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延熹羌变(159年—169年)。 永和羌变被镇压后,羌人势力被严重削弱,因而出现了一段相对稳定的时期,中间虽有几次小规模的动乱,很快就被平定。 东汉王朝政局动荡,汉桓帝刘志在位期间,先是外戚梁冀专权,后是宦官专政,党锢祸起,政权已日趋腐朽,政治腐败,随之爆发了第三次大规模的羌变。 汉桓帝延熹二年(159年)十二月,烧当、烧何、勒姐、当煎等八个羌人部落,联合进攻陇西金城塞。 护羌校尉段颎率领所部及湟中义羌的一万二千骑兵出湟谷,将其击败,又追击渡黄河南逃的余部,使军吏田晏、夏育招募勇士先登,用绳索吊引,再战于罗亭,大胜,斩杀其首领以下共二千人,俘获一万余人,其余的都逃走了。 延熹三年(160年)春,剩下的羌人又与烧何部落首领率军侵犯张掖,攻陷巨鹿坞,杀害属国的官吏百姓,然后召集同种一千多个部落,集中兵力,在拂晓时分,向段颎的部队发起猛攻。 段颎下马与他们大战,战斗到中午,刀折矢尽,羌人也撤退了。 段颎追击,边战边追,昼夜相攻,割肉食雪,仍然穷追不舍。 战斗持续四十多天,段颎一直追到黄河的源头积石山(今青海东南部),出塞二千余里,斩杀烧何首领,斩俘五千多人。 又分兵攻羌人石城部落,杀死溺死一千六百人,进攻驻扎白石的杂种部落,斩首俘虏三千多人,烧当部落九十多人投降。 冬季,羌人勒姐、零吾部落包围允街,杀害掳掠官吏和百姓,段颎派兵救援,斩获几百人。 延熹四年(161年)六月,零吾羌与先零羌又反,进犯三辅。 十月,先零羌、沈氐羌又攻并州、凉州。 段颎率湟中义从讨伐羌军,凉州刺史郭闳想要与段颎共享战功,故意拖延阻止段颎,使军队不得前进,而义羌跟随征战很久了,都思念家乡故旧,于是一起反叛。 郭闳把罪责推到段颎身上,段颎因此被捕入狱,罚作苦工。 东汉朝廷以济南相胡闳接任校尉,胡闳毫无威信和谋略,羌人更加猖獗,横行无阻,攻陷军营和堡垒,又互相勾结,扰乱各郡。 滇那等羌人部落五六千人侵犯武威、张掖、酒泉,焚烧百姓的房屋,大肆劫掠。 数千吏民在朝廷为段颎申诉,汉桓帝刘志及东汉朝廷查明段颎是被郭闳诬陷,于是拜段颎为议郎,升任并州刺史。 泰山太守皇甫规平常熟悉羌事,有志奋发效力,主动上书请缨,愿意放弃太守一职,前去平叛,并阐明自己对历来羌变的看法,建议采取抚慰政策。 他说:“我自从委任以来,志虑愚钝,实赖兖州刺史牵颢清廉勇猛,中郎将宗资的信义,得以秉承节度,幸亏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现在狡猾的羌贼已经扑灭,太山贼也大都平定了,又听说诸羌群起反叛。我生长邠岐,现年五十九岁,从前作郡吏,经过诸羌几次叛乱,事先筹划,常有说对了的话。我有顽固的病症,真害怕犬马之身,一旦死去,却还未报效皇上的大恩,请任我以散官,备单车一介之使,抚慰三辅,宣传国家的威信与恩泽,用所熟习的地形兵势,帮助诸军。我穷居孤立危困之中,静观郡将,几十年了。自鸟鼠至于东岱都是因为郡守对诸羌不加绥靖抚慰,致使反叛,祸害的原因是相同的。若求勇猛之将,不如清明治平的政治,明习吴起、孙武兵法,不如郡守奉法,使他们不反。以前诸羌反叛的事,记忆犹新,我真为此而忧戚。所以越职上书,以尽我区区爱国之意。” 到了冬季,诸羌联合,声势日盛,蠢蠢欲动,东汉朝廷忧虑不已,于是三公推举皇甫规为中郎将,持天子符节监关西兵,征讨零吾等。 十一月,皇甫规打败羌军,斩首八百级。 先零诸部落羡慕皇甫规的威信,互相劝降的十余万。 第二年,皇甫规趁机发动骑兵,共同讨伐陇右,但道路阻隔,军中发生疾疫,十个人中病死的就有三四个。 皇甫规亲身进入庵庐(军中的营帐),慰问将士,三军感激喜悦。 这时,东羌派使者乞降,凉州的道路又畅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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