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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会向杜月笙收保护费,3天后杜月笙做了一件事,整个上海震动

 人之意 2022-06-13 发布于陕西

民国时期,上海福熙路181号,这里有一幢豪华气派的大洋房。后来杜月笙和黄金荣、张啸林二人把这里买下来,合伙开了一家赌场。一时之间,福熙路181号门庭如市,车水马龙。靠着杜月笙“独有特色”的经营手段,181号成了杜月笙的聚宝盆。

有段时间,杜月笙一直无暇去181号照应。为什么呢?因为杜月笙的大老婆沈月英和她表哥送了杜月笙一顶绿帽子,还没等杜月笙想好怎么把自己头上的绿帽子不声不响地摘下来,又有人要跑来敲竹杠。

这天,181开门不久,从外面走进来三个敞着怀,露出里面的月白衬衫和一柞多宽的板带,铁钉护腕紧紧勒在粗黑的手腕上,加上紧缠利落的一身短打和拧眉立目的表情,让人一望而知绝非善良之辈。

把守在181号门口的几名打手刚要伸手阻拦。伸出去的拳头却立时被人家拿住了手腕上的关节,一阵酸麻就软了下来,对方无疑个个身手不凡。几个保镖一愣神的功夫,三个人抢身形冲进了赌场的一楼大厅。大多数赌客都聚精会神地守在自己的赌桌边上,几个在赌场里闲逛的散客,冷不防让这三个人吓了一跳,纷纷躲避一旁。

三人进门向右拐,径直朝坐在西南角的马祥生(马祥生与杜月笙是同日拜陈世昌为老头子的弟兄,马祥生原是黄金荣手下。)走过来,显然是熟门熟路。

马祥生心里一惊,立即推开手边的茶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这三个人一进门,马祥生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了,现在见他们一路朝自己走来,更加断定对方有点来头,决不是小打小闹地来揩点油、要点茶钱的人。马祥生再朝三个人身后一看.原来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正从外面跌跌撞撞追进来,心里全明白了:这几个人有胆量闯181号,就绝非等闲之辈。

正想着,三个人已经到了跟前。

马祥生用跟神制止了从后面冲上来的保镖。然后,面带微笑,向来人一抱拳说道:“请问这位先生,宝方何处,哪里发财,来此有何见教?”

马祥生有意没有用青帮的切口,因为对方竟敢贸然闯到181号来,绝不全是青帮的人,因此自然不用青帮的规矩;但看对方的样子,又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确切来头,所以索性装糊涂,看看对方下一步能怎么走。

三个不速之客中间的一个也抱拳还礼:“敞帮三合会,请杜先生出来讲话。”

马祥生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凭一个小小的三合会,也敢持名道姓地叫杜先生出来讲话吗?对三合会马祥生早有耳闻。知道对方属于洪帮,势力也颇有可观。但是在马祥生看来三合会怎么说也远远比不上杜月笙的势力,更不要说得罪整个青帮了。

看着眼前这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马祥生不由一阵冷笑。

“三位,如果有难处,尽可以和在下讲明,杜先生嘛,我看就不必了。”

“我们只是担心先生担不了这个责任。”

马祥生脸上像是被人抽了一下,感到一阵灼热。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做出一副笑脸,尽力不发脾气,可是话语间已透出一丝压不住的怒气。

“三位只管说,我定不下来的,自会呈请杜先生。”

“那好。杜先生眼力不错,把聚宝盆埋在了福煦路,一个月少说也有十几万可以纯利。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三合会的弟兄们成天到晚地在街面上行走,保此方平安,个中辛苦杜先生一定也很清楚。我们希望杜先生看在弟兄们辛苦的份上,每月拨5000块辛苦钱,让弟兄们也好安心。三合会拿了这笔钱.可保此地平安,否则,您也看见了,我们三个是最没有用的,倒也能进得来。出得去。这样的地方,闲人太多总归不好吧?”

“这个不劳几位费心,杜先生既然开买卖,就是要笑迎八方客,只怕人少不进来,哪有嫌人多的道理?几位的辛苦我心里明白,只是请杜先生额外照应,怕是不妥。”

马祥生还是不紧不慢,三合会那三个人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

“马先生真的能代表杜先生的意思吗?”

“完全可以!”马祥生说得斩钉截铁。他已经不想再和这三个人纠缠下去了。“如果三位真有难处,待会儿到后面柜上请各封100块钱带上,算我马祥生的一点意思。不过,我也请三位好自为之。送客!”

说完,马祥生看也不看这三个人,转头到里边去了。

三合会的三个使者周围已经围上来十来个人,都抱着膀子斜吊着两眼,那眼神让任何一个久经江湖的人都忍不住心跳加速,两腿暗抖。三人眼看不是对手,恨恨而去。

马祥生立刻把电话打给了杜月笙。

“对,祥生,你做得对!不管它三合会、四合会的,我就不信,在上海滩,能有人敢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告诉弟兄们,加强警戒,多长几个心眼儿,防备那几个人来捣乱。等我腾出手来,再好好收拾他们!三合会?我平了它!”

挂上电话,杜月笙重重地跌坐在靠椅上,牙根咬得生疼,两腮上的肌肉一棱一棱地颤动,手里的古巴雪茄被在拇指和食指间捏得粉碎,烟丝洒了一地。

沈月英刚给他戴了一顶帽子,现在居然有人来敲自己的竹杠。即使他可以不太费力地把事情一一摆平,他依旧十分恼火,因为他不喜欢、干脆说是无法容忍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听人摆布的感觉——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午后3点,正是181号最热闹的时候。

谁也没注意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两个人。他们西服革履,一看就是哪家外国公司在上海的代理办事人员,所以虽然面孔有些陌生,门卫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他们让了进去。自从那天三台会的人来闹过之后,马祥生已经严令赌场里各处门徒严司本职,在门外街上巡逻的巡警也比平时多了不少,只是这一切都在悄悄进行之中,每天在181号出出进进的赌客那么多,全都浑然不觉。这样过了快一个星期,始终没有一点风吹草动,181号里里外外的警卫、保镖们也都有些松懈了。

偏在这时候,出事了。

那两个西服革履的人一进大门,便一左一右地分开,分别向两张最热闹的赌桌走过去。随后,两人的手同时伸向怀里,掏出一个香烟盒一样的东西朝人堆里扔进去。赌场里的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接连听到两声轰响,赌场里立即乱成了一团。

在后面喝荼的马祥生闻声立刻冲了出来,迎面跑过来一个徒弟,慌乱地告诉他:“师父,不好了,有人扔炸弹!”

马祥生骂了一句,伸手把他推到一边,几步蹿到场子中间,周围立刻聚拢过来几个警卫和保镖。

“扔炸弹的人呢?”

“跑了一个,另一个才让我们抓住,他往嘴里塞了个东西,死了。”

“是不是三合会的人?”

“不清楚,多半是他们。”

“那还不快去给我打听明白?快去!”

一群人“呼啦”一下散出去了。马祥生环顾了一下赌场,除了几个受伤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赌客以外,几乎已经全空了,几个徒弟正手忙脚乱地把伤员往外抬。刚才炸弹一响,人们昏头昏脑往外跑的时候,十几张赌桌都被推倒在地上,一片狼藉。不过,看来炸弹的威力并不大。

马祥生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在场子里转了一圈,叫住几个人吩咐了两句,然后低着头往楼上走。

马祥生的心情简直糟透了:这帮人早不炸晚不炸,偏偏赶上这时候炸!因为今天一早杜月笙就赶到了181号,一直坐在三楼的雅座里,刚才这两颗炸弹爆炸的时候,杜月笙肯定听得一清二楚,包括楼下这阵大呼小叫的混乱。可是直到这时,杜月笙仍旧没有从楼上下来,显然是在等着马祥生上去。

一想到应该如何向杜月笙汇报,马祥生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马祥生上去的时候,杜月笙正不紧不慢地呷着手里的盖碗茶。没等马祥生说话,杜月笙先开了口。

“没什么,祥生,这种事谁也没办法,还是好好把善后处理一下吧。”

杜月笙的态度大出马祥生的意料,他只觉得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师父了。多半个星期没见,怎么师父的行事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要在过去,肯定是阴沉着脸听你把话说完,然后不是一言不发地打发出去,让你几个月提心吊胆;要么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因为杜月笙向来是赏罚分明,如果你某件事办得非常漂亮,杜月笙从来不吝惜人、财、物的奖励,可是如果办砸了,杜月笙的惩罚也同样让人吃惊。

这次,却完全不同了。

马祥生受宠若惊,带着疑惑向杜月笙一躬身:“我立刻去办,一定把幕后的主使查清,将功赎罪!”

这件事查起来一点儿也不难。一来是杜月笙的势力遍布上海的边边角角,没有不透风的墙;二来扔炸弹的人也根本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要的正是给杜月笙一点颜色瞧瞧。

果然不出所料,这两枚装在烟盒里的炸弹就是三合会的人扔的。而且事发的第二天,杜月笙就接到了三合会那边的口信,再次向他提出给“辛苦费”的事。

杜月笙勃然大怒。

在杜公馆的密室里商量了一个小时之后,各路人马都派出去了。

181号闭门谢客,内部整修10天。

全上海都盯着这宗一度名动沪上的豪赌俱乐部,都注视着杜月笙将要做出什么反应。

第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到了第三天中午,181号仍然大门紧闭,而且杜月笙这一方面看不出一点风吹草动。街头巷尾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却说杜月笙这次肯定裁了,甚至有人说看见杜月笙带着手下一帮人到三合会总堂谈条件去了,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

张啸林和黄金荣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月笙,你到底怎么想的?也跟我说说!这买卖是咱们三个人开的,我倒不在乎那点儿钱,可这样下去咱们可就彻底栽了!”

黄金荣经历了几次变故之后变得沉稳了许多。

“啸林,你不要急,月笙自然有他的道理。”说完,黄金荣又转向杜月笙:“月笙,这件事你看着办,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一双方真撕破脸皮,把事情闹大,我们虽然不至于吃什么亏,但搞不好也惹一身臊。如果能息事宁人,也未尝不可……”

“息事宁人?这可不是咱们能干的事情!月笙,你要是怕什么,我自己去把它三合会全砍平了!”

张啸林已经压不住火了。

杜月笙始终笑而不答,半响,他慢步踱到窗前,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回过头来。

“三哥,师父,你们不用担心。181号关了三天,这三天不可能白关,你们就听我的消息吧。”

黄金荣和张啸林面面相觑,不明白杜月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杜月笙显然是铁了心不肯破开这个哑谜,他们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别想让他多说一个字出来。好在,看杜月笙的神情,他们也意识到杜月笙不会那么轻易便宜三合会,这才多少放下心来,回家静候佳音去了。

日薄西山的时候,消息来了:三合会大堂主、二堂主、三堂主差不多是同时被人把脑袋切了下来,整整齐齐地一溜排在三合会总堂门口的台阶上。

天还没等到全黑,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上海。

第二天,181号张灯结彩,重新开张。因为中间经过了这么多周折,新客熟客和许许多多想来赶着看看热闹的人远远近近把181号围了个水泄不通,反而比关门前又热闹了许多。当杜月笙满面春风地出现在门口,向道贺的人一一还礼的时候,谁也不能否认,这才是上海滩最具实力的教父。

马祥生站在重新被赌客们挤满的赌场里,远远地看着在人丛中应付裕如的杜月笙,想着被堆在三合会门前那三颗血淋淋的人头,暗自出了一身冷汗:杜月笙还是当年那个杜月笙,一点儿也没变。

181号的生意从此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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