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大炮”实际上是母亲众多的堂兄妹里年纪最小的一位弟弟,是四爷的儿子。虽然,他的年纪只比我大了两岁,但我还得叫他一声舅舅。至于为何叫他“叮大炮”,我记得是在一次婚宴上我们坐在一起吃饭时,舅舅给他起的外号(这位舅舅便是我的亲舅舅,也和“叮大炮”是堂兄妹的关系。“叮大炮”的小名其实叫做“定定”,“叮”是谐音),当时我和表弟听到后,便立马跟着叫了起来。他被我们这两个“小辈”来叫外号,一脸的不悦,但当着舅舅的面不敢发火,等舅舅走了,他便追着我们俩揍了一番。当然,下手并不是那么重。其实,“叮大炮”的本名也常被拿来揶揄,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毅”字,谐音为“一”,四爷常被人叫做“谭四”,他却是“谭一”,——这听上去好像有点儿不太恰当。 虽然,“叮大炮”有这样一个“轰轰烈烈”的外号,但实际上,从外形来看,他一点儿也不凶悍。反而,他十分纤瘦,甚至个头比我还矮了许多,我觉得要是一个陌生的人看到我和他站在一起,或许会觉得我是他的哥哥。但即便我看上去比起他来要稍微“魁梧”一些,我的力气却远远比不上他,虽然我只和他打过一两次架,但每回都输得体无完肤,被他摁在地上求饶。 从这里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能看出,“叮大炮”并非是个实实分分的主。关于他干的坏事,实在是数不胜数。我印象里最深的一件事情就是“叮大炮”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张蛇皮,挂在了他家门上,吓得他姐姐(也就是我的嬢嬢)不敢回家里去。 而四爷的脾气很坏,看“叮大炮”这么顽劣,实在忍无可忍。每次“叮大炮”做了坏事之后,都免不了一顿好打。虽然“叮大炮”是整个家族里的老小,照理说是要给予特殊的关爱的,但四爷不管这个。比如看到“叮大炮”把蛇皮挂在家门上,还吓得那位嬢嬢不敢回家时,勃然大怒的四爷找到“叮大炮”后,不由分说,就狠狠地拿着皮带将他结结实实抽了一顿。“叮大炮”被狠揍了之后,一气之下就跑没了影。四爷以为他只是耍小孩的脾气,没有管他。可是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还不见“叮大炮”回来,这才着急了起来。全家人都慌慌忙忙地满世界开始找起了他,结果一直到了晚上,都没个音信。于是,周围的邻居也帮忙找了起来。四奶奶不住地开始抱怨起了四爷,四爷本就急着满头大汗,越发生气了,他们两人又争执了起来。结果,一直到最后,四奶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到了家里的一个常不住人的屋子里,打开了那个屋子里的衣柜,才发现原来一伙人忙着找“叮大炮”的时候,他却已经在这衣柜里酣然沉睡了许久。——真是又生气又好笑,四爷也没有再说什么,四奶奶则赶紧去给他煮了碗饭吃。 在上学的时候,“叮大炮”干的坏事就更多了,那时候一到夏天,大人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下河里去游泳。但“叮大炮”却总是不听。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摸摸下了河。虽然自以为保密工作做得好,但无风不能起浪,总有那么几次偷摸下河的消息就传到了四爷或是四奶奶的嘴里,想都不用想,一顿好打自然是免不掉了。可能正是因为这样的顽劣,以至于每当有人干了坏事后,而又找不到“凶手”,“叮大炮”的名字便会不由自主地涌上了嘴角。记得有一次,外婆(“叮大炮”该管外婆叫二妈)在玉米地旁边的水渠里,看到了一只从中间被劈成了两半的大鱼,白肚皮朝上,漂在静止的水面上。外婆想都没想,就说这肯定是“叮大炮”干的——“叮大炮”家的地和外婆家是连在一起的。 我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四爷把他带到了外公家里,我和他一起去隔壁的商店里一人买了一把火药枪玩。结果玩着玩着,他的火药没有了,便过来抢走了我的一些,之后又拿擦炮朝我这里丢。四爷看到了,臭骂了他一顿。“叮大炮”的学习并不是很好,初中都没上完便早早辍了学。后来,他又去了很多地方打工上班——在这里就不详细地去说了。我有一次去网吧的时候,看见他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旁玩游戏,碍于情面,我并没有过去和他寒暄。我也就是从那才知道,“叮大炮”还沉迷上了游戏,为了不让“叮大炮”每天去外面打游戏——一夜一夜的不还家,四爷专门在家里给他买了一台电脑,并拉了网线。但好像这还没有让“叮大炮”老实下来,他一不听话,四爷就要生气打他,我听说今年的时候——他已经二十四五了,因为不好好工作,四爷又动手打了他,他一气之下跑到了祖国的大西南(具体的地名我忘记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2020.11.22晚 ![]() - E N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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