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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瞬

 木杪栖白云 2022-06-15 发布于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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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地上了一整个下午的课,感觉又白白浪费了许多的时间。现在刚刚下课,准确地来说下课已经有十几分钟了。我不想去吃饭,一方面是不太饿,一方面是现在在吃饭的地方肯定是挤满了人,人太多,总是太喧嚣,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没有趣味。如果时间定格在今天中午之前,我懒得去吃饭的原因或许就只有这么两条,但是从今天中午之后,原因便又多了一条,因为我在食堂里看见了不知道是哪位天才的杰作,竟然把一张好好的桌子分成了四份——桌子中间放置了一个几近于“十字”形的小板儿,上面堂而皇之地写着“预防感染”,但实际上,或许只是因为明天的这里将会来到一批新的人。新的什么人呢?大抵就是两年前的我吧。

    我没有去吃饭,便走在了去往图书馆的路上,跟着一群陌生的人流。那会儿落日还在天空,散发出一道红与橙交织的晖光,这道光直接将落日周围一块一块的云彩也变成了红色和橙色。落日和对面的山紧紧地贴在一起,虽然没有暴露出它的整个身子,但它所飘散出来的暖意和明朗已经足够让我感受到秋日的宁静和祥和,以及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乏善可陈。当然,最喜人的还是落日将它散发出的晖光铺在了我正走的这条路上——你会看到这条路上一半是明亮的,一半是阴翳的。有的人可能是害怕会被这道晖光晒伤了她娇嫩的皮肤,便走在阴影里,即使走到了晖光下,还要把伞打开在她的头上。我喜欢这道晖光,便走在明亮的地方,当然,我并不是个娇嫩的人。

    这道晖光真是喜人,如果能说一千遍这句话,我情愿想说两千遍。因为你会看到这道晖光照耀的地方,每个在其中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披着一层光晖,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除非你走出了这条路。光照在人们的脸上,你会发现当每张脸庞一旦洋溢起笑容,那笑容便会变得无比纯洁和美好了起来,这是只有在这样的场景下才会有的感觉。那道晖光就像是一束一束的聚光灯,走在晖光里的人,便如同走在聚光灯下,他们的笑容就像是一张一张的特写。他们都是耀眼的明星,都像是神圣的天使,在那铺满落日余晖的一瞬里。

    晖光照耀的草坪里,则更是好看,红的花,白的花,紫的花全都染上了光,我伸手摸了摸一朵花,其实也正在摸着一道光——光原来是可以被触摸到的。花旁边盛开着的草,荡漾着很有生气的绿色。草坪底下,还可以看到有水流过的痕迹——应该是最近才刚刚浇过的,草坪底下的水流动在晖光里,虽然流着的水没有那么多,但隐隐约约地也还是能看到在它们的表面倒映出来了一层浅浅的晖光。尤其是有些草上还结着一些小小的水珠,在晖光的照耀下,它们一个个都很晶莹剔透,宛如一颗颗被加工过的宝石。

    在草坪的旁边,还生长着几颗十分高大的柳树和杨树,虽然现在已经到了秋天,但是它们浑身上下并没有显露出快要枯萎的迹象。在晖光的衬映下,它们宛若一个垂垂老者,在黄昏柔美的氤氲里等待着夜色降临,微风摆动着它们身上的枝条,沙沙,沙沙,枝条在不停地拍打出声响。它们像是在跳着这一天里最后的一曲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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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看够了风景,虽然只有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其实在这短短的一会儿的时间里,还能够被注意到的风景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很多,是难以写尽的。我到了图书馆里,坐在拐角处的窗边,我刚刚坐下的时候,看窗外的世界,还是很明朗,太阳尚未完全落了西山。我看着窗外,虽然看不到太阳,但是能够看到一大片的云彩,它们密密麻麻地在天空中织成了一张网,从靠近落日的地方到天空的远处,云彩的颜色渐渐变淡。

    在云彩的底下,我看见前半年还在修建中的大楼如今都已初具了规模,有的看上去就像是已经修好了一般。虽然落日已经挂在了天空,不过还是能够听到有很多工人正在工作,他们还互相大声地在讲着话,也有机器和车辆正在运转的声音。我觉得图书馆里有些闷热,就打开了窗子,外面瞬时就吹进来了一片清凉,同时,工人们讲话的声音和机器运转的声音也更加大了一些。

    我埋下头来去翻了翻书。

    我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页,总之,我突然觉得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冷了。我起身想要去关上窗子,但一看窗外,竟然夜色已经悄然降临了,外面成了一片黑暗。什么人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几处在晃动着的灯光。当然,工人们讲话的声音和机器运转的声音还没有淡下去,我关上了窗,那阵声音立马就微弱了一些,也瞬间再也没了冷意。

2020.9.11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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