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第五十二卷目录 丧葬部汇考十六 北齐〈文宣帝天保四则 废帝乾明一则 孝昭帝皇建一则 武成帝河清一则 后主天统二则〉 北周〈孝闵帝一则 明帝二则 武帝建德三则 宣政一则 宣帝大象一则〉 隋〈文帝开皇四则 仁寿三则 炀帝大业一则〉 唐一〈高祖武德二则 太宗贞观五则 高宗显庆一则 上元一则 弘道一则 中宗嗣圣一则 神龙二则 景龙一则 睿宗景云一则 元宗开元三则〉 礼仪典第五十二卷丧葬部汇考十六北齐文宣帝天保二年冬,魏孝静帝殂,葬于漳西山冈。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天保二年冬十二月,中山王殂。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武定八年夏五月丙辰,诏归帝位于齐国,即日逊于别宫。齐天保元年五月己未,封帝为中山王,邑一万户;上书不称臣,荅不称诏,载天子旌旗,行魏正朔,乘五时副车;于中山国立魏宗庙。二年十二月己酉,中山王殂,时年二十八。三年二月,奉谥曰孝静皇帝,葬于漳西山冈。其后发之,陵崩,死者六十人。 天保 年,定王公以下丧仪。 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礼仪志》:后齐定令,亲王、公主、太妃、妃及从三品已上丧者,借白鼓一面,丧毕进输。王、郡公主、太妃、仪同三司已上及令仆,皆听立凶门柏历。三品已上及五等开国,通用方相。四品已下,达于庶人,以魌头。旌则一品九旒,二品、三品七旒,四品、五品五旒,六品、七品三旒,八品已下,达于庶人,唯旐而已。其建旐,三品已上及开国子、男,其长至轸,四品、五品至轮,六品至于九品至较。勋品达于庶人,不过七尺。 天保 年,王元轨子改葬祖及祖母,议服缌麻。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礼仪志》:王元轨子欲改葬祖及祖母,列上未知所服。邢子才议曰:《礼》改葬缌麻。郑元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唯三人而已。然嫡曾孙、孙承重者,曾祖父母、祖父母改葬,既并三年之服,皆应服缌。而止言三人,若非遗漏,便是举其略耳。 天保十年冬十月,帝崩于晋阳。十二月,还殡京师。按《北齐书·文宣帝本纪》:天保十年冬十月甲午,帝暴崩于晋阳宫德阳堂,时年三十一。遗诏:凡诸凶事一依俭约。三年之丧,虽曰达礼,汉文革创,通行自昔,义有存焉,同之可也,丧月之断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寮、内外遐迩奉制割情,悉从公除。癸卯,发丧,敛于宣德殿。十一月辛未,梓宫还京师。十二月乙酉,殡于太极前殿。 废帝乾明元年春二月,葬文宣帝于武宁陵。 按《北齐书·废帝本纪》不载。 按《文宣帝本纪》:乾明元年二月丙申,葬于武宁陵,谥曰文宣皇帝,庙号威宗。武平初,又改为文宣,庙号显祖。 孝昭帝皇建二年秋九月,济南王殂于晋阳。冬十一月,帝崩于晋阳梓宫还邺,葬文靖陵。 按《北齐书·孝昭帝本纪》:皇建二年冬十一月甲辰,诏曰:朕婴此暴疾,奄忽无逮。今嗣子冲眇,未闲政术,社稷业重,理归上德。右丞相、长广王湛研机测化,体道居宗,人雄之望,海内瞻仰,同胞共气,家国所凭,可遣尚书左仆射、赵郡王睿喻旨,徵王统兹大宝。其丧纪之礼一同汉文,三十六日悉从公除,山陵施用,务从俭约。先是帝不豫而无阙听览,是月,崩于晋阳宫,时年二十七。大宁元年闰十二月癸卯,梓宫还邺,上谥曰孝昭皇帝。庚午,葬于文靖陵。 按《废帝本纪》:乾明元年秋八月壬午,太皇太后令废帝为济南王,令食一郡,以大丞相、常山王演入纂大统。是日,王居别宫。皇建二年九月,殂于晋阳,年十七。帝聪慧夙成,宽厚仁智,天保间雅有令名。及承大位,杨愔、燕子献、宋钦道等同辅。以常山王地亲望重,内外畏服,加以文宣初崩之日,太后本欲立之,故愔等并怀猜忌。常山王忧怅,乃白太后诛其党,时平秦王归彦亦预谋焉。皇建二年秋,天文告变,归彦虑有后害,仍白孝昭,以王当咎。乃遣归彦驰驷至晋阳宫杀之。王薨后,孝昭不豫,见文宣为祟。孝昭深恶之,厌胜术备设而无益也。薨三旬而孝昭崩。大宁二年,葬于武宁之西北,谥闵悼王。 武成帝河清元年夏四月辛丑,皇太后娄氏崩。五月甲申,祔葬武明皇后于义平陵。 按《北齐书·武成帝本纪》云云。 按《神武明皇后娄氏传》:后,讳昭君,赠司徒内干之女也。神武有澄清之志,倾产以结英豪,密谋秘策,后恒参豫。及拜渤海王妃,阃闱之事悉决焉。文襄嗣位,进为太妃。文宣天保初,尊为皇太后,宫曰宣训。济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孝昭即位,复为皇太后。武成帝大宁二年春,太后寝疾。四月辛丑,崩于北宫,时年六十二。五月甲申,合葬义平陵。 后主天统四年冬十二月,太上皇帝崩。 按《北齐书·后主本纪》:天统四年冬十二月辛未,太上皇帝崩。 按《武成帝本纪》:天统四年冬十二月辛未,太上皇帝崩于邺宫,时年三十二,谥曰武成皇帝,庙号世祖。 按《周书·武帝本纪》:天和三年冬十二月,齐武成帝薨。天统五年春二月甲申,葬太上皇帝于永平陵。按《北齐书·后主本纪》不载。 按《武成帝本纪》云云。按《周书·武帝本纪》:天和四年春正月辛卯朔,废朝,以齐武成薨故也。遣司会、河阳公李纶等会葬于齐,仍吊赙焉。 北周孝闵帝元年秋九月,帝崩,葬静陵。按《周书·孝闵帝本纪》:帝性刚果,见晋公护执政,深忌之。司会李植、军司马孙恒以先朝佐命,入侍左右,亦疾护之专,乃与宫伯乙弗凤、贺拔提等潜谋,请帝诛护。帝然之。又引宫伯张光洛同谋。光洛密白护,护乃出植为梁州刺史,恒为潼州刺史。凤等遂不自安,更奏帝。将召群公入,因此诛护。光洛又白之。时小司马尉迟纲总统宿卫兵,护乃召纲共谋废立。令纲入殿中,诈呼凤等论事。既至,以次执送护第,并诛之。纲仍罢散禁兵,帝方悟,无左右,独在内殿,令宫人持兵自守。护又遣大司马贺兰祥逼帝逊位。遂幽于旧邸,月馀,以弑崩。时年十六。植、恒等亦遇害。及武帝诛护后,乃诏曰:慎始敬终,有国彝典。事亡如存,哲王通制。义崇追远,礼贵尊亲。故略阳公至德纯粹,天姿秀杰。属魏祚告终,宝命将改,讴歌允集,历数攸归,上协苍灵之庆,下昭后祇之锡。而祸生肘腋,衅起萧墙,白兽噬骖,苍鹰集殿,幽辱神器,弑酷乘舆,冤结生民,毒流宇县。今河海澄清,氛沴消荡,追尊之礼,宜崇徽号。遣太师、蜀国公回于南郊上谥曰孝闵皇帝,陵曰静陵。 明帝二年夏四月甲戌,王后独孤氏崩。甲申,葬敬后。按《周书·明帝本纪》云云。 按《明帝独孤皇后传》:二年正月,立为王后。四月,崩,葬昭陵。武成初,追崇为皇后。 世宗崩,与后合葬。 武成二年夏四月辛丑,帝崩于延寿殿。五月辛未,葬昭陵。 按《周书·明帝本纪》:武成二年夏四月,帝因食遇毒。庚子,大渐。诏曰:人生天地之间,禀五常之气,天地有穷已,五常有推移,人安得长在。是以生而有死者,物理之必然。处必然之理,修短之间,何足多恨。朕虽不德,性好典坟,披览圣贤馀论,未尝不以此自晓。今乃命也,夫复何言。诸公及在朝卿大夫士,军中大小督将、军等,并立勋效,积有年载,辅翼太祖,成我周家。今朕缵承大业,处万乘之上,此乃上不负太祖,下不负朕躬。朕得启手启足,从先帝于地下,实无恨于心矣。所可恨者,朕享大位,可谓四年矣,不能使政化循理,黎庶丰足,九州未一,二方犹梗。顾此怀恨,目用不瞑。唯冀仁兄冢宰,洎朕先正、先父、公卿大臣等,协和为心,勉力相劝,勿忘太祖遗志,提挈后人,朕虽没九泉,形体不朽。今大位虚旷,社稷无主。朕儿幼稚,未堪当国。鲁国公邕,朕之介弟,宽仁大度,海内共闻,能弘我周家,必此子也。夫人贵有始终,公等事太祖,辅朕躬,可谓有始矣,若克念世道艰难,辅邕以主天下者,可谓有终矣。哀死事生,人臣大节。公等思念此言,令万代称叹。朕禀生俭素,非能力行菲薄,每寝大布之被,服大帛之衣,凡是器用,皆无雕刻。身终之日,岂容违弃此好。丧事所须,务从俭约。敛以时服,勿使有金玉之饰。若以礼不可阙,皆令用瓦。小敛讫,七日哭。文武百官各权辟衰麻,且以素服从事。葬日,选择不毛之地,因地势为坟,勿封勿树。且厚葬伤生,圣人所诫。朕既服膺圣人之教,安敢违之。凡百官司,勿异朕此意。四方州镇使到,各令三日哭,哭讫,悉权辟凶服,还以素服从事,待大例除。非有呼召,各按部自守,不得辄奔赴阙庭。礼有通塞随时之义,葬讫,内外悉除服从吉。三年之内,勿禁婚娶,饮食一令如平常也。时事殷猥,病困心乱,止能及此。如其事有不尽,准此以类为断。死而近思,古人有之。朕今忍死,书此怀抱。其诏即帝口授也。辛丑,崩于延寿殿,时年二十七,谥曰明皇帝,庙称世宗。五月辛未,葬于昭陵。 武帝建德三年春三月,皇太后叱奴氏崩。夏五月,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 按《周书·武帝本纪》:建德三年春二月庚申,皇太后不豫。三月癸酉,皇太后叱奴氏崩。帝居倚庐,朝夕共一溢米。群臣表请,累旬乃止。诏皇太子赟总釐庶政。夏四月乙卯,齐遣使吊赠会葬。五月庚申,葬文宣皇后于永固陵,帝袒跣至陵所。辛酉,诏曰:齐斩之情,经籍彝训,近代沿革,遂亡斯礼。伏奉遗令,既葬便除。攀慕几筵,情实未忍。三年之丧,达于天子,古今无易之道,王者之所当行。但时有未谐,不得全制。军国务重,庶自听朝。缞麻之节,苫庐之礼,率遵前典,以申罔极。百寮以下,宜依遗令。公卿上表,固请俯就权制,过葬即吉。帝不许。引古礼答之,群臣乃止。于是遂申三年之制,五服之内,亦令依礼。 按《文帝叱奴皇后传》:后生高祖。天和元年六月尊为皇太后。建德三年三月癸酉,崩。四月丁巳,葬永固陵。 建德五年春三月壬寅,文宣皇后服再期,戊申,祥。按《周书·武帝本纪》云云。 建德六年冬十月,改葬德皇帝于冀州。 按《周书·武帝本纪》:建德六年冬十月戊午,改葬德皇帝于冀州。帝服缌,哭于太极殿。百官素服哭。 宣政元年夏四月,令遭父母丧者,听终制。六月,帝崩,葬孝陵。 按《周书·武帝本纪》:宣政元年夏四月壬子,初令遭父母丧者,听终制。庚申,突厥入寇幽州,杀略吏民。议将讨之。五月己丑,帝总戎北伐。遣柱国原公姬愿、东平公宇文神举等率军五道俱入。发关中公私驴马,悉从军。癸巳,帝不豫,止于云阳宫。丙申,诏停诸军事。六月丁酉,帝疾甚,还京。其夜,崩于乘舆。时年三十六。遗诏曰:人肖形天地,禀质五常,修短之期,莫非命也。朕君临宇县,十有九年,未能使百姓安乐,刑措罔用,所以昧旦求衣,分宵忘寝。昔魏室将季,海内分崩,太祖扶危翼倾,肇开王业。燕赵榛芜,久窃名号。朕上述先志,下顺民心,遂与王公将帅,共平东夏。虽复妖氛荡定,而民劳未康。每一念此,如临冰谷。将欲包举六合,混同文轨。今遘疾大渐,气力稍微,有志不申,以此叹息。天下事重,万几不易。王公以下,爰及庶僚,宜辅导太子,副朕遗意。令上不负太祖,下无失为臣。朕虽瞑目九泉,无所复恨。朕平生居处,每存菲薄,非直以训子孙,亦乃本心所好。丧事资用,须使俭而合礼。墓而不坟,自古通典。随吉即葬,葬讫公除。四方士庶,各三日哭。妃嫔以下无子者,悉放还家。谥曰武皇帝,庙称高祖。己未,葬于孝陵。 宣帝大象二年夏五月,帝崩。秋七月,葬定陵。是年,葬北齐幼主于洪渎川。 按《周书·宣帝本纪》:大象二年夏五月己丑,以上柱国、大前疑、隋国公杨坚为扬州总管。甲午夜,帝备法驾幸天兴宫。乙未,帝不豫,还宫。诏隋国公坚入侍疾。丁未,追赵、陈、越、代、滕五王入朝。己酉,大渐。御正下大夫刘昉,与内史上大夫郑译矫制,以隋国公坚受遗辅政。是日,帝崩于天德殿。时年二十二,谥曰宣皇帝。七月丙申,葬定陵。 按《静帝本纪》:大象二年夏五月乙未,宣帝寝疾,诏帝入宿于露门学。己酉,宣帝崩。帝入居天台,废正阳宫。大赦天下,停洛阳宫作。庚戌,柱国、汉王赞为上柱国、右大丞相,上柱国、扬州总管、隋国公杨坚为假黄钺、左大丞相,柱国、秦王贽为上柱国。帝居谅闇,百官总己以听于左大丞相。 按《北齐书·幼主本纪》:隆化二年,即皇帝位,改元为承光元年,太皇太后、太上皇自邺先趣济州。周师渐逼,幼主又自邺东走。太上皇并皇后携幼主走青州,将逊于陈,为周将尉迟纲所获。送邺,周武帝与抗宾主礼,太后、幼主、诸王俱送长安,封帝温国公。至建德七年,诬与宜州刺史穆提婆谋反,及延宗等数十人无少长咸赐死。至大象末,阳休之、陈德信等启大丞相隋公,请收葬,听之,葬长安北源洪渎川。 隋文帝开皇元年夏五月,周静帝崩,帝举哀于朝堂,葬恭陵。按《隋书·文帝本纪》:开皇元年二月己巳,以周帝为介国公。五月辛未,介国公薨,上举哀于朝堂。 按《周书·静帝本纪》:大定元年春二月甲子,隋王杨坚称尊号,帝逊于别宫。开皇元年五月壬申,崩,时年九岁。谥曰静皇帝,葬恭陵。 开皇五年,牛弘奏定典礼丧纪皆有定制。 按《隋书·文帝本纪》:开皇五年春正月,诏行新礼。 按《礼仪志》:开皇初,高祖思定典礼。太常卿牛弘奏曰:圣教陵替,国章残缺,汉、晋为法,随俗因时,未足经国庇人,弘风施化。且制礼作乐,事归元首,江南王俭,偏隅一臣,私撰仪注,多违古法。就庐非东阶之位,凶门岂设重之礼。两萧累代,举国遵行。后魏及齐,风牛本隔,殊不寻究,遥相师祖,故山东之人,浸以成俗。西魏已降,师旅弗遑,宾嘉之礼,尽未详定。今休明启运,宪章伊始,请据前经,革兹俗弊。诏曰:可。弘因奏徵学者,撰《礼仪》百卷。悉用东齐《仪注》以为准,亦微采王俭礼。修毕,上之,诏遂班天下,咸使遵用焉。其丧纪,上自王公,下逮庶人,著令皆为定制,无相差越。正一品薨,则鸿胪卿监护丧事,司仪令示礼制。二品已上,则鸿胪丞监护,司仪丞示礼制。五品已上薨、卒,及三品已上有期亲已上丧,并掌仪一人示礼制。官人在职丧,听敛以朝服,有封者,敛以冕服,未有官者,白帢单衣。妇人有官品者,亦以其服敛。棺内不得置金银珠玉。诸重,一品悬隔六,五品已上四,六品已下二。轜车,三品已上油幰,朱丝络网,施襈,两箱画龙,幰竿诸末垂六旒苏。七品已上油幰,施襈,两箱画云气,垂四旒苏。八品已下,达于庶人,鳖甲车,无幰襈旒苏画饰。执绋,一品五十人,三品已上四十人,四品三十人,并布帻布深衣。三品已上四引、四披、六铎、六翣。五品已上二引、二披、四铎、四翣。九品已上二铎、二翣。四品已上用方相,七品已上用魌头。在京师葬者,去城七里外。三品已上立碑,螭首龟趺。趺上高不得过九尺。七品已上立碣,高四尺。圭首方趺。若隐沦道素,孝义著闻者,虽无爵,奏,听立碣。三年及期丧,不数闰。大功已下数之。以闰月亡者,祥及忌日,皆以闰所附之月为正。凶服不入公门。期丧已下不解官者,在外曹襵缘纱帽。若重丧被起者,皂绢下裙帽。若入宫殿及须朝见者,冠服依百官例。齐衰心丧已上,虽有夺情,并终丧不吊不贺不预宴。期丧未练,大功未葬,不吊不贺,并终丧不预宴。小功已下,假满依例。居五服之丧,受册及之职,仪卫依常式,唯鼓乐从而不作。若以戎事,不用此制。〈又〉皇帝本服大功已上亲及外祖父母、皇后父母、诸官正一品丧,皇帝不视事三日。皇帝本服五服内亲及嫔、百官正二品已上丧,并一举哀。皇帝本服小功缌麻亲、百官三品已上丧,皇帝皆不视事一日。皇太后、皇后为本服五服内诸亲及嫔,一举哀。皇太子为本服五服之内亲及东宫三师、三少、宫臣三品已上,一举哀。〈又〉皇帝、皇后在丧之车五:一曰木车,初丧乘之。二曰素车,卒哭乘之。三曰藻车,既练乘之。四曰駹车,祥而乘之。五曰漆车,禫而乘之。〈又〉皇帝临臣之丧,三品已上,服锡衰;五等诸侯,缌衰;四品已下,疑衰。皇太子临吊三师、三少,则锡衰;宫臣四品已上,缌衰;五品已下,疑衰。 开皇七年七月己丑,卫王爽薨,帝发丧于门下外省。按《隋书·文帝本纪》云云。 开皇十一年春正月丙午,皇太子妃元氏薨,帝举哀于文思殿。 按《隋书·文帝本纪》云云。 仁寿二年秋八月己巳,皇后独孤氏崩。冬闰十月壬寅,葬献皇后于太陵。 按《隋书·文帝本纪》云云。 按《文献独孤皇后传》:仁寿二年八月甲子,月晕四重,己巳,太白犯轩辕。其夜,后崩于永安宫,时年五十。葬于太陵。 仁寿三年夏六月,诏除期练之礼。 按《隋书·文帝本纪》:仁寿三年夏六月甲午,诏曰:礼云:至亲以期断。盖以四时之变易,万物之更始,故圣人象之。其有三年,加隆尔也。但家无二尊,母为厌降,是以父存丧母,还服于期者,服之正也。岂容期内而更小祥。然三年之丧而有小祥者,礼云:期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以是之故,虽未再期,而天地一变,不可不祭,不可不除。故有练焉,以存丧祭之本。然期丧有练,于理未安。虽云十一月而练,乃无所法象,非期非时,岂可除祭。而儒者徒拟三年之丧,立练禫之节,可谓苟存其变,而失其本,欲渐于夺,乃薄于丧。致使子则冠练去绖,黄里縓缘绖则布葛在躬粗服未改岂非绖哀尚存子情已夺亲疏失伦,轻重颠倒。乃不顺人情,岂圣人之意也。故知先圣之礼废于人邪,三年之丧尚有不行之者,至于祥练之节,安能不坠者乎。礼云: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而大夫士之丧父母,乃贵贱异服。然则礼坏乐崩,由来渐矣。所以晏平仲之斩粗缞,其老谓之非礼,滕文公之服三年,其臣咸所不欲。盖由王道既衰,诸侯异政,将踰越于法度,恶礼制之害己,乃灭去篇籍,自制其宜。遂至骨肉之恩,轻重从俗,无易之道,隆杀任情。况孔子没而微言隐,秦灭学而经籍焚者乎。有汉之兴,虽求儒雅,人皆异说,义非一贯。又近代乱离,唯务兵革,其于典礼,时所未遑。夫礼不从天降,不从地出,乃人心而已者,谓情缘于恩也。故恩厚者其礼隆,情轻者其礼杀。圣人以是称情立文,别亲疏贵贱之节。自臣子道消,上下失序,莫大之恩,逐情而薄,莫重之礼,与时而杀。此乃服不称丧,容不称服,非所谓圣人缘恩表情,制礼之义也。然丧与易也,宁在于戚,则礼之本也。礼有其馀,未若于哀,则情之实也。今十一月而练者,非礼之本,非情之实。由是言之,父存丧母,不宜有练。但依礼十三月而祥,中月而禫。庶以合圣人之意,达孝子之心。 按《牛弘传》:弘以三年之丧,祥禫具有降杀,期服十一月而练者,无所象法,以闻于高祖,高祖纳焉。下诏除期练之礼,自弘始也。 仁寿四年秋七月,帝崩。冬十月,合葬太陵。 按《隋书·文帝本纪》:仁寿四年春正月丙辰,大赦。甲子,幸仁寿宫。乙丑,诏赏罚支度,事无巨细,并付皇太子。夏四月乙卯,上不豫。秋七月甲辰,上以疾甚,卧于仁寿宫,与百寮辞诀,并握手歔欷。丁未,崩于大宝殿,时年六十四。遗诏曰:嗟乎。自昔晋室播迁,天下丧乱,四海不一,以至周、齐,战争相寻,年将三百。故割疆土者非一所,称帝王者非一人,书轨不同,生人涂炭。上天降鉴,爰命于朕,用登大位,岂关人力。故得拨乱反正,偃武修文,天下大同,声教远被,此又是天意欲宁区夏。所以昧旦临朝,不敢逸豫,一日万机,留心亲览,晦明寒暑,不惮劬劳,盖为百姓故也。王公卿士,每日阙庭,刺史以下,三时朝集,何尝不罄竭心府,诫敕殷勤。义乃君臣,情兼父子。庶藉百寮智力,万国欢心,欲令率土之人,永得安乐,不谓遘疾弥留,至于大渐。此乃人生常分,何足言及。但四海百姓,衣食不丰,教化政刑,犹未尽善,兴言念此,唯以留恨。朕今年踰六十,不复称夭,但筋力精神,一时劳竭。如此之事,本非为身,止欲安养百姓,所以致此。人生子孙,谁不爱念,既为天下,事须割情。勇及秀等,并怀悖恶,既知无臣子之心,所以废黜。古人有言:知臣莫若于君,知子莫若于父。若令勇、秀得志,共治国家,必当戮辱遍于公卿,酷毒流于人庶。今恶子孙已为百姓黜屏,好子孙足堪负荷大业。此虽朕家事,理不容隐,前对文武侍卫,具已论述。皇太子广,地居上嗣,仁孝著闻,以其行业,堪成朕志。但令内外群官,同心戮力,以此共治天下,朕虽瞑目,何所复恨。但国家事大,不可限以常礼。既葬公除,行之自昔,今宜遵用,不劳改定。凶礼所须,才令周事。务从节俭,不得劳人。诸州总管、刺史已下,宜各率其职,不须奔赴。自古哲王,因人作法,前帝后帝,沿革随时。律令格式,或有不便于事者,宜依前敕修改,务当政要。呜呼,敬之哉。无坠朕命。乙卯,发丧。八月丁卯,梓宫至自仁寿宫。丙子,殡于大兴前殿。冬十月己卯,合葬于太陵,同坟而异穴。 按《炀帝本纪》:仁寿四年七月,高祖崩,上即位于仁寿宫。八月,奉梓宫还京师。 炀帝大业二年秋七月甲戌,皇太子昭薨。 按《隋书·炀帝本纪》云云。 按《元德太子传》: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也。大业二年,朝于雒阳。后数月,将还京师,愿得少留,帝不许,拜请无数。体素肥,因致劳疾。帝令巫者视之,云:房陵王为祟。未几而薨。诏内史侍郎虞世基为哀册。 唐高祖武德二年春二月,令文武官终丧。秋八月,隋恭帝薨。 按《唐书·高祖本纪》:武德二年二月乙酉,令文武官终丧。秋八月丁酉,酅国公薨。 按《百官志》:礼部郎中,掌百官、宫人丧葬赠赙之数。凡齐衰心丧以上夺情从职,及周丧未练、大功未葬,皆不预宴;大功以上丧,受册莅官,鼓吹从而不作,戎事则否。 按《隋书·恭帝本纪》:上逊位于大唐,以为酅国公。武德二年夏五月崩,时年十五。 武德五年秋八月辛亥,葬隋炀帝。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太宗贞观九年五月,太上皇崩。十月,葬献陵。 按《唐书·高祖本纪》:贞观九年夏五月,太上皇崩于垂拱前殿,年七十一。 按《太宗本纪》:贞观九年五月庚子,太上皇崩。十月庚寅,葬太武皇帝于献陵。 按《杜佑·通典》:大唐贞观九年,高祖崩。诏定山陵制度,令依汉长陵故事,务存崇厚。时限既促,功役劳弊。秘书监虞世南上封事曰:臣闻古之圣帝明王,所以薄葬者,非不欲崇高光明珍宝异物以厚其亲,然审而言之,高坟厚垄,珍物必备,此适所以为亲之累,非曰孝也。是以深思远虑,安于菲薄,以为长久万代之计,割其常情以定之耳。昔汉成帝造延昌二陵,制度甚厚,功费甚多,谏议大夫刘向上书曰:孝文居霸陵,悽怆悲怀,顾谓群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纻絮斮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张释之进曰: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无可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夫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释之所言,为无穷计也。孝文寤焉,遂以薄葬。又汉氏之法,入君在位,三分天下贡赋,以一分入山陵。武帝历年长久,比葬陵中,不复容物。霍光暗于大体,奢侈过度。其后至更始之败,赤眉入长安,破茂陵取物,犹不能尽。无故聚敛百姓,为盗之用,甚无谓也。魏文帝于首阳东为寿陵,作终制,其略曰:昔尧葬寿陵,因山为体,无封树,无立寝殿园邑,为棺椁足以藏骨,为衣衾足以朽肉。吾营此不食之地,欲使易代之后,不知其处。无藏金玉铜铁,一以瓦器。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丧乱以来,汉氏诸陵,无不发掘,至乃烧取玉柙金缕,骸骨并尽,是焚如之刑也,岂不痛哉。若违诏,妄有变改,吾为戮尸于地下,死而重死,不忠不孝。使魂而有知,将不福汝。以为永制,藏之宗庙。魏文此制,可谓达于事矣。今为丘垄如此,其内虽不藏珍宝,亦无益也。万代之后,人但见高坟大冢,岂谓无金玉也。臣之愚计,以为汉文霸陵,既因山势,虽不起坟,自然高敞。今之所卜,地势既平,不可不起。宜依白虎通所陈周制,为三仞之坟。其方中制度,事事减少。事竟之日,刻石于陵侧,书今封大小高下之式,明器所须,皆以瓦木,合于礼文,一不得用金银铜铁,使后代子孙,并皆遵奉。一通藏之宗庙,岂不美乎。且臣下除服,用三十六日,已依霸陵;令为坟垄,又以长陵为法,非所依也。伏愿深览古今,为长久之虑。书奏,不报。虞世南又上疏曰:汉家即位之初,便营陵墓,近者十馀岁,远者十五年,方始成就。今以数月之间,而造数十年事,其于人力,亦以劳矣。汉家大郡五十万户,即日人众,未及往时,而工役与之一等,此臣所致疑也。又公卿上奏,请遵遗诏,务从节俭,太宗乃令中书侍郎岑文本谓曰:朕欲一如遗诏,但臣子之心,不忍顿为俭素。如欲称朕崇厚之志,复恐百代之后,不免有废毁之忧。朕为此不能自决,任卿等平章,必令得所,勿置朕于不孝之地。因出虞世南封事,付所司详议以闻。司空房元龄等议曰:谨案汉高祖长陵高九丈,光武陵高六丈,汉文、魏文并不封不树,因山为陵。窃以长陵制度,过于宏侈;二文立规,又伤矫俗。光武中兴明主,多依典故,遵为成式,实谓攸宜。伏愿仰遵顾命,俯顺礼经。诏曰:朕既为子,卿等为臣,爱敬罔极,义犹一体,无容固陈节俭,陷朕于不义也。今便敬依来议。于是山陵制度,颇有减省。 太宗贞观十年六月己卯,皇后崩。十一月庚寅,葬文德皇后于昭陵。 按《唐书·太宗本纪》云云。 按《文德顺圣皇后传》:后大渐,与帝诀,时元龄小谴就第,后曰:元龄久事陛下,预奇计秘谋,非大故,愿勿置也。妾家以恩泽进,无德而禄,易以取祸,无属枢柄,以外戚奉朝请足矣。妾生无益于时,死不可以厚葬,愿因山为垄,无起坟,无用棺椁,器以瓦木,约费送终,是妾不见忘也。又请帝纳忠容谏,勿受谗,省游畋作役,死无恨。崩,年三十六。后尝采古妇人事著《女则》十篇,又为论斥汉之马后不能检抑外家,使与政事,乃戒其车马之侈,此谓开本源,恤末事。常诫守者:吾以自检,故书无条理,勿令至尊见之。及崩,宫司以闻,帝为之恸,示近臣曰:后此书可用垂后,我岂不通天命而割情乎。顾内失吾良佐,哀不可已已。谥曰文德,葬昭陵,因九溪山,以成后志。帝自著表序始末,揭陵左。上元中,益谥文德顺圣皇后。按《文献通考》:贞观十年十一月,葬文德皇后于昭陵。帝为文刻之石,称皇后节俭,遗言薄葬,以为盗贼之心,止求珍货,复何所求。朕之本意,亦复如此。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今因九溪山为陵凿石之工,才百馀人,数十日而毕,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皆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奸盗息心,存殁无累。当使百世子孙,奉以为法。 贞观十四年,诏议嫂叔及舅甥之服。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礼乐志》:初,太宗尝以同爨缌而嫂叔乃无服,舅与从母亲等而异服,诏侍中魏徵、礼部侍郎令狐德棻等议:舅为母族,姨乃外戚他姓,舅固为重,而服止一时,姨丧乃五月,古人未达者也。于是服曾祖父母齐衰三月者,增以齐衰五月;适子妇大功,增以期;众子妇小功,增以大功;嫂叔服以小功五月报;其弟妻及夫兄亦以小功;舅服缌,请与从母增以小功。然《律疏》舅报甥,服犹缌。 按《杜佑·通典》:大唐贞观十四年,太宗谓侍臣曰:同爨尚有缌麻之恩,而嫂叔无服。宜集学者详议。侍中魏徵等议曰:嫂叔之不服,盖推而远之也。礼继父同居则为之周,未尝同居则不为服。又从母之夫,舅之妻,二人不相为服。或曰同爨缌。然则继父之徒,并非骨肉,服重由乎同爨,恩轻在乎异居,故知制服虽系于名,亦缘恩之厚薄也。或有长年之嫂,遇孩童之叔,劬劳鞠养,情若所生,分饥共寒,契阔偕老,譬同居之继父,方他人之同爨,情义之深浅,宁可同日哉。在其生也,爱之同于骨肉;及其死也,则推而远之。求之本源,深所未喻。若推而远之为是,不可生而共居,死同行路,重其生而轻其死,厚其始而薄其终,称情立文,其义安在。且事嫂见称载籍非一,郑仲虞则其见必冠,孔伋则哭之为位。此躬践教义,仁深孝友,察其所行之旨,岂非先觉者欤。但于时上无哲王,礼非下之所议,遂使深情,郁乎千载,至理藏于万古。今属钦明在辰,圣人有作,五礼详洽,一物无遗,详求厥中,申明圣旨。谨按嫂叔旧无服,今请小功五月。报制可。 贞观十七年三月壬子,禁送终违令式者。六月壬辰,葬隋恭帝。 按《唐书·太宗本纪》云云。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帝崩。八月,葬昭陵。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二十三年三月丁卯,不豫。四月己亥,幸翠微宫。五月己巳,皇帝崩于含风殿,年五十三。庚午,奉大行御马舆还京师。壬申,发丧。 按《高宗本纪》:贞观二十三年四月,从幸翠微宫。太宗崩,以羽檄发六府甲士四千,卫皇太子入于京师。六月甲戌,即皇帝位于柩前。八月庚寅,葬文皇帝于昭陵。按《文献通考》:太宗崩,葬昭陵,在京兆府醴泉县。因九崚层峰凿山南,西深七十五尺,为元宫。山旁岩架梁为栈道,悬绝百仞,绕山二百三十步,始达元宫门,顶上亦起游殿。 文德皇后即元宫,后有五重石门,其门外于双栈道上山起舍,宫人供养如平常。及太宗山陵毕,宫人亦依故事留栈道,准旧山陵使阎立德奏曰:元宫栈道,本留拟有今日。今既始终永毕,与前事不同。谨按故事,唯有寝宫安神供奉之法,而无陵上侍卫之仪。望除栈道,固同山岳。上呜咽不许,长孙无忌等援引礼经,重有奏请,乃依奏。 高宗显庆 年,改舅报甥及庶母之服。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礼乐志》:显庆中,长孙无忌以为甥为舅服同从母,则舅宜进同从母报。又古庶母缌,今无服,且庶母之子,昆弟也,为之杖齐,是同气而吉凶异,自是亦改服缌。 上元元年,武后请父在服母三年。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礼乐志》云云。 按《武后传》:上元元年,进号天后,建言十二事:九、父在为母服齐衰三年。 弘道元年十二月,帝崩。 按《唐书·高宗本纪》:弘道元年十二月丁巳,改元,大赦。是夕,皇帝崩于贞观殿,年五十六。 中宗嗣圣元年〈即武后光宅元年〉五月癸巳,以大丧禁射猎。八月庚寅,葬天皇大帝于乾陵。 按《唐书·武后本纪》云云。 按《陈子昂传》:高宗崩,将迁梓宫长安,于是,关中无岁,子昂盛言东都胜垲,可营山陵。上书曰:臣闻秦据咸阳,汉都长安,山河为固,而天下服者,以北假胡、宛之利,南资巴、蜀之饶,转关东之粟,而收山西之宝,长羁利策,横制宇宙。今则不然,燕、代迫匈奴,巴、陇婴吐蕃,西老千里赢粮,北丁十五乘塞,岁月奔命,秦之首尾不完,所馀独三辅间耳。顷遭荒馑,百姓荐饥,薄河而右,唯有赤地;循陇以北,不逢青草。父兄转徙,妻子流离。赖天悔祸,去年薄稔,羸耗之馀,几不沈命。然流亡未还,白骨纵横,阡陌无主,至于蓄积,犹可哀伤。陛下以先帝遗意,方大驾长驱,按节西京,千乘万骑,何从仰给。山陵穿复,必资徒役,率癯弊之众,兴数万之军,调发近畿,督扶稚老,铲山辇石,驱以就功,春作无时,何望有秋。彫氓遗噍,再罹艰苦,有不堪其困,则逸为盗贼,揭梃叫呼,可不深图哉。且天子以四海为家,舜葬苍梧,禹葬会稽,岂爱夷裔而鄙中国耶。示无外也。周平王、汉光武都洛,而山陵寝庙并在西土者,实以时有不可,故遗小存大,去祸取福也。今景山崇秀,北对嵩、邙,右眄汝、海,祝融、太昊之故墟在焉。园陵之美,复何以加。且太原廥钜万之仓,洛口储天下之粟,乃欲舍而不顾,傥鼠窃狗盗,西入陕郊,东犯虎牢。取敖仓一杯粟,陛下何与遏之。武后奇其才,召见金华殿,擢麟台正字。 神龙元年五月,韦后表增出母服。十一月,太后崩。 按《唐书·中宗本纪》:神龙元年正月丙午,复于位。十一月壬寅,皇太后崩。 按《武后本纪》:长安五年正月丙午,皇帝复于位。丁未,徙后于上阳宫。戊申,上后号曰则天大圣皇帝。十一月,崩。 按《中宗庶人韦氏传》:昭容以武氏事动后。即表增出母服;五品而上母、妻不由夫、子封者,丧得用鼓吹。数改制度,阴储人望。按《杜佑·通典》:神龙元年五月,皇后表请,天下出母终者,全制服三年。 神龙二年五月,祔葬太后于乾陵。 按《唐书·中宗本纪》:神龙二年五月庚申,葬则天大圣皇后。 按《武后传》:后崩。遗制称则天大圣皇太后,去帝号。谥曰则天大圣后,祔乾陵。 按《杜佑·通典》:神龙元年十二月,将合葬则天皇后于乾陵,给事中严善思上表曰:臣谨按天元房录葬法云:尊者先葬,卑者不合于后开入。臣伏闻则天大圣皇后欲开乾陵合葬,然以则天皇后卑于天皇大帝,若欲开陵合葬,即是以卑动尊,事既违经,恐非安稳。臣又闻乾陵元宫,其门以石闭塞,其石缝铸铁以固其中。今若开陵,其门必须鑴凿。然以神明之道,体尚幽元,今乃动众加功,诚恐多所惊渎。又若别开门道,以入元宫,即往者葬时神位先定,今更改作,为害益深。伏以汉时诸陵,皇后多不合葬。魏晋以降,始有合者。然以西汉积年,向馀四百;魏晋以后,祚皆不长。伏望依汉朝之故事,改魏晋之颓纲。于乾陵之旁,更择吉地,取生墓之法,别起一陵,既得从葬之仪,又成固本之业。伏以合葬者,缘人私情;不合葬者,前循故事。若以神道有知,幽涂自得通会;若以死者无知,合之复有何益。伏望少回天眷,俯览臣言,行古昔之明规,割私情之爱欲,使社稷长享,天下乂安。疏奏,令百官详议。寻有敕令,准遗诏合葬。 景龙四年六月,帝崩。 按《唐书·中宗本纪》:景龙四年六月,皇后及安乐公主、散骑常侍马秦客反。壬午,皇帝崩,年五十五。 睿宗景云元年十一月,葬中宗于定陵,以和思皇后祔。 按《唐书·睿宗本纪》:中宗复位,进号安国相王。景云元年六月壬午,韦皇后弑中宗,矫诏立温王重茂为皇太子。甲申,乃发丧。又矫遗诏,自立为皇太后。皇太子即皇帝位,以睿宗参谋政事,大赦,改元曰唐隆。太后临朝摄政,罢睿宗参谋政事。庚子,临淄郡王隆基率万骑兵入北军讨乱,诛韦氏、安乐公主及韦巨源、马秦客、驸马都尉武延秀、光禄少卿杨均。辛丑,睿宗奉皇帝御安福门,大赦。赐文武官阶、勋、爵。进封隆基为平王。癸卯,平王隆基同中书门下三品。甲辰,安国相王即皇帝位于承天门。复重茂为温王。十一月己酉,葬孝和皇帝于定陵。丁卯,赦灵驾所过。 按《中宗和思顺圣皇后传》:后赵氏父瑰,尚高祖常乐公主。帝为英王,聘后为妃。高宗子公主恩尤隆。武后不喜,乃幽妃内侍省。扃键牢谨,日给饲料。卫者候其突烟数日不出,披户视之,死腐矣。神龙元年,追谥妃曰恭皇后。中宗崩,藏陵事,韦庶人不臣,不得祔,有司加上尊谥,以后祔定陵。 按《彭景直传》:中宗崩,葬定陵,有司议以和思皇后祔葬,后为武后所杀,不得其丧所,将以招魂合诸梓宫,景直曰:招魂古无传,不可。请如桥山藏衣冠故事,纳后袆衣,复寝宫,举衣魂辂,告以太牢,内之方中,奉帝梓棺右,覆以夷衾。众当其言,制曰:可。 元宗开元四年六月,太上皇崩。十月,葬睿宗于桥陵,以肃明昭成二后祔。 按《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四年六月甲子,太上皇崩。十月庚午,葬大圣真皇帝于桥陵。 按《睿宗本纪》:开元四年六月,崩于百福殿,年五十五。 按《睿宗肃明顺圣皇后传》:后刘氏,帝在藩,纳为孺人,俄为妃。生宁王。帝即位,为皇后。会帝降号皇嗣,复为妃。长寿二年,为户婢诬与窦德妃祝诅武后,并杀之宫中,葬秘莫知。景云元年,追谥肃明皇后。 按《睿宗昭成顺圣皇后传》:后窦氏,帝为相王,纳为孺人;即位,进德妃。生元宗。与肃明同追谥,并招魂葬东都之南,肃明曰惠陵,后曰靖陵。帝崩,追称皇太后,与肃明祔桥陵。 开元六年,以睿宗祥月弛朝彻乐。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韦公肃传》:初,睿宗祥月,太常奏朔望弛朝,尚食进蔬具,止乐。馀日御便殿,具供奉仗。中书、门下官得侍,他非奏事毋谒。前忌与晦三日、后三日,皆不听事。忌晦之明日,百官叩侧门通慰。后遂为常。及至,公肃上言:《礼》,忌日不乐,而无忌月。唯晋穆帝将纳后,疑康帝忌月,下其议有司,于是荀纳、王洽等引忌时、忌岁讥破其言。今有司承前所禁,在二十五月限,有弛朝彻乐事。丧除则礼革,王者不以私怀踰礼节,故禫礼徙月乐,渐去其情也,不容追远,而立礼反重。今兹太常,虽郊庙,乐且停习,是谓反重以慢神也。有司悉禁中外作乐,是谓无故而彻也。愿依经谊,裁正其违。有诏中书门下召礼官、学官议,咸曰宜如公肃所请。制可。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六年春正月丙辰朔,以未经大祥,不受朝贺。 开元七年,诏丧礼一如古制。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礼乐志》:开元五年,右补阙卢履冰言:《礼》,父在为母期,而服三年,非也,请如旧章。乃诏并议舅及嫂叔服,久不能决。 按《卢履冰传》:开元五年,建言:古者父在为母期,彻灵而心丧。武后始请同父三年,非是,请如礼便。元宗疑之,又以舅、嫂叔服未安,并下百官议。刑部郎中田再思曰:会礼之家比聚讼。循古不必是,而行今未必非。父在为母三年,高宗实行之,著令已久。何必乖先帝之旨,阂人子之情,爱一期服于其亲,使与伯叔母、姑姊妹同。嫂叔、舅甥服,太宗实制之,阅百年无异论,不可改。履冰因言:上元中,父在为母三年,后虽请,未用也,逮垂拱始行之。至有祖父母在而子孙妇没,行服再期,不可谓宜。礼,女子无专道,故曰家无二尊。父在为母服期,统一尊也。今不正其失,恐后世复有妇夺夫之败,不可不察。书留未下。履冰即极陈:父在为母立几筵者一期,心丧者再期,父必三年而后娶,以达子之志。夫圣人岂蔑情于所生。固有意于天下。昔武后阴储篡谋,豫自光崇,升期齐,抗斩衰,俄而乘陵唐家,以启衅阶。孝和仅得反正,韦氏复出,酖杀天子,几亡宗社。故臣将以正夫妇之纲,非特母子间也。议者或言:降母服,非《诗》所谓罔极者,而又与伯叔母、姑姊妹等。且齐、斩已有升降,则岁月不容异也。此迂生鄙儒,未习先王之旨,安足议夫礼哉。罔极者,春秋祭祀,以时思之,君子有终身之忧,谓何限一期、二期服哉。圣人之于礼,必建中制,使贤不肖共成文理而后释,彼伯叔、姑姊,乌有筵杖之制、三年心丧乎。母齐父斩,不易之道也。左散骑常侍元行冲议曰:古缘情制服:子天父,妻天夫,斩衰三年,情礼俱尽者,因心立极也。妻丧杖期,情礼俱杀者,远嫌疑,尊乾道也。为嫡子三年斩衰而不去官,尊祖重嫡,崇其礼,杀其情也。孝莫大于严父,故父在为母免官,齐而期,心丧三年,情已申而礼杀也,自尧、舜、周公、孔子所同。而今舍尊厌之重,亏严父之义,谓之礼,可乎。姨兼从母之名,以母之女党,加以舅服,不为无礼。嫂叔不服,则远嫌也。请据古为适。帝弗报。是时言丧服,各以所见奋,交口纷腾。七年,乃下诏:服纪一用古制。是自人间父在为母服,或期而禫,禫而释,心丧三年;或期而禫,终三年;或齐衰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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