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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留在湾里的快乐

 冬歌文苑 2022-06-02 发布于北京

留在湾里的快乐

王兰生||河北

在华北大平原,每个村庄四周,都有大大小小的水塘。水塘在我们老家俗称湾。

老家胡同北口的那个大湾,曾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我老家属黑龙港流域,地表水浅,盐碱地多,乡亲们盖房子多从村北取土,垫宅子脱胚,时间一长,自然形成了湾。湾里的水,少量来自天上,大部取自河里。一年四季,水位随着补水和用水上下浮动,但多年来从未见过底,堪称镶嵌在村里的一颗明珠。

那湾是啥时候有的,已无从考证。但从父母的言谈中可断定,它比我要年长的多。上世纪60年代初,发大水那会儿,村庄变为孤岛,湾也成了一片汪洋,粮食几乎绝收,只好靠捕鱼捞虾度日,好在顺水而下的鱼虾特别多,父亲就曾捕到过半米多长的大鲤鱼和形似锅盖的大乌龟。

从小我就喜欢水和鱼,牙牙学语时,看到湾里的鱼,就高兴的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地喊喂(鱼)喂(鱼)。这是母亲生前亲口告诉我的。

喜欢水和鱼是孩子们的天性。湾的无私馈赠,如同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成了儿时我们快乐的天堂。

春天水凉无法下去,我和小伙伴们只能在湾边看鸭鹅戏水,用罐头瓶捉鱼,投瓦片打水漂。等夏天一到,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下水游玩,在湾浅水区,光着屁股摸鱼、打水仗、捉迷藏,比谁扎猛子远、憋气长,欢快的像鱼儿一样。有时被家长发现后,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可湾的诱惑力太大,常常是记玩不记打,昨天哭哭啼啼,今天依然如故!父母下地干活忙,就让爷爷奶奶盯着我。怕我偷偷溜出去下湾,爷爷奶奶连午觉都不敢睡。当年让我非常不爽。现在想来却特别惭愧。毕竟水火无情,长辈们也是为了我好啊。

知我者父亲也。也许是有一样的童年,也许是曾目睹发大水时旱鸭子们的窘迫和危险,六七岁时,父亲开始教我游泳,先教我脚踩立水,再教我仰面慢泳,等我能自救时,才教我难度大游得远的狗刨式游泳。这种游法俗称“打噗通”,因为双脚上下用力打水时,水会发出“噗通”“噗通”的声响。初学时不得要领,喝过水也呛过水,在父亲的鼓励教导下,我很快战胜了恐惧,掌握了老家人水上的看家本领。之后,才被放单飞。艺高人胆大,如鱼得水的我,让小伙伴们非常羡慕,他们不仅拜我为师,还偷偷给我好吃的。

盛夏,酷暑难耐,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父母每天照常下地,我放学后也得拔草拾粪,回到家里,常常满身都是臭汗。也因此有了更多下水的机会。吃过晚饭,我们爷俩都会穿着短裤,趿拉着拖鞋,肩搭毛巾,去北边的湾里洗澡纳凉,有时还会游上一会儿,比试一番。明亮的月光下,听着青蛙和知了的叫声,父子俩互相搓背,说着知心话,疲劳尽消,好不惬意。

大凡爱玩水的男孩都爱逮鱼。逮鱼不光为了打牙祭,更主要的是一种乐趣。十来岁时,我已不满足罐头瓶捉鱼,开始跟着父亲用网抬鱼。因个子低力气小,只好在浅水区抬些小鱼小虾,看到别人在深水区不时抬到大鱼,恨不得明天就成为男子汉。

有一年夏季,地里的庄稼天天耷拉着脑袋,村里的几个生产队都争着抽水抗旱,没几天,大湾就变成了水少鱼多的盆地。一时间,村里的男女老少齐上阵,抬网撒网无用武之地,人们只好用网舀子舀,用洗脸盆叩,多数人则是赤手空拳摸(抓)。浑浊的水,呛的鱼都浮出水面,我瞅准时机突然下手,抓住了一条三斤多的大鲤鱼。只见这鱼鳞微黄尾微红,一看就有了些年头。正当我在大家惊羡的目光里,偷着乐的时后,鱼一个强力摆尾重回水里。鱼虽然跑了,快乐却留在了心中。

夏季的湾是喧闹的,冬季的湾也不消停。三九四九当冰冻的足够厚实,我和小伙伴会相约冰上玩耍,滑冰、抽陀螺、推铁圈、踢冰球,无所不及。有时也会砸一个冰窟窿钓鱼取乐。雪花飘舞之时,我们在冰上撒着欢滑雪玩闹,丝毫不觉得寒冷。

随着时间的推移,湾早已没有往日的光景,但在我的梦里,却依然保持着儿时的鲜活、生动和美丽……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王兰生,河北故城人,中共党员,在职研究生学历,多次参加重大军事行动,曾任承德军分区政治委员,爱好文学、书法,著有诗歌散文集《白杨情深》,现为河北省某军休所休干。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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