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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虫:碎读与微思

 鹤青白裔 2022-06-15 发布于云南


窃以为,为人为文,当表里如一,豪气干云,洒脱而不落俗套,直指内心,剥离人性伪装,曝之于充满痛感的荒野;更不可抛光这片土地,土地上所发生过发生着以及将要发生的现实。书写土地,亦非仅仅田园牧歌式的若即若离。

每回点开玄武文,都是“哐当”一声金属的脆响,你得把自己想象成身披铠甲的勇士,行进。头顶之胄随时可能迎来一阵一阵不可预测的钝痛,结局也有可能是心脏上一丝冰凉的锐痛……你倒下,被满室的花香消解,并融化——若重生,骨头便携带了清奇之气,然后,便可随花室主人一起,大吼几声,甩冠而去。去山林,去大河,去追一只兔子,去爬一棵大树,去种十万亩花。当然,他多数时候不愿结伴而行,你得自己偷偷跟上,或另辟蹊径而独行。

“吾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说的是经常被我长时间忽略了的砚台,打开便是残墨绽开的白色霉花。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臭味,层次分明,有时各色齐备,如睡莲轻浮于池水,因了我喜欢往墨里兑酒,且是不同种类的药酒。像极霉烂的现实。好墨如好书,现实之一便是:好书渐少,渐难到手,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书却在小众阑珊处……近如上述二人,又如高尔泰,如阎连科,如杨键,如杨显惠,还如《金瓶梅》之类风月未减之书。后知后觉又拖延的购书计划,常使我的私人“小金库”破产,还是二手的为主。

六一手书入队誓词,在过去没心没肺的生命阶段,从不加细审,如今却这般辣眼。于天真无邪的小屁孩而言,我觉如此誓词没一句出由爱“人”之口,没一句是以人为目的而可感可具体执行的。不妨再去对比读读少先队歌词和小学生守则,若找到哪怕一句不太空洞的,算我输。网络时代,少有为人而言的文字或视频,即便有而如悬于崖边的危卵,摇摇欲坠。每遇佳作几乎泪眼朦胧,手贱去看评论,总被那么多脑子里从没装过人性与自y思想的“残障”人士暴击,重新带回绝望状态。黏糊糊,仿佛泳于沥青之海,挣扎而出,已是浑身污物,不蜕一层皮,干净不了。

昏睡百年……不醒,国人不愿醒。说的也是我,一周加双休,昏昏然,竟未读一字纸,未落一段文。因感冒,因堕落,更因种种不可道,不可为者也。如堕幽冥之路,如遇死亡之花,又似回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低级觉悟中去。回来吧,孩子,哪怕只是梦,持续地梦,也断不可“悟”成存在即道理的虚空和圆滑,在现存价值中滚来滚去,最终滚成一个球,滚球。电影《熔炉》中有句话:奋起反抗,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为了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们。

读一微信文,“即便是最美好的宋代,普通人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诚然。历来喜欢笑谈穿越宋朝,当我还是历史小白时,只听别人说就信,当然是值得信任的史学家或文化人所说。渐有所阅,有所思,趋于人文视角来看,更喜宋代,虽人文之覆盖率,不见得有多高。当然,偏安一隅过百年的南宋,也不错。人说,厓山之后无中国者,各方面看来都有一定道理的吧。尧舜禹汤是虚拟的,秦皇汉武太血腥,盛唐自觉也不过是政治传说。人,才是最终评价一个社会好坏的标准。在历史无尽的长河中,哪怕微如一粒尘的人,才应该是所有事件和所有文字的目的。

重返一山,看夕阳,至小雨。所有糟心事,弗如一粒微尘,一厘米的纯色。此时此地,哗啦啦落在头顶的,确不过是一粒一厘之物,怕甚。至于回到那里,时代的沙如何沉重,又说。暂时幸运,还扛得住。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这是少年时从父亲的读书笔记本上偷偷摘来的句子。信然,且秉承半生,忽觉不对劲:留那七分干嘛?与其压心底发霉,不如坦坦荡荡活个舒心,率真也好,二货也罢,再不济,真小人亦好过伪君子。敞开一片火热心,吃点亏遭点冷又何妨,让别人去惭愧,鬼都不耐烦敲我门。看熙熙攘攘人群,心事重重寡欢,个个苦大仇深样貌,遍地受尽欺负神情。装深沉,演老成,活该你受罪!

上海加油!北京加油!哪哪都加油……
高考加油!中考加油!小考也加油……
咱们油价为什么这么贵?
因为在这儿凡事都费油,而且得不得就要一万年。哈哈。

2022.6.15

  往:  在时间荒野里生存、长大以及变老/山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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