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广州桂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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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桂花开

易火清

图片选自网络

      进入四月份，广州就入了夏季。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桂花树，经过几天的连绵细雨洗礼，似乎唤醒了记忆，树枝上冒出零星的白点，随之泛出微弱的清香。出于好奇，便问当地居民，这个季节桂花树还会开花？他们说夏天桂花树是不会开花的，现在这个现象他们也说不好。而我倒希望夏天也能见证桂花芬芳。

      儿时记忆里，桂花树开花是在有月饼吃的时候，就是秋收时节。虽然整天忙碌，村里的小姑娘俏媳妇也会去村里一家唯一的一棵正在开花的桂花树上折几枝带着几片绿叶和枝条上布满金黄色花瓣的树枝。满心欢喜地拿回家。当她们从你身边走过，扑面的香味很是迷人。

摄影：水易居2021年10月摄于安陆孛畈

      她们把树枝拿回家，有的挂在蚊帐里，有的用装水的瓶子把连叶带花的树枝插在水里，这样能延长花的香味。

      一个美丽的季节，一个收获的季节。

      忘了是哪年春节家里说起村里唯一的一棵桂花树让城里人花几千元挖走了。我在惋惜的同时，也有些后悔，这么值钱的树我连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摄影：水易居2014年9月摄于咸宁

      由于诸多原因，前两年我去苏州打工。依然重复看往年的生话节奏。时值仲秋的早晨，一阵似曾熟悉的清香徐徐飘来，凭着儿时的记忆，应该是桂花树开花了。于是我便在住处沿着香味寻找，最后在几株其貌不扬的树跟前停了下来，确认了香味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低矮的主杆支撑着众多蓬勃向上的枝条，银灰色粗糙的树皮，虽然枝繁叶茂却撑不起一片天，若不到跟前，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开花，零星的米粒般的小苞点在枝杈叶子根部若隐若现，不愿抛头露面，我有些怀疑它值不值得我有所期待。

图片选自网络

      几天过后，原来零星点点的花蕊抱成了团，扎起了堆，从枝头到枝尾，肆无忌惮地延展，原来茂密的绿叶成了点缀。鼎盛时，也是花香穿透力的最佳状态，深吸一口直达心肺，那滋味只有自己才能体会。盛时一过，花色渐渐由浅变深，失去光泽，萎缩。秋风秋雨一到，纷纷落下化泥入土。据内行讲，只有被落花浸蚀过的泥土，来年的花会更艳丽，花香也会更持久，所以一般不建议釆花的。

      鉴于先前对桂花树价值的认知，我对于自己的运气信心满满，当在苏州绕一圈才发现，我那点认知是多么微不足道。遍布全城的桂花树，大街小巷的桂花香。因为经过多年实践，已实现了压条、扦插的无限栽培，原先的一株难求成为历史。我不知道桂花树源自何地，而我觉得苏州是桂花树的最佳栖息之所。

摄影：水易居2014年9月摄于咸宁

     进入深秋，虽然没有北方透心的凉，但也能体感它的冷，当秋风既送来冷，也带来花香时，让我有点怀疑是桂花的香味。在翻阅了有关书籍后才知道，除了秋天的桂花开，还有月桂和季桂等品种，如是便有了深秋开花的，还有在冬天开花的，不过并不多。同在一条大街上，一边有开花的，一边没有，同是一排，前面没开，后边却是繁花似锦。在水面结冰季节，在苏州和昆山两地见过几株开花的桂花树，花是开了，但是总让人觉得底气不足，难成气候，果不其然，几天不见阳光，北风一吹，花蕊就开始萎缩，草草收兵。但是我觉得只要开花它就是美丽，只要有花香它就是惬意。

      去年六月中旬我到广州，虽然不是临时起意，但是在选择住址时，小道两边清一色的桂花树却打动了我心，这也是缘分吧！因为在我以后的活动中，在广州很少见到如此密集的桂花树，因为广州的气候，能够遮荫是作为城市绿化的首选，桂花树只能作为点缀，如果不是在开花季，根本就忽略它的存在。

摄影：水易居2014年9月摄于咸宁

      仲秋时节应该是我们家里，苏州桂花盛开的时候，但是在广州迟迟不见有开花的迹象。以我在苏州的观察，桂花树在即将开花的前期，枝条特别有力，叶子也翠绿翠绿。再看广州这树蔫不拉唧，叶片泛黄，没有光泽。显然它的原动力不足，支撑不了桂花树开花的三要素，精气神。

      十月末十一月初，久违的台风光临广州，在带来充沛雨水的同时也卷走了炎炎的夏季。我感觉应该是桂花树开花的时候了。果然，经过雨水浸透，桂花树像注射了兴奋剂，抖起了精神，枝条挺直，叶子增厚也翠绿了。两三天工夫，便见着花苞，也有花香。达到鼎盛时，和苏州气势相比略逊一筹。不过它从开花到凋谢会比苏州那边持续时间长好多天。

摄影：水易居2014年9月摄于咸宁

      广州的秋天，一个美的季节，虽然它姗姗来迟，但对于备受炎热煎熬的人和万物来说，却有脱胎换骨的快意。

      自此开花以后，没有冬天的广州，桂花树就没消停过，前期的花瓣还没落下，接着又有花蕊现出端倪，如此往复直到年底。进入正月仍然重复着去年的节奏。不过这花开的是一次比一次缩水，越来越蒌靡不振。既像纵欲无度疲惫不堪，又是营养不良的憔悴，叶黄枝瘦。直到三月尾四月初才偃旗息鼓。积蓄能量只等秋天到来时再吐芳华。

      前几日持续的台风冷雨似乎又唤醒了它的记忆，于是便冒出了零星的小花苞，微弱的香味也开始弥漫开来，不过这次台风来的急走的也快，第二天艳阳高照时，一切消于无形，不留一点痕迹。人们说广州人任性。没想到桂花树也这么任性。由此看来操纵桂花树开花的决定因素是气候。只要关注桂花的人都知道，去年的桂花树开花比往年要迟好多天，连气候温和湿润的苏州也不例外。既然是这样，一年都四季如春的昆明会有桂花树吗？会不会四季都是花开花落，花香满天？

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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