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翅膀
（儿童短剧）
叶大春
人物表：
婷婷12岁左右五年级学生在地震中腿残
奶奶65岁左右婷婷的奶奶
小胖墩10岁左右地震小伤员
张医生40岁左右婷婷的主治医生
小胡医生30岁左右婷婷的心理医生
杨老板55岁左右杨老师的父亲
杨妻53岁左右杨老师的母亲
护士、校长、女生甲、乙、丙、男生甲、乙……
汶川大地震的镜头组接：
山崩地裂，飞沙走石。
道路中断，房屋倒塌。
北川、汶川、青川县城夷为平地。
救援大军从空中、水上、地面急赴灾区救援。
从废墟中抢救出一个个生命……
解放军救出小女孩婷婷……
旁白：2008年5月12日北京时间14时21分，中国四川省汶川地区发生里氏8、0级地震，这对中国来说，是一个巨大惨烈的灾难，对一个女孩来说，也是一个黑色不幸的日子……
医院病房。
张医生、护士推来了手术车。
婷婷使劲抓住床沿不放手，在哭闹：我不截肢！我要我的腿！我没有腿，还怎么跳舞呀！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呀，不要呀！
张医生、护士都在唏嘘落泪，都不忍心搬动婷婷。
奶奶：张医生，你行行好吧，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保住我孙女的腿呀？我给你们跪下了！
奶奶扑咚一声跪下。
张医生、护士急忙把她拉了起来。
张医生：老人家，我们也不忍心给婷婷做手术呀，可不做不行呀，再要耽误下去，婷婷的生命就会有危险呀！老人家，婷婷最听你的话，你帮忙劝劝吧！
奶奶含泪搂住婷婷：婷婷，别哭闹了，那么多人在地震中死去了，我们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不就是锯一条腿么？等明天安上一条假腿，你还能走路……
婷婷：可我不能跳舞了呀！我的梦不就破灭了么？
奶奶：婷婷，你就认命了吧！
手术室。
婷婷躺在手术台上。
无影灯下，医生们紧张地做手术……
病房。
婷婷躺在病床上，不说不笑。
奶奶：婷婷，这都三天了，你不说一句话，不吃一口东西，真把奶奶急死了哇！来听奶奶的话，吃一口香蕉，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婷婷翻身，不理奶奶。
奶奶：那就跟奶奶说一句话吧！你要再不说话，奶奶真的担心你要成哑巴了呀！你不说话也行，你就喊奶奶一声，让奶奶放心，奶奶求你了！
婷婷流泪，颤声喊了一声：奶奶……
奶奶与婷婷抱头啜泣起来……
婷婷：奶奶，我想照照镜子……
奶奶：照镜子？
婷婷：是的，我好久没照镜子了。
奶奶：好，奶奶给你买去！
病房。深夜。
奶奶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婷婷爬起来，将一面小圆镜在墙上敲碎，然后用镜子碎片割腕，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婷婷看到鲜血流淌出来，害怕了，嗫嚅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鲜血流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溅成一朵朵梅花状。
婷婷挣扎着喊起来：奶奶！奶奶！
奶奶猛地醒来，看见婷婷的手腕在流血，惊呆了：婷婷，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婷婷：奶奶，我想死，现在又不想死了……
奶奶：婷婷，你怎么这么傻呀！医生，快来救救我孙女吧！
医生护士闻声跑来……
病房。白天。
奶奶：婷婷，你真傻呀！你的杨老师用身体护住你，牺牲了，是想让你活下去；你的同学在废墟里唱歌鼓励你，是想让你活下去；那些当兵的在废墟里扒了你三天三夜，也是让你活下去！你要是这么死了，你对得起他们吗？连奶奶都瞧不起你！
婷婷：奶奶，我知道错了！昨晚我还梦见爸爸妈妈了，我梦见他们都长了翅膀，从天国飞到我的身边，一边抱着我亲，一边骂我傻，也劝我好好活下去！
奶奶：婷婷，你要死了，奶奶还怎么活下去呀？就是为了奶奶，你也得好好给奶奶坚强地活下去！你答应奶奶！
婷婷：奶奶，我答应你！
病房。夜晚。
奶奶不小心，将脸盆掉在地上。咣当一声。
婷婷吓得浑身发抖，恐惧地闭上眼睛，抱头大叫：地震来了！地震来了！
奶奶急忙跑上去，抱住婷婷，安慰道：婷婷，莫怕莫怕！不是地震，是脸盆！
婷婷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脸盆。虚惊一场。
医院走廊。
胳膊上包扎着绷带的小胖墩在走廊上玩耍。
小胖墩看见奶奶，亲热地喊：奶奶好！
奶奶：小胖墩呀，伤好了么？
小胖墩：好多了！医生说了，还过十天半月就可以出院了！婷婷姐姐怎么样呀？
奶奶：她……也好也好。小胖墩，奶奶求你帮帮忙。
小胖墩：奶奶，您快说，要我帮什么忙？
奶奶：帮我陪婷婷玩玩，说说话。
小胖墩：奶奶，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上……
奶奶：为什么帮不上呀？是不是你不愿帮呀？是不是你不愿跟婷婷玩呀？
小胖墩：不是的不是的！是婷婷姐姐不愿跟我玩，我跟她说话她不理我，我找她玩游戏她不玩，我给她画画她不看，我给她讲童话故事她不听……
奶奶：也许你找婷婷玩时，正好碰到她心情不好，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再去陪婷婷玩玩吧！
小胖墩：那好吧！
病房。
小胖墩走进去：姐姐！
婷婷头一扭，不理睬他。
小胖墩：姐姐，你怎么老不理我呀？你不喜欢我么？
婷婷翻身，把背对着小胖墩。
小胖墩又跑到她的面前：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听了这个笑话一定会笑的！有一次，新来的女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苹果，问我们：同学们，这是什么呀？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屁股！……女老师气哭了，跑去跟校长告状：学生欺负新来的女老师。校长一想，这还得了，马上跑到我们教室，发起脾气来，大声批评道：你们怎么把老师气哭了？啊？还在黑板上画个屁股，太不像话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胖墩一只手捧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但婷婷不笑，翻身。
小胖墩：姐姐，这么好笑的笑话，你怎么不笑呀？
婷婷仍然不理睬他。
小胖墩：姐姐，我给你跳个舞吧！踢踏舞！
小胖墩跳起踢踏舞来。
婷婷尖叫起来……
小胖墩呆在那里。
奶奶急忙跑进来：小胖墩，你怎么能在姐姐面前跳舞呀！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快出去快出去！
小胖墩嘀咕：为什么不能跳舞呀？我怎么不懂事呀？
医生办公室。
奶奶：医生，我孙女不说不笑，总是默默流泪，听到响声就吓得不得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呀？你们快想想办法，救救她吧！
医生：老人家，莫担心，我们正要给她请心理医生……
这时，一位30岁左右的女青年走进来：张医生！
医生：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是我们给婷婷请来的心理医生小胡。
奶奶：这么年轻呀？能不能给找个老医生呀？
医生：老人家，你别小看了小胡医生，她可是北京大学心理专业高材生，我们医院头牌心理医生！
小胡医生：什么头牌呀？过奖了！奶奶，你放心，我会尽心尽责帮助婷婷走出地震阴影，摆脱伤残噩梦……
病房。
小胡医生坐在婷婷床前开导她。
小胡医生：婷婷，一个人残疾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丧失了梦想与信念。你知道古今中外有多少身残志坚的名人么？伊索寓言你读过吧？他是瞎子；孙膑你晓得吧？他的双腿断了；贝多芬的音乐你听过么？他是聋子；梵高是世界级画家，却是个精神病人；海伦·凯勒双目失明，依然成了作家；张海迪高位截瘫，照样实现了作家梦想；霍金瘫得那么严重，仍然奋斗成了世界科学巨匠。婷婷，你失去了一条腿，不等于你失去了整个人生，你应该还有梦想，还有希望，还有未来！
婷婷：我没了腿，不能跳舞了，还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呀？
小胡医生：怎么没有希望和未来呀？你的年纪还这么小，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你知道吗？命运把你的这个门关上了，却会把另外一个门打开！你不能跳舞了，还可以唱歌、画画，可以当医生、教师，可以当作家、当科学家，只要你有梦想，就会有未来！
医院花园。
小胡医生推着婷婷的轮椅边散步边谈心……
小胡医生：婷婷，不怕你笑话我，我小时候呀，是个结巴……
婷婷：不会吧？姐姐，你别骗我吧？
小胡医生：真的不骗你，我的结巴还很厉害，不敢张口说话，很自卑，很悲观，很恨我的舌头，甚至想咬断它。有一次，我真的做了傻事，把舌头咬断了……
婷婷：啊？好可怕呀！后来呢？
小胡医生：后来，当然是医生给我接上了，要不，今天我就是个哑巴啦！
婷婷：再后来呢？
小胡医生：再后来呀，我妈妈开导我，人呀，要想得开，要是悲观主义者，就会总是想，老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那就越想越悲观，越想越绝望；要是乐观主义者，就会这么想，老天对我还是够留情的，我的命还不至于那么苦，只是让我当了结巴，而不是哑巴。
婷婷：姐姐，我明白了，我也要当个乐观主义者，好在我只是失去了一条腿，还有一条腿。就算我失去了两条腿，我还有两只手；就算我手脚都失去了，我还有生命，还有梦想！
小胡医生：对！婷婷，坚强，乐观，就是梦想的两个翅膀，有了它们，才能飞翔！
病房。
小胖墩来与婷婷告别。
小胖墩：姐姐，我要走了！
婷婷：你要回家了么？
小胖墩：姐姐，我是孤儿，我没有家……
婷婷：小胖墩，你怎么是孤儿呀？你怎么没有家呀？
奶奶：是呀，我看见你爸爸妈妈经常来看你呀！
小胖墩：那是我的新爸爸妈妈，他们收养了我……
奶奶：哦，看得出来，他们对你真是好哇，就像亲生的一样，你能有这样的新家和爸爸妈妈，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呀！
小胖墩将一大网袋东西放在婷婷床头：姐姐，这是我的玩具和童话书，还有一些慰问品，都送给你吧！
婷婷：谢谢你！
小胖墩：我就在这个城市里，我会再来看你的！
婷婷：小胖墩，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小胖墩：喜欢。城市当然比家乡好，上学可以坐车，不需要走路，不愁交不起学杂费，不愁买不起玩具和课外书，不愁没钱去参加春游夏令营，不怕地震把学校震塌了！
婷婷：你喜欢新家吗？
小胖墩：喜欢，新爸爸妈妈真的对我挺好的，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给我零花钱，还说要送我进贵族学校，长大后送我出国留学咧！
医院花园。
奶奶推着婷婷的轮椅在散步。
婷婷：奶奶，今天来的叔叔阿姨，是不是又没看中我呀？
奶奶：不是，是我没看中他们，他们呀，是工薪阶层，要是收养了你，要康复治疗，要安假肢，得花许多钱，他们承受不起呀，我怕连累了他们，就没答应他们……
婷婷；奶奶，你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他们是很有钱的人，我也知道，一定是他们嫌弃我是个残疾女孩……
奶奶：不是的！婷婷，你千万别这么想！
婷婷：奶奶，他们挑我，我还得挑他们咧！以后再有人要来谈收养的事，我还得加一个条件哩！
奶奶：加一个什么条件呀？
婷婷：奶奶，我不告诉你！暂时保密！
医院花园。小亭子。
奶奶推着婷婷的轮椅。
旁边跟着杨老板夫妇。
婷婷：伯伯阿姨，你们不知道吧，已经有好多人来看过我，都没看中我。我想问你们，你们怎么会同意收养我的呀？
杨妻：是因为我们的女儿……
杨老板抢过话柄：是因为我们的女儿小时候的长相蛮像你！
奶奶：你们的女儿？你们不是说没有儿女么？既然你们有女儿，那就不符合收养条件呀，怕是办不下来收养手续哟！
杨老板：我们的女儿死了……
奶奶：死了？怎么死的？
杨妻：她是在……
杨老板慌忙抢话：是在车祸中死的……
奶奶：哦，也是不幸人，真遭孽哟！
婷婷：奶奶，你去给我买瓶可乐吧！
奶奶：好好！
奶奶走去。
婷婷：伯伯阿姨，我想给你们谈个条件。
杨老板：什么条件？你说！
婷婷：你们要收养我，得答应带着我奶奶，我不想离开奶奶，不想让奶奶孤苦伶仃的！
杨老板：行呀！我们答应你的这个条件！
杨妻：这个……让我们再考虑考虑吧！
奶奶突然从树丛中跑出来：婷婷，你怎么能提这个条件呀？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家么？我看他们真是好人，能看中你，真是你的福气呀！你别犯傻了！你别想着奶奶了！只要你找到一个好人家，奶奶就放心了！
婷婷：奶奶，我不想离开你！
奶奶：说什么傻话！你不想离开奶奶，奶奶能跟你一辈子么？奶奶没法让你过好日子，没法让你上好学校，没钱给你康复治疗，没钱给安假肢，更没法让你实现梦想，你跟着奶奶，只会吃苦受罪，你知道吗？
婷婷：奶奶，我到了新家是可以享福，可一想到奶奶孤零零的，我就受不了，我不会快乐幸福的！
奶奶：婷婷，奶奶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你的人生路还长得很，你别为了奶奶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失去这么好的新家！再说了，奶奶在城里过不惯，故土难离呀！我还是想回到老家去，陪着你死去的爷爷、爸爸、妈妈过日子，我好经常给他们上坟烧纸，说说话……
婷婷抱住奶奶痛哭：奶奶！
杨老板：老人家，你就跟婷婷一起到我们家去吧！
奶奶：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真的不去，我孙女就拜托你们了！
婷婷：奶奶！
奶奶：你要是不听奶奶的话，奶奶就不认你了！奶奶就去死！
婷婷：奶奶，我听你的……
病房。
婷婷躺在床上看童话书。
小胡医生走进来。
婷婷：姐姐来了！
奶奶：小胡医生，这两个月都没看见你了，听说你出差了？
小胡医生：是呀，我到地震灾区做巡回心理医疗去了。婷婷，你猜我给你带回什么礼物呀？
婷婷：什么礼物？
小胡医生：我到过你的家乡，还有你的学校，我给你拍回来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对你说的话。
婷婷：太好了！快放给我看！
小胡医生拿出小型录像机，播放给婷婷看。
录像机上播放的镜头：
校长：刘婷婷同学，你看我们的新学校已经建成了，比原来的漂亮坚固多了！希望你早日康复，快点回校复学！
老师：刘婷婷，杨老师牺牲后，由我来接替五年级班主任老师，你不认识我，我是地震后主动申请来支教的志愿者，我要在这里支教两年，希望我能教你！
班长：嗨，婷婷你好！老班长不在了，我被选为班长。婷婷，你快回来吧！我把班长的位置让给你！其实你的成绩，你的威信，最有资格当我们的头！
女孩甲：婷婷，你知道吗？我们班原来有36人，在地震中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只有23人，分座位时，我哭着求老师把你的座位留着，你快会回来吧，我还和你坐在一起！
女孩乙：婷婷，是杨老师牺牲自己救了你，你一定很想念她吧！杨老师就埋在学校旁边的山坡上，我们每天上学放学就要到她的坟头站一下，跟她说说话。
男孩甲：杨老师的坟被记者称为山核桃墓。婷婷你一定感到奇怪吧？你是知道的，杨老师总是拿钱给我们买书本呀，书包呀，玩具呀，衣服鞋子帽子呀，还替困难学生交学费。但她从不收我们的礼物，只收我们采来的山核桃。她很喜欢吃山核桃。我们每天就给杨老师的坟上送山核桃，山核桃堆满了她的坟，这样就成了山核桃……（哭泣声）
男孩乙：婷婷，我们现在上学的路修好了，山涧的桥也架起来了，不用每天冒险溜索过山涧了！还有，学校有了操场、篮球场、兵乓球室，图书室，对了，还有了电脑室！
女孩丙：婷婷，村里破损倒塌的房屋都修盖好了，你家的房屋村里也给修好了，你看，比原来的漂亮多了吧！快回来吧，我们还做好邻居！
老师、学生的合影，一起喊：婷婷加油！早日康复！快点回来！
婷婷和奶奶看着看着，泪流满面……
婷婷哽咽道：我一定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医院大厅。
奶奶推着婷婷的轮椅出来。
杨老板夫妇匆匆赶来。
杨老板：婷婷，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呀？
婷婷：伯伯阿姨，对不起了，我不能到你们家，给你们当女儿了，我得回老家去！
杨妻：婷婷，我想通了，答应你带奶奶到我们家去……
婷婷：伯伯阿姨，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杨老板：那是什么原因呀？
婷婷：我不想住在城市里，我想老家，我想学校，我想老师和同学，还有我想陪着我奶奶，还有我的爷爷、爸爸、妈妈，还有为我牺牲的杨老师……
阿姨：婷婷，你知道吗？救你的杨老师就是……我们的女儿……（痛哭起来）
婷婷：什么？杨老师是你们的女儿？！
杨老板搀扶着杨妻，沉重地点头，也是泪水纵横……
杨老板：她本来是可以在城里当老师的，可她主动申请到汶川去支教，当志愿者，没想到永远回不来了！
奶奶：恩人啊！你们生养了这么好的女儿！我替婷婷向你们磕头了！
杨老板、杨妻急忙上前拉起奶奶。
杨老板：我女儿做得对！死得值得，死得光荣！
杨妻：我们商量好了，既然我们的女儿救了婷婷，就要把好事做到底，让她一辈子幸福快乐！就让我们接过女儿的接力棒，把爱传递下去吧！我们一定会像爱我们的女儿一样爱婷婷的！
奶奶：婷婷，你就留下吧，当好他们的女儿！
婷婷：是杨老师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就替杨老师给你们当女儿吧！不过，请你们原谅，我真的很想回老家，很想回到从前的学校。等我放假了，再来看你们，等我毕业了，再来陪伴你们，好吗？
婷婷老家。
美丽的彝族山寨。
奶奶推着婷婷在悠长的小巷中走着。
许多孩子从家里飞跑出来，簇拥在轮椅旁，在喊着：婷婷回来了！
喊声在山寨里回荡……
婷婷坐着轮椅走过小桥，来到杨老师的山核桃墓前。
婷婷忽然发现，杨老板夫妇在墓前上坟。
婷婷哭喊道：杨老师，我来看你来了！爸爸妈妈来看你来了！
杨老板夫妇搀扶住婷婷。
奶奶：你们来看女儿，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呀？
杨老板：我们商量好了，准备把城里的商铺呀、汽车呀、房子呀都卖了，搬来这里，跟你们一起住，陪我们的女儿……
奶奶：真的吗？那太好了！
婷婷：杨老师，你听见了吗？爸爸妈妈也要做我们汶川人了！
学校。
婷婷被推进教室。
婷婷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婷婷听老师讲课。
学校举行升旗仪式。
婷婷坐在轮椅上，向冉冉升起的国旗敬少先队礼。
漫天鸽子飞翔的镜头。
《梦的翅膀》主题歌唱起来……
【全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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