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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捐献遗体的梁兴义

 竹溪浣月 2022-05-31 发布于山西

临终捐献遗体的梁兴义

梁圣军

隔一道墙西邻居梁兴义大爷,小名十全,是父亲光着腚的伙家。解放初期,他们曾经结伴要过饭。要饭的时侯,兴义大爷拉弦子,父亲唱词。其实当时我们家中种着一亩多地,虽然奶奶和父亲老少相依,没有劳力,粮食产量少,饭还是能吃上的。出去要饭更多的是为了和兴义大爷合(ge)伙。他家人口多,他的继母养着他四个兄弟一个妹妹和他大爷家两个兄弟。

1954年,兴义大爷当兵走了,先在福建厦门训练,背着枪渡海游泳,为解放台湾统一祖国作准备。参加过炮击金门,后来到军校接受军事学习,有他1959年在重庆炮校的相片可证。再后来,在三明的部队医院待了十几年,把家属也搬走了。让人们称道的是,每年一次接后母去福建住一两个月。他不能亲自接送,必须得让顺路的战友接送到家。即使亲生母亲作到这点的人也不多。

他吹拉弹唱,样样都会,武术医术,样样都懂。他的性格是嫉恶如仇,也是个欢乐人,人称笑酵母子。说话从来也没有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虽然那时已经是个军官,探家回来,先准备一大提兜卷烟。叔伯兄弟,听说他回来了,就来看看他,顺便拿一盒烟走。到街上别人面前,很有面子:兴义回来了。来,抽一支他给我的福建烟。在大街上,他与街坊邻居,也照样高声哈哈大笑,让部分人侧目。有老人在远处歪着头,故意问:那时谁呀?

兴义大爷有翻墙上房的传奇故事。那是他从福建回家探望母亲,和几个兄弟喝酒吃饭时,一言不合,蹭的从屋里跳出来,三两步就顺着院墙上了屋。还有一次热天,父亲在家,正在院子里和人聊天,突然听到西边嚷了起来,是兴义大爷和兄弟们又干仗了。听声音挺急,父亲从两家的隔墙上就翻过去拉架。

改革开放后的1982年,他调回来,到泰安职业病防治医院当副院长。不等安好家,首先回到家看望母亲。那年春节,下午坐车到南仇岳家给了一百元,第二天去做席。其实他岳家当时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了。他担心喝醉,因为那是我姨家,拉上我去。记得我们爷俩个是说着话,趟着麦地,走着来回的。

泰安有一个侄儿买客车搞运输,走泰安曲阜旅游热线。沿途经常有小混混搭车不给钱。他听到这事说,我跟车。明日,星期天那天又有混混上来了,要他买票,他说:没有。兴义大爷说:没钱不能坐车。混混瞧一个干吧老头说话,瞪着眼恶狠狠地说:怎么着。说着就要出手。他的手还没伸出来,就被兴义大爷死死扣住穴位,乖乖地下去了。有这一次,都知道了,他车上有个会武功的老头。侄子的跑运输的客车,再没有敢白做了。

没有几年他退休没多久就得了病。让人赞叹的是,他去世前留下医嘱,把遗体无偿捐献给国家,用做医学研究,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彻底的唯物主义精神。一代完人,身后连个坟墓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谚语说: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堆的。我们要说:泰山之高,正是梁兴义这样的人顶托起来的;社会进步,是梁兴义这样的人做顶梁柱。参天的大树,不忘大地的恩情。没留坟墓的人,有泰山作碑。

2001年《洼里梁氏族谱》这样记载他:梁兴义(1935-1997.12.26)立芝长子,自幼丧母,小学文化,十三岁就参加了本村业余剧团,跟随聂殿元、聂玉茂、聂占洪学艺。他生性聪敏,刻苦好学,多才多艺,无论二胡、笛子、唢呐,或是锣鼓,曲牌无所不学,很快就会。演出过豫剧《对花枪》和自编自演话剧等许多节目。他擅演小生一角,腔调高昂动听,扮相维妙肖,生动感人。一九五四年秋应征入伍,到福建前线当炮兵。到部队后,出于他勤学苦练,使军政素质不断提高,由战士、通讯员、班长、排长、连长提升到营级干部。在部队服役期间,参加对金门地区的炮击。一九八二年转业至泰安市职业病防治院当付院长。生活检朴,自己从未买过一双皮鞋。对父母至孝,是继母,但他像生母一样对待,经常邮钱瞻养照顾老人。一九九七年患肝癌,生病一年多。直到去世前半个月,才去住院治疗,当年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三时不幸去世。弥留之际,遗愿把最后一个月工资交作党费,遗体献给国家,供医疗科研单位做研究之用。泰安市电视台对此事进行专题播放,报纸也作了报导和介绍。他的死使人十分悲痛和难过,他的所作所为证明他不仅是一个优秀共产党员,也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他的刻苦好学精神,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无私奉献的高尚品德,工作上的认真负责,都是值得后人学习的,人们将永不会忘记他。




梁圣军,文化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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