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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紫云（2021.第117期，总第344） 
紫云自治县“两战征文” 山 活 得 比 刺 长 周雁翔 正月十四，是母亲的寿诞。 即日，贵州瓮安一带，每家每户过小年，小年一过就算万事大吉。母亲称它是 “尽头日子”，奶奶听到后，对母亲边吼边说：“说傻话不吉利，顺着烟子飘散吧！”母亲之所以这么说，意思是小年一过，春节就进入了回味状态。 2020年翻译成“爱情语”，指向温情，非常有趣。哪知道，陡然跳出来新冠病毒，对春节的美好期望荡然无存，代替的是关于武汉的消息、荆楚的话题，官媒动则“新冠肺炎”“传染”“疑似病例”芸芸，百姓动则“口罩”“自我隔离”“封城”诸如此类。
正月十四，我家所在的小区已经封了，只留一道门供业主出入。铁架龙门上，模拉一块红布，“非本小区业主和车辆不得入内”非常醒目，小区已经调好防控新冠病毒的“闭门羹”。 我家与母亲的住所，隔条马路向北走约3公里。开车，10分钟不到就拢。在公交车站门口，交警设卡，检查是否戴口罩、查看车载人员、量体温，最后警察敬礼，叮嘱注意安全。眼看到了银盏食府，文峰小区工作员拦车，边量体温边询问，“我回家给母亲过生日……”我回答时心中升起说不清的滋润，工作员一脸的认真和神圣。我下车登记，然后放行。 约走三公里，我的车两次被拦下，可见瓮安疫情防管之一斑。 我想象过——母亲安坐躺椅，在电视前追剧，兄弟们在厨房忙得一塌糊涂，女眷都在搭手，侄子孙子玩得天花板都是脚印……可是，当我推门进屋，只母亲孤身一人，用一个钵钵装饭，就着辣椒水在吃。我的心头像打翻五味瓶，各种味道互相乱串，直逼泪腺，我强力忍住，还是湿了纸巾。 “其他人呢？！”母亲抬起头，愣了一会：“你的二弟、四弟刚刚才走，他们拿钱给我过生，我没要。”“他们的孝心，应该要。”我放下菜和水果。“你家三妹打电话来，说她来不了啦，黄平发瓮安的车已经停开了。她说没有口罩，不敢出门……”没等我应答，母亲自言自语，“今年不比往年，叫哪样病毒？”“新冠病毒。”我接过话茬，“这个病毒凶得很，飞沫传染，讲话讲话的就传染上了……” 我还以为，母亲不了解当下的疫情，听母亲一席话，我知道我是杞人忧天。 母亲说：“电视上说的，不要聚会，不要到处乱串，今年我的生就不要操办了，你家几弟兄各回各家……”“我又不是操办，蛋糕店不开门，我连蛋糕都没有买，就是回家来陪你吃顿饭！”我走进厨房，见灶台上摞放着菜，荤素搭配，看堆垛，四桌摆不完。“菜都准备起的，你回家的时候拿点去，我个人吃不了，馊了可惜……”母亲提高了声音。 电视突然插播招聘令，瓮安招募疫情防控志愿者，母亲的语调变得严肃起来，“老大，我们两娘母都是党员，你看我这个身体，想帮忙也帮不上……”“我打过电话到小区，问要我帮忙不，领导说，王孃，你好好保重身体就是帮了大忙了。” 母亲年近杖朝，三年前就腰椎突出，行走不便，只得宅家看电视。我正想搭腔，母亲抢了先：“你脑梗一年多了，恢复没有？你年青，恢复快，能为这次疫情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应答母亲的话。疫情以前，我去检查过，从医院那些仪器的视角，我问题不大，只要按时吃药。疫情以来，从瓮安防控的力度看，我也问题不大，只要戴口罩、不乱串、洗好手，勤通风，坚持锻炼，强盛免疫力。 为了活跃我和母亲的对话气氛，在起身回家时，我俏皮地对母亲说：“祝你78岁生日快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母亲开心一笑，“老大，我经历了粮食关、非典等灾难，我告诉你，战胜灾难的唯一诀窍，就是活得比灾难长，好比山活得比刺长。” 作者单位：贵州省瓮安县文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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