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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文学·散文·伍旭升】榆钱儿

 新用户8249cTO6 2022-06-14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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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给我发来讣告,大姑因病医治无效,于2022年6月5日11时去世,享年78岁。爷爷奶奶一生养育了8个子女,大姑是家里的老大。我记得小时候,村庄最大最多的树,就是榆树了,也是早些年春荒救急的树,开春遇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吃的就是榆树叶和榆钱了,爷寄托了第一个孩子厚望,给她取小名为榆钱儿。
大姑的身体就像她的小名一样坚强,在人生风雨中几乎没有什么大病,随着年龄增长,七五之后的大姑与奶奶的神态愈发相像了,花白头发,比较稠密。去年4月24日,我们一起参加了三姑女儿出阁宴,在合阳坊镇吃的喜宴,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顺路游览了洽川风景区,我与她交谈,发出了“我老了”的感叹!7月25日,我们又一次在石槽街道聚餐,她当时的气色还好,有说有笑,大家共祝愿她身体健康!。
在我小时候,嫁到了邻村的她经常回来帮助爷爷奶奶操持家务,健壮的身体,干农家活是一把好手,平时里比较严谨,话语较少,做事麻溜,我们这一辈的人都有点害怕她生气的样子。
姑父是一位老师,喜欢文学写作。家里的书报比较多,最多的是成套的小人书,有《水浒传系列》、《三国演义系列》、《西游记系列》、《聊斋系列》等。黑白版插图总是吸引着我,在大姑的引导下,从小养成了看书阅读的习惯。由于惦记她家里的小人书,每到星期天,就走到她家里和表姐一起玩耍,共同看小人书。
记得有一次放学,爸爸妈妈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家里没有留饭,他们可能忘记我回家的时间。我就一路小跑到大姑家,正准备下地的她,立刻放下了架子车,在灶房中生火做饭。我要给她帮忙,“你洗把脸,先把作业写了,饭一会儿就对了。”
大姑端上来我最喜欢吃的南瓜面,金黄香甜的臊子浮在面上,“不着急,慢慢吃,还有一碗哩。”她不时询问我学习的情况,再三叮嘱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作业要按时完成,在家里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贪玩。
遇到清明、端午、中秋、春节等四时八节的时候,大姑都要给爷爷奶奶送来许多好吃的糖果或者糕点,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爷爷奶奶只是尝一点,大部分都存起来,过一段时间就拿出一些奖励给我。
七旬之后的大姑身板一直比较硬朗,走路总是把头抬得高高的,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平时种些花花草草,栽一些辣椒、韭菜、大葱等,特别是客厅门前有两盆水杉,已经养了十余年了,都两米多高了,轮生的一层层翠绿枝条,在微风中摇曳,这是我见过在客厅最高的盆栽水杉了。
姑父表情凝重地对我说:“你大姑把心操碎了,唯独没有关心自己,现在可以休息了。”说完后分明看见他双眼婆娑,几颗泪珠从眼角滑落,一生的生活伴侣啊!
她的一生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是许多的生活琐碎,悉心照顾好家人的日常生活,细心照顾八旬多姑父起居。已经八旬多的姑父,身板硬朗,立身中正,打起太极拳来,是行云流水,这些都离不开大姑持续的照料。在西安居住的二爸写下了“相夫教子是模范”的评价。
老天好像也被大姑的情怀深深感动了,在出殡的前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万里晴空,出殡的水泥路面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空气清新温度适宜。
我跪在燃烧的火堆前,看着一件件纸糊的狮子、花圈、门楼、聚宝盆等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化为了烟雾,慢慢地随风飘远,抬头望见蔚蓝的天空,飘过朵朵白云,火光里仿佛闪现了爷爷奶奶熟悉的身影,他们在向大姑招手,“榆钱儿来了!”我顿时失声痛哭!

文图/伍旭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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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伍旭升,汉族,大学文化程度,生于1971年6月。陕西省大荔县官池镇人。1991年7月-2011年2月在原沙底乡政府工作。2011年2月至今在朝邑镇政府工作,任二级主任科员。特长是果树修剪和管理。爱好文学,是马虹陈式太极拳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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