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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 十七万光年（1） 作者：蓝涩 徐谦生下来的时候不重，只有五斤七两，生下来不哭，护士照着他的小屁股就是温柔地两巴掌。小徐谦“嗷嗷”哭过不算，愣是给人家护士的白大褂尿湿了一大片。后来他长大懂点事的时候，父亲总调侃徐谦说他新生儿的样子不比烧鸡大多少。每当前此刻，徐谦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总是惹的他爸捧腹大笑。徐谦的他爸给他了取这样一个名字，是盼望着他从小到大做个谦虚有礼，懂事爱学习的孩子。长大后的徐谦还算听话，学习一般般，但热衷于帮家里做家务，只要能让他少看两眼书，家里的活他一个人都包了圆。洗衣服，做饭，打扫厨房庭院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徐谦的家住河南安阳殷墟小屯，村里门前就是有条河，老一辈的人都叫它洹河，又叫安阳河。徐谦他爸告诉他说这条古老的河流有三千多年历史了，在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上，就有对洹河的记载。并且长170公里呢！河水向东途径内黄，又流入卫河，又辗转到海河，从天津流入渤海。徐谦惊讶爸爸懂的可真多，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不已。徐谦的爸爸难为情的摆手哈哈大笑，说这些知识都是厂里黑板报上看来的。“好好学习，长大要是能读个高中，去工厂上班”徐谦的父亲语重心长的看着徐谦说，装作严肃地表情，掩盖不住脸上透露出慈祥的父爱。“诶，知道了。”徐谦答应着，心里却在想下学后和同学去洹河边玩，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放假休息。徐谦的父亲征纱厂上班，离小屯村三四里地的路程，那是个国企，方圆好些个村，村里年轻人都盼望能去纱厂这样的国企上班，那样不仅自己风光，全家父母老少，兄弟姐妹都有面子。因为农村户口难进厂，就算进厂也是个临时工，除非是有高中毕业证和更高的文凭，等着厂里有招工的机会，托人请客送礼才能进厂上班找个岗位。但如果你是复原军人，当过兵，那就更容易些，招工优先录取分配。徐谦他爸当过兵复原后赶巧纱厂招工，报了个名把手续拿过去让厂办看了看，然后没多久就上班了。在徐谦记忆里，父亲下班后就抢着去帮爷爷奶奶做点地里的农活，地也不多，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天天去地里有啥可忙的。除此之外徐谦的父亲还特别爱看书，街里街坊谁家有什么新闻不知道，但谁家新买了书他都会第一时间掌握消息，然后去人家里借书去。再除此之外还有个爱好，就是爱照镜子，部队三年军旅生涯，让徐谦他爸养成了讲究卫生，爱干净，而且特别注重仪表的习惯，只要出门都要对着镜子照上那么好几遍，衣裳整理的整整齐齐，对着镜子转个身，看看确实很得体了再把头发梳一下这才放心的出门去了。在纱厂上班后男工的活都很轻 ，平时很很闲，车间主任看徐谦的爸爸总在闲暇之余拿着书翻看，那么喜欢看书，挺爱学习的一个年轻人，就给他报了厂办的夜校学习班。通过刻苦的夜校学习，又考了个成人大专毕业证，在宣传科做了位宣传员，非常不错的岗位。徐谦的妈和他爸都在一个厂里工作，不同的是徐谦的妈因为户口的问题，待遇是临时工，每天上的三班倒，与徐谦父亲的工种一比较，在待遇上...工资，奖金都相差了很远。放学后徐谦和同学来到洹河边玩，六月份的天气已经非常热了，几个小伙伴想去浅水湾嬉水，却被徐谦叫住了。徐谦没让他爸失望从小受他老子的熏陶，养成了人前知书达礼，谦虚低调的脾气性格。但那都是当着他爸才有的样子，一但离开了他爸的视线，那活生生的像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同学面前的他，张嘴骂骂咧咧，唾沫乱飞四溅。精力还特别地充沛，一天到晚就如同打了兴奋剂，能跑起来他不站着，能站着他不坐着，能坐着他不躺着，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班主任说他说“人前疯”。但同学们还都很喜欢待见他，因为他课外书看的多，懂的也多，出口成章，机智幽默，一帮同学常在课间前后教室中或操场上把徐谦围成圈，簇拥着他让他讲故事。徐谦的故事五花八问，有抗日战争八路军小米加步枪，也有巴顿将军击败德军名帅沙漠之狐隆美尔的，还有熊猫不是猫是熊，看着挺可爱温柔，但发起火打起架来，战斗力不比大黑熊逊色多少。徐谦的故事多，人缘也好，一肚子的幽默俏皮话，整个教室，操场都飘扬着他们的欢笑声。徐谦的解释是，河边的水看着浅浅的，但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污泥，一但陷下去，哪准嗝屁朝凉。徐谦接着说，要是谁活腻歪了那谁先打个头试试看，说完不屑的盯着几个同学看，那几位立即傻了脸，面面相觑，略微迟疑了一下，都拼命点头像小鸡啄米。“对，俺妈昨天才给我纳的白底布鞋，弄脏了回去还不得打死我？” “诶，你别跑，抓住他，脱了让我们瞧瞧，我说你跑啥，书包，诶，书包掉了......”河提上躺着大口喘着粗气的徐谦他们几个，头上的汗珠子顺着脖颈“稀里哗啦”的往下淌。玩了好大一会“斗拐”，“跳马”的游戏，精疲力尽的他们有点不甘心，学校放学前憋着一股着劲，跑起来像脱缰的野马，但这会好似虚脱的身体却已没了一丁点多余的力气，瘫倒在河提草坪上，可算是消停一会了。徐谦望着蓝盈盈天空，悠闲的白云朵朵，就像等着撒上砂糖就能吃的棉花糖，伸手去抓，远在天边，又近在迟迟。傍晚的微风拂过翠绿寂寞的绿草地，畅意透着凉爽，徐谦懒洋洋地坐起来，不远处洹河中一群野鸭子正在水中欢快的洗澡，嗓子里发出“嘎嘎嘎”的叫声，也许是在和同伴交流今天的水温不冷不热正正好。但同伴顾不得听它唠叨，一个猛子扎到水中，穿梭在碧绿的水草丛中捉迷藏，饱餐躲藏起来的浮游生物，追逐着小鱼虾大快朵颐。夕阳不耐烦的就要西落而下，无精打采，像饥肠辘辘，迫不及待想要回家享受晚餐的孩子，有那么些急躁。橘红色夕阳就像徐谦过生日爸爸给买的橘子粉，加上冰糖用开水冲泡一大凉壶，等冷却下来灌满爸爸当兵用的军用水壶里，喝起来很有范，还那么解渴。该回家了，徐谦别了同学，不紧不慢往家走，路边的小花欣然盛开着，各种颜色，五颜六色，虽然不知道它们都叫什么。通往村里的大路两旁是伸展胳膊都保不住的大树，除了柳树，其它的，徐谦同样叫不出名字来。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伫立在哪里，风里雨里一动不动。走到家门口，徐谦抬头一看，我去。门口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几个经常见面一眼就能认出徐谦老爸的工友，他们正搬着那件年前才做的大衣柜，小心翼翼的从院子里往外挪。院子里徐谦的父亲满头大汗，招呼着，“辛苦腚儿们了，马上天黑，今天就到这了，来，都来洗把脸，冰镇啤酒马上到，好好喝会，解解乏。” “这是干啥呢？”徐谦同样满脸汗渍，更恐怖的他看到自己的藏在床下的一大沓子贴画被翻出来，扔在院子里自己的小竹床上。 “拆房子，还能干啥！”徐谦的父亲瞪了徐谦一眼，眼神划过竹床上的画片，又去招呼帮忙的工友了。 “拆房子？”徐谦脑子里一百万个问号。为什么拆房子？为了我藏着的那些画片？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吧！第二天，工友和邻居们早早的来帮忙了，有人找来了挖掘机，很快就把老房子给拆完了。此后的这些天徐谦一放学就心急火燎的往家赶，他知道家里要翻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了他也会有一间宽敞的房间不说，再也不用躺在那张“咯吱吱”响的竹子做的小床上睡觉了 。凡是力所能及的活，徐谦都干的特别卖力，这天帮忙干活的人走了，家里都几个人在忙着收拾杂七杂八的东西。 徐谦童心未眠，跳进深有二三米的地基里，摸摸这个挠挠哪个，他好奇这盖个房子还要挖个坑。当他在坑里玩耍的时候，听到有俩个人在头顶上说话，一男一女一问一答，好熟悉的强调，仔细一听，怪不得，是自己的父母再说话。 “这房拆了再重新翻盖，就没那么邪乎了，其它不用你管，你和你工友能帮忙就帮，不帮我娘家人有人。”徐谦他妈声音有些激动，说话带着颤音。接下来是徐谦他爸的声音，他叹气，“唉，要真能保佑咱平安无事，哪不就达到咱们都目的了！你看看你家这些年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咱那些邻居都在背后咋议论咱的！可，可你，你们家也总不能痴迷信封建迷信啊！”徐谦的爸爸说着，跺了一下脚，土坷垃稀里哗啦落下来，浇了徐谦一头。徐谦大气不敢出，灰头土脸嘴里满是沙土，想吐又怕发出声响，侧耳倾听着父母的谈话，一顿话听完，徐谦心里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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