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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期间回到湖北孝感应城郎君老家，上午从家乡到省城武汉，准备坐高铁返回广东，只有中午时间见村邻。在家乡群招呼一声，最早呼应的是村邻警警，便按照导航指引，直接去了他位于江岸区越秀星汇君泊的米乐先生总店。顺涛是拙著《大国空村》里的人物，三兄弟在昆明代理康宝品牌，在云南国美、苏宁拥有30多个店，一家三兄弟合伙经营。原以为这是一份美好的营生，但三兄弟说资金压力太大，一直想放弃。三兄弟中最早放弃家电代理的是最小的顺涛，直接回了家乡省城武汉，做的是家乡最多人做的送气工。三年前中秋节前回到家乡，到省城武汉见了一众村里人，在警警的小饭馆，顺涛骑着电动车来。后来陆续有村里人来，送气工的电动车上多载着一瓶气，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随时等着客户召唤，吃饭时间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从那以后，顺涛似乎一直在换工作，先是抱怨送气行业不好做了，后来买了小货车给餐饮店配货，再后来参股了亲戚开的饭馆分点红利，他的老婆在亲戚的店子打工，女儿去年考上了武汉的大学。吃完饭，相约去看同村人的店子，顺涛自告奋勇，要求坐他的车，一辆东风风神E70新能源车。我一下子想到了上次回武汉坐过的滴滴，似乎跟他的车同款，当时听滴滴司机说过武汉滴滴多用电动汽车。问他开的是滴滴车吗？他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说8月1日起开始跑滴滴，开了2个月，租期半年，押金1万元，月租4400元，每天成本合200元。陪伴我的这个上午和中午，他把自己的营生放下了，还做了我的专职司机。试着问他一天的收益。他说8月份证件没到位，只跑了8000元；9月份跑了1.4万元。算下来，除掉每月6000元成本，两个月赚了1万元，相当于一个月5000元。不过，如果能保持9月份的每月1.4万元营业额，一个月能赚8000元。以一个月1.4万元营业额计算，一天损失400多元。一个劲催促他跑滴滴去，不要耽搁了他的时间，村邻警警也不想继续占用他的时间。顺涛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这搞么名堂，本来想陪着哥哥玩一下，哥哥回来一趟不容易。”顺涛说，跑一单平台提成2成左右，包括5毛钱信息费。有一单远程，客人付了124元，自己得到104元。顺涛说提成比例不等，跟里程数有关，也跟个人信用有关，跑多了有奖励。前一天他跑了27单，得到平台30元奖励，23日-29日一周跑了160单，奖励140多元。平台鼓励司机多跑，但要求司机按时休息，跑4小时必须休息20分钟，跑10小时要休息6小时，不按时休息要被扣信用分，关闭接单功能，以保证安全。他说滴滴司机最珍惜的是信用分，最不愿意得罪的是客人，开滴滴至今没有被客人投诉的记录，想保持零投诉纪录，做好口碑值。他说有一次，客人看到他的手机上收款数据跟支付数据不同，惊问怎么多收了自己的钱。顺涛赶忙解释，那是平台扣费后他的收入，比客人付的钱少。顺涛说自己从青铜级起步，做到了城市行者级，正在争取做到城市英雄级，那样接单会优先一点。我又想起顺涛被我耽搁的时间，问他一天空车时间多少。他说一天空时100公里，多数时候处于流动中，一个地方等20分钟没客，就会寻找热地图，看到有红点的地方就赶过去。顺涛说，开滴滴这营生比以前自由一点，就是辛苦一点，但付出与回报成正比，肯定能做下去。该离开了，车载音响放着《一场游戏一场梦》，听王杰唱“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是属于一代人的歌，把记忆拉回到过去，那时我还没参加工作，顺涛还是家乡农村一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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