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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马若利||又到麦收季节时

 颍州文学 2022-05-30 发布于安徽

                     《颍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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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麦收季节时

文/马若利

日子总是在人的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就象在前几日,从省城出差归来,从车窗望出去,看风儿轻轻掠过,一块块麦田象金色的海洋一般升腾着波浪,此起彼伏,才突然想起——又到麦收季节了!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垄黄”,好多年没割麦子了,也有好多年没体会过战场一样的麦场了。现在又到了麦收时节,童年割麦时那热火朝天的场面,被回忆一下子推到了面前,一幕幕在我眼前重演。

童年时割麦,依靠最原始的劳作方式,没有一样机械化的东西。不象现在,有收割机,有脱粒机,大大减轻着农民的劳动强度。那时候,割麦,全部是人工拿着沿用了几千年的镰刀,一镰一镰地割下来,用石碾一粒一粒碾下来的,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在农村,收割麦子是要放假的,称之为麦假,总有七八天吧,这是城里的孩子“享受”不到的假期。我们这些几岁十几岁的孩子,在麦收这个关口,特别是在劳力缺乏的家庭里,也是一个重要的劳动力。小小年纪的我那时就知道“抢场夺麦,虎口夺粮”的道理。麦子不入场归仓,谁也享受不到歇息的权利,那可真是“粒粒皆辛苦”。收麦子的时间一到,农民们往往趁天上的星都还没散尽便下地了。这时会有清凉的风吹来,这是割麦最舒服的时候。放眼望一望麦田,便会被一种风景感动,风吹麦田,夹杂着麦香的麦浪滚滚涌涌,如千层波涛在涌动,整个田野尽染金黄……这时你的脑际里会闪过那首在《在希望的田野上》,当然,这种美好的感动,这幅美好的画面,很快会被随之而来的劳苦所淹没。

割麦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常常是早上披着星星走,晚上戴着月亮回。麦田都是成垅的,往往是每人揽一席四垅或五垅向前割,齐头并进,一人一席,割完再一席。或者是从第一个人开始割上两米远第二个人再搭镰,依次类推形成阶梯。谁割的麦子谁捆,手里把着镰割,腰里挂着草绳,割几步捆一捆。一边擦汗,一边紧跟慢赶。孩子们忙着将麦把一趟趟地向地头扛,也干得热火朝天。

吃饭大都是在田间地头进行,带上的那一罐粥,啃上几口干馍,这就是吃饭了。那时候只有饭,没有菜,能有颗大葱,能有个咸鸡蛋吃就是不错的饭食了。家里劳力多的,就有人会到田地里来送饭的,享受有粥有菜的待遇。

饭后稍作休息后,要继续干活。这时候,太阳就慢慢毒辣起来,炙炙地烤着背。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应当是到了中午时分,整个大地被太阳烤透了时,地下的热气直往上窜,上面的太阳光也毫不留情地泼下来,脸上的汗水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哩啪啦地往下掉,头发象是用水洗过一样,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脖子上的汗水顺着背往下淌。手和胳膊被麦芒刺得又痒又痛,腿和脚还不时被割过的麦茬戳划得泛着红红的印痕,再被汗水一腌,又粘又痛!热辣辣的风却噎得人喘不过气来,风从耳际走过,象是火刀一样割得皮肤很疼。

这时候是最考验人的意志力的,人的精神和体力都达到了疲劳的极限,可是因为怕遇到突变的天气,没有人会停下来歇歇。割完的麦子父母会一趟趟用架子车拉着送往麦场,我则会象个小牛犊一样在前面拉着绳子,其实这时我的作用并不太大,只是为了要到麦场去帮父母卸麦子,把一捆捆麦子竖起来排放整齐,让太阳再爆晒麦穗,以便脱粒。后来渐渐地长大了,不再是一名旁观者。投入了紧张的麦收之后,才知道原来背后隐藏的是腰酸、是背痛、是永无休止的汗水。

麦子收割完后,整个麦收时节的重心也就转移到麦场上来了。早时运来成捆的麦个子就要一个个摊开,用木叉或是铁叉挑翻着,晾晒着,等到麦粒都要张开口的时候,家里有牲口的,这时就可以套上枷,套上石磙,人只需要站在场地中间,紧紧地拉住缰绳,代人劳作的牛或是骡子,就会象圆一样的按你提供的缰绳的长度转圈打麦了。

割麦的镰刀上了墙,农民麦收不再忙。

而今,联合收割机一下地,几个小时过后麦子就进了仓,再也用不着半月二十天地忙活,打出的麦粒都是干干净净的,不带一点麦糠。这种事当初站在麦地头望着麦浪的农民们恐怕是无法想像的。

披星戴月的人工收割渐行渐远,而烈日下、风雨中,处处繁忙的麦收场面则永远留在我童年记忆的长河。

作者简介:马若利,笔名颍淮风。安徽阜阳颍州西湖人,现就职于阜阳市开发区公安局分局,早年携笔从戎,转业入警,笔耕不辍。爱好散文、诗歌。有散文诗歌偶见于《颍州晚报》《阜阳广播电视报》等多家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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