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拍摄:张先生) 这是夜里八点十五分,宝蛋睡了,我们也累了。 跟阳轮流洗了澡,我感觉背疼得厉害。栋那天把筋膜枪送来,阳给我用筋膜枪按摩了后背,刚要躺下。 没等我躺利索,走廊里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和她的外婆在我们门口唱歌。女孩手里拿根筷子,边唱边敲。宝蛋本来觉轻,被她惊得要醒。 我赶忙起来,坐在门口。告诉女孩的外婆,我们的宝宝才睡着,麻烦不要吵了。 她们走了,小女孩在隔壁走廊跑动,走到我们这边探探头,被我“嘘”了回去。 想起一个故事。 当年我们住在医院家属院。有个大夫的妈妈,只要儿子下夜班,她都坐在大门口。有人来找,都说孩子睡了。当时就记住了这件事。脑海里也经常闪现出一个妈妈坐在门口的场景。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儿科病房。一层楼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有的孩子还在月子里,有的一两个月,大的也不过十来岁。 孩子们头上都戴着打吊瓶的留置针头。每个孩子都在奶奶(外婆)和妈妈的怀里。 生命真的不易,小小年纪就开始承受病痛。有的大人抱着孩子,深夜还在走廊走动。每个人嘴里都念念有词,每个人都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有个六个月的女孩,胖胖的。一看抱着的人就是外婆。我问,果然是。姥姥说,这孩子没有爷爷奶奶了。 我问,这么小就没有爷爷奶奶了? 外婆说,宝宝的爷爷在宝宝的爸爸十岁时去世,奶奶嫁人了。宝宝爸爸是跟着伯父伯母长大的。奶奶再没出现,可不就没有爷爷奶奶嘛。 世界上那么多不幸的人。只是,那个奶奶,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儿子?不过,她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知道他们的故事,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突然想到老张。如果不是他的支持,我也陪不了宝蛋。他是我“背后的男人”,如果没有他,我也做不到这些。 这是我们家最关键的时候。分身乏术的我,确实没办法面面俱到,八面玲珑。 昨天的文字是宝蛋打针时写的。当时她在我怀里睡了。抱着她,我写了自己的童年。写字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如果非要说取悦谁,那也是取悦自己。我在文字里治愈自己,也用文字对抗似水流年。 山东老家有句谚语“芒种三日见麦茬”。意思是,芒种三天以后,小麦就到收割季了。往年,芒种之前我就开始害怕,那时没有收割机,全是人工收割小麦。我最打怵这个营生,就算自己做生意以后,每年也得回家帮娘收麦子。 那个扎啊!那个痒啊!那个晒啊! 我像逃离一场苦难一样逃离土地,几十年后,又在每个季节怀念那片土地。 人总是矛盾的。这矛盾总在得失之间。 我跟阳说,真想回家吃自己做的饭了。 我跟老张说,真想喝你熬的小米麦片粥了。 刚才又有小孩子住进来。他们拖着行李箱,一家三口在护士站登记。心急如焚的父母一个抱着孩子一个在询问住院的事宜。他们办完手续,还看了看坐在门口的我。 我还得坐会,还不到九点。走廊这边还有不睡的大人孩子。我得示意他们,小点声,我家宝宝睡着了。 (后记:宝蛋昨天开始,正式会叫爸爸了。这次是栋流泪了。) (图片拍摄:张先生) 欢迎关注我和我的朋友们! 感谢你的点赞和“在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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