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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借刀 草丛借箭 一
劾里钵一战平桓赧。桓赧的部众不久之后都来归附于他。
松花江边不朮鲁部的卜灰、蒲察部的撒骨出曾经支持过恒赧。
劾里钵决定招抚他们。
二
卜灰坚守撒阿辣村，任凭怎么召唤就是不出来。
坚硬的堡垒只能从内部攻破。
劾里钵想到了一个人。
那人也叫石鲁，与劾里钵的爷爷同名。这位爷是卜灰手下的跟班，近水楼台，与卜灰的小妾演绎了一段地下爱情故事。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害怕东窗事发。
这个故事在元末明初被说书人换成了吕布戏貂蝉。
石鲁的母亲嫁给了駞满部孛堇达鲁罕，也做了妾。
达鲁罕的同族兄弟抹腮引也是一个勃堇，两人都是劾里钵的部下。劾里钵计划离间石鲁与卜灰，就对达鲁罕说：“你的忠诚度不如抹腮引啊。”意思是石鲁母子一个跟着卜灰做跟班，是敌人阵营的一员；一个跟着达鲁罕过日子，是我方干部家属。也许没啥嫌隙，但是总归有嫌疑啊。
达鲁罕闷闷不乐，回家开始寻思，估计夜不能寐，要么赶走小妾，要么找回小妾的儿子。
话语随风飘，人心开始摇。
妾之子石鲁的心里七上八下已经太久了，这回终于下了决心，传话给达鲁罕：“我要杀了卜灰，来投靠劾里钵，你得在江边接应我。”
待到卜灰熟睡后，石鲁手里一把尖刀刺进了情敌的胸膛，自古奸情出人命就是这个意思。
追捕者搜得紧。
白天，石鲁露出鼻孔潜匿在浑水里。熬到夜里，才摸到江边，游向对岸。岸边就是达鲁罕派去接应的人。
除掉卜灰的石鲁立了大功。江山美人滋味，得意失意酒醉，生性永存的这位爷与他某种意义上的爹达鲁罕酒后发狠争斗，被达鲁罕杀了。
自古干啥都出人命啊。
三
还剩一个撒骨出。
劾里钵派人去撒骨出盘踞的村子招安。
撒骨出语带不逊，胡诌八咧：本想与你们讲和，可是村里的壮士巴的懑不干哪！巴的懑哭着跟我说要是讲和喽，美衣肥羊可就再也没有啦。那小子牲口八道的，动起手来，哼哼，我可不敢呛着他。
带有威胁的潜台词，这是无赖的姿态。
所谓无赖，就是让人奈何不了的坏。常规逻辑下是找不到剿灭他的理由的。除非他自己作死。
撒骨出很配合人们的期待，他纵兵抢掠邻近的村居。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兔子是一只流氓兔。他把自己的队伍发展成了土匪。
女真百姓都是好猎手，仇恨的弓箭已经在暗处张开。
撒骨出追逐逃跑的村民。路边埋伏的弓箭手为民除害，箭头穿过撒骨出的口腔，就那么准，撒骨出死了。死的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无赖透顶的话了。
作者北牖居，本名李少君，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松花江文化研究会会员，吉林省全民阅读协会理事，书香吉林讲书堂副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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