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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证 I 李洪智,种竹于心……

 初心部落 2022-06-17 发布于北京

印文:碧竹山房
题跋:余乃黑龙江人,因气候缘故家乡并不宜于竹之生长,而余却偏爱竹。后读古人句:宁可食无肉,不使居无竹。至北京学习工作,加之时常赴南方乃至国外旅行,竹子早已司空见惯,然爱竹之意却未曾因此而有所淡化也,遂附庸风雅将斋号命名为碧竹山房,并于十二年前请学弟霍文才治元朱文印一枚,余甚喜之,今钤此笺之上并记其原委以应李阳兄之雅嘱。
戊戌之春于北师大碧竹山房主人石愚 李洪智



 尔时灵会山上,也定然是修竹依依、凉风习习的。而佛门空性之美,原就在这大自然的千花万竹中悟得

而那些爱竹于心、种竹于心的人,在东坡这位旷世竹痴的眼中都是菩萨,于众生间现众生相行众生事,或怒目、或低眉,都是我佛接引……

誊录此印札题跋至“石愚”两字时,不禁莞尔。

是别名吧,与此札文意甚配,与此札主角竹子更配。而李洪智先生以石为别名、且自谦为愚,看来是真的爱竹使然!

这也自然,中国文化史上,竹子与石头的关系一直都是相互依存、不离不弃的。于儒家,则均可比喻君子温润坚贞之美德;于道家,则都有竹杖芒鞋、素朴守拙之清趣;于释家则更加宏阔幽深……风幡未动之际,突有禅门偈语跃出:

“  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华,无非般若。”

《祖庭事苑》中轻轻一句带出的翠竹黄花,与迦叶当初在佛前见到的那一朵,无有分别。尔时灵会山上,也定然是修竹依依、凉风习习。佛门空性之美,原就在大自然的千花万竹间悟得。

而李洪智先生眼中的竹子,尽管早已司空见惯,但爱竹之心、以及由竹子滋养着的欢喜心,从未有过片刻的犹豫、跟不会有丝毫的退却!如此看李洪智先生的执着,再去与拈花微笑的幽妙禅境想比,则无疑更近心无挂碍、一心念佛的弥陀净土!

就在他用不无清雅的小行楷、惬意地写完一则文房逸事、从从容容地以“石愚”落款时,又让我想起俞曲园。这位既有吴昌硕这样的金石弟子、也有章太炎那样的国学门生的前清老翰林,致仕后爱折腾、闲不住,尤其喜欢建造园子。

建造园林,自然就少不了叠石种竹之事,可爱的俞老先生,就喜欢在这个关节上亲力亲为,生怕那些手拙心粗的下人们把那棵竹子种得太正了、又把那块石头摆得不够生动——这种事,做得太正经了,就成了劳役,反而无趣。有人见了老先生如此模样,甚是感动之余,留了几行笔墨:
“且夫公在今日,亦天壤间一巨石也。其节坚,得石之贞;其志廉,得石之介;其性持重,如石之镇静;其量冲和,如石之清灵。是石之胜,公皆具之。”
文字中坚贞廉介、冲和清灵等,比况的是俞曲园。
但何尝又不是在说竹子吗。而几十年痴心于竹的李洪智先生,又岂能不知竹子与石头相互生发的理趣与风致?故而碧竹山房之内,是否真的有几块蠢笨蠢笨的石头,我不知道。但时时有个自谦为像石头一般愚拙的人,倒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而那些爱竹于心、种竹于心的人,在东坡这位旷世竹痴的眼中都是菩萨,于众生间现众生相行众生事,或怒目、或低眉,都是我佛接引……

【声明】承蒙书艺公社创始人李阳兄厚爱,许我对其宏篇巨构《当代书家用印题跋邀请展作品集》第一、第二回中的部分作品作鉴赏性解读。而当我决定以——仅针对参展作品本身——的方式完成挑战的同时,也就注定了其结果必然偏颇,但艺术探索从来就不能缺乏想象力的介入,一件作品的创造者与鉴赏者亦不必心心相印……谨此,先在此向文中所涉老师致歉:若有冒犯,敬请海涵!

但我更想表达的,是承蒙您厚爱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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