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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忆双亲 作者：水 父亲 写出“父亲”二字，我便禁不住热泪盈眶、伤心疼痛，我那离去多年的父亲啊，您在天堂生活的得可好，您的女儿多么的想念您啊！ 对于父亲，我是个“不孝之女”，虽“痛心疾首”但对有一些已无法挽回而“悔恨交加”至今。 在我从小的记忆中，就知道父亲长得很帅气，他一米七八的大个子，白皮肤大眼睛长方脸，微卷的头发向后梳去，因为父亲一生勤劳能干，他的四肢发达有力，胖瘦适中，且威武有风度，他是我们那有名的“美男子”。 可是我却从内心深处一直不喜欢他倾慕过他的“帅气”。因为“美男子”美中不足的是脾气特别暴烈，他一生气，犹如老天爷发怒，吓得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特别是过节聚会，姐姐姐夫们都高高兴兴的来了，恭恭敬敬的孝敬他，而正当我们在有说有笑时，不知怎么了，他便突然大发雷霆起来，吓得大家赶紧住口，气氛骤然肃穆，一个个都悄悄撤退，姐姐姐夫们都逃走了，剩下的只有受气的母亲便也不想搭理他找同伴去了，这样父亲成了一个人人不爱的孤家寡人。 我以为我最“倒霉”，因为姐姐们在家时父亲在外上班，他多长时间回来一次时带回的都是好吃的东西，只能住几天的他还没与大家亲够就得走，所以姐姐们受的气较少，而我在家是最小，正好他退休回来，成天与他在一起，便是受他“好脾气”“受益”最大的人。 父亲做事雷厉风行，干活踏实完美，而且极其的爱干净、清净。有一次几个好朋友来找我玩，我们在屋里大声说笑正嗨时，突然父亲便进来了，他大声的吵着嫌我们乱，不知道声音小点。他走后朋友们说：“你的父亲真怕，吓死人了！”一会儿人家一个个便都走了，我也生气到了极点，平时我听个收音机他都嫌吵嫌乱，说话声音大了小了发脾气也就算了，而今天当着我朋友的面，而且都把我的朋友们吓跑。我觉得太没面子了，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恨你，父亲！ 由于他的踏实完美精神，往往在我做一件小事时诸如洗碗扫地之类他也交代的仔仔细细，或者全程监工，我记恨他，心里便烦得不得了，嘴上也不“嗯”一声的，他可能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我的抵触，便大声问我，“听见没有？”（他非得等你说一声“嗯”他才满意）我虽然又气又害他怕，但就不“嗯”一声，故意气他，这时候父亲便更生气了，想打我又不舍的，只气的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又抬高了度数，我便稍有“胜利”之感也愈加的不喜欢他这个“美男子”父亲来。 父亲对母亲更是毫不客气，脾气说来就来，好脾气的母亲经常暗自落泪，这是我们几个就趁机“报复”，向母亲“控诉”父亲，可是母亲却还为他“辩护”:“他一辈子就这脾气，有啥法？”我们便不知天高地厚的“驳论”母亲：“谁让你年轻时跟他结婚的？”“他嘴不好但心好，往后忍忍就过去了”，母亲还在为父亲“辩护”。“那你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暴君’？”我紧紧“驳论”母亲，母亲一下子笑了说：“那时人家都说我的女婿是美男子。”“哦！”我们仿佛都“明白”了，又“嗤笑”起母亲来，母亲便又给我们讲：“你父亲可真是个好人......” 父亲从小就勤快能干，是个地道的刀子嘴豆腐心，他为人心地善良，耿直热枕，对待身边朋友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他上对父母长辈孝敬，下对妻女呵护倍加，疼爱万分。 父亲非常爱家。 在过去穷苦的岁月里，父亲为了养家糊口，推着手推车每天步行来回一百余里推煤送货，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拿几个黄窝头就是两顿的饭食，晚饭父亲困乏得人瘦一圈也不舍得花揣在兜里挣到手的钱，直到回家把钱如数交给了母亲，才狼吞虎咽吃起母亲做的饭菜。 有一年冬天，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地上冻成了铁疙瘩，父亲照样去推煤，走到河边下坡时，由于路太陡滑一车煤便翻到在河里，寒风刺骨的天气，父亲毫不犹豫的就跳进河里，他要去水里捞煤，那可是养家的煤呀，那可是糊口的钱，父亲虽冻得浑身打颤，也还拼命的用胳膊搂着，用手抓，可怜可爱的父亲呀，在水里捞煤能捞多少？最后捞上来的还没一车底，这就是性格刚强的父亲，为了家而奉献出了自己。 后来父亲到了省地质勘探队上班，成年的翻山越岭，风吹日晒的辛勤工作，从没听他抱怨过一声苦和累，他每月定期把只剩下够自己吃的几块钱，其余的工资全部及时的邮回家里，他知道家里有一大家人在等着用钱。母亲一辈子生了我们五个女儿，这在当时是件很不愉快的天大的“坏事”了，连母亲也自卑感大增，而父亲却从没有皱一下眉头，说过一句怨言，他反而对别人替他担忧而乐呵呵的，宽厚慈祥的父亲说：“我多一个女儿多一份福，我有五个女儿，我福气多多啊！”他善良的性格决定他善良的心境，那是他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对女儿的喜欢及对女儿只有一个父亲才有的有着天空般博大的爱！ 父亲确实没有嫌弃过我们这些女儿，即使他退休在家“表现不好”的时候，那种父爱只是由于我小不懂事没有理解罢了，我只记得他的厉害，怎就忘了他的好？ 曾记得他为邻里热心帮忙，一干就是一天，直到帮人家干完活，连饭也不吃就走，害得人家给他送过来。而在家每天起的最早的便是父亲，他起来便是倒便盆，抹桌子扫地，然后洗漱完就是把早饭做好才叫醒我们起床，最后洗碗打扫院子的还是父亲，他甚至还给我们洗衣服，再把晾干的衣服叠的工工整整，而在吃饭上他总是吃啥都行却把包子饺子肉之类的留给我们。 其实父亲时最有情的人，他往往在吵完别人别人还在生气落泪记恨他的时候，他便感到了后悔吧，他会主动找你说话，问寒问暖，把做好饭端在你面前。 父亲最大的特点就是对母亲极其的好，除了对母亲“情不自禁”的发点脾气，可以说其他事上很是“俯首贴耳”、“俯首看为孺子牛”的。他身上从不装钱，全部上交给母亲，家务活全部自己干不让母亲做，说是弥补他几十年在外工作的欠缺，他经常给母亲买母亲爱吃的食物及零食，做母亲喜欢吃的饭菜，家里的一切也听从母亲，这让邻里街坊羡慕得不得了。 而父亲却从不给别人找麻烦，吃穿怎么都行，他得高血压心脏病，虽经常看病吃药，有时血压上来他的鼻腔出血过度晕眩，也从不大声“哼”一声说他难受，住院期间还自己洗自己的衣服，只要自己还能干的了，从不给女儿找麻烦。 父亲啊，您对女儿们的爱如高山，情如绵水，而如今才长大成人的我才真正读懂了您，我为父亲做了多少，又付出了多少爱呢？没有，以至于在父亲多次住院期间姐姐们总是照顾我孩子小都是她们看护父亲，而我不知道体贴他，不知道关心他，不知道理解他，不知道去好好的爱他...... 如果有来世，我还愿做他----父亲的女儿。 —我为父亲做了热腾腾的饭菜端到他面前，我为他捶背按摩腿，我携着他的胳膊走在明媚的阳光里，我依偎着像他撒娇、说笑...... 父亲，我爱您，永远的爱您！  母亲 一日晚饭时，我给七岁女儿做了油煎饺子，金灿灿的饺子香喷喷的味道，引得女儿胃口大开，她边吃边说：“妈妈做的太好吃了！”看着吃得开心的女儿，听着这亲切的话，我的泪水顿时如泄洪的闸水喷涌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因为我想起了我的母亲经常为她的女儿们煎炸香香的饺子的情景，母亲可亲的形象清晰地展现在我的面前:花白的头发，略胖的身影，腰间系着一条花围裙，在灶台前弓着身子高兴地为回娘家的女儿们不停的忙碌，然后再把煎好的饺子给我们端上桌，我们幸福地吃着，满口流油，嘴里连连说着香 好吃，母亲看着我们吃，她充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我哭够了，女儿才有点怯怯地问我：“妈妈怎么了？”我再次泪眼婆娑：“妈妈想妈妈的妈妈，我的妈妈就是这样给妈妈煎饺子吃的，妈妈才会给你做啊！”女儿懂了的写作业去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便更加的思念起母亲来，心里在千万次的呼唤：“母亲！”但我知道母亲永远离我而去了，我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其实，我一直与母亲是有隔阂的，母亲一辈子生了六个女儿，（有一个一岁时夭折了），我是最小的一个，我出生于七十年代，记得我懂事时，母亲在我眼里已是一个“老婆婆”了，她梳着当时最流行最简单的“老婆婆”式发式，齐着脖根的短发，用两个黑色的夹子，简单的把头发夹到耳后。穿着呢，上衣始终是黑的 灰的，要不是就是深蓝色的褂子，脚上是永远的黑布鞋，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勤劳善良型的家庭主妇，母亲很爱说话，我从她嘴里听到最多的便是：“俺家没男孩，俺家是'绝户头’”。然后便是很懊悔的伤心的神色，看到听到谁家男孩多，便又是：“咱家都是女孩，哪怕有一个男孩也好”。 母亲因为生的都是女儿颇感自卑，但邻里朋友从来没有对我们“另眼看待”过，反而对我们是“刮目相看”，都说老李家的闺女个个漂亮懂事，好似“五朵金花”，特别是父亲，对母亲很宠爱，对女儿更加疼爱，这倒总是她自己在“无病呻吟”了。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女儿，上学花钱，姐姐呢，上班挣钱，便总觉都母亲在一些事情上嫌弃我，不喜欢我，我也自认为自己多余，在这一母女关系上我便十分敏感，每每听了她的话，我便“浮想联翩”起来，我要是个男孩多好！老天啊，让我变成男孩吧，母亲便会多么惊喜！而有时便故意与她于我的“不合理”的做法意见争辩，一些她认为我不可以做的事情积极去做，让她知道我的“存在”，我是比男孩强的女孩。 这在她以后的处处谨慎谦让平和善良为人处事，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太过于自卑而觉得“低人三分”才那样与人和善相处的。其实不是，我长大后才了解到，母亲出生于较富裕家庭，姥爷是做生意开门市的，母亲在家是老大，针线缝补做家务便是她的全部，他给母亲规定，不准随便出门，不准随便与人说话，不准上学 出门 工作，母亲便成了一个不下“绣楼”的“大小姐”，她长得特别好看，白皮肤，大眼睛，双眼皮，高挑个，一直到她出嫁上轿时，邻居还感叹说，不知道李福来（姥爷名）家还有个这么漂亮贤惠的大闺女。 这就是善良的母亲善良的根源，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服从，做活，孝顺，不与人争长短，他嫁给父亲后生了六个孩子，而父亲又常年在外地上班，想想她一个文弱“大小姐”是怎样含辛茹苦的把这几个女儿养大的？眼睛含着这个女儿，心里痛着那个闺女，吃喝拉撒样样照顾周全，个个又要穿戴整齐，在艰难的日子里，母亲吃过树皮 喝水充饥也要让女儿们吃好喝好，她去打小工，搬砖和泥，回到家又要做饭看孩子洗衣服，等母亲盼到女儿都长大时，已满头银发变成了一个“老婆婆”了。 生活好了的日子里，母亲也从不舍得浪费一分一厘，剩菜剩饭从不舍得扔掉，衣服哪里破了总是缝缝补补再穿，她对自己苛刻，对待亲戚朋友总是大方慷慨，有人来借东西时，因没有借给人家她都会感到不安，觉得对不住人家，母亲总是说：“舍得舍得，你得先会舍才有得”，“你不要先让人教你一尺，你要先敬人一丈”，“永远记住，吃亏是福”这就是一个没有文化的家庭主妇一个母亲给她女儿最良好的教育，让我受益一生。 母亲特别会做饭，烹炒煎炸蒸煮，包饺子，擀面条，小米饭，粉浆饭做得让人吃得滋润舒服，我最爱吃母亲做的饭，结婚后因吃不到母亲做的可口饭菜便泪水盈盈的，母亲便又经常跑过来给我做饭。现在没有了母亲便是更加深切的思念啊。 母亲还特别的爱干净爱美，不管是在家在外有没有好衣服，她总是穿着干净整齐利落，头发总是梳的光溜滑顺，如果出门串亲戚或有客人来，她便更注重起来，家收拾得更整洁，人穿戴的更整齐，母亲更是把我们几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引人夺目。母亲说：“干活要干得认真仔细干干净净”，“擦桌子是擦棱的，扫地是扫缝的”（那时是砖铺地）。 母亲最爱她的女儿们，“我咬咬哪个手指头都疼”，母亲为女儿操碎了心，外甥都长得老高了，她还是担心着这家顾那家的。 母亲最爱的女儿是我，那年在我突如其来生了场大病，母亲吓得哭成了泪人，母亲都给医跪了下来救医生治好她女儿的病，母亲又到神前求拜，额头磕出了血，求神保佑她的女儿，救救她的女儿，直到我病好了，母亲脸上露出了孩子开心般的笑容，继而又在病房跑前跑后，端水喂药的伺候他的女儿，那年，她近六十岁身材有点臃肿，已满头白发。 “爹的恩情还好报，娘的恩情报不完”，“儿想娘扁担长，娘想儿日日长”，“儿想娘一时，娘想儿一世”这是母亲经常给我念得顺口溜，这是她的心愿，一个母亲爱女儿的心，同时也是鞭策我们怎样做好子女的孝道，母亲在世时，我们往往忽略这神圣伟大的母爱，以为天经地义，但母亲不在时，我才知道我还没有好好地回报母亲，孝敬母亲，好在母亲病重时，我悉心伺候在母亲身旁，尽可能的随她所愿，也算是尽了我的一点孝心，而现在，我这样的思念母亲，只有拿着空乏的文字来追悼痛思，想到此，我的泪水再次涌出，化作我深深的想念，哀思......
作者简介：李蔚鸿，笔名水、水晶，大专学历，自幼酷爱文学，中学时任《青年导报》特邀记者，并开始文学创作，之后创作出中篇小说《蝴蝶》。现创作文学作品小说、散文、诗歌、剧本、新闻共500余篇，有多篇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国保安》、《科学导报》、《信陵诗刊》、《安阳日报》等报刊发表，并荣获多项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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