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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文学·散文·林溪】父爱是一种力量

 新用户8249cTO6 2022-06-19 发布于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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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我们生命的根,父亲是用生命支撑和托举我们长大的人。即便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多年了,但是我内心深处依然贮藏着来自父爱的无穷力量。
父亲离世很突然,我接到哥嫂的电话,以为父亲病了,像往常一样吃点药、休息几天就会没事的。可是当我带着女儿赶回家时,瞬间天昏地暗——还没进村,就听见哀乐阵阵,我的心揪成了一个疙瘩,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远远地就看见我家门口身穿白衣、头戴孝布的亲友们人头攒动。
那一刻我失声痛哭,丢下孩子,奔向了家中——一向坚毅、魁梧的父亲早已躺在了冰棺里面,无论我怎样哭天喊地,他丝毫没有像往日一样宽慰我:“不要哭,不要怕,有我在!”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没有人保护的孩子。内心一片荒凉,腿脚瘫软。女儿走过来,用稚嫩的小手为我擦眼泪,我却像孩子一样哭喊:“我没有爸爸了!妈妈没有爸爸了!”
我的灵魂像被掏空了一样,一向坚强的我变得麻木、脆弱起来。直到父亲出殡的前一天,我忽然觉得自己必须坚强,必须吞下悲痛、挺起胸膛,过好自己的生活,完成父亲的遗愿——照顾好让父亲生前一直担心牵挂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一起奋力向下扎根,向上生长。
父亲用一生的守护告诉我生命是一场承接和和担当;父亲一生辛劳、默默付出,用爱和坚韧让我们坚信——生命是一种支撑,更是一种承载——小到个人成长、家族兴衰;大到理想信念、家国天下。
听长辈们说,在父亲还不到五岁的时候,奶奶就去世了。生活在秦岭深山里的爷爷,没有在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变故中一蹶不振,为了孩子生活和上学方便,他把家搬到了相对平坦的川地。尽管两个姑姑读书不多,父亲也只读完了小学。但是对于七十多年前、又深处大山的丧偶老农来说,要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既当爹又当妈,还要供养孩子们上学。其中的不易和艰辛可想而知。
奶奶过世后,爷爷一生没有再娶,他和孩子们相依为命走过了几十年。后来姑姑们出嫁了,父亲也成了家,陆续有了我们五个孩子。直到我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也能替家里干活了,爷爷才被大姑接到山外养老。直到爷爷临终前一个月,秉承落叶归根的传统观念,爷爷被接回了老家,从此安睡在山间,与青松为伴,听山林鸣奏。
爷爷用一生的坚守和付出,托举着孩子们长大,大姑像母亲一样张开翅膀守护弟妹成长,一个家族的兴旺在承接和承载中代代相传,亘古不变。
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一天天长大,父亲的生活压力也随之增大。但是他从未叹息,总是想尽办法让孩子们吃饱、穿暖。
生产队解散后,仅靠家里的几亩山地,根本无法养活一家七口人。于是,父亲无师自通——十八班技艺齐上阵——农忙时在田里干活,农闲时辫框、打席;到了寒冬就外出打猎;盛夏时节去赶麦场;夏收之余,进山采药……与此同时,家里还养了牛羊和猪仔。孩子们也都被分配了任务:谁放牛放羊、谁打猪草、谁帮着母亲砍柴做饭、谁跟着父亲进山采药或者下地干活,都被父亲安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家人的生活在辛劳忙碌中其乐融融。不谙世事的我,总以为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的,他们都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日子一天天过去,哥哥也已经中技毕业到了适婚的年龄。刚好赶上出山搬迁的潮头,为了改变孩子们的命运,父亲和哥哥商量后,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举家搬迁到山外。
于是,我们的命运从此改写了。一家人面临新的挑战,重新建房子,适应新的环境和生活方式。离开了大山的我们,就像鸟雀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山林,但在父亲和哥哥的带领下,又开始了新的奋斗历程。
辍学的我被哥哥重新送进了学校,辞去工作的哥哥和父亲一边种地,一边扩建房屋。为了把家里的经济搞活,父亲种了很多棉花,哥哥也尝试栽种果树,还开了养鸡场。不幸的是98年赶上了经济危机,又因为几十天的连阴雨,鸡舍突然倒塌,家里因此欠下了很多外债。好不容易焕发生机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顿之中。
为了再次渡过难关,哥哥嫂子咬牙撇下不到两岁的小侄子,南下打工;父亲又给自己创新了职业途径——夏天去砖瓦窑烧砖,冬天去煤场打煤球;春秋季节,骑着自行车外出卖酱油醋;晚上借着月光锄地、施肥……在我眼里,父亲像铁人一样坚毅,他是那么普通却又无所不能。
在父亲和哥嫂的奋力拼搏下,我们家不但还清了债务,哥嫂还在城里买了房子,也我顺利毕业走上了三尺讲台,成了改变更多人命运的人。
父亲用生命承载着家庭的重担,托举着孩子们的未来。父亲用坚毅和勇敢告诉我们: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挫折和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挫折和失败而失去向下扎根,向上生长的勇气和信念。
世界上不存在天生的英勇,如果有,那一定是平凡而伟大的父亲!当人生遭遇变故时,他勇敢面对,默默坚守;当面对考验时,他用生命托起生命,用信念承载希望;当家人沮丧时,他用爱和执着给家人带来力量,让孩子看到光和希望。
父爱是一种力量,承载着岁月的雨雪风霜,托举起爱人和孩子的梦想;父爱是一颗种子,在我们心里向下扎根,向上生长;父爱是一缕阳光,照亮我们前行的路,让我们相信勇敢坚毅且心怀梦想,定能迎来美好,实现梦想!

文/林溪
图/网络

作者简介



林溪,原名潘书琴,小学教师,陕西省教学能手。热爱读书、写作和运动。秉承:左手教书育人度春秋,右手读书写字绘生活。先后在教育研究、教师报、中国教育等刊物上多次发表论文和教育类文章,多篇文章在“三秦新媒”发表,录制有声读物800余篇。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田小勇

顾问: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杨荔佳  

小说编审:田小勇

散文编审:常盈  杨发兴

诗歌编审:官华  高明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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