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河边散步,昨天的中雨让河水湍急混浊,比不上平日令人赏心悦目的清洌洌,缓悠悠,自然失了注目的乐趣,于是目光就转到了河道两边的绿化带里,果然不负所望,立刻就发现了小惊喜。紫色的穗状植物像极了薰衣草,一丛丛,一簇簇,从台阶边探出头来,举目望去蔚然一片,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是我心仪的那种浪漫至极的紫色,长久的凝视会让人沉醉,间或有一两只粉紫色的,显得那么俏皮娇憨。显然它是人工种植的,惊艳于这从未见过的花草,我拿出手机,用扫一扫的功能查到了原来它叫林荫鼠尾草,生性耐寒,看来引入到高原颇为合适。被鼠尾草吸引的目光定格到了绿化带上,高大的杨柳绿树成荫,修剪成型的紫叶李金叶梅色彩艳丽,临近地面人工种植的小雏菊正在开放,还有两三种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含苞待放,从高到低层次分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风景。继而深入到绿化带的深处,那里别有一番天地,随风生长的野草已成规模,都是我熟悉的植物,不由地勾起我尘封的童年回忆。蕨麻已经开了花,嫩黄色的小花星星点点散布在地面上;遍地是蒲公英的小伞,正等着风的力量带它浪迹天涯;一茬一茬的灰灰菜层出不穷,可惜没人采回去喂猪喂鸡;无人采摘的苦苦菜疯长着开出了花;时不时还会发现一丛丛粉嫩的打碗花从灌木丛探出头来;还有一种我们从小称为鼻邋遢的植物,宽大的叶子会分泌白色的汁,像小孩永远揩不净的鼻涕。虽然叶片硕大,但是摘回去连猪都不吃,倒是长至成熟可以抽出长长的杆来,穗上结满了细碎的种子,揪一把可以作为武器撒在小伙伴的头上身上,我们经常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游戏。等种子变黄了,母亲嘱我们捊回家来,晒干了装到枕头里,有点类似于南方的荞麦皮做的枕头。 到处都有冰草,那是一种有着细长叶片的植物,不小心碰到它会把手割破,我小时候没少吃它的亏;偶尔还会看到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尾巴吸引着我去折下它来,轻扫颈间脸庞,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痒酥酥的,像恋人轻抚的指尖,像傍晚玩弄我发梢的微风。 沉浸在河道旁绿化草坪带给我的无限遐思中,突然被一阵鸟鸣啁啾声唤醒,此起彼伏的鸟叫明显有好几种音调,有的清脆,有的缠绵,有的婉转,有的激昂。顺着鸟鸣声望去,河边的高楼上有一户人家,阳台上赫然有七八只鸟笼,主人正在喂食,鸟儿们的欢叫显然是催促主人,有点争宠的意味。离得太远,看不清鸟儿的模样,这鸟叫声就足以令宁静的清晨悦耳动听,让一切都鲜活了起来。目光投向远方,河里野鸭子一家五口正在水上游戈,那高昂着头颅游在前面探路的一定是鸭爸爸,不时回过身催促,完全没有耐心,而鸭妈妈则是不厌其烦地护在调皮的三只小鸭子身旁,俨然一副慈母样。他们是在熟悉自己的领地吗?还是进行清晨的觅食?看他们悠哉悠哉的样子不免心生羡慕,这里没有它们的天敌,良好的生态环境让野鸭子队伍不断壮大,有些候鸟留下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也许他们会在绿化带深处寻一处筑巢,繁衍生息。河道两旁的绿化带藏着无限的惊喜,匆匆而过的人们,请停下你的脚步,用发现的眼光去寻觅寻欣赏吧! 作者:溪青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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