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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木杪栖白云 2022-06-15 发布于甘肃
为什么?

  (写这首诗,是因为又在新闻里痛心地看到一位同我年纪相当的大学生,选择了自杀,——人为什么要自杀?这个“严肃的哲学问题”时而让人费解,又时而让人觉得可笑。可笑——并非出于我对死者的不敬,而是人对生命的不敬。为什么?要这样选择自杀,为什么?人们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这是一个十分隽永的问题,如果你想想我们正处在一个什么样子的时代。但——借用同一位朋友交谈时得到的思路,有一部分是源于我们信仰的匮乏,以及我们的傲慢和自以为是。复杂的生活,只不过刚刚揭开了它所穿戴的面纱的一个角,便有很多人以为,这是它倾其了所有。——这其实远远不是所有,说成是一个小小的点,或许都还远远不够。请不要这样生活:去随意的怀疑和随意的相信,去用自己以为的对错,来验证一切事物的对错。也请不要用自己的嘴巴,讲述着别人的话语,还认为自己是智慧的天使。一切都是那样不可捉摸,都是那样——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才能将意义合理地找寻,为什么?就连等待,也要厌恶?并不是生活太过于呆滞,永远都是我们自己,没有节制地想象和编造着这一切,——未来,本身仍旧是不可知的,虽然基于一定客观的现实。只为了“物”的一切,不过只会剧烈地加速人的麻木,我们真正该追寻的意义,从来都不在这里。


我多么怜惜,又一条生命的逝去
为什么?这样年轻的心,却如此忧郁
仿佛生活,拿着铁质的巨锤
将他狠狠地敲打,让他忘了,他原来是谁

为什么?他的心要被缚上一块沉重的石头
他被重压,被镣铐,被囚
他无法呼吸,虚弱不堪,被孤立,被弃
并非是丑恶的人,却也要吸吮命运的毒流

为什么?睁开眼和闭上眼,他看到的是一个样子
一样乌黑,一样混乱,一样麻痹
为什么?他信仰的道路总是分岔
并非是浑噩的人,却也要承受苦痛的追击

为什么?他的自由不是想要的自由
如此可怖的现实,竟遮掩了该有的追求
为什么?他的挣扎这样徒劳
没有人顾及,他的无助,以及忧愁

我仿佛看见了我们,以及我们的命运
我仿佛看见了我们,熙攘的青年人群

为什么?我们开始忧虑
担心一切的未来,都面临不幸的遭遇
为什么?我们开始迷茫
不知人生的处境,也不知道路的方向

为什么?我们整日的忧伤
只为了金钱,车子,或是一套房
为什么?我们整日的踌躇
只为了男男女女,或是一份证书

为什么?我们的心中没有了火
就这样冰冷的存活,呆滞而虚弱
为什么?我们的心就像芦苇
容纳不了,一阵凉风的轻吹

我曾说过:“人最害怕的是有思想
更害怕的是没有思想
人害怕的是什么都想
更害怕的是什么都不想”

为什么?你所想的
不能使你光明,却在奔向一片濡湿的沼泽
为什么?你的理念
无法胜过,那些无知者荒唐的妄言

既然他们也说:
“人们今生彼世的幸运与成功
全然掌握在命运的手中”
为什么?你不等待,熬过漫长的黑夜旅程

生活的美,需要执着
总是回避,便等同于放弃了一切
你一直都在懦弱
为什么?从来都要这样,盲目生活

我们的期待,总是不会成为,我们的期待
但我们仍然,还要期待
属于“物”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被强求为必然
为什么?为其战栗,为其不安

为什么?我们不去追问: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在为了什么而生活?”
“什么是有意义的,什么又是无价值的糟粕”

请别再这样,青年的人群
我们还年轻,请唤醒那颗沉睡着的苍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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