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权质问前卫营长：重大情况为何不报告？一查，送信的战士睡着了

作者：忘情

红一方面军长征路上，红4团一昼夜奔袭240里，飞夺泸定桥的传奇故事家喻户晓。这个战例并非绝非仅有，实际上早在红一方面军长征伊始，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一幕。

广东仁化县城口镇是个隘口。红一方面军长征初期，突破蒋军设置的第二道封锁线，就是从这里撕开口子的。当时，红一方面军红2师红6团团长朱水秋、团政委王集成交给该团1营营长曾保堂一个艰巨任务：率1营一昼夜奔袭220里，赶在敌军增援部队抵达前，袭占这个目前仅有地方保安团驻守的要点，为全军打开一条生路。

往常，团里部署完任务后，营里只管执行就可以的。但这一次非同小可，军团首长特地叮嘱朱水秋：选定好奔袭部队后，让部队长到军团部来一趟。不明就里的曾保堂来到军团部时，军团长林彪正在看地图。军团政委聂荣臻、军团参谋长左权接待了他。左权告诉曾保堂，湘军1个师正朝城口镇疾进，1营必须赶在敌人前面。聂荣臻严肃地说：“曾保堂同志，城口镇是整个红军唯一生路，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它！全军的命运都托付给你们营了！回去后一定要将情况向战士们讲清楚！”

不但军团部高度重视这次奔袭行动，红6团参谋唐振、团俱乐部主任率团侦察排也加强给了1营。团里将储备弹药全部下发给了1营。全营指战员饱餐战饭，每人带上几个米饭团子，于1934年11月1日傍晚时分踏上了征程。走在最前面的是团侦察排，后面依次是营机枪排、1连、2连、3连。曾保堂遵照左权的指示，令全营指战员上好刺刀，排成四路纵队疾行。

1营刚上路不久，就遇见了敌军修筑的碉堡。碉堡里传来了严厉的喝问声，团侦察排气场十足地怼了回去：“老子是中央军！别瞎嚷嚷，小心把红军给招来！”全营就这么利用夜暗掩护，一路冲了过去，一直跑到拂晓时分才停下来休息。

趁着休息的当口，曾保堂清点了一下队伍，欣喜地发现掉队的战士并不多。原因是行动开始前，各连已经开过了动员会，让骨干和体弱的同志结成了“对子”，帮他们背枪，拉着他们一起跑。更让曾保堂欣喜的是，当他用巴掌在地图上丈量距离后，发现全营一个晚上居然跑了近150里地，也就是说，已经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此时，指战员们已经非常疲劳了。曾保堂生怕大家坐久了容易睡着，再叫醒就不那么容易了。于是，他下令大家赶紧吃饭补充能量，而后继续赶路。

太阳偏西时，1营终于赶到了被几条河渠环绕的城口镇。曾保堂通过望远镜反复观察，发现镇前有座木桥是进镇的必经之路，于是便部署2个连分别准备攻击桥两侧的碉堡，另遣10余名水性好的战士分别从桥的上游、下游游过去。他本人亲率团侦察排大摇大摆地朝桥头走过去。

当时，桥头草棚子里，有伙团丁正在赌博。草棚外站岗的团丁也心不在焉，时不时扭身探视棚内的赌局，因此直到曾保堂等人走近才回过神来，赶紧发问：“站住，干什么的？”曾保堂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喝道：“老子是中央军，叫你们当官的出来说话！”哨兵一听，气势上顿时矮了半截，回头向棚内请示：“班长，中央军兄弟要过桥，咱让不让过？”

还没等到他听到回复，一个红军战士就将他扑倒在地，用刺刀顶住了哨兵的咽喉。与此同时，一颗冒烟的手榴弹被扔进了草棚子里。随着爆炸声响起，曾保堂带着团侦察排冲过了木桥，1营2个连也扑向了路边两侧的碉堡。一时间，城口镇内外枪声大作。镇内的保安团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夺路而逃。可刚出镇子，就被围过来的红军俘虏了。

由于出敌不意，战斗很快便结束了。曾保堂令3连1排长带着1个班的战士赶紧找东西填了填肚子，然后赶回去向军团部报告。其他人则立即构筑工事，组成环形防御，准备阻击敌人援兵。因为职责所在，曾保堂一夜没合眼，但奇怪的是当晚却啥事也没发生。

第二天一早，1营游动哨在镇外抓获了几个可疑人员。一审问才知道，原来就在昨天傍晚1营奇袭城口镇时，湘军1个师的援兵前锋已经进抵离城口镇只隔1个山头的地方了。听闻城口镇突然枪声大作，这股湘军唯恐红军有埋伏，又考虑到红军擅长夜战，遂急速后退扎营，待第二天天亮才派出这几个便衣侦察前来打探城口镇虚实。

获悉这一情况，曾保堂十分庆幸自己在奔袭途中没让部队大休息，这才得以先敌一步攻占城口镇。此时，主力部队尚未赶到，湘军会不会趁虚进攻谁也拿不准。于是曾保堂令指战员们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时分，左权参谋长率军团警卫连赶来了。曾保堂刚想上前汇报情况，左权不待他开口，劈头盖脸就问：“攻占了城口镇，为什么不及时汇报？害得军团首长们担心死了，特遣我赶到前面察看情况。”曾保堂一听这话，顿时如丈二金刚般摸不到头脑，连忙解释：昨天晚上已经派了1个排长率1个班，赶回去报告了。怎么？参谋长半路上没遇到他们吗？

后来一查才弄清楚，那个排长和1个班的战士，一昼夜跑完220里路，又接着往回赶，跑到半夜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商量着钻到路边敌军废弃的碉堡里休息一下再跑。结果一躺下，已经疲乏到了极点的他们，立即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醒不过来，自然而然就错过了和左权参谋长碰面汇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