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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知青诗社 2022第42期(总第212期)

 雄风847 2022-06-15 发布于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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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感悟:人生要有诗意

文/宁静致远 

2022-06-01

有人说,诗意的人生才完整,诗意的人生才美丽,诗意的人生才幸福。这话的确不假。自从2020年6月应郭兄之邀加入“唐山知青诗社”以来,感觉在自己的夕阳生活中,又多了一个温暖的家,每天关注的第一要事就是先进家看看。
畅游在诗的家园,我像飘然行走在清新浪漫的山间小路上,或是躺伏在绿意绵绵的草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吸吮着甘甜的露珠。那种感觉好美。
我对诗词的喜爱早在上中小学时就开始了,尤其是我就读初高中的唐山十中,有一支过硬的语文教师队伍,十中的语文组1960年曾出席全国群英会。此后,我有幸考入这所中学,感受着这群过硬老师的熏陶,更增添了对文学、诗词的兴趣。
懵懂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沧桑,想象着“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迈,向往着“白日依山尽”的浩渺,乐享着“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憧憬着“桃花源记”的恬静,回味着“大堰河我的保姆”的深情……我常常沉浸在“江山如此多娇”的画卷中。
品读着“汗滴禾下土”的辛劳,吟咏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境,追思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窘迫,感念着“每逢佳节倍思亲”的缠绵……我常常感悟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轻吟着“再别康桥”的梵音,想象着江南“雨巷”的惬意……我经常追寻着人间仙境的曼妙多情。
领略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抱负,敬仰着“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情操,回忆着“红军不怕远征难”的艰辛,泪眸着“一月哀思”的泣述……我常常感动着信仰的力量。
陶醉着“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梦境,仰慕着“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的浪漫和“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豪情,回放着大型舞蹈史诗《东方红》的诗词朗诵金句……我脑海中常常再现着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赞歌。
这些脍炙人口的诗词美篇,或娓娓道来、浪漫抒情;或敬畏自然、尊重生命;或凛然正气、激情澎湃……给予我人生奋斗的勇气和理想追求的力量,也给予我最美的人生享受。
诚然,诗意的生活仅仅满足于读诵还不够,还应在融会贯通诗词的基础上学会写诗填词,那才是更高的享受。所以,我也学着写一写。但回过头来再看自己写的东西,写些纪实性散文或抒情诗有时还说得过去,但写律诗或填词却不尽然,不是“顺口溜”,就是“喊口号”,或者不知不觉就出了律,自己看着都说不过去。
真正在诗词写作上让自己找到些思路,有所进步,还真得感谢我的学长郭旺周老师。首先旺周老师让我在诗词写作的路上提振了信心。记得在编写《我们的青春》一书时,为了使书的体例更活跃、更有诗意些,编委们讨论决定将全书章节间的散文叙述,改为用诗词串联,这个任务就交给了旺周老师。而旺周老师却邀我同他一起完成这个任务。于是,也就有了我和旺周一起学习合作的机会。这也是我第一次极好学习填词的机会。在旺周老师的指导下,真是收获不小。这本书出版后,增添了诗词的因素,真是感觉知青生活有了诗意的感受。其次是旺周老师带我进了诗社。听他讲课,经他批改诗稿,使我在诗词写作中有了方向感,也更增强了诗词的理解和写作的兴趣。由开始进诗社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摸不到头脑,到现在能初识诗词写作规律和技巧,真的是小有成就感。
知青诗社的生活丰富多彩,让我们的夕阳生活更增添了情趣。社长的热情、编委们的认真、诗友们的勤奋,构成了一幅清丽的互帮互学的美丽图景。生活在这样的氛围,真是人生的兴事。
诗意的生活需要一份关注、一份参与。我们诗社人才济济,有的博学多才,有的著述颇丰,有的勤勉好学……都是我学习的榜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学习诗词要苦心研读、互相切磋、锲而不舍、不耻下问、互帮互学。通过大家的互相借鉴,从中汲取营养,才能广泛拓宽思路,增强诗词深度和意境。
线下学习与线上学习相结合,让我们学习氛围更广阔、更深入,使我们感受到科技的力量。在学诗的过程中,正值疫情不断骚扰,干扰了我们一起采风、当面交流、互相切磋的机会,但由于有大数据和网上学习交流的优势,以及“诗词吾爱”的软件运用,给我们学习和检验诗词提供了极方便的条件。
近三年来,学习诗词感悟很多,感悟最深的是,学习诗词也要以社会为工厂,以实践为课堂,你所写的诗词才有生命力。正如有的诗友说,中国诗词积淀几千年,谁还能超越唐诗宋词的水平,所以不能机械地套用,要有时代的新语,要反映时代的主旋律。我体会,只有常深入实际,常观察各种事物,心中才有词。记得大家在南湖采风后,大家诗意大发,一下就写出了好多有深度的作品。
总之,只有沉浸在诗的海洋,让诗飞向远方,点亮梦想,我们的人生才会更有意义,让生活永远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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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哭笑不得的误会

文/甘霖

      震后的第二年,临近期末考试了。一天下午第二节课,我在简易教室给学生们讲课,学生们正在聚精会神地听讲,突然,教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我和学生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孰料H副校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两手叉腰,瞪着眼,冲我吼道:“小叶,上午没通知你么?下午两节课后,高二三班在你们教室抹泥儿,你怎么还没做准备,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他这一说,我倒糊涂了,上午H副校长确实通知了我,说下午高二学生来我们教室抹泥儿,让我早下课,提前做好准备。我还纳闷呢,教室的土墙早就抹上了泥,怎么还要抹泥上一层?我怯怯地指着墙皮:“这不早就抹上泥了么?”我的话音还没落地,H副校长便涨红了脸,厉声呵斥道:“你咋说话呢,你是成心起腻吧?耽误了抹泥考试,你要负责任!”

      他一提考试,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高二学生占用我们教室进行模拟考试,他把“模拟”说成了“抹泥儿”,我还真以为是大同学帮助小同学,给简易教室的墙再抹上一层泥呢!这下子,我可恼火了,大声回应道:“什么叫抹泥儿?那不叫抹泥儿,那叫模——拟——!模读二声、拟读三声,你懂么?”我这一喊,H副校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知道我们语文老师的厉害,顿时没了张狂,他知道是自己读错了字,又不便解释,只好悻悻离开。

      那次我真没给H副校长面子,因为他当着全班学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我也有自尊,能接受得了么?况且是你H副校长传达时用语有毛病,让我误会了,我能不顶撞你?

      H副校长原来是工转干部,毕业于某速成大专,教政治,无论是讲话,还是行为举止,咋看咋不像个知识分子。因为他出身好、思想红,一路攀升到副校长,其实,老师们暗地里没有几个佩服他的。

      几十年过去了,我不晓得当年H副校长作何感想,每当我想起这场令人难堪的误会,仍然为H副校长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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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童年点滴事

文/文阁

我于1957年考入向阳街小学,每天早晨带块玉米饼子到卖豆腐脑的小摊前吃上三五分钱的豆腐脑,偶尔也吃块炸饼就去上学。同年国庆中秋之际,学校举办篝火晚会,在校操场上燃起一堆柴火,师生们围坐一圈,玩丢手绢和击鼓传花的游戏。老师们还唱了一首叫《打猪草》的黄梅戏。篝火映照在师生们的脸上,大家都很兴奋,在篝火燃旺时,有的老师又往火里撒盐,爆出多彩火星。在没有收音机、电视机的年代,这场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小学二年级时,我们又被并到了花园街小学。这期间结识了许多新同学,有的至今还保持着联系。我们在一个学习小组写作业,或到房间院落较宽敞的同学家玩耍打闹。
小学三年级时,我们又转到联合村小学。联合村小学是一所新建的学校,新教室,新桌椅,班级一至六年级都有,算是比较正规的全日制小学。在这时我成了少先队中队委,负责班上壁报,在教室后墙上不定期地出些包括同学们的作业展示等内容的壁报。          
三四年级时的班主任是一个姓齐的年轻女老师,对我及同学们都很好。逢年过节班上开联欢会,老师让我敲大鼓,她教我大鼓的鼓点,还教我用一只手的两个手指和手掌打出大小鼓鼓点的节奏。齐老师家住解放路,有时放学我们就一起走,边走边谈。一次老师拢着我的肩说:“你得给老师争气。”因此我也私下发动同学们听老师的话,拥护老师。现在回想,齐老师也有可能是为自己争先进而努力吧。
五六年级时换了班主任,是位男老师,从某中学下调到小学。一开始不太认可他。有一次我们在学校玩到天黑,李老师并未批评我们,而是和我们在教室谈起心来。李老师教语文,他说他的理想是当作家……就这样一下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当晚我回家后写了首“诗”:“月亮挂在天上/我们围坐在老师身旁/畅谈我们的理想……”第二天李老师上课时我给了他,李老师很高兴,在课堂上读了。我由于看课外书较多,文笔相对好些,也得到了老师的欣赏,几乎每次作文讲评,李老师都要拿我的作文当范文。他还把我的两篇作文用油印机印出来,推荐给全校五六年级的同学。我们师生也因此建立了较深的友谊,以至几十年后李老师仍认得我,叫出我的名字。
小学的时光充滿快乐与阳光,也没什么压力,学习也不讲分数,不排名次。如讲学习成绩,我自认应是中等生吧。一次我与上小学的外孙唠嗑,我说我在小学阶段是好学生,但不是学习好的学生。
1963年,我升入初中,填报志愿有解放路中学并被录取。开学后该校没办成,在十中学习一年,后来与在洼里的十八中几个班一起到唐山新五中,算首届初二学生。五中也是新建学校,绿色玻璃黑板、铁木桌椅、日光灯管,教室内还有小喇叭。在当时应是设施较先进的。
初二的学生有了一定的自治能力了,同学们采用投票方式选举了我和另一个女同学为班长。那时的我也到了青春期,个子也较高,也爱好体育活动。1964年是建国15周年,市里要举行游行庆祝,各校也有方队参加,我和另外两个男同学负责打校旗,走在学校队伍的最前面,一个打旗,两个护旗。通过市领导检阅台时变为正步走,打旗的累得胳膊酸了也没法换。
到初三时就全力投入到紧张的中考备考阶段了,离中考一两个月时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学生时代结束了,美好的童年,少年时代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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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公寓轶事

文/曹淑玫

2012年我因一些家庭的变故住进了北京十三陵温馨老年公寓,
它的整体形式为仿皇家园林的古建筑风格,总占地面积230多亩,建筑面积16万平方米,风景秀丽,环境优美。公寓规模大,价位低,适合大众需求,是集养老、护理、康复为一体的现代化综合性老年公寓型社区。公寓内部,齐备北京地区的各种房间户型,四合院、三合院、复式楼、排楼、套房等。各个套房设施齐全,都有独立卫生间。公寓内还有一座颇为正规的老年学校,设有琴棋书画等多项科目。老年公寓的入住者,大多是70岁开外的老人,主要来自北京地区,还有河北的,东北的,甚至还有来自南方的。有夫妻一起来的,也有孤身一人的。我算是公寓里比较年轻的。    公寓有三个餐厅,分布在前院、中院和后院,便于老人们就近用餐。有的老人用餐时舍近求远,为的是和熟人或朋友聚头。我习惯去前院餐厅,买好饭拿回房间吃。公寓有班车,从值班室领取一个乘车牌,乘车去早市、超市或者批发市场买东西,很方便。
老年公寓的活动比较丰富,有练歌房,有舞蹈排练室,也有棋牌室和书法班。我发现练歌房练唱京剧的比较多。我常去练歌房,有时也到书法班练习书法,到棋牌室杀上一盘象棋。   在公寓也结识了一些老年朋友。清华大学退休的赖大姐,北京某街道办事处退休的赵大姐,作过外交官的张大哥,还有北京某中学退休的从事外语教学的孙老师。这些男女朋友都是单身入住的,都愿意与人交往。赖大姐比我大12岁,住在我的隔壁,心里有话总爱和我说。她终身未嫁,身体不好,患有糖尿病和高血压。我时常帮她干点活。孙老师和我是同行,也很聊得来。他80多岁了,身体倍儿棒。他住楼下,每当看到我拉着购物车上楼时,都要从我手中夺过去,一口气提到我住的楼上。岁数这么大的老大哥对我屡屡关照,让我十分感动,也有些过意不去。傍晚,老人们三五成群地在户外溜弯儿。有的是老太太推着老头,有的是老头推着老太太,更多的是结伴漫步。他们的脸上都泛着安逸和满足。
有一对老夫妻引起我的特别关注。老太太比老头儿大十来岁,已经痴呆了。老头儿每天都陪着老太太溜弯儿,象拎小孩儿一样。老两口形影不离。无论到餐厅就餐,还是乘公寓班车去超市,老头都要带着老太太。有一次遛弯儿时,老头儿向我们夸耀他的老伴:“我老伴年轻时可是不得了,抗战那会儿还给八路军送过鸡毛信呢。”有人和老头儿开玩笑:“你不用看得太紧,走失了你多省心啊。”老头笑着说:“她这辈子给我生了六个孩子,我拿她当宝贝儿,丢啥也不能丢了她呀。”老人家朴实和率直中带着诙谐,令人敬佩,令人折服,令人羡慕。这对老夫妻如此相濡以沫,我赞叹不已,不由地想起唐代铜官窑瓷器上的那首五言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我目送他们漫行在花香缭绕的夕阳中,羡慕之余,一丝伤感跃上心头:我离家至今,唐山的他没来过一个电话。比之眼前的老两口,这是多么大的反差呀!我的眼睛湿润了。恰在此时,公寓的老年活动室传来了凄婉的歌声——有人在练唱降央卓玛的《鸿雁》: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草原上琴声忧伤。
公寓里单身一人入住的是少数。我岁数较小,又是单人单间,比较引人注目,曾被误以为单身或丧偶。有几位老年男士,时间很晚了还往我房间打电话,倾吐寂寞的苦楚,有的向我诉说人生遭遇过的种种打击和不幸的经历。他们或婉转或直接地表白想跟我搭个伴。我深知这些孤独的老年男士已经不能承受感情上的刺激和精神上的打击,他们不知道我的详细情况,对我产生好感不是他们的错。我尊重他们,同情他们,理解他们,自然也一一婉拒了他们。我向他们表示,如果遇到合适的,愿意从中牵线搭桥。我的谎言是善意的,是不得而为之,因为我没有必要向别人合盘吐露个人的隐私。或许是这几位老年男士太寂寞了,有的还是不死心,我无奈只能采取逃避的方式,去姐姐家住上几天。有一阵子,我住姐姐家的时间比住公寓的时间还要长。姐姐和外甥待我太好了,给我腾出单间,我住得很舒适,很随便,也很宽心。姐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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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越

文/行云诗画

近日看了一段小品,某单位内部举办运动会,为领导准备了多个奖项。一新人不明就里,毫不客气全部拿下,猛甩领导一条街,气势震攝了全场。众人大惊,皆以为背后有强大背景,继而引发了种种误会和猜测,抖出了许多笑料包袱。
这个小品很有生活,至少本人曾亲历过类似场景。单位开庆功会,安排两个人陪上级领导唱歌,名曰比赛,最后领导获奖,获笔记本电脑一部。结果是引发台下一片骂声,大伙儿不欢而散。   
前者是做事不长眼,弄得领导很尴尬,很不开心,后果很严重。后者是表现出了不识趣,面对领导的这些小动作,竟然还敢骂出声来,那就更加可恶了。这些都是已经超出了自己身份之外的言行了。试想这样的人,怎么会得到领导的欢心,那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这种情商不但毁灭前途,还会伤害亲情,淡漠友情。原单位的小H,其老妈患癌住院。因朋友情分,同去探视。其大姐是本院医生,在亲自护理。我自幼命硬,很少生病,还是第一次进入病房,见识到重症病人的痛苦。不但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病痛折磨,还要时不时的吐出一些绿色的口液。大姐就不断的用一只白色的搪瓷盘接住再倒掉,对我解释说最怕污染了床单,每次换床单病人都极度痛苦。我很认真的听着,感觉这些护理知识真的很有用。就在大姐拿走瓷盘清洗的时候,病人又要呕吐,大姐回身已来不及了,小H急的大叫,我赶紧伸出双手接在病人嘴边,看着绿色的口液不断流在手心,只怕流到外边。大姐赶紧把瓷盘交给小韩替换我,拉我到旁边的水池边给我反复清洗消毒。告诉我以后千万不要再這样做了,很危险的。转过身来对小H说,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你这个亲儿子的表现很差劲,在旁边就知道叫,不敢伸手,还不如一个外人,那可是你的亲妈吔!我赶紧打圆场,大姐言重了,小H比我紧张,关心则乱嘛。以后多准备一个盘子,这种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回来的路上,小H一直闷闷不乐,我劝他说,大姐那么辛苦,白天黑夜的照顾老妈,还要坚持工作,付出了那么多,说你几句又怎么了,至于吗?小韩怼我说,就你能说,好话都让你说了,好人也都让你做了,我又成什么人了,大姐这回得记我一辈子!我心里格蹬一下子,是啊,小H今天的处境多尴尬呀,可是我并没有想到会伤害他呀,但是又似乎真的对他造成了伤害,哥俩个的感情,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
我到底错在了那里呢,双方似乎都有委屈。细想一下,双方又似乎都有不妥的地方。梳不清,理还乱。后来我在字典上察到了'’僭越'’这个词,感觉太贴切了,所有的苦恼都是源于我做了超出本分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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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乡轶事】

退休工人曹卫民

文/王秋华

1969年1月7日,我们30名同学(12男,18女)被分配到玉田县东贾庄大队下乡插队。全庄共有10个生产小队,每个生产小队正好3名知青。其中王振军、田福元和我,被分配到第五小队。
我们三人被分到一家姓刘的社员家里居住,他家只有兄弟二人,他们哥俩住里屋,我们三人住外屋。这里曾是一座祠堂,屋子很高大,没有吊顶。由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透风。
我们下乡那天是一月七日,我感觉是最寒冷的一天,而且不仅天气冷,內心更冷。我们都是十六、七岁的青年人,没下乡前,在城市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然而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切都是未知数,此时此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以后如何应对。路在何方?只能听天由命。
当时正值“数九”寒天,我立刻尝到了寒冷的滋味。晚上我们洗完脸,把手巾搭在屋内绳上,第二天早晨起来,手巾冻得棒硬。晚上睡觉脱衣服都感觉犯怵,需要憋住一口气迅速钻进被窝,因为屋里太冷了。我盖上两床被子,把所有的衣服都压在身上,还要用棉衣盖住脑袋。尽管我没有测试过室内温度,但是肯定在零度以下,否则手巾不会冻得棒硬。我感觉室内与室外没啥区别,只不过可以挡些风遮住雨而已。下乡前老妈特意为我买了翻毛皮鞋,尽管如此,我的两只脚还是多处被冻出硬疙瘩,晚上我曾多次烫脚,但由于天冷、屋冷、身冷,因此没啥效果。
熬过寒冷的冬天,赶上房东老大拟定结婚,我们三人又搬到村西边的一间小屋,时间不长又把我们安置到小学校附近的一间东厢房里。这个东厢房很窄小,炕上放上我们三人的箱子后,只能供我们放上被褥睡觉,炕与墙边只有一米多的空间,里面只能放一个小桌子。
到了夏天屋里非常闷热,不仅蚊子多,跳蚤更多。跳蚤咬人有一个特点,它不象蚊子那样在裸露的表面咬,而是钻到身体下边咬,就好象蛆一样在蠕动,使我无法入睡。无奈我只好骑自行车到唐山买来“六六粉”和“敌敌畏”。早晨去下午又赶了回来,一天奔袭150里。
下乡后干的第一个活是向窝洛沽收购站交售籽棉。我们在副队长王庆友的指挥下,把差一些的籽棉放在马车的底部,把好一些籽棉放在上面,其目的是为了提高收购的等级,我知道这是一种弄虚作假的行为,但也只能照办。在我的心目中,贫下中农最“大公无私”,因为报纸广播就是这样宣传灌输的,然而事实与宣传灌输的大相径庭,从而颠覆了我的认知。一次生产队分棉花柴,我亲眼看到一“贫下中农”认为自己分的棉花柴少,哭闹不止,最后发生了争吵,还骂了起来。我感觉农村人不注意个人卫生,一次我和几个社员浇地,其中一社员渴了,爬下就喝浇地浑浊的水,我对他说,浇地的水太脏不能喝,否则会生病的。然而他却非常自豪且略带嘲讽的口吻对我说:“我们庄稼人没这么多讲究”。我注意到,他并没有闹肚子,我猜可能经常喝这样的水,已经有免疫力了。悲催呀,竟然以不讲卫生为荣。
我们睡觉的炕很窄,王振军、田福元个子矮一些,勉强可以伸开腿,我个子高一些,睡觉伸不开腿,而我有个习惯,必须伸开腿才能入睡。无奈我把大缸放在炕前,上面放一木板,只有这样我才能入睡。      下乡期间最让我厌烦的是无休止地开会学习。每天吃过晚饭都要到队部开会学习。队部大约有三间屋子大,有的社员坐在炕沿上,有的坐在炕内,许多农村人喜欢抽旱烟,屋子里很呛。干了一天活,感觉很疲劳,学习时就犯困想睡觉。于是我找到一个休息的方法。学习时坐到远离主持人的炕内角落偷偷地睡觉。本来我睡觉很轻,从不打呼噜,但坐着睡觉很不舒服,睡着后打起呼噜来,曾多次被身边的社员叫醒,一次还受到主持学习的张怡成的点名批评,他把我唤醒后,问我社论的题目和内容是啥,问得我丈二和尚不知所措,让我感觉非常尴尬。
下乡期间最令人讨厌的是老鼠,  它经常偷吃我们的粮食,如果它只是从口袋上面吃,吃完就走还可以接受。但老鼠不这样想,更不可能按我的意志去做,多次把下面的口袋角咬破,致使我们的玉米面撒落在地上,而且还在口袋上面拉屎,令我非常生气,于是找来老鼠夹放在老鼠出入的地方。据说村里的老鼠洞家家相连,我猜可能与电影《地道战》中的地道类似,有休息的地方,有储存食品的地方,有娱乐玩耍活动地地方……。如果谁家有可口好吃的东西它们还会相互传递信息。因为社员都把粮食储藏在缸里,它吃不到,所以就盯上我们三人的粮食。
夜里我睡得正酣,被撞击声吵醒,知道是老鼠,懒得动弹,由于不停地发出撞击声音,而且夜深人静时声音显得更大,使我不能入睡。披上衣服点燃煤油灯一看,哈!哈哈!可把我乐坏了,一只我从未见过的特大老鼠被夹子夹住了。这个老鼠太大了,堪比耗子精。肯定是吃饱喝足后,想回到洞里,没成想碰翻夹子,被夹子夹住了尾巴,而夹子被墙和桌子腿卡住了,无法回到洞內。它企图挣脱夹子,逃回洞内,屋里发出的响声就是夹子撞击桌子腿发出的。据说老鼠智商很高,能掐会算,我亲眼看到一社员把玉黍棒子挂在自家房前一人多高的地方,老鼠通过精准测量,在墙内准确地把洞打到挂玉黍棒子的地方,吃到了玉米。我感觉眼前的这只老鼠并非能掐会算,如果它忍疼把自己的尾巴咬断,不就可以逃脱了吗?既然逃脱不掉,那就该我出手了,于是我抄起镰刀心里默默地说道:今天你可算是背透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一路走好吧,您您” 。我猜这么大的老鼠应该四世同堂了,会有不少鼠子鼠孙,到时候也许会有鼠子鼠孙祭奠它。我看到这只老鼠瞪着两只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似乎透出沮丧和绝望,好象是在祈求宽恕,但我毫无闵悯之心,狠狠地扎了它一刀,喊道:让你偷粮食,每扎一刀,喊一声,直到把老鼠扎烂。
第二天我把死去的老鼠埋在外边。有社员告诉我,把死老鼠放进老鼠洞,其它老鼠就不敢再来了。我感觉有道理,可以警示其它老鼠,起到“警钟长鸣”的作用,让它们知道:这就是偷吃粮食的下场。下午我又挖出那只死老鼠,把它放入洞内,然后又找来半块转头,把洞口封上。还别说,这个方法很灵验,很长时间再没有偷吃我们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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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知青诗社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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