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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回到位于江汉平原孝感应城郎君镇老家，得到的最大好消息是粮食涨价了。昔日水稻一年两熟的家乡农村，多年来只种一季水稻，种的是糯稻，不在国家保护价之列，价格随行就市。今年，家乡持续干旱，糯稻减产，多少有些幸运的是，广泛种植的糯稻价格上涨约两成。笔者从位于应城市长江埠的湖北省昌龙米业了解到，今年收购珍珠糯最初价格每百斤192元，一度滑落到每百斤170元，目前稳定在每百斤170元至180元，而去年公司珍珠糯最低收购价145元，以今年该公司最低收购价每百斤170元计算，价格同比上涨约两成。笔者返乡接触的村邻反映，今年多数种植户粮食卖得早，卖价相对较高，同比涨价两三成。从家乡回到工作的珠三角中山市，今天（10月9日）去了孙中山祖居地左步村，向种植面积逾百亩的大学生耕家冯建伟了解今年水稻行情。这里的晚稻收割季节临近，冯建伟最新的朋友圈是“准备打响秋收第一炮”，视频显示他的收割机停在路边试机，稻田里已经一片金黄，摆开了收割的架势。在左步村找到冯建伟，当面问他收割安排，他说大约20天左右就可以收割了。冯建伟说，今年早稻受雨水多因素影响，主流品种针香丝苗米发生稻瘟病，许多大户减产一半，有的亩产只有300多斤，且出米率相对偏低。在亩产减少的同时，收购价从去年低点每百斤150元跌至120元，即跌价2成左右。江汉平原珍珠糯涨价2成与珠三角针香丝苗米跌价2成同时发生，产生的价格悖论，显示出不同的供求关系，许多人在问，到底是市场错了还是农民错了？冯建伟说，自己早稻收割后用烘干机烘干，等待当地加工厂上门收购，但加工厂出价低于去年不少，他舍不得卖，雇人将稻谷收进粮仓，等待价格走高，不料，早稻价格不断走低，目前只有每百斤120元，许多种植户不得不低价卖掉。每百斤120元跌破了成本线，不少种粮大户反映今年早稻种植亏本。对于珠三角中山市种粮大户来说，更严峻的是，现在基本没有加工厂上门收购，当地粮食加工厂多远走水稻种植面积大的台山等地收购，收购价比中山便宜2成左右，算上运输费用，实际价格与中山市持平。冯建伟问过几个加工厂，对方说，台州粮食种植面积大，品种多，选择面大，且价格便宜，加工厂宁愿到台山收粮。目前加工厂仓库已经饱和，没有剩余仓容收粮了。冯建伟说，本地加工厂不收购本地粮食，这在以前很少发生。过去往往是收割季节加工厂抢着收购，还帮忙大户晒谷，为的是抢到货源，经常价格前低后高，价格相对稳定，部分种粮大户惜售，今年却反向而行。于是，部分大户为了解决稻谷难卖、稻谷压仓问题，自己加工大米，通过朋友圈等渠道销售。而今，珠三角中山种粮大户把希望寄托在即将收割的晚稻上。因为气候原因，珠三角早稻生长期雨水偏多，早稻质量相对差一点；而晚稻生长期气候适宜，晚稻产量和质量都相对较高，价格也相对较高，如去年晚稻收购价达到每百斤180元。在许多种粮大户看来，晚稻是他们挽回损失的机会，希望晚稻收购价格保持稳定。忽然想到许多水稻品种有收购保护价，问冯建伟是否享受过保护价？他给出了否定的答复，说当地都是卖给几个大的加工厂，价格随行就市。联想起几年前到家乡应城粮库，找到工作人员问保护价，粮库工作人员揶揄我是个外行，说糯稻不在保护价之列。此前调查知道，户籍人口170多万的中山市，只剩下1万多亩稻田，每年稻谷收获面积3万多亩，稻浪翻滚的中山沙田水乡景观正在消失，知道是最后的种粮大户帮助我们守住了水稻这一乡愁景观，应该感谢他们的坚守。于是希望，万能的朋友圈应该形成共识，即多吃本地米，尤其在稻田景观逐渐消失的珠三角，用本土化消费，保护种粮大户种植热情，为人们留下最后的稻田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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