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为女儿立传,最不缺的就是女性角色。贾家女子众多,丫头们更是不胜凡几、各擅胜场。 不过细读原文会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就是贾家这些男主人们,没有成家之前,房中都有大量的丫头伺候,一旦成亲或者在前宅活动时,身边是没有丫头,都由小厮伺候。 以贾琏为例,他结婚前房中有各等丫头伺候,婚后王熙凤妒忌,就将丫头们都打发走了,只留下平儿、丰儿还有几个小丫头子。这些人又都不跟着贾琏,每天都在家中。贾琏在前宅办公时,身边并没有丫头,只有小厮伺候。 《红楼梦》里的贾家,外宅和内宅泾渭分明,绝不混淆。后宅作为女主人活动的内宅,除了男主人回来,和一些没有留头的小厮在二门处听候,绝不允许男人进出。 二门外的前宅称外宅,是贾政、贾琏和管家们办公的地方。也就是王熙凤嘴里说的“外头”。 外宅是男人们活动的场所,除了婆子们会偶尔出现,基本没有丫头们伺候。这与印象中电视剧里演出的情景完全不同。 很多电视剧的情节都是老爷在家里会客,丫头们会端茶送水,《红楼梦》里完全没有,男主人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 林黛玉初入荣国府时,原文对此有过侧面描写。
林黛玉进贾府,到正门时婆子们都不出面,直到二门才下轿子,轿夫也由男人换成小厮。到了内宅门口,小厮也退下去,婆子们簇拥着林黛玉进去了才见到最里边的丫头们。 所以,贾家的二门以外根本就见不到丫头们的踪影。 当初贾宝玉的书房设置在贾母院子外的绮霰斋,平时都没有丫头出入,只有茗烟等七八个伴读小厮在那里伺候。 小红有野心,想要伺机接近贾宝玉,便以寻哥哥为名,去与小厮们混熟,严格来说都不被允许。至于他哥哥是谁也没交代。 丫头们被困在贾家的内宅不得出去,想要什么只能大丫头交给小丫头或者婆子,到门上找当班的小厮们跑腿,或者是婆子亲自跑出去买。 比如探春房中的翠墨就叫扫地的婵姐儿跑腿去买“糕”,婵姐儿去到小厨房那的角门找了小厮出去买,她在那里等着回来。即便是粗使丫头也不能出去。 丫头们困在内宅,自然想要出去看看,打醮清虚观那次各房丫头们都撺掇主子们出去,就源于她们能出门一次不容易。
芳官淘气想要出去,连女扮男装自作“土番”的主意都想到了,可见贾家的规矩,丫头们根本出不去,只能困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 也正因前宅没有丫头,贾琏搬到外书房居住,寂寞时才只能找清俊小厮出火。 贾家世家大族的规矩极为森严。丫头们尽管是奴才,却也不允许抛头露面给外人见到,甚至自家的小厮们也都固有隔阂。 司棋能够和表弟潘又安相好,是过年走亲戚才见的面。再想约会可是极难的。自家人尚且如此,何况外人。 别说贾家高门大户,就是甄士隐那种富绅,平时接人待物也都是小厮伺候,不用丫头陪侍。 娇杏会被贾雨村看见,也是甄家实在不大,规矩没那么严格。即便如此贾雨村和甄士隐认识那么久,也只见到她一次。 综上,古代社会礼教森严,女儿们被困在深闺,虽然不至于像杜丽娘那样不见春光,却也是各种封闭。能像薛宝琴那样随着父亲游历天下的幸运,实在是少之又少。怎不让人羡慕。 文|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清代画家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点赞、收藏、转发和赞赏一样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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