十年。六月癸丑,诏改梁州为兴元府,百姓给复一年。己巳,诏曰:朕巡狩于南,自春涉夏,师旅殷会,日费斯广。州闾杼轴,岁计其空。东作妨时,西成罕望。虽僶俛从事,人不告劳,而愧悼积衷,予实知咎。昨者减其租税,优以复除,庶乎有瘳,汔用小息。洎驾言旋轸,躬履畏途,绝硐萦回,危栈绵亘。时经途潦,道路阻修,工徒造舟,县人葺路,长幼耄耋,莫获宁居。而又赍荷糗粮,共备顿舍,涉于千里,犒我六师。居人露处而罔息,宿麦过时而不获。睹此妨夺,弥增感伤。前所蠲除,未足酬恤。式敷惠泽,以艾大劳。其兴元府,除先减放秋税给复外,更给复一年。洋州除放秋税外,给复一年。凤州全放今年秋税。七月丙子,车驾至凤翔,诏凤翔府管内今年秋税,及去年已前逋欠,并宜放免。辛卯,大赦,制京兆府百姓普恩外,给复一年。
贞元元年八月己卯,给复河中、同绛二州一年。
《唐书·德宗本纪》云云。
《旧唐书·本纪》:贞元元年夏四月己卯,江陵度支院失火,烧租赋钱谷百馀万。时关东大饥,赋调不入,由是国用益窘。秋七月甲戌,收复河中。己卯,诏河中、同绛,百姓给复一年。
《册府元龟》:元年八月,李怀光平。诏:河中府及同、绛百姓,并经陷贼,生业废弃,兴言轸念,良用悯然。宜各给复一年。
贞元二年,给复淮西二年,两税、青苗等钱,听民折纳,又捐酒户差役。
《唐书·德宗本纪》:二年四月甲申,给复淮西二年。按《旧唐书·本纪》:二年春正月甲寅,诏天下两税钱物,委本道观察使、刺史差人送上都;其先置诸道水陆转运使及度支巡院、江淮转运等使并停。冬十月壬午,奏关内、河中,河南等道秋夏两税、青苗等钱,悉折纳粟麦,兼加估收籴以便民,从之。十二月壬申,京城畿内榷酒,每㪷榷钱一百五十文,蠲酒户差役,从度支奏也。
《册府元龟》:二年四月,李希烈平。诏:淮西百姓等,久经沦陷,兼被伤夷。想兹凋残,实足哀悯。除供当道军用之外,宜给复二年。将士之中,不乐在军,愿归农桑者,委节度使、刺史,量给逃户、死户田宅,并借贷种粮,优复终身,使之存济。
贞元三年,上畋于新店,与野人赵光奇语,复其家。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三年十二月庚辰,腊上畋于新店,幸野人赵光奇家,问曰,百姓乐乎,对曰,不乐,帝曰,仍岁颇稔,何不乐乎,对曰,盖由陛下诏令不信于人,所以然也,前诏云,两税之外,悉无他徭,今非理,而诛求者殆过之,后又云,和籴于百姓,曾不识一钱而强取之,始云所籴粟麦,纳于道次,今则遣至于京西,行营动过数百里,车摧牛毙,破产奉役,不能支也,百姓愁苦如此,何有于乐乎,虽频降优恤之诏,而有司多不奉之,亦恐陛下身在九重,未之知也,帝感异之,因诏复除其家。
贞元四年,诏两税审等第高下,三年一定户,并放免一切钱米。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 按《食货志》:朱泚平,天下户口三耗其二。贞元四年,诏天下两税审等第高下,三年一定户。自初定两税,货重钱轻,乃计钱而输绫绢。既而物价愈下,所纳愈多,绢匹为钱三千二百,其后一匹为钱一千六百,输一者过二,虽赋不增旧,而民愈困矣。度支以税物颁诸司,皆增本价为虚估给之,而缪以滥恶督州县剥价,谓之折纳。复有进奉、宣索之名,改科役曰召顾,率配曰和市,以巧避微文,比大历之数再倍。又疠疫水旱,户口减耗,刺史析户,张虚数以宽责。逃死阙税,取于居者,一室空而四邻亦尽。户版不缉,无浮游之禁,州县行小惠以倾诱邻境,新收者优假之,唯安居不迁之民,赋役日重。帝以问宰相陆贽,贽上疏请釐革其甚害者,大略有六:其一曰:国家赋役之法,曰租、曰调、曰庸。其取法远,其敛财均,其域人固。有田则有租,有家则有调,有身则有庸,天下法制均壹,虽转徙莫容其奸,故人无摇心。天宝之季,海内波荡,版图隳于避地,赋法坏于奉军。赋役旧法,行之百年,人以为便。兵兴,供亿不常,诛求隳制,此时弊,非法弊也。时有弊而未理,法无弊而已更。两税新制,竭耗编氓,日日滋甚。陛下初即位,宜损上益下,啬用节财,而摘郡邑,验簿书,州取大历中一年科率多者为两税定法,此总无名之暴赋而立常规也。夫财之所生,必因人力。两税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资产少者税轻,多者税重。不知有藏于襟怀囊箧,物贵而人莫窥者;有场圃、囷仓,直轻而众以为富者;有流通蕃息之货,数寡而日收其赢者;有庐舍器用,价高而终岁利寡者。计估算缗,失平长伪,挟轻费转徙者脱徭税,敦本业者困敛求。此诱之为奸,驱之避役也。今徭赋轻重相百,而以旧为准,重处流亡益多,轻处归附益众。有流亡则摊出,已重者愈重;有归附则散出,已轻者愈轻。人婴其弊。愿诏有司与宰相量年支,有不急者罢之,广费者节之。军兴加税,诸道权宜所增,皆可停。税物估价,宜视月平,至京与色样符者,不得虚称折估。有滥恶,罪官吏,勿督百姓。每道以知两税判官一人与度支参计户数,量土地沃瘠、物产多少为二等,州等下者配钱少,高者配钱多。不变法而逋逃渐息矣。其二曰:播殖非力不成,故先王定赋以布、麻、缯、纩、百谷,勉人功也。又惧物失贵贱之平,交易难准,乃定货泉以节轻重。盖为国之利权,守之在官,不以任下。然则谷帛,人所为也;钱货,官所为也。人所为者,租税取焉;官所为者,赋敛舍焉。国朝著令,税出谷,庸出绢,调出缯、纩、布、麻,曷尝禁人铸钱而以钱为赋。今两税效算缗之末法,估资产为差,以钱谷定税,折供杂物,岁目颇殊。所供非所业,所业非所供,增价以市所无,减价以货所有,耕织之力有限,而物价贵贱无常。初定两税,万钱为绢三匹,价贵而数不多。及给军装,计数不计价,此税少国用不充也。近者万钱为绢六匹,价贱而数加。计口蚕织不殊,而所输倍,此供税多人力不给也。宜令有司覆初定两税之岁绢、布定估,为布帛之数,复庸、调旧制,随土所宜,各修家技。物甚贱,所出不加;物甚贵,所入不减。且经费所资,在钱者独月俸、资课,以钱数多少给布,广铸而禁用铜器,则钱不乏。有籴盐以入直,榷酒以纳资,何虑无所给哉。其三曰:廉使奏吏之能者有四科,一曰户口增加,二曰田野垦辟,三曰税钱长数,四曰率办先期。夫贵户口增加,诡情以诱奸浮,苛法以析亲族,所诱者将议薄征则遽散,所析者不胜重税而亡,有州县破伤之病;贵田野垦辟,率民殖荒田,限年免租,新亩虽辟,旧畬芜矣,人以免租年满,复为污莱,有稼穑不增之病;贵税钱长数,重困疲羸,捶骨沥髓,苟媚聚敛之司,有不恤人之病;贵率办先期,作威残人,丝不容织,粟不暇舂,贫者奔迸,有不恕物之病:四病繇考覈不切事情之过。验之以实,则租赋所加,固有受其损者,此州若增客户,彼郡必减居人。增处邀赏而税数加,减处惧罪而税数不降。国家设考课之法,非欲崇聚敛也。宜命有司详考课绩,州税有定,徭役有等,覆实然后报户部。若人益阜实,税额有馀,据户均减十三为上课,减二次之,减一又次之。若流亡多,加税见户者,殿亦如之。民纳租以去岁输数为常,罢据额所率者。增辟勿益租,废耕不降数。定户之际,视杂产以校之。田既有常租,则不宜复入两税。如此,不督课而人人乐耕矣。其四曰:明君不厚所资而害所养,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家给然后敛馀财。今督收迫促,蚕事方兴而输缣,农功未艾而敛谷。有者急卖而耗半直,无者求假费倍。定两税之初,期约未详,属征役多故,率先限以收。宜定税期,随风俗时候,务于纾人。其五曰:顷师旅亟兴,官司所储,唯给军食,凶荒不遑赈救。人小乏则取息利,大乏则鬻田庐。敛穫始毕,执契行贷,饥岁室家相弃,乞为奴仆,犹莫之售,或缢死道途。天灾流行,四方代有。税茶钱积户部者,宜计诸道户口均之。谷麦熟则平籴,亦以义仓为名,主以巡院。时稔伤农,则优价广籴,谷贵而止;小歉则借贷。循环敛散,使聚谷幸灾者无以牟大利。其六曰:古者百亩地号一夫,盖一夫授田不得过百亩,欲使人不废业,田无旷耕。今富者万亩,贫者无容足之居,依托彊家,为其私属,终岁服劳,常患不充。有田之家坐食租税,京畿田亩税五升,而私家收租亩一石,官取一,私取十,穑者安得足食。宜为占田条限,裁租价,损有馀,优不足,此安富恤穷之善经,不可舍也。贽言虽切,以谗逐,事无施行者。
《册府元龟》:四年正月一日,大赦。百姓逋欠,一切放免。九月,诏曰:兴至化者,务积于人,故欲薄敛。长国家者,以义为利,故使以时。朕抚临区夏,宵旰忘劳,苟可以助化济人,尝思大小皆益。近以中夏甫宁,颇勤经费,遂收诸道,停减将士粮料,用叶权宜。言念疲氓,重兹供亿。其贞元四年已徵到,及在路者,即依前送。其在百姓腹内者,并放免五年。已后每年合收一百万八十八贯石,亦宜放免。委本道观察使,各具当管州所放闻奏。并晓示百姓。初,建中末,国家多难,诸道咸加,诏将士赴国难两税外,别徵资粮以给之。及复京师,悉罢归农。去岁,宰相李泌请自贞元二年已后,追收其资费,纳于户部。谓之诸道减将士钱,乃遣度支员外郎元友,直巡州府搜察之。既而税输钱米百馀万,人力殚竭,殆不堪命。使臣多恳诉。帝濡然而悟,特诏免之。自是东南之氓,复安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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