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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十八:荒田樵夫巧进千家峒

 肖湘塘88 2022-05-28 发布于湖南

    “大峒坪前种荒田”……元朝时期,沅水边一个叫荒田的地方,土壤肥沃,平原百里,水源极为便利,特别适合耕田种地。

这个地方是此时的汉人与少数民族的分界线,以北的沅陵驻着汉人军队,南边的辰溪遍地瑶人部落,西南边的泸溪居住着苗人村寨,三方种族一直角力百年之久,汉方强势,苗瑶力弱。最终,苗瑶因上古时期同出九黎一族,自然而然结成了双方的部族同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形成了力量的平衡。处于三方势力争夺的荒田及其周围,自然也就成长年争战之地,渐渐地这一大片肥沃的土地荒芜,一路被迫向南迁移的几家瑶人和流浪而来的几户汉人来到此处,见这个三不管的地方是块无主之地,也就留在此地开垦稻田,垦荒耕种地。但即使这样,也是十田九荒,“荒田”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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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田的瑶汉民忙时种田,闲时打鱼或砍樵,跟附近的汉瑶民们换些盐钱,接济艰难的生活,拮据而又幸福。有一个叫向北的年轻樵夫,他父母早亡,家里穷的只剩把破斧头,为维持生计,忙时帮别人种种田,换点生存的粮食。闲时便上山砍柴换点盐钱,因身手娇健,所以小小年纪就做了樵夫可生活仍旧穷困。潦倒的生活,早已磨灭向北所有希望,直到经历这场意外,才彻底改变他的人生。

这天,向北一个叫盘山的坡上砍柴。临近中午天忽然下起小雨,他暗骂一声晦气,赶紧收拾好柴火往山下跑。哪知,他一不留神踩空,直接摔到山底。眼看自己快要死了,向北索性认命,微笑着闭上双眼……不知过了多久,向北微微睁开双眼,只见一个美丽的扎着一块黑白相间头巾的姑娘正坐在旁边,笑道:“你醒啦?”向北起身子,问道:“我没死么?”姑娘解释,天前自己到山中采药,碰巧遇见摔伤的他,便救了回来。

向北心想既然没死,想想又要过苦日子目光忽然暗淡下来。姑娘似乎看穿他心中所想,遂建议他在此定居。姑娘说,这个地方叫千家峒,一共有近千户瑶族人家居住,她住的地方叫桃花村,她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只晓得这里堪比世外桃源这里一共有七姓人家,分别居住在千家峒的七处地方,刘姓住在兰花苑,陈姓居住桃花村,丁姓居在丁家坪,沈姓高坡岭上住,蒲姓居在蒲云溪,梁姓坐落梁山脚,石姓穴居千家峒。这里石姓人口最多,为望族,所以我们自称这个地方为“千家峒”。石家族长称大族长,其他每姓选出有一德高望重者为族长,七族共治。自唐朝时期便与外界没有联系。都是心地善良的百姓,十分适合居住。听得一愣一愣的向北走出门一看,便被房屋四周的无数桃花所吸引,遂赞叹道:“桃花村果然名不虚传。”

此后,向北便安稳住下来,并得知姑娘名叫陈青莲,乃医女出身,父母同样早亡。二人朝夕相处,渐渐擦出爱情火花,遂结为了夫妻。成亲后,向北愈发适应桃花村的生活,清晨上山砍柴,日落回村卖柴,等到晚上回家,妻子还会贴心准备晚餐,二人过得十分幸福。

第二年的阳春三月,正是桃花芬香的季节,二人的爱情晶便降世了。青莲为向北生下了一个胖小子,取名向南。自此,向北的生活就幸福了,为了养育家庭中增加的小成员,清晨便上山砍柴,日落回到桃花村卖柴换些生活用品,日子虽然艰辛,但也可以说是幸福满满。

晃眼便是三年,儿子向南都可以叫爸爸了。可日子一久,千家峒里生活的新鲜劲也就过了,向北就开始怀念起外面的世界了。于是,向北就开始寻找起出去的路来。但他找来找去,怎么也走不到边,这个地方就像一个八卦迷宫一样,走着走着又回到了桃花村。七个村子都走了无数遍也没能找到出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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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发现千家峒的石姓姑娘头上戴着一个色彩艳丽的头饰飘带,格外的艳丽。这就让他觉得不太对劲,瑶民纺出的饰品都是以暗色为主,哪来的这么艳丽的饰品呢?

“莫不是外面世界来的?怎么进来的呢?一定有出口。向北暗暗思索着。

虽然跟这个石姓姑娘不熟,但也见过几次。硬着头皮上前询问这头饰彩带的来历。石姓姑娘见是向北,知道他是从外头来的,便随口说了一句:“从千家峒里的石洞里吹出来的。”说完便走了。

本是石姓姑娘随口说的一句玩笑,但一心想出去的向北却当了真。从洞中风吹来的?那迎着洞中风来的方向走不就可以出去了?向北沿着风吹来的方向在山洞里摸索着前行,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索性在七弯八拐的山洞中向着风吹来的方向走。洞中时而宽敞,时而狭窄,但迎着风来的方向走总不会错的。不晓得过了多久,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风来袭,心头一喜,加快了脚步。再向前50米左右,终于看见了光亮射进来。向北心中一喜便冲了出去,不知是心中过于欢喜,或是环境变化,或是真的筋疲力尽了,见到阳光后的向北晕过了。

第二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向北醒了过来。

睁开眼,正躲在床上。隔壁的邻居们正在床前盯着他看。一问才得知,自己数年前在山中砍柴失踪了,多次搜寻都没有找到。昨天同村的一名樵夫上山砍柴,在一个山洞前看到了晕睡不醒的他认了出来,便把他背了回来。

在众人的询问下,向北只得把这两年的奇遇说了一遍叮嘱大家不可外传。但有好事的村民马上去报告了村长,村长也很好奇,便决定一探究竟。

三个月后,村长带领着村中的青壮劳力,沿着洞口进去寻找,向着风去的方向顺利进到了千家峒。本以为能看到如向北所描述的那样一片世外桃源,处处祥和安宁。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硝烟弥漫,到处是刚经历战争后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显然刚经过一场大战。向北赶紧跑到桃花村的自己家中,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不见了青莲踪影。而门前的溪潭边飘着一个小木盆,小木盆里放装着一个小男孩子,饿得奄奄一息。

向北一看,正是自己的儿子向南,用一块绣着青莲的瑶帕包裹着。向北泪流满面,赶紧抱着儿子回到村中,幸好儿子无事。向北知道一定是自己出去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这一处世外桃源的存在,而引来了灾祸。只怕因为自己外出,泄露了此处瑶人的行踪,青莲及其族人早已迁往他处,或许是怨恨自己,或许是逼不得已,连儿子都没能带走。

想到此处向北向着千家峒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强忍疼痛安心抚养儿子。此后不论生活有多艰难,他都笑着面对一边抚养儿子长大,一边寻找着陈青莲的去处青莲没有找到,但经过不懈努力,他的儿子健康长大,娶妻生子,终成本地一大望族因其母为瑶族姑娘,故流淌着一半瑶族血脉,故辰溪县志记载着向姓为瑶族。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年代,向姓又改回了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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