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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智远:为《子非堂七语》序(第1926期)

 ljian21 2022-05-31 发布于陕西
在个人的阅读习惯中,常是将编者安排在正文前的序文或是前引跳略。现在要自己动笔写序,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与他相关的印象和记忆中,带有明晰父亲形象的两段都来自于童年床边,一次是他的手掌节律不定的轻拍、哄我入睡;一次是醉酒后俯在我身旁,一遍遍说着“爸爸真的好爱你”。这两次我都在努力装睡。

前日在餐桌上,他拿着一本邻友推荐的书,“别人都以为我经常看书,其实我看的很少。”又说,“你追求你的全知,我追求我的无知。”这在我看来,他也在装睡。

在当下睡不着才会装睡,睡着了可能也会装醒。


他喝酒,戒过,现在还在接着喝。戒的时候在儿子(即我,笔者)面前对同桌人的推杯换盏处之泰然,花样百出的劝酒词和酒浆没有一个能入他口。疫情各自隔离后他接着喝了起来。

体盘,减过,现在由着肚子随性发展。喝过蛋白粉,中断过晚餐,或有更多的努力。也是在疫情前后结束。现在他时不时去游泳,我看来(对肚子而言)效果不显,且没发现别的相关的行动,故而推论得,任由肚子随性发展。

离婚,真切得想再与她一同生活,现在两人各过各的日子。他们分别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就不多写了。

(这三句的相似处是我的趣味所在,在初次将文章交给他时被修改,变得零散且乏味,很想依此说他缺乏幽默。明知是断然妄语,也要用这般诉诸暴力的方式为我珍视的有趣鸣不平。)

疫情已是一段时期,我将它用作个时间节点,并不究竟。这个不究竞不大影响我期望的有趣,所以请对它和正文中的不究竟,置以不究竟。


着实不理解应如何写序,请直接看向正文吧,看完整本书再来听我胡言乱语,最好是将这段文字的存在遗忘。

翻了本书,文首是篇自序,内容是作者写字的起念成因。实在偷懒,有谁能比他自己更清楚这个原因。我询问父亲关于将这些篇散文章编辑成书的原因时,他说,反正有这个方便的机会,出来了也可以当作张名片。机会是方便的机会,名片是行方便的工具。有方便就做听起来和有便宜就占很相像,对于这种直觉的态度我常引用“念起即觉,觉已不随”,我父亲常表现为念不以觉,一位长辈将我俩分归理性和感性。

也是那位长辈说,理性是好的感性也是好的,后者较前者更好些。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为,人常是习惯于依靠或是仰仗直觉和感受生活,对这团混沌蒙昧加以思索倾于智慧,对智慧圆融贯通,不偏好、居愚。将感性理性感性这般排列,像是难得糊涂、观山非山的说法,这类由他人智识所得的“相似”令我欣喜。

我虽认为为自觉的行为向远而不向高,但这也只是我武断所识,遑论父亲的感不是那“还是山”呢?同时,足够的远本身也十分有趣了。


这么写下来,这本书成了一定概率上的大智者、一定概率上的博知者、一定概率上的装睡者的体悟、著论、假梦呓。这个想法使我兴奋。

另,我的建议下还是连贯的读到这里,是对我的不尊重。这很好,一是在于阅读只是关注文字,二是尊重本身无趣乏义乏价。

结束。 

编者后记:
智远先生说过:好的文字写了就像没写,好的人生来了就像没来。对于这样一篇并非出自作者本意的文字,我读过了真的好像没读一样,絮絮叨叨地好像说了一些什么,细思一下又什么都没说。我知他这几年来因为生计或是出于习惯,估摸着至少应该写了有十几万字的东西吧,但他说那绝大多数都不是个东西,算不得数。包括这篇在内,他也就写过3、5千字吧。做纯粹的自己,保持独立思考。向纯粹与独立致敬。
篇首配图作者:郭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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