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心情大好,就生出了欲望,知道离早餐最近。 拿眼睛的余光追踪“家长”(家中悍妻,以“家长”称之)的行踪,听到一个女声的诵读,不厌其烦说托克维尔,随身听跟着“家长”转场。 听不出是谁的著作,疑惑着问“家长”,“家长”说是一个著名教授写的,没有书名。 看不出“家长”做早餐的动向,想给“家长”一点暗示,又不好直言,便拐着弯讨好“家长”:“你真博学啊,连没有书名的书都读了。这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好的事!” 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望向厨房。 “家长”斜了一眼过来:“不要拍我马屁!” “家长”没有说出口的半句话,我已经知道了。 终究心有不甘:“给你削点水果吧?你吃什么水果?” 没等我把话说完,“家长”的抢白就打消了我吃早餐的念头:“什么水果都不要吃。” 悻悻然听“家长”吃着精神食粮,心里问自己,莫非“家长”吃过早餐了?我知道,“家长”习惯拿饼干当早餐,一人吃饱,全家挨饿。 试探着问“家长”:“你吃过什么了?” “家长”大约猜透了我的心思,知道我起了攀比之心:“我什么都没吃,今天早餐不吃了。” 正说着,“家长”似乎起了恻隐之心:“你想吃的话,自己吃点炒米吧。” 这是“家长”的例牌,在我讨要一顿早餐时,指点一样干粮,让我自力更生。 这炒米从湖北家乡来,带着温情,被“家长”收纳进空饼干盒,但“家长”不爱。 我知道,这沙炸的湖北炒米到了广东,就性燥助火,干吃容易上火,生出炎症,须用热水冲泡了当水喝。 谢天谢地,只要不动“家长”的厨房,吃水泡炒米还是被允许的。 在“家长”眼皮底下将炒米倒进碗里,“家长”听从吩咐,从里间拎来热水壶,我接过来,将剩下的水一股脑倒进碗里,炒米瞬间浮上来,意图溢出碗沿。 “家长”在一旁看了,没有流露馋意,我心里明镜似的,她对咱家乡的感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在乎的只有一头吃着炒米挤着奶的奶牛! 2020-07-28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