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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景泰年间，凤翔府麟游县有个名叫靠山庄的小山村，村子里有个叫刘二牛的年轻人。 刘二牛原本是从几百里以外的地方逃难到此地的，靠山庄民风淳朴，村民们看他可怜，便将他留了下来。 因为紧靠巅山，靠山庄的人多以打猎为生，八九岁起，刘二牛就跟着乡亲们开始进山打猎，长大后成了当地有名的一个猎户。 打猎很是辛苦，既靠技艺也拼运气。猎人们也不可能每次都满载而归，十次下来能有五次就不错了。而刘二牛就不一样了，每一次上山他都会收获满满。  难道说，刘二牛的打猎技术比普通猎户强吗？ 倒不是，主要还是因为刘二牛有一项特殊本领。 口技！
刘二牛虽说嘴比较笨拙不会说话，但却能将各种动物的叫声模仿得惟妙惟肖，说是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是一点也不夸张。 有了这项技艺的帮忙，刘二牛打猎的收获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多了。 技艺是把双刃剑，既能给他带来收获，但也能给他带来灾祸，关键看你怎么用它。 （一）一念成魔这年夏天的一天，刘二牛和往常一样又进山打猎去了，很快他就进到了深山里。 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扛着一只打来的山羊兴高采烈地往下走着。 刘二牛认得此人，他也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猎户，名叫李大有。 看到此人后，刘二牛赶紧闪在一旁打起了招呼：“李大哥，看来今天收获不错嘛？” 或许是已经很多天没有这么好的收获了，李大有得意洋洋地说道：“那是，想当年我也是附近有名的好猎手，只不过年纪有些大了。我打猎可全靠得是真本事，不像有些人，靠得全是歪门邪道。哼！”说完，李大有把刘二牛晾在了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了李大有的话，年少气盛的刘二牛很是生气：我好心好意和你打招呼，你却话中带刺，你不是说我靠得是歪门邪道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歪门邪道的厉害！ 想到这里，刘二牛看着渐渐远去的李大有暗暗运气，猛然间，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随即，深山上空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吼声，刹那间，林中百兽乱窜，林鸟惊飞！ 再看李大有，山路本来就崎岖，他又扛着一只山羊，听到这叫声后，李大有不由得吓了一跳，心中一害怕，脚下一打滑，瞬间就掉下了山崖。 看到李大有掉下山崖后，刘二牛慌了，本来就是想吓唬他一下子，谁知道他却掉了下去，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赶紧来到李大有掉落的地方看了下去，谷底杂草丛生，从上面根本看不清底下的任何动静。 山崖不算太高，估计人没事，想到这里，刘二牛不由得放下了心：你不是不服气吗？怎么样？见识了吧！哼！  几天以后，刘二牛从其他的人口中得知：李大有在打猎途中不幸坠下山崖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刘二牛惊呆了！因为一句话，因为一时冲动，竟然闹出了人命！ 从此以后，刘二牛发誓不用口技。因为存了侥幸的心里，刘二牛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别人，而是把它隐藏在了自己的心中。 安葬李大有的时候，刘二牛没有前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一个人躲在山里朝着李大有坟头的方向默默地磕了几个头。 几天以后，刘二牛又进山打猎去了。没有口技的帮忙，猎物很难打到。眼看日头已经偏西，刘二牛便急匆匆地朝着山下走了回去。 下山途中，刘二牛遇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孩子衣衫褴褛满脸灰尘，正在路边挖些树根来充饥。 看到小孩的样子，刘二牛马上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于是就把自己随身带的干粮拿了出来递给了小孩。 看到干粮后，小孩已经红肿的双眼瞬间来了精神，一把抢过干粮就大口吃了起来。 刘二牛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小孩看了看刘二牛没有作声，却流出了两行热泪：“我娘早就死了，前几天我爹也死了。” 刘二牛心中猛地一惊：“你爹是谁？” 小孩哭着说道：“李家庄的李大有。” 听了小孩的话，刘二牛顿时僵在那里：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孩竟然是李大有的孩子。 看着这个孩子，刘二牛说不出的难受，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刘二牛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说：“我没有名字，我爹叫我来宝。” 刘二牛说道：“你看你是一个人，哥哥我也是一个人，以后就跟着我吧，我管你吃喝把你养大，你看这么样？ 听了刘二牛的话，来宝的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一会之后，他点了点头。 （二）杀父之仇因为发过誓，自从李大有死后，刘二牛就再没用过口技来打猎。猎物少了，他的生活也渐渐窘迫起来。 即使这样，刘二牛也没让来宝饿过一次，每次有了吃的，他都是先让来宝吃，等来宝吃完以后，还有剩的他就吃点，没有剩的他就饿肚子，或许她这也是在为自己赎罪吧。 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两人还是相依为命地走了过来。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 这一天，刘二牛又带着来宝进山打猎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来宝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刘二牛有这个特殊的本领，于是，这些日子以来，来宝一直在纠缠着刘二牛要向他学习口技。 一说起口技，刘二牛的心里就会想到李大有，对于来宝的这个要求，刘二牛毫不犹豫地回绝了。然而，来宝并不死心。 刘二牛越是不肯，来宝就越是痴迷，为了这，两人不觉间还生出了芥蒂。 在来宝的纠缠下，刘二牛只好选择了退让，于是，就把这项口技传授给了来宝，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再传授给来宝时，刘二牛特意嘱咐来宝不能用这个来伤人，一心想学到口技的来宝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来宝也真是学口技的好苗子，时间不长就学到了不少真东西，尽管与刘二牛比起来还相差很远，但至少能用来打猎了。 有了这项特殊的技艺，来宝打猎的收获明显地多了起来，三年后，在刘二牛的张罗下，来宝成了家。 看着来宝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刘二牛的心里宽慰了不少。 为了给来宝成家，刘二牛就把自己的房子给了来宝，他自己则在山里面盖了一间茅草屋生活了下来。 尽管不在一起住了，但因为两人每天都相跟着进山打猎，隔上几天，来宝还会过来和刘二牛住上一晚，来宝的成家看上去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 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来宝却突然不来了。等了好几天也不见来宝上门，刘二牛的心中不由得挂念起了他，于是，刘二牛决定前去看看他。 刚出门，来宝的妻子张氏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到刘二牛后，张氏哭哭啼啼地说道：“刘大哥，你赶紧去看看吧，这几天，他不知道怎么了？啥事也不干就在家里一个人喝闷酒，真是急死我了。” 听张氏这样说，刘二牛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来宝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难道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简单安慰了几句张氏后，刘二牛就赶紧来到了来宝家。 还没到院子里，刘二牛就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来宝的哭喊声：“爹呀，你死的可真冤呐。” 一听到这，刘二牛的心里马上涌上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李大有的死一直都是他心里难以解开的心结，而这些年他始终不敢对来宝透露半点关于李大有的死因。但事情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世上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既然瞒不下去，那就如实相告。定了一回神，刘二牛走进了院子里。 此时，李大有正坐在门槛上哭喊着，看到刘二牛后，来宝的眼中只有仇恨。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冲着刘二牛嚷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张氏赶紧劝道：“我看你是不是喝醉了，连刘大哥也不认识了吗？” 来宝一把推开妻子，用手指着刘二牛道：“刘大哥？他配得上这个称呼吗？他就是害死我爹的凶手！我说怎么你会这么好心收留我，你要偿命！” 说完，来宝从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刘二牛砸了过来。 奇怪的是，刘二牛并没有躲闪，脑袋上硬生生地挨了一棍子，只听扑通一声，刘二牛仰面倒地晕了过去。 见刘二牛倒在了地上，来宝似乎有些被吓住了，待在原地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他把棍子一扔转身怒气冲冲地进了屋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二牛醒了过来，张氏见此，赶紧上前把刘二牛扶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刘二牛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走出了屋子朝山里走去了。 常言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刘二牛隐藏得很深，但他用口技学老虎叫把李大有吓得掉下山崖的事情还是被人们知道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来宝起初并不相信，一边是杀父仇人，一边是救命恩人，如何取舍？ 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只能每天借酒浇愁。刘二牛上门后，来宝再也忍耐不住，于是就打了刘二牛一棍子。 虽说挨了一棍子，但刘二牛并没有怨恨来宝，换做是他，下手可能更重。 这件事情以后，来宝再也没有来找过刘二牛，两人成了陌生人。 （三）火上浇油一个月之后的一天傍晚，来宝的邻居李三狗过来串门来了。 李三狗和刘二牛年纪相仿，虽然两人是邻居，但因为一堵墙的问题，刘二牛和李三狗就闹了意见，两人还曾经大打出手，从此，两人成了仇家。 因为刘二牛和李三狗闹架的时候来宝年纪还小，并未参与其中。因此对于李三狗，来宝并没有像刘二牛那样当做仇人，相反，自从刘二牛搬出去以后，来宝和李三狗不经意间走得近了。 这天，来宝的妻子张氏恰好因为有事回娘家去了，家中只有来宝一人。 来到来宝家时，来宝正在炕上呼呼大睡。 李三狗把来宝叫醒后说道：“小兄弟，这段时间怎么不见你上山打猎了？” 来宝说道：“哎，哪有心思打猎？” “怎么了？和老婆吵架了吗？”李三狗“关切”地问道。  来宝摇了摇头。李三狗又说：“这样吧，你还没吃饭吧？正好你嫂子今天也不在家，我家里还有点酒肉，我拿过来，咱兄弟两个好好地喝上一壶怎么样？” 见来宝没有拒绝，李三狗便回家取来了酒和肉，两人便在来宝家里喝起了酒。 因为心里有事，来宝还没等李三狗劝说就拿起一壶酒灌进了肚子里。李三狗见状，赶紧说道：“哎，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来宝依旧没有作声，李三狗又问：“我在家里每天都能听到你哭，是不是遇上烦心事了？说出来，让哥哥给你参谋参谋。” 听了李三狗的话，来宝还是没有言语，片刻之后，他竟然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拿苦命的爹呀！” 看到来宝的这幅样子，李三狗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冷笑。 由着来宝哭了一会之后，李三狗说道：“最近怎么不见你大哥来了？我和你大哥虽说曾经闹过矛盾，但我心眼里还是挺佩服这个人的。说实话，你们两个非亲非故，这么多年他照顾你长大还给你娶妻成家，换做是我肯定做不到。来，陪我喝一杯，这杯酒咱们敬你大哥。” 怎么听李三狗都像是有意为之，不说刘二牛还好，一说起他，来宝的眼中顿时冒出了怒火：“别说了！” 来宝激烈的举动似乎把李三狗吓着了，李三狗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哥哥我那句话说错了？” 有了这个引子，来宝马上打开了话匣子，顿时把刘二狗和他的恩怨全部说了出来。听了来宝的哭诉，李三狗顿时僵在当地。 你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错！ 来宝知道刘二牛无意中害死李大有的事情就是刘三狗散播出去的！ 李二狗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道：“不可能吧？是不是你听错了？” 来宝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已经找他问过了，就是他干的，就是他害死了我父亲！” 李二狗又说：“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说，这些年他对你也有恩，你就认了吧。” 来宝依旧气呼呼地说道：“忍？杀父之仇你能忍吗？” 李三狗摇了摇头，来宝又说：“这不就成了吗？你不能忍，我也不能忍。”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李三狗便没再接这个话茬，于是就又劝起了酒。很快，来宝就喝得酩酊大醉。 从家里出来后，李三狗的脸上露出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没错，这一切都是李三狗搞的鬼，自从他和刘二牛打架之后，他就一直怀恨在心，总想着找机会报复刘二牛。无意中听说李大有的死因后，李三狗便计划拿这点事情做点文章。 他知道来宝这个人办事鲁莽，便假借劝说来宝不可冲动的旗号实则是要激发来宝的怒火。 （四）逃过一劫第二天晚上，一个黑影悄悄地来到了刘二牛的房子跟前。 来到房子前后，黑影解开了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些东西放在房子四周后便悄悄地躲了起来。 自从那天回到这里以后，刘二牛就一病不起。这几天虽说已经好了不少，但依旧昏昏沉沉的，天一黑就睡下了，对外面的动静是毫无知觉。 就在他沉睡之际，一阵“嗷呜、嗷呜”的叫声响了起来，尽管已经睡着了，但刘二牛对这些叫声很是敏感，一听声音，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他赶紧起身夺门而出。 门外，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低头一看，门前散落着不少动物内脏，就在他疑惑之际，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他凝神静气仔细分辨一听：不好，是狼群！ 他赶紧撒腿朝着深山里跑了进去，就在他刚跑出去不远，十几只狼来到了房子跟前把房前屋后的那些东西吃了个精光。这还不算完，狼群又进屋子里仔细搜索了一番。 从屋子里出来后，为首的一头狼眼中闪着蓝光，竟然冲着刘二牛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刘二牛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听着后面狼群追过来的声音，刘二牛绝望了。 就在这时，一阵臭味传进了他的鼻子里，他低头一看，脚底下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伸手一摸：原来是老虎粪便。 以前碰到粪便是躲着走，今天见了这东西，刘二牛却是喜出望外，他赶紧抓起一把粪便抹在了身上，就在他刚把粪便抹好，狼群就追了过来。 或许是闻到了老虎的味道，狼群并没有追上前来，而是在远处观望起来。见此，刘二牛又使出了他的绝技，仰天长啸一声，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声，狼群四散逃窜而去。 随着狼群的离开，死里逃生的刘二牛瘫倒在地：谁要害他？ 其实这一切都是来宝所为，那个黑影就是来宝，而狼的叫声也是他发出来的。 第二天早上，刘二牛又回到了屋子里。 刘二牛住的地方本来也就是间茅屋，被狼群一折腾，茅屋已经不能住了，他只好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来宝悄悄地进了山来到了茅屋，他要看看刘二牛死了没有。 茅屋已经塌了，刘二牛也不知所踪，看着眼前的一切，来宝的心里五味杂陈。  （五）孩子不见了又是一年过去了，这一年，来宝和张氏已经有了孩子，来宝上山打猎，张氏在家看护孩子，一家子倒也过得平安祥和。 这期间，张氏也曾问起过刘二牛的下落，但都被来宝搪塞过去了。 从来宝口中得知刘二牛的消息后，李三狗大喜过望。 这一天，李三狗又来到了来宝家，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来和来宝喝酒的，他是来和来宝说房子的事情的。 “房子？什么房子？”来宝疑惑地问道。 李三狗笑着说道：“你说什么房子？实话告诉你，你住的这间房子地皮还是我的呢，你看，这不是地契吗？” 说完，李三狗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地契，来宝不识字也就没有接过来看，只是说道：“这间房子是刘大哥留给我的，怎么成了你的了？” 李三狗说道：“什么刘大哥？实话告诉你吧，他以前也是占着我的地盘，只不过他这个人不讲理，他非要说成是他的。行了别多说了，要不你从这里搬走，要不就把它买下来，怎么样？” 来宝顿时火冒三丈：“你少拿这张地契说事，说不定地契也是你自己做的，哼！我就不搬，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三狗说道：“这样吧，咱们好说好商量，要不你把刘二狗找来，咱们三照对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怎么样？” 一听说要把刘二牛找来，来宝顿时不吭声了。见来宝不答话，李三狗又说了几句就冷笑着离开了。 此后一些日子，李三狗又多次上门要来宝交出房子，但来宝不肯，最后一次，来宝还把李三狗打出了家门。 这天白天，张氏因为有事出去了一会，家里只剩下来宝和一岁多的孩子。来宝又喝酒了，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孩子也正在熟睡之中。 就在这时，他家院子的墙头上悄悄爬进来一个人，那人悄悄溜进屋子里后，把正在熟睡中的孩子抱了起来，很快就溜了出来。  对于身边发生的一切，熟睡中的来宝根本毫无知觉。 过了一会儿，张氏回来了，见孩子不见了，赶紧把来宝推了起来，来宝起身一看傻眼了。 随即，两口子就像是发了疯似地找起了孩子，但孩子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没错，孩子就是李三狗偷走的，上次找来宝挨了一顿打，李三狗怀恨在心，就有了利用孩子报复来宝的想法。 当天傍晚，已经好几年不见踪影的刘二牛突然来到了来宝家。 回到家后，来宝依旧是那么冷淡，但刘二牛却丝毫不在意，他已经从别人口中知道了来宝孩子丢失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毕竟来宝的父亲因他而死，就是来宝对他再有怨恨也情有可原。 问清楚来宝和李三狗的恩怨以后，刘二牛叹了口气说道：“不用问，肯定是这家伙搞的鬼。孩子肯定是他藏起来了，可要是咱们冒然闯进去孩子难免会受到伤害，看来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此时的来宝已经没有了主意，刘二牛说什么他就怎么办。 刘二牛又问：“李三狗家里有人吗？” 来宝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他经常去哪里吗？”刘二牛接着问。 来宝说道：“村外有间破房子，有时候，李三狗会叫上人去那里赌博，我白天还去那里找过，他不在。” “走，咱们咱去看看。”刘二牛说道。 说完，刘二牛就走出了屋子，来宝或许还对刘二牛有些成见，还在犹豫不定，一旁的张氏说道：“你呀，赶紧跟着大哥走吧，他能害你吗？” （六）一念成佛很快，两人一前一后就来到了村口的破房子。进去一看，房子里空无一人，两人便失望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哼着小曲朝这边走来了，两人赶紧躲在一旁朝着那人看了过来。 尽管天色很黑，但从那人的身形上，刘二牛还是认出了那人就是李三狗。 来宝年轻气盛，马上就要冲出去和他理论个明白，但却被刘二牛一把抓住了。 等了一会之后，刘二牛悄悄地溜到了窗户底下一个人开始了他的表演。 屋子里的李三狗此时正沉浸在报复了来宝之后的喜悦之中，他抱上孩子以后，就把孩子放到了一个赌友家里，刚才他就是去了那里看了看孩子的情况。 因为他和另外几个赌友约定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赌上一场，所以他就先来到了这里等着赌友上门。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后，李三狗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屋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是耳朵出问题了吗？李三狗的心中很是疑惑。 就在他刚坐好之后，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脚步声，还有两人的对话声。 其中一人说道：“就是前面这间房子！没错！” 另一个声音响道：“你说这阎王爷怎么好端端地又要让咱们把李三狗抓来，我看他至少还有十年阳寿。” 先前那个声音再起响起：“你不知道，李三狗这个人平日里尽动些坏脑筋，这不，今天白天又把来宝的孩子给藏起来了，阎王爷知道了以后很是生气，就派了咱俩过来要让他到地府里说个明白。” 此时的李三狗已经被吓坏了，屋子外面明明没有人却有说话声传过来，莫非真的是鬼吗？一想到这，他吓得尿了裤子。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李三狗，你别藏了，我已经知道你藏在里面了，你说你能逃得过阎王爷的法眼吗？” 李三狗跪在地上磕头捣蒜地说道：“阎王爷饶命，阎王爷饶命！小的错了，我这就把孩子送回去！” “这时候再把孩子送回去已经迟了！拿命来吧！” 话音未落，一阵哗啦哗啦的镣铐声就传进了屋子里，李三狗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要不这样，要是他能把孩子送回去咱们就给他求求情，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李三狗马上哭着说道：“鬼大爷，我这就把孩子送回去，求求你绕过我一条小命吧！” 说完，李三狗连滚带爬的从屋子里出来了，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到眼前的一幕，来宝惊呆了。 李三狗走后，刘二牛从窗户底下站起了身说道：“口技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关键看用它的人。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走吧，回去等着吧，一会孩子就回家了。”  不久之后，李三狗把孩子送了回来。 此后，李三狗再也没有前来纠缠来宝一家。那他真的遇到鬼了吗？非也！刚才那一幕都是刘二牛的口技。 经过这件事情，来宝和刘二牛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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