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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孩子的童年乐趣

 罗维开 2022-06-10 发布于浙江

文/罗维开​

我出生于1950年,家乡在浙江宁波的一个靠山的农村。我的童年,记忆中没有巧克力、牛奶、玩具汽车和洋娃娃等,但似乎也充满过童年乐趣。

我那时也有好吃的零食都是野果,四五岁时由叔叔和姑姑等,在上山砍柴或下田干活时给我带来,我稍大些,自己也能大着胆子到离家不太远的山上去寻。大地很慷慨,赐我以下的美味,从来都是城里的孩子享用不到的现在请大家辨认一下,看谁能按标号说出它的名称,莫忘它们也是大地的精华,曾在给乡村孩子们乐趣的同时,给他们补充过很宝贵的营养:










当年乡村的孩子没有玩具汽车,没有洋娃娃,但有比城里孩子更有野趣的蝉、螳螂、蜻蜓、金虫……

蝉有铁蝉和铜蝉两种。铁蝉的鸣声沙哑、低沉、有时短促而显得有气无力。城市的蝉,都是铁蝉,而农村就不一样了,既有铁蝉,又有铜蝉。很奇怪,铜蝉从来不肯到城市里去。我的姑姑在上海,我长大后去上海,夏天街道和公园的蝉鸣,我非常留心,从来听不到铜蝉的鸣声,即使是铁蝉,鸣声也没有乡下好听。上海的蝉鸣,显得那样的在气无力。


乡下的''铜蝉''要么不鸣,一鸣就惊人。它的鸣声高吭、嘹亮、悠长,如铜铃经久不息,在旷野里荡漾开去,余音绕绕,听得人心旷神怡。赤日炎炎的夏日,旷远的竹林中的高树上,一旦有''铜蝉''鸣起,周围的''铁蝉''们会自觉静寂下来,大概昆虫界也存在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吧。每每这时铜蝉鸣声起,四周人们会驻足聆听,小孩们会静悄悄汇集树下,仰头搜寻树冠深处,恨不得马上能套住此蝉。但''铜蝉''往往神龙露头不露尾,停栖藏身于树的最高枝,难以被人发觉,只要树下一旦聚集的小孩一有动静,就会停止鸣叫,待小孩散去后,又似铜铃似地响起……

童年时铜蝉的鸣声,永远留在脑海中,但可惜近几年回老家,夏天已经很少听到它的鸣叫声了,也许是大气被污染了罢,铜蝉对环境浄度要求极高,现在只能质本洁来还洁去了。

对蜻蜓、螳螂等,城里孩子认知上也有很多空白。蜻蜓有好多种,农村孩子最钟情的,就是图上这种''八斗蜻蜓''(地方叫法)。


''八斗蜻蜓''个头大,飞得高且快,独来独往,浑身青黑黄蓝花纹相间,有王者威武之霸气。它秉性独来独往,从不群体结伴而飞,喜栖高枝,且停棲于无遮无掩的杆头高处的尖头,尾巴跷起,居高临下,雄视四周。这种蜻蜓是的童年时心目中的蜻蜓之王,我幼时最喜捉。捕捉它的最好方法,就是长竹杆上装一个布满蜘蛛丝的圈,慢慢靠近它,靠近它,待它发现时警觉起飞,一下子就撞到粘性很强的蜘丝上,双翼被粘住,在挣扎中越粘越牢,于是终究成为我的玩物。

我童年时粘蜻蜓的工具,叫''粘丝把'',长杆上固定一个直径一尺的圈,每天清晨到屋前屋后把蜘蛛们花了一整夜时间织就的蜘丝网,卷在''粘丝把''的圈上,新的蜘蛛丝粘力很强,且透明,举着长标,圈子慢慢向停着的蜻蜓靠拢,蜻蜓发现不了。一旦它发现有危险展翅想逃,就一下撞在粘力十足的蜘丝上,就只有挣扎的份了……

对螳螂的玩法,农村孩子和城里孩子也不一样。农村孩子知道螳螂喜欢吃人的头发。孩子们捉到螳螂后,就会从自己的头上扯下头发喂它取乐。长长的头发,在螳螂的嘴里,嗖嗖地咀嚼,顷刻变短,最终没了。所以,农村的孩子也叫螳螂为''吃发螂''。


城市孩子也许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成语,但从来没有看到过真实情景,而农村孩子有时只要能在树下凝神屏息,就能观察到这一成语的真实过程。但能被螳螂捕到的蝉,都是小蝉,个头太大的蝉,螳螂也是奈何不了的。螳螂捕到蝉以后,两把斧子正在对付猎物时,冷不防从树顶枝头上俯冲下一只鸟,叼住后快捷地飞离……

孩童时期还有一个难忘的事是在高梁地里捉金虫。这种虫通体金色,指甲大小,躲在高梁朵上,一抓就一大把。捉回家,在脖子处系上一根长线,按住甲背,口中念念有词:金虫金虫扒扒皮,嘟啊嘟啊飞得起。说来奇怪,这时候金虫突然竖起金色背壳,亮出背壳下的透明双翼,嗡地冲天飞起。这时你只要牵住线,看着它在头顶上一圈圈飞来飞去,始终挣不脱你手中的长线……


造物主对乡村的孩子也给予很丰富的乐趣,本文的点滴回忆,仅仅是农村孩子记忆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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