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是有多久——总之已然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每当夜幕降临，抬起头望着天空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黑蒙蒙的一片。只偶尔有月亮在其中孤明，萦绕在一层纯白的晖光中，不知星星都去向了何处。更多时候，都能看到从城市里的某些地方，放射出那霓虹灯耀眼的光芒，就好像要把黑夜变成白昼，就好像要让世界再无黑暗。倘若有一天，连这月亮都看不到了，会发生什么呢？ 在过去的时候，于我而言，要是只用一个字来形容夜晚的话，那便是——黑。好像无论是那个季节，因为路上并没有路灯的缘故。总之，一到夜晚，外出时，睁开眼睛就如同是闭上眼睛一般。要是自己没带手电筒的话，常要借着月光来走路。月光——比起日光来，确实暗淡了不少，但在夜晚的时候，它清幽地撒在路上，并不是那么明媚，也没有那么强烈，如果你在月光里朝四周望去，也不过只能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朦朦胧胧的影子。但是——正是因为这淡淡的月光，却让这个世界不再是那样过于黑暗。没有了黑暗，人便不至于常常恐惧，生活在惊忧之中。 每到夏日，天气放晴的时候。夜空中不仅有月亮，还能看到成片的星星，它们的数量就如同沙漠里的沙粒。最惬意的是，找块空旷的地方躺下，视线与夜空相对。你会发现这连片的星星，它们在天空中，丝毫找不到边际——它们是不能被穷尽的。也正是这个时候，才会感觉到人是何其的渺小与人生是何其的有限。 那边是北斗七星，那边是大角星，那边又是牛郎星和织女星……银河里的星星在视线中，分布得最为密集，远远地看起来，还似乎萦绕着一层缥缈的薄雾。静静地望着，时而还看到一颗流星倏忽划了过去，一眨眼就没了身影，只留下一条弯弯的弧线，就如同过眼的云烟。有的星星极为明亮，看上去个头要大一些。有的，则暗淡了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小点。也有的星星一会儿发亮，一会儿却暗了下去。往往，在月亮的周围，也总是会环绕着一圈星星，它们大抵就是绿叶和红花的关系。——月亮，就像是长出了小尾巴。风吹起，旁边的云层便过来遮住了月，也顺带遮住了月亮周围的星星。风再吹起，飘散了云，月再露出身影时，可以看到这圈星星还粘在月亮的周围。月亮最满盈的时候，倘若视力好的话，甚至能看到月亮上面有些地方并不是一片纯白，那可能是其中最为高耸的山脉或是裂谷。但我那时，只以为那便是嫦娥所在的广寒宫，她可能正抱着她的小兔子在那里哭泣。 夜空中布满了星星，就意味着明天的天气会很不错。家乡种枸杞的人，一到夏秋的时候，便渴望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成片的星星，期待地里的枸杞有个好的收成。夜空是静谧的，但夜并不是静谧的。当星星在天空编织起一幅绝美的图画时，总是可以听到风吹着树木的枝条窸窸窣窣地在响。路对面的水沟里，青蛙在其中不停地鸣叫，草丛中的蟋蟀和树上的蝉也跟着一起唱和，上演着多重奏，总是能够惊醒一场惬意的好梦。 有时候总会莫名地怀念那些夜晚，可能只是因为轰隆的车声太喧闹，人流总是熙熙攘攘，霓虹灯太过于闪耀，——以及那再也不能复刻的夜空。或许，这是一种难以控制和改变的事实，只是回想起，才发现那竟然越发美好了起来。 2020.11.19 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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